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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绍协】彼岸花开 之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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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我对徐子墨的信任,我在海外的一切资产由他全权打理,加成集团的董事会里面虽然没有他的位置,但是他是唯一一个不经我授权就可以动用公司账目财产的人,高管们对他的敬畏远远甚于总经理和其他董事长。此外,家族长老当然不会忽视他对我的影响力,各种不同的观点总是通过子墨轻而易举的传到我这边,当然,猜忌、怨恨、诋毁的目光也经常如影随形跟在他的身后。
驾驭一个如此庞大复杂的家族帝国,作为首领,我必须完美强悍,无懈可击,任何偏爱和嗜好都存在成为致命软肋的潜在危险,这是幕僚不止一次提醒过的。软肋?徐子墨?我无法把二者联系在一起。想必子墨也不会认同吧。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每当他悄无声息的从我身边离开,莫名的轻松总会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浮现,甚至还夹杂着少许期待,别再回来了,离开这里。
这些年来两人的变化,常令我感到恐惧,还来不及仔细端详岁月划过面颊的痕迹,心灵上的间隙已经猝不及防赫然横亘在我们之间,他和其他人一样毕恭毕敬的称呼我“将军”,现在连Tony这个名字都很难听到,开始,墨这个称呼还会下意识的被我提到,但是毫无温度的英俊笑脸残酷的提醒我,他不再是英国的那个人。他对我的微笑优雅到完美,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对我说话的声音如同平滑冰冷的丝绸没有波澜起伏,在我面前的他,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徐子墨,华尔街的金融奇才,神秘潇洒的传奇,一个绝不简单的角色。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但是我知道他会不会伤害自己,更没有办法确定他会不会因为不肯伤害我而去伤害他自己。每次看到他疲惫的身影,自责和愧疚就开始慢慢撕咬我的神经,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些,我无条件的信任是他能在东南亚立足最大的仰仗。但是这些别人梦寐以求的财富权力,带给他的却是更多的身心俱疲,因为我的信任成了他身上无法推卸的责任,他又一次替我站在了众人之前。所以,我自私的替自己做了打算,眼不见为净,他愿意离开就由他去好了,他为我做的一切,不止是他的束缚,也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徐子墨在泰国一天,我就一天不会轻松。
他的离开除了解脱的轻松,也随之带来了苍白的虚空,好几次当重大决定做出的时候,“子墨,你怎么看?”这句话也险些脱口而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开始慢慢习惯沉默寡言,我是昆垯将军,只要我不点头,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身份的优点。慢慢养成的习惯还有很多,他有轻微的洁癖,人不在泰国他的别墅我依旧吩咐管家仔细照看;他喜欢古董,我总是留意世界各大拍卖行的各季清单,遇见可心的东西会不惜重金买回来;他收藏赛马,每两个月就会有阿拉伯或者汉诺威纯种马运送到泰国;他擅长围棋,我的幕僚、随从个个都是九天河图上的高手;他精通国学,四书五经就堂而皇之的摆在我的案头。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昆垯将军的变化,,岿然不动,高深莫测同我的父亲比起来,显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深藏不露,喜怒无形,同我的叔叔比起来,显然阴骛清冷更胜。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绝非善类,但是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是这个样子,除了图米。
她是另一个使所有人不安的存在,我的信任使旁人对徐子墨生出嫉妒,我的宠爱放纵使旁人对图米生出畏惧,那是一种带有毁灭气息的恐惧,我知道那些窃窃私语的主角们怎么评论她,妖孽,恰如其分的两个字,她美丽就像利刃,轻轻划过喉管,死亡比疼痛先一步降临,带走生命的艳丽,留下枯萎的绝望。她的笑容永远冰冷,就像一个一成不变的面具,完美到不真实,她的灵魂永远属于黑夜,两丸漆黑的眸子能轻易看穿人心,她身上冷冷的气息总会让我想起另一个同样适合黑暗的灵魂。


IP属地:天津20楼2009-11-12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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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我对徐子墨的信任,我在海外的一切资产由他全权打理,加成集团的董事会里面虽然没有他的位置,但是他是唯一一个不经我授权就可以动用公司账目财产的人,高管们对他的敬畏远远甚于总经理和其他董事长。此外,家族长老当然不会忽视他对我的影响力,各种不同的观点总是通过子墨轻而易举的传到我这边,当然,猜忌、怨恨、诋毁的目光也经常如影随形跟在他的身后。
