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贵妃娘娘嫔妾没有,嫔妾真的没有偷盗……”
“娴妃娘娘到”
“姐姐,我没有偷盗,姐姐……”
她脱下裘衣盖在我身上,细细地为我理好额前碎发,我哭得眼前只有她的虚影,可耳朵却清晰地听见她说:
“我知道。”
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生气,她起身,快步走向贵妃。
“给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盖着她的狐绒毯子,懒懒的抬起眼皮,冷笑一声:“这么晚了,你还巴巴地来了。”
“得知贵妃娘娘得了寒症,特意过来看望。”
“本宫有什么可令娴妃挂念的?倒是咸福宫闹了贼,娴妃耳报神快,就赶着过来凑热闹了。”
“贵妃娘娘到底为何发这么大的怒火?”
身旁宫女福了福身,开始义正言辞的说起她们那套说辞。
“回娴妃娘娘的话,海常在偷盗贵妃娘娘所用的红箩碳犯上僭越,以至我们主儿缺了炭火,寒症发作,损伤玉体。”
“海常在向来安分守己,且贵人之下不能用红箩碳,海常在又不是不知道。”
“那就要问海常在自己了,奴婢在海常在的碳灰里找到了红箩碳,且海常在的婢女香云也招了,是海常在指使她这么做的。”
姐姐转向香云,问道:“是海常在指使你的?”
香云点头,她竟然点了头。
“海常在怎么和你说的?”
“海常在说自己嫉妒贵妃娘娘,恩宠于此,于是想偷盗红箩碳害贵妃娘娘犯病。”
“香云,”我忍着脚底被抽打的疼痛,提起一口气:“你跟了我三年,我自问我待你不薄。”
“主儿,不管您待奴婢如何,做了就是做了。”
说罢香云朝着贵妃扣手请求原谅,我气得没法,头脑发热间,听见姐姐理正言辞的说道:
“今日是腊月二十,贵妃娘娘,您用的红罗炭都是每月内务府按份例折半给您的,一日是八斤,一个月是二百四十斤,您说海常在把炭都偷了去,那至少也得是十天的份例,八十斤的红罗炭,海常在屋子有多大,贵妃娘娘,您一查便知。”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冤枉她了?”
“嫔妾没有……”
“好,双喜,那就搜吧,连同海常在身上这件也搜得仔细些。”
“你放肆,”姐姐一把护住我,“海常在的衣服也是你能搜的吗?”
贵妃起身,精致的面容里用尽了狠毒,我冻得瑟瑟发抖,眼里愈发模糊,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我只感到贵妃身边的茉心来到我身边,耳中一片混乱,恍惚间,我听见贵妃说
“娴妃,你好大的胆子,半夜咆哮咸福宫,你给我跪在那里思过。”
我瞬间慌了神,姐姐身上的裘衣已经给了我,她哪里还禁得住这样的责罚。
“嫔妾认罪,是嫔妾的错,嫔妾不是有心偷盗,此事与娴妃娘娘无关啊,贵妃娘娘……”
“海兰,你没做过的事儿,不许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