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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个人】:       一山唯白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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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一生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又好像他还是一个幼子,站在灯的流光晦暗处,光一粒一粒地摇落了,好像未熟的枣,上苍举着小锤敲他的身,他闻见微微的霉气与雨后的明亮寒香,在宅子的深处,一根积年的木旁,腐味如细嘴的茶壶慢慢从墙的白粉里倾出来,他窥他的哥哥吸烟,吐出一圈迷蒙的雾,稀薄的白乳似的,笼罩着他的发尾。贺玠还是那块大圭,贺瑨仍是似玉美石,一瞬间什么都过完了,什么都未发生。


318楼2020-04-03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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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结尾真的。我很喜欢。


    319楼2020-04-03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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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仿照的张爱玲。张爱玲真的绝了。好几个结尾都戳到心里。怨女我来来回回看了十遍八遍吧。


      320楼2020-04-03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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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回身,只想起幼年窥伺贺玠的一次抽烟,指骨扣翻盖,那黄铜很亮,映出他纤薄而润的眉骨,被拉扯至臃胀,在铜壁上显出磅礴。那根烟在指中冷却下去,好像一次溺水湿咽,缓缓暗着,而他的眼也被暗吞了,刀枪全钝了,哑了,他的眼眉是生不出刻骨的,只是瓷,一块剥了釉彩的净瓶,捣碎了敲在他心脏的暗沟里,脱不得,渐生残忍又融入骨血。
                贺玠声颤颤的,问,是你要娶她?他听得那问里藏了一顿,好像一场秋倾倒下来,却怯怯地只一星,进退两难的,只染了贝当路的枫叶。他闷应一声,却觉得廿年的痛与卑——他想报复的,此刻却全杀回马枪加他身上,一刀一刀缓慢凌迟,总归自己行刑最痛人。他二十三年,恨贺玠的母亲,恨他的母亲,恨他的父亲,却总归恨不得贺玠身上,他还是礼祀的一块玉器,横在案上,与神佛香灰信女伴,不亵玩,不敢贪。
                       也罢。
        他不敢看贺玠,只低眉闷应一声,喉里牵住了那堕人的**,缠死的孤身痛感,与秘密的残酷的悔意。
                然而人性总是残酷,不过是食果啖肉的小兽的进步。
                贺玠嗤笑一声,那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被神佛蒙尘,飞天的群裾,被撕了一角的纱,将他缚住了耳鼻,浅浅地回响哀声。玠似是自语,原来她说,已有了中意的,是你。那“是你“二字慢慢地压下去,坠下去,低落来,却从魂灵中啸出的苦果,融着酸涩的泪。


        321楼2020-04-03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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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也很喜欢。罢了。这个民国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写东西写到喜欢的。全是写完了就爽完了。


          322楼2020-04-03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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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对白真的是文思泉涌。没拿无趣的意象写了。全是缠在人身上。跟着人的,人的语气,人的神态,人的感受,算是改变?进步不敢轻易定义。这次很想写的形象,就是各种东西的具象化。化虚为实这样。


            323楼2020-04-03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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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有点,我写的人活着的感觉。抽离开我本人或者我赠予的人了。罢了。自卖自夸。