    驾驭一个如此庞大复杂的家族帝国,作为首领,我必须完美强悍,无懈可击,任何偏爱和嗜好都存在成为致命软肋的潜在危险,这是幕僚不止一次提醒过的。软肋?徐子墨?我无法把二者联系在一起。想必子墨也不会认同吧。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每当他悄无声息的从我身边离开,莫名的轻松总会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浮现,甚至还夹杂着少许期待,别再回来了,离开这里。
    这些年来两人的变化,常令我感到恐惧,还来不及仔细端详岁月划过面颊的痕迹,心灵上的间隙已经猝不及防赫然横亘在我们之间,他和其他人一样毕恭毕敬的称呼我“将军”,现在连Tony这个名字都很难听到,开始,墨这个称呼还会下意识的被我提到,但是毫无温度的英俊笑脸残酷的提醒我,他不再是英国的那个人。他对我的微笑优雅到完美,看不出丝毫破绽,他对我说话的声音如同平滑冰冷的丝绸没有波澜起伏,在我面前的他,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徐子墨,华尔街的金融奇才,神秘潇洒的传奇,一个绝不简单的角色。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但是我知道他会不会伤害自己,更没有办法确定他会不会因为不肯伤害我而去伤害他自己。每次看到他疲惫的身影,自责和愧疚就开始慢慢撕咬我的神经,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些,我无条件的信任是他能在东南亚立足最大的仰仗。但是这些别人梦寐以求的财富权力,带给他的却是更多的身心俱疲,因为我的信任成了他身上无法推卸的责任,他又一次替我站在了众人之前。所以,我自私的替自己做了打算,眼不见为净,他愿意离开就由他去好了,他为我做的一切,不止是他的束缚,也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徐子墨在泰国一天,我就一天不会轻松。
    他的离开除了解脱的轻松,也随之带来了苍白的虚空,好几次当重大决定做出的时候,“子墨,你怎么看?”这句话也险些脱口而出,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开始慢慢习惯沉默寡言,我是昆垯将军,只要我不点头,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身份的优点。慢慢养成的习惯还有很多,他有轻微的洁癖,人不在泰国他的别墅我依旧吩咐管家仔细照看;他喜欢古董,我总是留意世界各大拍卖行的各季清单,遇见可心的东西会不惜重金买回来;他收藏赛马,每两个月就会有阿拉伯或者汉诺威纯种马运送到泰国;他擅长围棋,我的幕僚、随从个个都是九天河图上的高手;他精通国学,四书五经就堂而皇之的摆在我的案头。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昆垯将军的变化,,岿然不动,高深莫测同我的父亲比起来,显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深藏不露,喜怒无形,同我的叔叔比起来,显然阴骛清冷更胜。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绝非善类,但是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是这个样子,除了图米。
    她是另一个使所有人不安的存在,我的信任使旁人对徐子墨生出嫉妒,我的宠爱放纵使旁人对图米生出畏惧,那是一种带有毁灭气息的恐惧,我知道那些窃窃私语的主角们怎么评论她,妖孽,恰如其分的两个字,她美丽就像利刃,轻轻划过喉管,死亡比疼痛先一步降临,带走生命的艳丽,留下枯萎的绝望。她的笑容永远冰冷,就像一个一成不变的面具,完美到不真实,她的灵魂永远属于黑夜,两丸漆黑的眸子能轻易看穿人心,她身上冷冷的气息总会让我想起另一个同样适合黑暗的灵魂。


    IP属地:天津21楼2009-11-12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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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5: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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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乐吗?”这是她面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当时她的手指就那么轻轻的抚上我的脸庞,冰凉的触觉随之而来,她的眼睛中带着我在任何人那里都不会看到的神色——怜悯,没错就是这种眼神。她竟然对一个可以随时决定她生死的人流露出这种表情,那一瞬间我知道了,这世界上我不是最孤独的灵魂。
