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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相逢】离舟『又名天帝陛下的凡间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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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此生作轻舟,载君远离是与非。(露儿下凡,玉儿还会齐惨无比吗?)
注:
一、小学生水平,难以避免ooc(我哭)
二、不喜欢的请出门右拐,骂作者可以,不可以骂玉露(骂我也不可以,因为我是大魔王,不高兴了就毁天灭地的那种)
三、爱玉露,我为玉露添热度
四、希望能给诸君带来欢喜
五、图为“桃可可可……”大大所P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3-19 00:26回复


    3楼2020-03-19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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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4:4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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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待佳作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3-19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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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第二日,容齐早早的便醒了,待楚璃舟醒来,便瞧见容齐坐在床边,手中拿着块白色丝帕若有所思。
        楚璃舟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撑在床被上,半睁着眼,
        “这是何物?”
        容齐在听见响动,知道人醒后,便将身子转向了一旁,非礼勿视。
        听人问话,便知道她不懂,只能心下叹息,听闻楚相的夫人走得早,女儿家的教导便也少了些。
        容齐拿出匕首,在手掌上轻轻一划,殷红鲜血便滴在了白帕上,朵朵梅花盛开在其上。
        楚璃舟连忙将手背在身后,在人拿出匕首而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幸好不是划她的手。
        收拾好一切后,容齐看人一脸悻悻的神色,也没说什么,倒是从昨夜后,知道他的皇后怕疼。
        他唤来小荀子,一边对楚璃舟说道:“起身罢,待会儿还要去同母后问安。”
        洗漱完后,两人身着帝后华服,头顶上的凤冠压得她脖子疼,如此想着,她眼底浮上一层水雾。
        她摇摇头,想着还是转移一下注意力比较好,腹中空空的,她惊觉她还不曾用早膳。
        “陛下,我们不用了早膳再去吗?”楚璃舟瞧着人一番准备出门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莫要让母后久等”穿戴完毕的容齐,一身浅黄色华服,衣袖衣摆上绣着龙纹,棱角分明的脸庞,不说话时透着肃穆的帝王威仪。
        “可是我饿了,陛下”容齐不理,如今并不是在楚相府,她的一言一行都要恪守礼制,如此想着,他冷着脸严肃道:
        “皇后,如今皇宫不比相府,你乃后宫之主,言行举止皆不可出差错,你要学会自律克己”
        “阿齐,我学不来委屈自己,阿齐,我饿了”
        软软的音调之中带着撒娇,在楚相的宠爱下,她始终有些娇气,不过容齐说的道理她都明白,她也只在他的面前如此,他是她的夫君,自是要知道她最真实的一面。
        “阿齐阿齐阿齐……”容齐被她叫的有些无奈,只得快步走出房门,却没瞧见后面楚璃舟面上的狡黠,若是回头,自是能看出她的故意。
        一旁的小荀子有些想笑,又有些欣慰,自容乐公主嫁到北临,陛下便不曾有过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皇后娘娘能牵动陛下的情绪,实在是值得人高兴,如此,陛下便不是孤独一人了。
        楚璃舟提着裙子大步追上他,在踏出房门的刹那,她放下手中衣裙,脸上挂着端庄的淡淡笑意,在一众宫女的视线中姿态优雅的去追赶容齐的步伐,由于要顾着形象,她迈的步子不能过大,总是与容齐差了一截。
        容齐回头看人,女子一身凤袍,脸上是温婉的笑意,端着母仪天下的气势,还真有那么几分皇后的模样,然而自昨夜便对她有了几分了解的容齐自是明白女子的伪装,素来沉静的眼中闪过笑意。
        楚璃舟不论是走快点,还是慢点,见容齐与自己总保持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心中便也明白了几分,他是故意的,她也不再去追,按着自己的步调走路。
        再快要到太后宫殿时,她故意小跑几步,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很累的模样。
        站在宫殿门口侯着的大宫女给旁边侍女一个眼神,她轻轻的走进了宫殿里,在太后身边耳语,符鸢勾唇满意一笑。
        容齐轻轻向后看了一眼,他的皇后倒是聪慧。望着巍峨的太后宫殿,他心中一片压抑与沉重,他的母后自小便不喜欢他,他若是过得不痛快,她自是万分高兴,如此心态就好似能在他的身上发泄着她无法诉说的苦痛过往。
        容齐与楚璃舟齐齐的跪在大殿上,俯身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坐在高堂之上的太后笑道:“起来罢”
        她慈爱的招了招手,“璃舟,过来,母后同你说说知心话”
        楚璃舟看着人脸上的笑意,只觉得危险,她暗自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抓紧了容齐的手,容齐安抚般的回握。
        楚璃舟松开他的手,垂眸俯身行礼:“是,母后”
        语罢,一步步走向太后,同太后坐在一起,符鸢笑着抓着她的双手,爱怜的抚摸着,她忍住想要抽回手的冲动,眼神飘向容齐。
        符鸢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容齐,只见他静静的立在那儿,身子带着几分病弱,却也难掩仙人之姿,符鸢笑着,眼中却冰凉,
        “齐儿,你政务繁忙,便先下去罢”
        “是,母后”语罢,不曾看楚璃舟一眼,便退了下去,背影透着股凉薄。
        一个月后,自那日分开,容齐便未曾再踏入楚璃舟的宫殿,宫里的人都议论纷纷,说什么皇后才入宫不久便失了宠。
        由于不用细致打扮去应付宫中众人,楚璃舟倒是乐得清闲,整日里不是窝在床榻上看些奇怪的民间画本,便是爬树翻瓦赏星星。
        直到自己宫殿中的下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她时,她才想起她这个皇后被抛在后宫有一个月了,撑着下巴看向远处的天空与红墙。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3-19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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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那日她是瞧出了太后与帝王之间的嫌隙,也明白他的好意,不过,她又不怕。
          结果夜里,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是不怕太后,但是,她怕疼啊。
          吃过晚膳的她,洗漱好后准备看会儿书便去休息,结果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胃里一股灼烧之感,她撑着床边蹙眉,闭眼忍着体内的灼痛。
          书房里,容齐看着从北临来的信件,揉着眉心。
          恰时,小荀子急急忙忙的从门外跑进来,
          “陛下,皇后娘娘昏倒了,隐卫来报,极有可能是…中毒”
          容齐闻言,更是头大,他刻意冷落了楚璃舟,怕的就是太后拿她威胁他,到时她定会受伤,又要一副眼中含泪委屈模样的瞧着他。
          没想到,他再躲,母后也会给他制造麻烦,楚相若是知道他女儿在宫中受苦,面上不会发难,暗地里定会对他心生怨怼。
          他起身,去到楚璃舟的宫殿,床上的女子苍白着脸,初见灵动的双眼如今紧闭。他站在一旁,太医把着脉,片刻,太医跪在地上,
          “陛下,皇后娘娘是中了毒,此毒复杂,臣实在不知是何毒,只能先开几副药,抑制毒性”
          容齐自进来就没展开过得的眉头,如今皱的更紧,他冷声道:“退下罢”
          他移步到床边,躺着的女子呼吸微弱。
          竟然查不出来是何种毒药,难道又是母后下的天命?
