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边伯贤第一件事是扫地拖地。其他三人想帮忙,被边伯贤赶去洗漱。等到三人洗漱完毕,边伯贤也收拾完了。昨天早上出发前他就打好了热水,还挺热。边伯贤冲了个澡,冲去一天的疲惫,舒舒服服地上床睡觉。这一晚,除了边伯贤,谁都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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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依旧的忙碌。一眨眼又是周末了。这一周,边伯贤後知後觉地察觉到班里的男生女生在他背後的小声嘀咕和对他的疏远,尤其是他和吴阳一起出现的时候总会得到几个异常的眼神。面对这些年轻人反复的心思,边伯贤没工夫搭理。周四,何开复来了;周五,他也来了,一直到周末的晚上,何开复这四天雷打不动地每天准时8点到酒吧。
边伯贤没有主动去凑近,何开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每次来了都是坐在吧台前一边喝酒一边听他唱歌。唱完歌,边伯贤回学校,何开复看著他离开。
何开复每天来,吴阳也每天来。他也没有和何开复他们坐在一起,他就找个两人雅座要一瓶酒一碟零食,安静地看边伯贤唱歌。如果不回家他就和边伯贤一起回学校。
连著两周都是这样的情况,边伯贤在酒吧也唱满一个月了。扣除之前给他的三千块钱,何润江又补了边伯贤三千块,没有扣他请假那晚的工资。算上得到的小费,边伯贤这个月的收入有将近一万,他很满意。快11月底了,领了工资的边伯贤打算请宿舍的三个孩子们吃顿饭。画画的事他目前还不著急,金钟大每年年底回美国,要过完春节之後才会回来。他打算寒假过了再画画,等秦宁回来之後他正好可以拿出作品。他相信秦宁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价钱的。
“边伯贤。”
拿著工资从何润江的办公室里出来的边伯贤被人叫住了。看到那人,他不由得露出笑容:“老板。”
何开复一脸和善地说:“你是小阳的朋友,跟他一起喊我‘黑哥’吧。”
边伯贤在心里撇嘴。要他叫哥,这家伙想得美。话说“黑哥”这个绰号还是缘起钟枫。何开复肤色黑,钟枫总戏称他“老黑”,叫得时间长了,老黑反而成了何开复的另一个名字,“黑哥”也就由此而来。你说,如今的边伯贤可能叫他一声“哥”麽。
边伯贤走过去,说:“还是叫老板吧。我喜欢公私分明。”
何开复神色莫测地看了会儿边伯贤,然後笑笑:“随便吧。那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
边伯贤眨眼:“老板请?”
何开复转身往吧台的方向走,说:“你叫我一声老板,当然是我请了。”边伯贤拉开吴阳送给他的新棉衣拉鍊,跟著何开复过去。
这段时间吴阳给他买了很多东西,衣服裤子鞋子袜子手机平板等等等等,就连手提电脑都给他买了。只要吴阳觉得边伯贤需要的,都给他买回了宿舍。宿舍的空间有限,边伯贤也觉得够了,吴阳这才万般不愿地罢手。边伯贤没拒绝吴阳的东西。别人怎麽想他管不了那麽多,这是他的弟弟对他的一份心意,他不会不要。最主要的是他的接受会让吴阳的心里好受一些。
今天周日,边伯贤晚上要唱歌,不过时间还早。何开复在他坐下後问:“喝点什麽?”
边伯贤翻翻酒单,说:“来杯‘冰火两重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