      和图米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几乎没有交流,只有我在自说自话。子墨的微笑令我无端的凄然,他似乎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彷佛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个样子,我是昆垯将军,他是我最信任的谋士,仅此而已,在英国的曾经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幻觉。我真的有些害怕,害怕早上醒来,过去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我忘记了那些我作为一个人存在过的真实,那样的话,我就只能戴着昆垯将军的面具直到死亡,这样的结果令我毛骨悚然。因此,我需要一个证人,可以证明那段日子确实存在过的人,图米就是这样一个听众,我和她讲我在伦敦度过的每一天,不断讲着我和徐子墨过去的点点滴滴。每天下午我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图米就如同一只猫儿一般悄无声息的走到身后,轻轻拥住我,“今天的故事可以开始了吗?”她总是喜欢把头埋在我的肩窝,慵懒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当我陷入回忆的时候,她会安静的抱膝坐在我身旁的地毯上,上半身就靠在我的腿上,黑色的发丝扫过我的手臂,逶迤散落在白色的裙摆上,阳光透过窗外荼靡的枝叶照进屋子里,照在散发着幽然清香的柚子木地板上,荼靡花的影子就投射在图米的长裙上,亚麻的白色长裙随意铺展在墨绿色的地毯上,像一朵晨曦中盛开的百合花,或者一朵午夜崭露娇艳的昙花,美丽的不真实。她手中随时拿着一只点燃的香烟,却很少吸,似檀似麝的香气弥漫在书房里,氤氲的空气当中,她偶尔会侧过脸凝视我一会,然后又若有所思的别开眼睛。她在想些什么我无从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不得不承认,她身上冷冷的气质很吸引我,我喜欢她温顺的靠在我身上听我讲话的样子,甚至有些迷恋她陪伴在我身旁的感觉,但是仅止于此。
      “你的香烟是什么牌子的?”我的手指穿过她丝绸一般的长发,慢慢的拢到手中把玩,这是我新添的习惯,光滑柔韧的发丝缠在手上很舒服,这也是我第一次问和图米自己有关的问题。
      她很诧异的看了我很久,要不是头发受制在我手中,她肯定会像猫一样警惕的跳开,“Black moon。”她把头发抽回来,在脑后松松的绾了一个髻,走到我对面递过一支烟,“波西米亚人很喜欢这种烟,喜欢流浪的人都爱这种味道。”
      我只是微笑着问她:“那为什么只是点燃不吸呢?”其实这个问题很久以前,我就想问徐子墨了。
      见我没有想要接过去的意思,图米独自点燃了那只香烟,深吸一口,面对我缓缓吐出,一个个优美的烟圈消散在空中,她露出一个有温度的笑容:“很久以前,一个吉普赛巫师告诉我,这种烟草里面下过咒语,你爱的人闻过最后就会爱你爱到死心塌地。”
      “真的?”我从她手里拿过烟,也吸了一口,烟蒂上还留着淡淡的口红印,然后我伸手拔下了她头上的发簪,黑色的丝绸瀑布般流泻下来,挡住了她的面颊,我拂开她额前的头发,说:“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把头发绾起来,知道吗?”我的口气极温柔,还夹杂着几分溺爱,但是我知道,那只是宠,就像对待一只小猫小狗那样的宠物,有疼惜、有安抚、有纵容、只是没有爱。图米还给我一个妩媚的眼神,“好的,我记住了。”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背,一点一点把我的手指和她的绞结在一起:“为了他,你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影子。”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那天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旗袍,纤细的身影包裹在肃杀的颜色中,她的背影就像一个飘忽的幽灵和地上的影子连在一起,使我产生了错觉,光滑的地板是水面,她是天上飞鸟在水中的倒影。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们唯一一次交谈。


      IP属地:天津22楼2009-11-25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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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不得 既知缘浅 奈何情深


        24楼2009-11-25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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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日,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日子,这里面不包括徐子墨。他离开了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其间几个打回来的电话只是单纯的生意上的事情,理智的没有人性。
          最近一周我的脾气变得很差, Zax和Jason赶回来替我庆生并没有缓解多少坏心情,我被庆典上繁复琐碎的细枝末节搅得心神不宁,任何小事都可能诱发不可收拾的雷霆暴雨。周围的人每天都被笼罩在低气压的阴影里面战战兢兢,只有图米一如既往的安静,影子一般跟在身边,混杂着檀香、麝香的烟草味道在她身上愈发浓重。她凝视我的时间越来越长,眼睛里怜悯的神色逐渐由原先的稍纵即逝变成现在的不加掩饰。她越来越喜欢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我的依赖,把头靠在我的臂弯里,长长的黑发铺在我的身上,或者腻着我的肩膀不撒手,每个动作都像极了一只眷恋主人不停撒娇的猫咪,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只小猫的焦虑,那是一种动物对危险的本能,她只能从我身上寻求安全感来抵御逐步逼近的不安。“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抚弄着她的长发,不经意的安慰从我口中说出,记得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这么对我说过,当时的我落魄无依,他是我的唯一,现在的我立于万人之上,却不能成为任何人的仰仗,图米在我这里能得到的仅仅是安身立命的保障罢了。对此我无能为力。