          却不想,楚璃舟半睁开眼,对他示意的眨眨眼。
          容齐沉声挥退一众侍女道:“你们都下去罢”
          待所有人离开后,楚璃舟才缓缓睁开眼,便对上容齐深沉的眼睛,她勾唇弯眸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容齐神色不变,只道:“你没中毒?”
          楚璃舟立刻便委屈上了,眼中含泪,却也没有哭出声,
          “中毒了,可疼了”
          可能是初见印象太深刻,容齐见不得人掉眼泪,伸手替她摸了脸上的泪珠,算不得温柔道:“行了,别哭了”
          楚璃舟被人哄着停了掉眼泪,她哼了一声,控诉道:“你失信了,没有保护好我”
          她就是要让他愧疚,如此这样她才有占他便宜的机会。
          他倒是想起那夜他们的约定,抿唇道:“是我的错,不会有下次”
          她双手抱臂:“如此,看你诚意十足的份上,我便不同你母后计较”
          “你怎么知道是她?”容齐收回的手僵了僵,垂眸道。
          “猜的”楚璃舟低头揪着盖在身上的棉被,心中思索着又要去哪儿玩,如今她自己的宫殿,她已经玩腻了,容齐的书房好像有很多书,就是不知道民间有趣的画本子有没有。
          “虽然我不计较,但是我爹爹定会寻你麻烦的,你可要做好准备”
          对于毒药,她是不怕的,从小身子多病,她便时常泡药浴,其中珍贵药材数不胜数,如今早已百毒不侵,其血液还有解毒功效,虽有中毒之症状,实际上却无大碍。
          “不如,你将我带在身边吧,你安排的暗卫保护不好我的”楚璃舟觉得这个主意极好,她睁着光彩琉璃的眼睛瞧着人,一脸期待。
          “不行”容齐想都没有想拒绝道。
          “我帮你解了天命之毒也不行?”她笑眯着眼,靠近他歪歪头,脸上透着狡黠。
          “你会医术?”容齐眯了眯眼。
          楚璃舟点点头“我帮你解了毒,你便不再受太后控制,收回太后手中的大权,身体好了,说不定将来还能一统天下”
          哪位帝王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她声音缓缓,为容齐勾勒着未来,带着三分诱惑勾人蛊惑着他。
          想到容乐,容齐毫无意外的动心了,然而,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又如何会医术?她又有何种居心?
          他寒了眼,面上冰冷,动作出奇的快,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其压在床上,冷冽道:“你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
          楚璃舟被人掐着脖子,也不挣扎,面色平静,只静静的看着容齐,眼中已是盈盈泪水,瞧得容齐心里有了负罪感。
          不自觉间,手上便卸了力道,随即他只觉得胳膊上传来刺疼,便感觉浑身无力。
          眨眼间他已被楚璃舟拽着他的胳膊摔在了床上,她则跪坐在他的腹部之上,脸上哪儿有刚刚的委屈,如今一脸气愤,想要掐回去。
          不想,容齐情绪波动太大,气息不稳,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楚璃舟只得心软的去捏人的脸,“叫你掐我!我一片好心,你竟然还不领情”
          容齐的脸上皮肤细腻软滑,手感极好,楚璃舟忍不住的多捏了两下。
          见人皱着眉头,她伸手替他揉开,认真道:“我会医术,自然是向别人学的,天命之毒我能解,至于目的,我并无什么目的,你是我的夫君,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爹爹说,出嫁从夫,既然嫁给你了,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楚璃舟不管容齐的反应,俯身讨好般的蹭了蹭他脸颊。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3-19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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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外面月色温柔,透过窗户撒下一室光辉。
            容齐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窗外夜色,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起身小心将身上睡着的女子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门。
            容齐挥了挥手,外面守着的隐卫现身抱拳行礼道:“陛下”
            “撤了吧”
            “是”
            什么保护她,想得到挺美,他低低笑着,不过是监视她罢了。
            楚璃舟,我便信你一回。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3-19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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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第二日早朝过后,楚相便进了容齐书房,二人在房中闲聊颇久,至于说了什么,便无从得知。
              窝在宽敞木椅中的楚璃舟,翻着书卷,一只腿随意的搁在另一条腿上,惬意舒适,花瓶里的红梅花装点着房间,满室清香。
              容齐进来时,便瞧见楚璃舟一副慵懒闲散的模样,室内并无侍女,他进去片刻,也不见楚璃舟察觉到他,只得开口道:“宫女呢?”
