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还只是初冬的时候,太阳前所未有的温和。
阳光选着角度照下来,把空气氤氲成一片暖黄色。
没有风的时候,气氛都黏稠起来。时间像被刻意拉长,也只觉得惬意。
土方一直觉得人类的许多集体活动都是非常之傻的,而做操便凛然在其首列。
不过是伸伸胳膊,再蹬腿。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的动作。
他一边给自己的心不在焉找着借口,目光却已经滑了出去。
银时站在他的左边。
他人有些消瘦,皮肤是种病态的白。
衣服在阳光下看起来不是红的而是玫色,边上滚着淡纹。
他的发色很浅,发着卷。被笼罩在一片金黄中,连发际都被染上了淡淡的光晕。
阳光描着少年精致的侧脸,勾出淡淡的一层金边。
被阳光浸染的额发挡住了小半边眼睑,失真的暖色调反而让人想要揉一揉,再抱一抱。
好像是剪了头发,修短了一些,露出耳廓。
本来就白的过分的皮肤,站在太阳底下,仿佛会被阳光穿透似的,几乎就能感受皮肤下突突流动的血液。
耳后细小的茸毛,淡淡垂下的眼睑,或是睫毛投下的细碎阴影。
阳光大概是热烈了些,土方竟然觉得热。
少年温顺的眼角末端,被晒得有些发红。
靠得近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淡淡的奶香,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味道。淡淡的,闻不真切。
却像种毒药,怎么闻都不够似的。
只觉得不够。
土方看着他们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长了,交叠在一起。
就好像是看起来分明是没有关系的现在,等到以后,就能划出同一种轨迹。
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抓住了虚空中的那只手。
还只是初冬的时候,阳光还能选着角度照射。
心脏融化掉它的右上角部分,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