          不管其他人如何反对,我还是决定把生日庆典提前,徐子墨一定会错过。如此重要的人昆垯将军生日宴会的名单上竟然没有出现,各种猜测试探随着纷至沓来。宴会当天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看着一个个衣着考究,举止优雅的贵宾向我祝福,各种探究疑惑的目光扫过我的面庞,一种恶作剧得逞的畅快淋漓闪过脑海,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我恐怕会笑得前仰后合。举杯向身边的Zax和Jason致意,顺势和他们两个低声说笑了几句,了然的笑意很有默契的浮现在我们的唇边,Jason更是爽朗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过来打扰我们,但是暗处有数不清的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敏感的牵动别人的神经,这就是操纵的乐趣。我们都是命运的玩偶,只不过线掌握在不同的人手中罢了。


          IP属地:天津25楼2009-11-30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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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越来越……纠结……任何夹在绍协中间的人我一律视为第三者,可是我却没办法讨厌图米。
            志真是个很矛盾的人,索取爱,他恐怕一辈子也学不会了。


            27楼2009-12-02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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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势如此之快的转变显然超乎他的思维能力,一下子愣在那里,许久才讷讷说出一句:“图米是昆垯将军的女人,你别忘了。”
              “她是宠物。”我纠正道。
              “她到底是什么那应该由Tony来决定,就算真的是宠物,没有被抛弃之前,还是属于他的主人。”Zax不自觉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现在山雨欲来的局势,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个时候咱们几个就是四个支撑的角,无论哪个出现问题都是全局崩塌。别忘了你、Tony还有我和Jason是放弃了什么才走到今天这步的。同样为了保住现在的一切,我也不会允许任何意外发生的。不光是我,Jason也不会同意的!”
              不容忽视的坚定自他口中吐出,我的心也随之徒然放松,就如同紧绷了很久的丝弦,只需一个轻微的滑音便缓和下来。我重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你的威士忌,这是我的私事,自然会处理好。”
              “她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女人!”。
              我自信的展现出迷人的笑容,“那要看是谁来招惹。”
              “Tony是你的兄弟!”Zax已然处在暴怒的边缘。
              “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说罢我推开了连接书房和客厅的橡木大门,向外走去,等在外面的侍从慌忙施礼,接过他们递过来的外套,我没有回头的留下一句告别,“你们都不能有事!”
              杂沓的脚步声在我周围响起,保镖们走在我的前面,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侍从撑着伞等候在旁边,外面下雨了,我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外套的衣领。
              这时,Zax赶过来,接过雨伞,用只有我们两个能挺清楚的声音说:“你放心,今晚在水阁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什么。”
              “谢谢!”我弯腰坐进车子,临上车的时候重重握住了他的手,“记得明天出海别迟到!”
              离我的住处还有一段路程,就远远看到灯火通明还有比平时多两三倍的侍卫,苦笑的表情不自觉的浮现出来,看来打算好梦到天明的念头要落空了。
              志一个人在书房里等我回来,没有开灯,黑暗中他的声音和多年前比起来,已经饱含了些许沧桑的味道:“Jason喝醉了,我送他回去后,却怎么也睡着了,就想到你这里来聊聊天,到了才知道你被Zax拉去喝酒。”
              “怎么不开灯?”我走过去,打开吧台上的吊灯,橘黄色的灯光顿时让房间里有了些许暖意,“他也是睡不着,想找人聊天。还有我们约好明天一起出海,一起吧。”我拿出一瓶红酒,冲着志扬扬手,“这个怎么样?”