              楚璃舟将书放下,看了看人,知道是容齐后,又埋头进了书中,漫不经心道:“你将我扔在此处不闻不问,她们觉得在我这儿讨不到好处,自然是去了别处”
              容齐若不是知道她亲自将侍女赶了出去,倒还真信了她的言辞,他移步站在她面前,带着压迫,
              “你父亲刚刚入宫了”
              “哦”楚璃舟不甚关心的样子,由于容齐站在她面前,挡住了窗口来的光线,她只得转了转身子,抱怨道:“你挡到我的光了”
              “你不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
              “自然是让你照顾好我”她极其自信道
              “陛下,夫妻之间要相互信任,你如此试探我,便不怕我失了对你的信任?”唐璃舟悠悠道,带着半分试探与打趣。
              夫妻一词像是戳中了他的痛处,容齐冷下了脸,眉目冷峻,卸下了平日里应付的温和儒雅,恢复了本来面目,
              “夫妻?你我都明白,这场婚姻不过有名无实,非你情我愿”
              楚璃舟闻言,眸色暗了暗,心中似有一股无名火,她放下书不怒反笑,
              “陛下也应该明白,如今你我已是一条船上的人,陛下若想早日和离,可别去得太早,否则,难抱美人归”
              容齐正欲开口,却是阵阵咳嗽,喉间一股腥甜,面色惨白,却不愿在女子面前示弱,只能忍着。
              楚璃舟见人如此难受模样,满腔火气欲化为利剑也只能最终熄火,变成暗恼,自知她如此说话怕是戳中了他的痛处,她抿唇不再开口,却也不后悔。
              她本就不是个温顺的人,从前温婉顺从也不过怕是给楚家惹麻烦。
              容齐捂住胸口不断咳嗽,好似要将整个心都咳出来,失了血色的唇瓣紧紧抿着,他一声闷哼,唇角便溢出鲜血。
              他让小荀子守在门外,如今实在无力将他唤进来。
              楚璃舟连忙起身,将人扶着坐下,背着他倒了杯热茶,皱着眉用银针扎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茶里,再喂他喝下,随后轻捻银针,扎在他几处大穴上。
              “如今楚家树大招风,太后定不会放任你收揽大权,我为你解毒,日后你要保证不对楚家出手,若是可以,便让我父亲辞官归乡”
              “待一切事了,你我,便一别两宽”
              收完银针的楚璃舟皱着眉头道,她来赴约了,他却已经忘记她。
              容齐慢慢缓过来,闭着眼的他扯了扯唇角想讥笑,他一病残之躯,有多大能耐?
              他调整着气息没有说话,以沉默应下这场合作与交易。
              闭目养神的他慢慢在一股清新淡雅的药香中沉沉睡去,待醒来,已经是弦月当空。
              容齐的书房特别大,一层层书架上是各种各样的书籍,山川地理,名人古籍,也有民间的小话本。
              楚璃舟极其喜欢,时常窝在书堆里,废寝忘食。
              容齐拿着手帕捂住嘴唇一阵咳嗽,放下便是一滩鲜血晕染在手帕上,
              “太后娘娘到”守在门外面的小荀子高呼
              容齐将手帕平摊放在书桌上,递了一个眼神,给站在书架后的楚璃舟,示意不要出来。
              他们之间,如今不宜让太后知道他们走得过近。
              符鸢慢慢从门外缓步进来:“已过两月有余,为何北临之事还毫无进展”
              容齐起身走到她面前,遮住她看向书架的视线,行礼道:“母后稍安,近日,纸鸢……”
              “行事不要畏首畏尾,得下一剂猛药才行”
              容齐闻言皱着的眉头褶皱更深,他眼眸轻转便想起容乐,正欲开口劝阻,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抬手捂住嘴。
              符鸢见此,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也不好再开口。
              “参见太后娘娘”从外面跑进来的小荀子笑着满脸讨好。
              符鸢看了一眼,转身离开,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接下来,就看他的了,若是不听话,后果便只能自负。
              喝下小荀子端来的药后,容齐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待所有人离去,楚璃舟才悠悠走出来。
              “你待如何?”如今两人也算结盟,他的计划,她隐约知道一二。
              “我要去趟北临”容齐攥紧了手中的信纸,眼中闪过寒光,沉声道。
              漫儿,我竟没料到,你会对那宗政无忧动心。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3-19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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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西启国,你不要了?命,你不要了?身为一国之君,如此乱来”她冷嗤一笑,刚刚便瞧见他对那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下,自是看出他想见那心上人一面,心中不爽,言语便也算不得上客气。
                容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已然是决定了下来,他拿起一旁的刻刀,垂眸细细摩挲。
                他不去,母后便会亲自动手,他去,一切尚可在他的控制中。
                隔日,容齐便准备动身去北临,作为皇后,自然是要去城门送别。
                楚璃舟看着准备上车的容齐,突然想起昨日在书中看见的一句诗。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殇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如此优美的词藻大概说的便是容齐,现下的他一袭浅蓝色锦龙长袍,面如冠玉,眉目如画,眼眸如同万千星辉般深邃中透着清寒,嘴唇由于病弱总透着几分苍白,没有血色。
                他就那样挺拔的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既有帝王运筹帷幄的自信,也有清贵公子的风华。
                楚璃舟走上前将蓝色披风替人披上系好:“陛下,此去路途遥远,天寒地冻,小心着凉”
                容齐看着笑得温柔的楚璃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淡声道:“皇后照顾好自己”
                借着宽大的袖子,她将装着强身健体药丸的玉瓶塞进容齐手里,顺势的挠了挠她手心。
                容齐拧眉眼中厉色一闪,看着她低眉顺眼的行礼,自是没有错过她眼中的狡黠,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得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队伍便逐渐消失在远方。
                容齐走后的几日,楚璃舟便被太后唤去了宫殿,站在下方的楚璃舟低眉浅笑道:“给母后请安”
                符鸢坐在上面,勾着唇笑得美艳,却没有让跪着的女子起来,
                “齐儿近日可有什么异样?”
