可可很会做梦,并喜欢将梦境用文字记录下来,渐渐地我惊觉,啊!许多潜在的意识中的场景又从另一个角度泄露了我心中的秘密。有太多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并不在乎!我想开了!”可是梦中的我还是死死拉住不放,不停地反复不止。有时候同一个场景会反复回放千百遍,让我嘶声力竭、无能为力。所以说佛教说得对,当一切成空的时候,你就成为真佛了!而即为人,心中就是有牵挂,有思念,有想象、有情感、有欲望,就会去思考自己的价值和生命的意义。在梦中,有许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如同无形的风,却可以随时附属到任何的物体之中,去感知他们的喜怒哀乐。所以我知道万物皆是有感情的。它们只是不说话而已,其实它们有思想,有感情、有生命!它们和我一样也在静静地等待,静静地感受。比如一颗石子,他可以感受到踩在它身上的这一只鞋子的心情,这只鞋子可以感受到这只脚的性格,而这只脚可以知道我们心中的想法。我的梦总是由远到近,由外及内,由模糊到清晰、由虚幻到真实等,一切都在矛盾中演化出来。所以人的身心又怎能不矛盾呢?
昨天,我又梦见到个落泊的古代书生了,他总是飘飘渺渺地来到我的潜在世界里,看到他郁郁不得志的形容,我仿佛理解了他内心的孤独。诗曰:“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招来薄幸名。十有九八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又道:“穷愁潦倒,抑郁以终,悲愤感慨,一发于词。”书生可愁的东西太多了,大到社稷民生,小到花鸟虫鱼,一点一滴皆可引发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当我注视他的眼睛,突然惊讶的发现他长的就是我的模样,而我自己却面目全非。突然我会觉得自己的脚步沉重而蹒跚。一步步地迈进一个陈旧的木屋,一个狭窄木梯发出“吱吱”的声响。但是只要一上楼更会如入佳境一般。虽然仍是粗布长衫,但是整个人顿时振奋起来。提起笔来一气呵成,眼前龙蛇飞腾、跳跃,令人心潮澎湃、不禁连连称妙叫绝。我想,莫不是古时的颠张醉素也差不了多少。然后悟到了,生命之中的许多瞬间皆可成为永恒。不唯工夫、不唯才情、不唯激情、不唯技巧,抑或还有几分意趣天成和命中注定。书生用手一指,我的魂灵又飘至后院,那有一丛碧绿的翠竹,沿翠竹旁的土路一直走到深处,看到一片碑林。我想这便是历代古人留下来的墨迹。果然看到了张旭、怀素等款式和印章。并怎么也看不到全碑的,我仿佛变得了一只蚊蝇,只能看到一点、一划、一勾、一挑。突然间随着我的运动,所有的笔画也运动起来,再也停下不来,我想,碑是不动了,缘何又动了起来,碑是永恒不变的,缘何又慢慢得变得模糊,我用手去触摸,果然发现它们全然不见了,只留下空白的冰冰凉凉的石头。我想再去问那书生,这是何故?书生已经不见了,只的笔和纸,我突然又变回了书生的形容模样,疾笔而书,然后一看,我竟然署款为古人的名字,看看印章,也不复是我的名字,于是惊醒。(可可 2009年10月19日2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