              “算了吧,整晚都泡在酒精里面,真受不了。还是来杯咖啡吧。”他半躺半卧在软榻上,回过头调皮的一笑,“很久没有喝你亲手煮的咖啡了。”言语中尽是撒娇的感觉。
              “你确定要喝?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煮咖啡了,要是不和你的口味,可别怪我!”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开始在柜子里面翻找器皿和工具,说来也是奇怪,离开英国之后我根本没空闲时间来煮咖啡,更没有心情去享受这种闲散的乐趣,是那一整套咖啡工具还是被仔仔细细的收藏起来,而且时不时拿出来擦拭保养,即使没有办法随时带在身边,也会吩咐佣人按时打理,彷佛我早就知道,有一天我和志还会坐在一起喝我煮的咖啡。
              “好让人怀念的味道啊。”捧着咖啡志并不急着喝下去,慢慢转动杯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里面奶油泡沫堆积出的图案随着深褐色的液体流转变化,带着苦涩的浓香也随之从杯口溢散出来。
              “尝尝好喝吗?”我看着他,眼睛中慢慢浮上笑意。
              “嗯,很好喝,还是你知道我的口味!”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之后,抬起头,还给我一个不属于昆垯将军的表情,嘴唇上挂着一圈奶白色的泡沫,笑容中混合着清甜的味道,这是在英国的小公寓里面我最常看见的志,一个善良又容易满足的孩子。
              情不自禁的,我伸出手轻轻触上他的双唇,帮他擦去嘴角的奶油,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我微笑,却冷不防的抛出一句话:“图米的咖啡没有你煮的好喝,有机会的话,你教教她好了。”手指瞬间僵硬在空气里,我不动声色的抽出一张餐巾纸递到他手里,“你生日那天晚上的咖啡是她煮的吧,已经很不错了,我恐怕都煮不出那个味道来。”
              “还是不如你的好喝,明明方法都一样,还是觉得差点什么。”志似乎没有察觉什么,还是把心思放在眼前的咖啡上。
              “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吧,总认为过去的才是好的。”我起身离开他,走到吧台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就靠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闲聊起来。
              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趋于麻木,我的意识有些涣散,志的声音也听起来模模糊糊的,“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你就住在我这吧。”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我的也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清醒了许多,“出海要早起,现在回去,这么多警戒调动起来都要费很长时间,不如今晚就住下,我这专门给你准备了房间。”
              “会不会不方便。”志的语气中有些犹豫。
              “除非你舍不得图米一个人。”我挑衅似的扬起了嘴角,举起杯子微微致意。
              “哼!”他冷笑了一声,“那只猫从不喜欢亲近主人,我就住在这里好了,房间在哪里?”
              “二楼我卧室的隔壁,管家带你们上去,需不需要提前让贴身侍卫确认一下?”我忙着吩咐佣人们去准备,也因此错过了他眼中错愕的表情。
              志离开之后,所有的倦意瞬间袭来,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给我,就那么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浑身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疲惫,动弹不得,但是意识却清醒的提示,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强打精神叫来亲信嘱咐他这几天昆垯将军的饮食起居还有行踪日程必须要由我亲自安排,还要挑选几个绝对可靠的保镖跟在他身边。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已经是凌晨,算算时差,美国那边现在是早晨,我按下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Sam,你现在在哪里逍遥呢,别说你在工作,你公司的电话根本找不到你。”戏谑调侃的声音隔着大洋传过来,“是不是又和哪个美人纠缠上了。”
              “确实是个没人,而且真的纠缠不清。”似乎对方可以看见一般,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Michael老伙计,你要替我查一个人。”
              “多长时间?”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全部资料。”
              “你是要我的命吗?”电话那头哀叫连连。
              “联邦警局的数据库,对于你这个黑客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好吧,但是我要两倍的酬金。”先小人后君子,很是他的风格。
              我对着电话勾出微笑的表情,“没问题,东西好的话,我再加一倍,你知道的,好宝贝,我从来肯花大价钱!”