                “并无异样”楚璃舟低着头,咬了咬唇“母后,陛下好像不太喜爱臣妾亲近,很少来臣妾这儿,他……好像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符鸢自是听出了她的怨气与不甘,心中冷笑三声,只觉得这大家闺秀出来的女儿真是怯弱无用,连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若不是她是楚相的女儿,她都不愿在她身上花心思,本想让她去北临一趟,如今看来,还是她亲自去较为妥当。
                符鸢摆摆手,似头痛般扶着额头:“算了,你退下吧,齐儿性子内敛,日后你要主动担待些”
                本还想问问楚相与容齐聊了些什么,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来。
                楚璃舟俯了俯身,看人难受模样佯装担心道:“是,还望母后注意身体”
                走出宫殿的楚璃舟眯了眯眼,她刚刚好像看见了摆在桌上的一本书,雪孤医本怎么会在符鸢手里,难不成前半本便是被她夺了去?
                第二日夜里,楚璃舟随意翻着刚从太后宫殿里偷换出来的医书,将它随手一扔,丢在一旁。
                抬眸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冷声道:“这件事不要告诉爹爹,你已经是我的人,无须事事都向他汇报”
                黑衣人知道从前他通风报信的事已经被楚璃舟知晓,只能难为道:“相爷也只是想知道小姐你在宫中过得如何,还望小姐不要难为小的”
                楚璃舟抿唇,情绪都摆在脸上,毕竟时时被人监视的感觉并不好,她沉声:“日后问过我再说”
                “是,小姐。小的刚刚发现,太后并不在西启。
                “不在西启?”她眯了眯眼,不在西启,莫不是也去了北临。
                “你回去同爹爹说声,我也要去北临,让他注意些朝中大臣,莫要让一些人钻了空子”
                “是”
                黑衣人悄然隐回暗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3-19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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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4:4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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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20-03-22 16:29
                  收起回复
                    【肆】
                    风雪飘飘,极高的雪孤山顶上,凛冽的风将雪花吹落到孤零零的茅草屋顶,世间被白雪包裹,刺骨的寒风将墨发吹得飞扬。
                    楚璃舟直直的跪在雪地上,朝着茅草屋门口,积雪融化将衣裤浸湿,冰凉的布料贴在肌肤上,脸上是不服输的倔强,苍白近乎透明的脸色却又有着脆弱。
                    双腿已然没有了知觉,唯一支撑着她坚持到现在的,只有脑海中那张面色惨白却依旧俊美的脸。
                    身上一暖,一件浅色披风突然盖在她肩上,一袭粉衣的萧可蹲在她身旁,仍然像小时候一般,头上扎着两个丸子,单纯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师姐,快起来吧,师父不同意,我们日后再想办法,你已经跪一天了,身体会受不住的”
                    看见出来的是萧可,楚璃舟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知道,师父已经心软了。
                    “师姐,你笑什么”萧可不明所以的摸摸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她抬手想捏捏萧可的脸颊,但僵硬的手臂告诉她,她再动,可能她以后就是个断臂美人了。
                    “起来罢,我答应你”出来的女子一袭白衣,肌肤胜雪,面容清丽,双目似一泓清水,却又透着看破世俗红尘的沧桑,岁月未曾在她脸庞上留下痕迹,除了盘在头上的三千银丝。
                    楚璃舟在萧可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步履艰难的随着白发女子走进房内,屋内烧着碳火,温暖如春,她只觉得自己才终于慢慢活了过来。
                    白发女子将一物什交与她,面色冷淡:“阿楚,你可想好了?”
                    “师父,我不会后悔的”楚璃舟一脸坚毅。
                    白发女子目光透着爱怜的看着楚璃舟,从前娇弱爱哭的女孩儿如今长大了,会为了心中所向而努力,她不知该是喜是忧。
                    听见微微叹息,楚璃舟扬起笑脸:“师父,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休养几日,她便准备下山,萧可将她送到出口,依依不舍道:
                    “师姐,你这便要走了?”
                    “是的”楚璃舟笑道。
                    “你是不是有位兄长叫萧煞?”
