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么,我由是这样询问自己,答案显然,因为不甘又能如何呢。同她所言,将这话讲予那位恒王殿下听,用眼泪求他怜悯,尔后匍匐一生么。相较得到他的布施,我更愿他待我冷若冰霜,至少不消在他跟前自怨自艾。至于绛蕊,且将她当作年来几位房妾之一,佐不过是多分了主家的情思罢】
【世事万千,哪里处处可得山回路转,柳暗花明,譬如我同他的姻缘,一早便在月老祠定下了,下下签,下到我不敢听解文】
【猛地又想起那日梅章亭内匆匆一别,便可让老恒王轻易改了主意,佐不过也是因着这层缘由罢。替自己的儿子找一个皮囊,震在后宅,好叫他不要去肖想自己的妹妹,可笑且可悲】
绛蕊,我与你不同,你们是皇室宗亲,顶着天姓觉罗;而我,不过是蛰伏于你们足下的臣子,不论是情事还是家事哪里容得我置喙半分呢【侧颜觌间窗牖外几只惊飞的拙燕,还有那本不该此时凋败的芳华,抬臂轻拭眼角的珠水,徐徐而道】便是我有心,便是我将性命度外,也无法赌上我沈府满门,来同你争朝夕即逝的偏宠
xx,今日唐突不过源自他宿醉时记着你的名字,记着你。今日相会自解了我的疑窦,至于往后,你记着他念着你,就不要为了让他断念而随意亲近其他京畿贵胄,不要相见连寒暄都不愿再言,不要再伤得他半夜喊心口疼。不论你们日后是一刀两断,还是藕断丝连,我都当看不见,他欢喜,如何都好
【我说了好多话,多到把我最后一丝力气都抽走了,我想我没有力气再回府了,亦没有力气再去见他。螓首由双臂垫着埋于案几,强忍着晶莹,闷声说道】您走罢,我有些累了,想在此处歇歇
【涕泪再也止不住,轻易便浸湿了云袖,还有绝怆的心。 在几个日夜后我终于顿悟,或我不该追根溯源,到头来只余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