              IP属地:天津35楼2009-12-09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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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的时间似乎比平时要快许多,转眼就到了下午,回程的航行也格外安静。志在船舱里休息, Jason连输了几局电玩,不服气拉着Zax要扳回来。我无所事事的在甲板上吹风,旁边还有同样悠闲的图米,仔细想来,除了昨晚酒后的含混不清,我们从未真正聊过天。就像现在,沉默反倒不显得尴尬,但是我没有保持这种局面的打算。
                “橙汁还是薄荷水?”我把饮料拿到她面前。
                “白兰地,谢谢!”她的眼睛始终停留在远处的海平面上,没有回头。
                我没有理会,把一杯果汁放到她面前,“现在就喝烈酒,那晚上岂不要酩酊大醉?”未经允许,我就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Tony在休息,你……”
                “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话没讲完就被图米打断,两道愠怒的目光透过深蓝色的镜片扫到我的脸上,“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昆垯将军随时随地都要把你置身在视线范围内呢。”我微微侧过头,略带轻浮的眼神打量着她微红的面颊。
                图米的脸色反而恢复了常态,摘掉墨镜,她似笑非笑的对我说:“我不必时刻都服侍在将军身边,倒是你,徐少爷,你总是会在我的眼前出现呢。”说着她光滑的手指,缓缓划上了我赤裸的臂膀,白嫩的肤色同闪烁小麦光芒的肌理很是刺眼。
                “哼,哼哼……”我低笑了了几声,手便附上了她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如此耀眼的女人,男人总会不由自主的跟随的。”
                “是吗?”我的举动,有些超乎了图米的预料,一双凤眼微微挑起,还给我一个妖艳异常的眼神,“你肯定,你在其中?”语气中有明显挑逗的意味。
                “我肯定!”低声呢喃溢出唇边,“你身上的香味就像ya pian,我已经上瘾了。”随着喘息,温热的气体洒在她优美的颈项边,我的手慢慢收紧,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真希望你就像昨晚一样,一直待在我的怀里,哪也不许你去。”
                猩红的嘴唇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暧昧的气息,“染上du  yin就要付出代价,你知道吗?”
                “我愿意!美丽的花朵值得用生命攀折,罂粟也无妨。”一缕黑色的长发已经缠在我的指尖,凑过去轻嗅,隐约带着兰花的幽香。
                “真的?!”她不着痕迹的将自己从我的掌控中解脱出来,手指却轻轻的在我脸上描画,“知道吗?你的笑容很让人温暖,虽然这里面藏着危险的陷阱。”说完,她站起来向船舱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停住脚步,回头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才开口:“将军午睡应该醒了,可能一会就要见您了。”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都在浮现下午的情形,我不喜欢这种不明朗,就像在黢黑的湖底潜水,四周除了水声只剩下晦暗不明,危险可能远在天边,也可能近在咫尺,等待足以逼疯一个人。我善于用这种折磨来消耗别人的意志,然而自己的神经也在经受同样的煎熬。其他人在餐桌上的说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模糊的听见,志在叫我的名字。


                IP属地:天津36楼2009-12-10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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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5: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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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67.246.*
                  月光透过宽大的雕花格子窗照在光滑如水的地板上,带着波纹的银色,使人凭空生出置身水中的错觉,彷佛随便一动便会引来周遭一片波光粼粼。毫无睡意的我,独自坐在窗台上发呆,不远处书案上的博山炉里陈水香的缕缕烟雾婷婷袅袅纠缠在空气里。原本用来安神的东西,我却闻到了一丝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房间深处的红木地板泛着着葡萄酒的色泽,但是在我眼中却带着猩红的粘腻。生命的枯萎将会再次降临,死神黑色的脚步正在逐渐逼近。《旧约》里施洗者约翰说,末日将近,你们应当悔过。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罪,我们该向谁去忏悔呢?上帝吗?冷笑不觉间爬上我的面庞,决心投身地狱的时候,上帝又在哪里?侍奉天主的人因为心中有恶而痛苦,我的痛苦恰恰来自心中的善念,炼狱和地狱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良心这个东西的存在。
                  志会不会也有这样的麻烦呢,想要彻底坠落,手中还抓着所剩无几的善良,永远挣扎在黑与白的边缘。今晚他醉得很厉害,我和管家把他扶进卧室的时候,他已然分不清身边的人到底是谁,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还不停的叨念:“就在这待着,陪着我,哪也别去,别离开我。”幸好声音不大,只有我听得见,否则真的很有损将军的威仪。于是,我只好陪在他身边,直到熟睡的他慢慢松开手,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唉!永远都是一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啊。
                  微弱的叹息从嘴唇边滑出来,我应该也醉了,一直在胡思乱想不着边际的东西。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图米目光炯炯的站在门口,没有理会我的诧异,她径自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我的房间在哪里?”