                    “师姐怎么知道?”萧可惊喜道,以为她知道她兄长的去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你应该不久便能见到他了”楚璃舟看人一副仍是小孩子模样,有些好笑的摸摸人的头。
                    “师姐,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萧可对于她如此执着的求药,实在是不理解,萧可疼惜的捂着她仍然红通通的双手,从前的师姐,受了一点疼一点累便受不住,便会掉眼泪。
                    楚璃舟弯眸一笑“自然是,攻心之策”
                    虽然萧可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但看着远去的楚璃舟,她觉得师姐刚刚笑得好像一只狐狸。
                    赶了几日马车,终于到北临的楚璃舟轻呼了一口气,原本她是直接去北临,但想到容齐身上的毒刻不容缓,她便回了一趟雪孤山,向师父求了药方中最为重要的药材。
                    唉,她那吝啬的师父,求味药都如此困难。
                    她进城转了一天,才寻到容齐的住所,街巷中的人熙熙攘攘,由于今日是花灯节,整座城都点亮了灯笼,如同白昼一般。
                    唯有公主府格外的寂静,下人们行走间刻意放轻脚步,好似怕惹得房中之人大发雷霆。
                    房中的容齐难得面色红润,眼角绯红,他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下,拿起酒壶倒酒,只剩下几滴落尽杯中,容齐晃了晃酒壶,放下酒壶带着醉意哑声道:“小荀子”
                    “陛下有何吩咐?”小荀子进来俯身行礼道
                    “拿酒来”
                    “陛下,你还是少喝点吧”小荀子一脸担忧的劝阻道。
                    容齐一个眼神扫过去,紧紧盯着他,无形中带着压迫,加重了语气重复道:“拿酒来”
                    小荀子不敢忤逆的垂眸低头,轻轻皱眉一脸难为:“喏”
                    转身之时差点与身后之人撞上,小荀子一脸惊诧:“皇……皇……”
                    “下去吧,本宫来”楚璃舟进门便听见容齐要酒喝,她皱了皱眉,真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小荀子唯唯的退下,眼中带着迟疑,最终没说什么,退出房间时贴心的替两人关好门。
                    容齐等了半响,也不见小荀子进来,撑着额头的他抬起头,便看见一旁的楚璃舟琢磨着旁边的木盒子。
                    楚璃舟拿起那个瓷质的灯罩,在手里玩转,摩挲着“漫夭”二字,她嗤笑两声,
                    “做工细致精美,可见其用心,然而……就是太丑,想来也不是你送的,如此,便是别人送给容乐的了,你在为这件事伤神伤身?”
                    “你怎么来了”容齐皱着眉看向别处,好似不愿意她来。
                    柔白的月色自窗户倾泻下来,照在偏着头的容齐脸上,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渡上一层洁白光晕,如同在打磨着一块玉石,美轮美奂。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3-22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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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楚璃舟将东西收好,坐在一旁,揉着泛痛的膝盖,苍白的脸色隐在暗黑的阴影里,让人瞧不出神色,她悠悠道:
                      “不仅我来了,你母后也来了”
                      容齐不再出声,闻言酒意也散了大半,揉着眉心,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容乐出去游玩,如今也还未回来,容齐自是知道为何,人是他推出去的,心中的涩意却像翻滚的潮水不能退去,他静静的枯坐着,楚璃舟坐在一旁也未吭声。
                      待夜深人静,午夜时分,容齐回过神来,才发现楚璃舟还坐在旁边,他转身看去,她已经曲起腿趴在膝盖枕着手背睡过去了。
                      他想唤丫鬟进来扶她去床榻上,但又想到如今她的身份不宜让更多的人知道,至于隐卫,于女子清誉有损,日后和离,她总还是要嫁人。
                      他皱着眉,唤了两声:“楚璃舟……”
                      她哼唧了两声应付,
                      “起来,去床榻上睡”
                      楚璃舟迷迷糊糊的抬头,这些天为了赶路,她都没有好好睡过,半睁着眼看了眼是容齐,她又埋头闭着眼。
                      …………
                      容齐看了半响,移步向门外走去。
                      “阿齐……要抱抱……”正准备走出门的容齐闻言停下脚步,
                      “阿齐……阿齐……,要抱抱,我疼……”楚璃舟带着哭音道。
                      容齐默了默,她受伤难过时总是格外的爱朝他撒娇,想想她一路奔波而来,路上难免会受了些伤,他皱了皱眉。
                      “伤哪儿了?”
                      “膝盖疼……”意识朦胧的楚璃舟抓着蹲着的容齐衣裳半靠在他怀里。
                      容齐顿了顿,此时也不可能为她寻什么大夫,只能明日再说,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抱着她时她又哼哼唧唧的喊腿疼,待容齐走出去,躺着的楚璃舟微微侧身,隐在阴影里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狡猾,还真如萧可所言,像极了狐狸。
                      第二日,容齐早早的便出去了,楚璃舟一切洗漱完毕,吃过早膳便发现萧煞带着大夫进来了,她心中疑惑,
                      “何人生了病?”
                      “夫人,陛下说你身体不适,特唤来大夫问诊”萧煞抱拳道。
                      楚璃舟眨了眨眼,暗自摸了摸膝盖,她挥退萧煞,带来的那个白胡子大夫行礼道,
                      “夫人,冒犯了”
                      老者刚刚自是没有错过她的小动作,他撩起楚璃舟的裤腿,心中也十分诧异,膝盖上的紫红肿胀同周围的白皙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老者从一旁的医箱拿出绷带与药粉,为她上药缠好绷带,
                      “夫人近几日少下地走动,想来夫人定是跪了不少时辰,如此怕会伤了骨头,说不定还会留下隐患”
                      楚璃舟抿唇,其实这自她用了药以来,已经算好的差不多了,她微微一笑,答道:
                      “知道了,多谢”
                      待大夫走后,楚璃舟走出房门,庭院里空落落的,排排士兵把守,想来公主府的人都已经被容齐换掉了。
                      园中落叶飘落,像极了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容乐自昨日便未回来,怕是与那黎王在一起,至于容齐,他或许在刻意避着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黑夜,乌云层层压在人们的头顶上,须臾,便下起磅礴大雨,楚璃舟撑着油纸伞准备出门,萧煞追上来问道,
                      “外面雨大,不知夫人要去何处?”
                      “去寻容齐”
                      说罢,她便撑着伞走入雨幕中,大雨冲刷着油纸伞,重重的击打在人心上。
                      楚璃舟心中有些讽刺的想笑,她知道,他定是去寻容乐了,他的好妹妹。
                      走过条条街巷,在一处转角,她看见了远处的容齐,一袭蓝衣撑着油纸伞走向躺在地上的女子。
                      容乐,她并未见过,却知道那就是她,容齐的心上人。
                      在西启,容齐最喜欢待的地方是茶室,最爱做的事便是摩挲着刻刀出神,从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见他盯着容乐写的信久久不能放下,她便明白了一切。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容齐爱怜的摸了摸容乐的额头,听不清他在对她说什么,但最后,她还是走了过去。
                      只因容齐为了抱起容乐,将手中油纸伞丢在了地上,他本就虚弱,自是不能着寒。
                      暴雨冲刷着地面,直直的打击在人脸上,片刻,容齐便全身淋湿,吸了水的衣服重重的拖在地上,阻碍人的前进,他手中又抱着容乐,身心狼狈,大概便是如此。
                      突然头顶一片阴影,他抬头便看见一把雨伞遮在头顶,跟上来的楚璃舟尽量将伞往他这边偏移,她不及他高,便举得有些吃力,
                      “快点走吧,早些回去”
                      容齐想道声多谢,却怎么也说不出这两个字,如此,只能点头嗯了一声。
                      待回府,三个人的模样都甚是狼狈,楚璃舟只觉得膝盖处传来刺骨的疼痛。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3-22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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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容齐匆匆的将容乐送进房间,走在后面的楚璃舟扶着墙,皱眉艰难的站立着,迎上来的萧煞有些担忧,
                        “夫人,没事吧?”
                        楚璃舟背靠墙壁摆摆手,示意无碍,但面色却过分苍白,她勾唇笑道:“只是有些累了,你吩咐厨房做两碗姜汤送过去,再送些热水与衣裳”
                        “是”
                        她吸口气,忍着疼痛回了房。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3-22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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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楚璃舟换了药以后将湿衣裳脱掉扔在一旁,便滚进被褥之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容齐安排好一切后,终于想起某个人还未从房间出来,他唤来萧煞,低声吩咐完后,去了楚璃舟的房间,床榻上供起一团,容齐唤了一声,楚璃舟没有应他,他便以为她还在休息。
                          站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出去,想起昨夜三人皆是狼狈,他复又回去扯下被子,露出楚璃舟绯红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
                          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一片滚烫,他唤来门外的侍卫去寻大夫,瞧见人香肩半露,移开眼叫来侍女替她将衣裳穿好。
                          一天转瞬即逝,院子里顿时灯火通明,排排侍卫隐在暗处,等待着猎物上钩。
                          公主府异样的安静,对话声格外的响亮,房间里的楚璃舟被惊醒,她掀开被子下床,身子有些酸软,头脑却极其清醒,没有了昨日昏沉之感。
                          楚璃舟低头穿着鞋袜,院子内容齐的声音透着少有的冷冽与强势。
                          “我只关心,山河志在哪里”
                          “不错,山河志在我这儿,不过我有条件”
                          “说”
                          “我要我的人都活着,沉鱼,泠月,小唯,拢月,一个都不能少”
                          “好,萧煞,明日就带她去见人”
                          “是”
                          伴随着“啪”的一道关门声,楚璃舟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阴影里看着院子中的他。
                          容齐独自蹲在地上,手中拿着摔碎的玉佩,微微仰着头,脸上是隐忍与难过,眸子轻转压下悲伤,他缓缓起身,失魂落魄的回了房。
                          夜里,可能是受情绪影响,容齐有些低烧,他静静的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楚璃舟给他喂完药后,在不远处的桌上不知弄些什么。
                          容齐只觉手心一片冰凉,转眸间看见楚璃舟将粘好的玉佩塞在他手心里,
                          “玉虽然粘好了,但有裂隙的人心,却难以修复”
                          容齐没有说话,只是将玉佩缓缓拿起来盯着,玉粘的很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裂隙,暖黄色的烛光照着玉佩,断裂的痕迹若隐若现,他紧紧攥着玉佩闭上眼睛。
                          有些东西,摔碎了,便碎了。
                          楚璃舟坐在地上随意的靠着床沿,一只胳膊搭在床上,
                          “我来的路上去山上采摘了些稀奇药材,用来给你解毒,不过那药材需要种植,要费些时日”
                          “嗯”,半响,容齐低声道
                          “多谢”
                          “谢我便好好顾及着你身体,我们早日回西启”
                          楚璃舟转身趴在床上“我不想待在这儿”
                          宽敞大道上,启皇陛下回国的队伍浩浩荡荡,他们才出了北临城门,如今仍在北临国界内,楚璃舟窝在马车里,不像容齐坐得那样端正守礼,她懒散的靠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马车让她昏昏欲睡。
                          哒哒的马蹄声催人入睡,刚刚还艳阳高照,片刻便阴了天,一阵风吹过,树叶唰唰作响,透着几分不同寻常。
                          容齐一把拉过楚璃舟,一柄泛着寒光的箭矢从外面射进马车,刚好是楚璃舟坐着的位置。
                          楚璃舟一头撞进容齐怀里,鼻头发酸,睡意四散,一睁开眼便看见箭尾微微晃动,发出颤音。
                          外面兵剑相交,厮杀声不断,楚璃舟安然的靠在容齐怀里,双手抱着他的细瘦却强劲的腰身,
                          “不出去看看?”