                  “情人喝醉了,难道不该整晚守在旁边吗?”一股无名火已经顶撞上来,我极力克制着要敲开这个女人脑袋一探究竟的想法,用平板的声音陈述一个事实。
                  “情人?哈!”难得一见的错愕神态出现在她的脸上,转瞬就变成难以抑制的大笑,最后她竟然笑得喘不上气来,整个人蜷缩成煮熟的虾子一般,深夜的空寂中,图米的笑声中带着毛骨悚然的凄厉。突然她止住了笑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苍白的脸色,烈焰红唇,竟然和梦境中一模一样。
                  “带我离开吧。”她楚楚可怜的神色,和志在祠堂门口惊慌无助的眼神如出一辙。
                  那一刻,我受了蛊惑,手不自觉的伸出去,轻轻捧住她的脸,彷佛要用所有的力气来疼爱她、呵护她,彷佛她是我等了几个轮回才找到的珍宝,“为什么现在才说,已经来不及了。”我用手指摩挲着她的面庞,拭去眼角泛出的泪水,“当初你一个人在台阶上的时候,如果你回头,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回英国或者去任何一个你想要去的地方。”
                  图米眼中的迷蒙渐渐消退,清澈的眸子浮上一层肃杀的颜色:“命运就没有给过如果这两个字机会!”冷酷的字眼从鲜艳的嘴唇中说出来,和刚刚完全判若两人,“你们都一样,透过我看到的是另一个人,对不对?”若隐若现的青色火焰在她的瞳孔深处燃烧,冰冷的目光可以直接穿透灵魂。
                  我像是被蝎子蜇一下,立刻清醒过来:“回房去陪着将军。”我尽量把语调放平缓,不泄露丝毫情绪。
                  “我们晚上从来都不睡在一个房间。”她略微顿了一下,好像是怕我没听明白似地继续说下去,“确切的说,从到他身边那天起,他就没进过我的房间。”接下来的话,让我的身体犹如掉进了寒冬的湖底,“他心里面只装着一个人,谁都进不去。”
                  “就在这。”她用手点着我的胸口,力道很大,隔着衣服还能感觉到尖锐指甲带来的刺痛,“这里被填的满满的,根本没有我的位置,从来都没有。”
                  她跌坐在地板上,抬起头来问我,“知道为什么我被留了下来?”看到图米现在的样子,不祥的预兆从心底升腾,一个答案的轮廓显现出来,逐渐清晰的摆在面前,那是我始终不敢正视的结果。
                  没等我答复,她又继续在那里自言自语,浓浓的悲伤萦绕在每一个字句里:“我抽烟的姿势像一个人,我的笑容也像那个人,他适合黑色,我就有整个衣柜的黑色礼服、旗袍,他煮的咖啡将军总是念念不忘,我就学会了所有摩卡壶煮的技巧,他的围棋下得高超,我就背下了全套的棋谱,每天和将军对弈,他的笑容迷人,我就只能对将军一个人微笑。从始至终,将军的眼睛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我就是一个影子!”说到这里她踉跄着站起来,伸手抚摸上我的面颊,“而你,你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人。葬礼上,所有的人都在看不起我,只有你还记得我是一个人,一个女人。谢谢!就因为这个,我不恨你。”


                  39楼2009-12-16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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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8.67.246.* 3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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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 难道是黑色滴衣服掉了?