                          “不必”即使有人想挑起两国战争,却也不敢真的刺杀死一国之君,容齐想将人松开,却被楚璃舟抱得更紧,他皱眉,
                          “松手”
                          “我想睡觉,靠着马车不舒服”楚璃舟打着哈欠,耍赖般赖在容齐怀里。
                          容齐不好用力直接推开人,良好教养告诉他,那样着实无礼。
                          “陛下,一切都清理干净了”外面的侍卫靠近低声道。
                          “去追容乐”
                          “喏”
                          杂草丛生的树林中,高大的树木遮天蔽云,宽大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曳,一群惊鸟从隐蔽的树顶飞出。
                          白色披风迅速扫过绿油油的草丛,容乐带着拢月拼命的在树林里逃窜,时不时看看后面,看见前面终于有一片空旷的道路,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待她们跑出杂草丛,却马上刹住脚,只见不远处静悄悄的停着一辆马车。
                          片刻,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玉手撩开车帘,蓝袍男子抬头的瞬间惊艳众人。
                          剑眉星目,挺翘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好似经过精心雕琢,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眸在看见容乐的那一刻,闪烁着亮光。
                          容齐自马车下来,轻甩双袖,将双手背在背后,刚刚还是饱读诗书的儒雅公子,下一刻便成了不怒自威的霸气帝王。
                          容齐稳步向容乐她们走去,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拢月不自觉的后退。
                          “皇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3-22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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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容乐在看见容齐那一刻,便知道她们跑不掉了,胸腔内是悲愤,还是又一次被骗的凄凉,已已经分不清,只是心中想笑又委屈,复杂万分。
                            一番纠纠缠缠,拢月以身殉义,当看见其他人被挟持着上来时,容乐内心已有了崩溃之态,眼中是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刀刃与泠月害怕的哭泣,她最终放弃挣扎,将剑丢在地上,闭着眼睛流泪大喊道:
                            “住手!”
                            声音之大,吓得马车内睡着的楚璃舟猛的坐了起来,转眼一看,容齐并不在车内,她撩起车帘的一角,透过重重身影看见跪在容齐面前的容乐与倒在一旁身上插着剑的拢月,她皱了皱眉,放下车帘,低头摸着身上盖着的披风。
                            他的计划,总是伤人伤己,何不选个折中的法子。
                            容齐甩袖沉沉道:“送容乐公主回将军府”
                            “喏”
                            木林中又恢复寂静,容齐沉着脸上了马车。
                            楚璃舟见人脸色越发难看,便倒了一杯热茶给他,结果她举了半天也不见他接,只垂着眸皱眉。
                            她暗自嘟囔,自己喝了一口。
                            “自作孽………”
                            摇摇晃晃几日,终于回到西启,马车坐着并不舒服,楚璃舟只觉得浑身酸软,竟像要散架了一般。
                            容齐光明正大的出去,自然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宫殿,她却不能,于是只能偷偷摸摸的溜回她自己的房间。
                            回到西启王宫,楚璃舟连忙拿出从雪孤山上带下来的木盒子,里面瓶瓶罐罐不少,唯独其中紫檀木制的盒子最引人注意。
                            她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种子,形状像极了蒜瓣,白嫩的种子引诱着人想要浇灌上其他鲜艳危险的颜色,她将它养在一个白玉坛中。
                            这种子并不需要养在土里,只要将它扔在水里,它自会生长,只是作为天命之毒的解药,需要以百种珍贵药材以辅料,滋润它的成长。
                            过了几日闲得发慌的日子,种子已经发芽了,她准备去容齐的书房晃晃。
                            “咳咳……咳咳……咳……”
                            还未走进,便听见容齐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的还有他痛苦的喘息声。
                            容齐坐在房间中间围着一棵树的台阶上,玉手抓着胸口,另一只手骨节泛白紧紧的捏着拳头,好似如此才能让内心如蚁噬咬般的疼痛缓解,他低低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细汗。
                            小荀子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只能焦急的劝慰:“陛下,陛下,你还是求求太后吧,要是再没药你看你这身子……”
                            容齐闭着眼,再睁开眼,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中是隐忍与决绝,他低声吼道:“隐卫!”
                            “在”
                            “她………”
                            “都退下吧,本宫有办法”在外面听了墙角的楚璃舟冷着脸推开大门,故意扬声打断容齐,她并不想听见某人的名字,也不想他去关心那人近况如何。
                            在小荀子迟疑要不要退下时,楚璃舟已经命令道:“将他扶到床上去”
                            小荀子与那隐卫经动作快于思考,动作利落的将容齐扶到床上,容齐早已经疼的没有了力气说话与反抗,只得任他们动作,只眼眸深幽幽的看着楚璃舟。
                            楚璃舟不理他,只将随身带着的银针摸出来,在烛火处烤了烤,瞧了眼站着的两个人,
                            “你们先出去,本宫自有办法”
                            小荀子看人架势有些意外,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医术,即使不知道她医术如何,可如今有的总比没有的好,只求让陛下少些痛苦。
                            因此,他依言退了下去。
                            躺在床上的容齐捂着胸口咳嗽,疼痛使他微微弯曲着身子。
                            楚璃舟解开他的衣裳,捻着银针扎在他的大穴上,她细细的轻转着针尾,在烛火的照耀下,针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计划赶不上变化,从前隐忍受她摆布,怎么如今你倒开始反抗了?为了容乐?”
                            “只需再忍耐些时日,你便再也不用遭此折磨,现在如此模样,你可是故意的?”
                            楚璃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在其中,明明他们都商量好了,他先继续服用太后给的药,她慢慢培育那颗种子,犯病的次数越多,毒素蔓延的越快。
                            结果如今倒好,她只能加快速度研究解药。
                            渐渐平息下来的容齐静静看着头顶的床幛,摩挲着腰间那块摔断过的玉佩,声音染上几分笑意道:“听话了二十几年,不想听了”
                            她自是知道他不过在胡说瞎扯,楚璃舟面无表情的一扎在他的睡穴上,容齐只觉脖颈后一疼,便晕了过去。
                            她苦着脸划破指尖,殷红的血液便冒了出来,她将手指放在容齐唇上,任那鲜血流进他嘴中,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指上的血用丝帕擦干净,眼中泛着泪水对着伤口吹了吹。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3-22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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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4:3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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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滑嫩细腻的触感自手心传到心间,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容齐抽回手闭上眼睛,轻轻偏头淡淡道:“没有,我累了”
                              他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楚璃舟有几分熟悉,好像他们之前在哪儿见过……
                              楚璃舟见他如此想要转移话题,直觉他心虚,她噌的站起来,她知道他心悦容乐,心中实在恼火,恰好房间中那颗树映入眼帘,她眯眯眼围着树转了两圈。
                              这房中布局……
                              谁没事在房间里种颗大树,楚璃舟看着便觉得压抑又烦躁,
                              “来人!把这树给我砍了!”
                              小荀子闻言大惊失色,看看躺着不做声的容齐,又看看满脸怒意的楚璃舟,
                              “皇后娘娘,这……”
                              楚璃舟转头看着小荀子,冷冷一笑道:“本宫叫你砍了便砍了,怎么?不想要脑袋了?”
                              小荀子顿时便不敢做声,皇后娘娘同陛下待久了,也是越发与陛下相像了,这身上压迫的气势与平淡却又有威严的眼神,让人不寒而粟。
                              小荀子叫来人,动作利索的将树连根拔起,心中为此树默哀两刻,这树时运实在不济,偏偏就被同陛下闹矛盾的皇后娘娘相中了眼,他定会为它选个风水宝地以作移植。
                              挪走了树,房间便变得宽敞明亮了起来,楚璃舟心情也好上了几分,便不同容齐计较。
                              他是她的人,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把他心中心上人的位置抢不过来。
                              如此想着,她心情极好的回了自己宫殿,也就忘了唤人来将自己糟蹋的地方收拾妥当。
                              又是几天过去,楚璃舟在自己的宫殿中不是培育当初的那颗小种子,便是替容齐排毒针灸,时不时再给他泡个药浴,以达到强身健体之效,再加上太后的药,他的病情如今还算稳定。
                              今夜的月色格外温柔,皎洁的圆月散发着柔柔的光芒,将人间天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但又不同于白昼,像是为黑夜蒙上一层白色面纱,一副欲说还休的姿态。
                              当初长芽的种子如今已经是一颗小树,枝枝桠桠也在慢慢生长,由于时日还不够,在玉坛中显得越发小巧可爱。
                              她抱着玉坛爬上屋顶,稳稳的坐好,将小树抱好,让它吸收月光之精华。这树着实难养,晒太阳也挑,要晨曦之时,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又不失温度。
                              前些日子,楚璃舟让容齐寻些医书给她,刚好今夜他也有些问题需要她来解决,便去了她的宫殿,却没有在房间中寻到她人。
                              “陛……陛下……,皇后娘娘……在……在屋顶”小荀子吓得话都说不清楚,屋顶那样高,娘娘摔下来了可怎么办。
                              容齐闻言眉头一皱,她不会武功,是如何上得房顶。
                              走到院子里,抬头一望,果然瞧见楚璃舟坐在上面打着瞌睡,他脚尖轻点上了屋顶,负手站在一旁也不出声叫醒她,只冷冷盯着。
                              楚璃舟打着迷糊,只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寒潭之中,极其寒冷,她冷得抖了抖,睁开眼便看见容齐盯着他,吓得她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来了?”
                              “如此成何体统?”
                              “这树矫情得很,不仅要晒太阳还要晒月亮”楚璃舟一本正经的将自己爱玩的锅甩给了小树,举着树到容齐面前,
                              “你看,它是不是又长高了”
                              容齐瞧着并没有什么变化,自然知道她在胡说,他揉揉眉心,有些无奈开口道:“行了,上面危险,下去罢”
                              楚璃舟瞧瞧他脸色,小声道“可是我不会武功,飞不……”
                              话还没说完,便被容齐揽着腰带了下去,微风拂过脸颊,两人的发丝交缠,她只觉得,今夜月色甚好。
                              到了地面,容齐便松开了她,他负着手,看着她手里的树道:“朕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楚璃舟抱着树向房间走去,嘟囔道:“进屋说,外面太冷了”
                              屋里烛火跳跃,两人对坐,小荀子有眼力的为二人倒好热茶,楚璃舟喝了一口茶。
                              “这种子你从何处得来?”
                              她指指那棵树:“你说这?它叫樗炘,世间应该是找不出第二颗了,它开花后所结的果,只有唯一一颗,药效奇特,可解天命之毒”
                              “就是…生长的要求着实是高。”
                              容齐垂眸没再说话,楚璃舟捧着杯子笑着道:“怎么?一颗还不够你用吗?”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3-22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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