                    帮盖一下~


                    40楼2009-12-16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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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应该知道守住本分。”如果说,曾经的记忆是蛰伏在心灵深处的怪兽,那么冷酷对于我来说,已然是融入血液的天性了,心底短暂的柔软瞬间被利害均衡的思量取代,“你应该恨我,更应该恨他,这样才能活下去。”我微笑着对她说,眼睛里面闪烁着同样的冰冷。
                      “哼,哼。”又是一阵短促的冷笑,图米脸上浮现出平时的神色,杀气腾腾的冷然气息萦绕在我们周围,“不错,这个主意很好。我不光要恨你们,还要让你们相互仇恨,这样我就解脱了。”她的手臂像光滑的水蛇缠上我的脖子,手腕上两只臂环彷佛有了生命一般,银色的眼镜蛇在月光下闪烁着绿莹莹的眼睛,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森然的毒牙就那么一点一点逼近,她伏在我的耳边,类似呻吟的低语,“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他吧。”
                      恶毒的词句带着罂粟花香的毒蛊,图米的唇柔柔的贴上我的嘴角,好像雨后玫瑰细致的蕊瓣,粉嫩的舌头轻轻扫过口腔,带来酥麻的战栗,随即便是近乎疯狂的啮咬,我尝到了铁锈味道的咸腥,却仍然没有感到疼痛。手上的力度不算大,但是足以隔开两个人的距离,我让她远离我的身体,“出去!”我的平静连自己都感到意外,这是一种骨子里面透露出的漠然麻木,直到图米吻我的那一刻,那个小男孩的影子终于从她身上剥离出去,我想我可以下决心了。
                      她没有理会我,只是抬起头望着门口,脸上毫无表情,我回头看过去,志就站在门口……


                      IP属地:天津41楼2009-12-24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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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看这个小说呢~
                        好像这个小说发了很久了,奇怪,之前我怎么米有看到呢?
                        楼主加油哈~


                        43楼2009-12-28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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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灵?”我努力阖动嘴唇,但是那两个字还是生生的梗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他无懈可击的笑容瞬间击碎了我的伪装,无论过去多少年,在他面前我永远缺乏必要的防备能力。英国的志是这个样子,泰国的昆垯将军还是如此,我非常厌恶这种束手无策的软弱感。深呼吸,挺直脊背,抬起头,下颌微微上扬,平静的直视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所有我希望得到的答案。唯有这样在高大强壮的徐子墨面前,仰视的姿势才能做到不卑不亢,“亡灵至少还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你呢,连亡灵恐怕都不是吧?”下意识的,我的嘴角缓缓向上翘起,对不起,我们太过了解彼此,所以伤害自然会深入骨髓,“从她死的那天算起,你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吧,所有的记忆你都要抛弃,痛苦的,美好的,你都要忘记,忘不掉的,就亲自毁掉?不是吗?”
                          我慢慢踱到他的身后,抱着手臂靠在他宽厚的背上,古希腊称最信任的人为可以放心背对这的人,现在我们两个人就这么背靠背的站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我分明感到了两颗心背道而驰的恐惧。就在昨天,他拉着我逃离那匹受惊的赛马,被他紧紧的搂住,彼此的心跳狂乱融合在一起,那一刻我就是他不惜性命的一切。但是当呼吸平稳之后,我挂念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他,那天晚上,捧着他亲手煮的咖啡,时间开始倒流,徐公子典雅贵气的书房变成了伦敦的小公寓,他笑着在注视一个顽皮任性的孩子,当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时,那个名字从我嘴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原来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许多东西不动声色的隔开了我们,他脸上的失望尽管掩饰的巧妙,我还是看到了难以抹去的落寞。我没有想到,他的别墅里面竟然还留着我的房间,就在他留我住下的那一刻,想哭的酸涩涌上了眼睛,我还来不及感动太久,我们都熟悉的名字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口中,这个女人已然成了我们刺激对方的利刃。我的房间就在他的卧室隔壁,在英国我们就是这个样子,子墨还记得?我略带惊喜的望向他,希冀从他眼中得到哪怕那么一点点的肯定,失望总是来的比预料中及时,从他忙于应付的样子,我看得出他应该已经不记得了,他在忙着安排昆垯将军留宿的一切琐碎,根本就没有时间多看我一眼。徐子墨,我们可以扯平了吧,刚才你的苦涩换成现在我的失落,我们就是这样,用过去不经意的点滴互相围困着、伤害着,同时自己的心灵也跟着千疮百孔。
                          他为我准备的房间彷佛是伦敦公寓的翻版,就连鹅毛枕靠枕里阳光的味道都不曾改变,躺在床上,想到在我隔壁的他,我前所未有的安然,那一夜,我经历了这些年来唯一一次没有噩梦的安眠。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时隔24小时之后,我在子墨的房间看到了和他拥吻的图米,最后一根记忆的弦也崩断了。徐子墨你竟然自私到,连这最后仅存的记忆也不肯留给我吗?


                          IP属地:天津45楼2010-01-04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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