              324楼2020-04-03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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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七岁做梦听到窗外雨声,以颓山之势朝我奔袭,像练剑时一柄银光,缀裂银纹缭银烟的,游蛇般缠绕,一点点缚住我耳鼻。
                       落鼓声声里,隐约看得一张眉目,一对连璧的眼,眼尾很尖,像秋柳叶头,一挑再收,有凶意,眼底淋了半日雨水,沉下一片雾,照影是云。然而眉很温地垂下去,眉峰淡淡,似清水炖银耳,红泥小火,稠糯里有生脆。唇含笑,分明薄瓣,像娇蕊片片,雨打褪艳,几分春深,有一节魅骨,此刻眼里凶神乍退,有悯怜,是悲怯。
                       “皇兄。”、
                       我念。
                肇曲十三年仲冬大雪,我披件厚氅去寻仰星,上年的赤狐毛,有旧色。立楹间望见门前雪老,飞雪如浮浪沾裳,无寒意,有偃息的冰晶。上下一白,心肺皆啸雪,吞吐一隙寒色。
                       我趋步入庭内,只见一位长身玉立的少年。十年不改他眉眼,还是一双杏色,乌色沉在眼底,金炉小兽一样的眼,那样不染纤尘的拙,又有三寸吃烬饮香的灵。两展眉梢,平平地坠着,如两串贯珠相缭的玄缨,栖在他眉梢,日久便成两只困兽,一副锈刃。亭内棋局正酣,他独弈。是《仙机武库》卷帘十一变。
                       我落一子,再抬眸看他,有笑纹,道,“仰星拈两指之兵,恍发千钧之弩。”
                       他应,“大将不血刃。”
                       此刻有风穿堂,背后只听簌簌雪声,阶前点滴,皆是断弦之音,我立他身侧,看尽庭外折竹,是载春色,又奄息,好碧的色,如翠玉跌在云里,穿雨吐息,凋叶是一弯娥女的腰身,俯拾一捧绿松。我转首看他,我的皇弟,共长廿七年的手足,如我的一束根骨长于血脉之底,连心连息。
                       我握住他藏于大氅狐毛下的指,触到修细的骨,缠着温凉的皮肉,“太瘦。“我嗔,瘦到青脉如细流,一眼能望尽肤下涓涓。他反手握我,手心好烫,用雀皮炼的炉火,慢慢伸小舌灼我的寸骨,一烧一烧,将仰星名姓绣在掌纹根根,成锈成灰,成疤成我。
                       我回头,太近,可将吐息缠为一式,窥得他眼下一颗小痣。他把眼睫一垂,落了两粒倚他睫上的雪粒,似落泪化玉,向我言“你放心,万事已定。”我笑一笑,看定他,“不必说,我信你。”
                光阴如走马,三载而过,我铺的局,只欠一子。是大谢的春宴。长林军伏于山麓,诛我的皇兄谢和璧。经年韬光养晦,我在等这一日,等得烧骨埋心,恨不能将肝胆沥于烈火速焚。十余载午夜万野风声如千针,一点点掏我的骨,将髓捣入血臼,炼一味弑兄的药。
                       午夜之时漏箭缓移,翻滚残梦,却还是皇兄影。
                       我与皇兄谢和璧,同生于乾历二十三年,他诞于秋,我生于冬至。
                       幼年我贪看皇兄身影,肩骨宽阔,胛凸在锦缎衣料上,好锐,似能将衣上白鹤舞起,飞来栖我指腹。兰膏明烛,照他如削瘦影,一柄暗刀,磨厉了,旷野嘶声,飞鸟噤言,连影也是哑的。我在他身后失语,探指试拂他肩头月,好温热的鸿波,由指尖晕开香意,又似一盅春花酒,玉波吻人襟袖,灌我愁肠,喉头太烈,余味好深,只得醉饮三万场,堕死这片碧玉之中。
                       然肇曲五年,谢和璧成亲,娶了尚书家的女儿,名唤上青。青瓷做骨,玉雪堆尘的姑娘,亦是我拜香三根,愿得一心的钟意人。十余载更漏缓缓,记不清初见面目,只得一株红梅下,拾瓣遮眼的娇态,此后那日如我寝穴,百念千念,将时日揉敛,恨不得一身纵入旧时上林苑,还尝陈酒千遍。
                       于是旧梦变毒,大逆不道,弑兄夺妇,辗转余年,寻得仰星为臂膀,再割皮剔骨溶血豢养长林十年,成我陵劲淬砺的一支箭。
                可今日,其箭所指,却是我的喉。
                惊愕之中,万千旧日罅隙片影翩跹而来,如千根琴弦紧成刀锋,一绷即见血,滴滴见红,全是红樱赤桃,一片染鸠的温柔乡。
                       我看向仰星,三载将他眼眉养厉,眉峰攒起,好尖好锐,是青霭之顶,嵯峨之石,也有凶意。好像皇兄。
                       我恹恹一笑,看定那千锋烁的银光,好似七岁做梦时排山之势的烈雨,有溺水之险,看不清的碎的蓝,割我的眼,寻不到岸。
                       我叹,“我的好皇弟,是你。”
                       他将眼睫一抬,一双饮墨为生的眼,经年有口无心,答,“是我。”
                       他唇齿之间一滚吐息,似象牙锤,一锤便可令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果然是我的好皇弟。”
                       “是以,青峰折梅,病榻赠玉,大雪观竹,都是假。”
                       “是。”
                       我嗤笑一声,手足连心,隔的是皮是肉是骨,是参不透悟不得,一颗心万剑穿透,仍不肯沉,要再一问,清醒瞑目黄土埋骨,好不化鬼,再投凡胎。
                       “七岁那年梦靥之时,你在床榻慰我,也是假?”然尾音已颤了。
                       仰星罕一低眉,分明见他有苦意缝在睫间,这一刹喂我一碗莲子,吐不出芯咽不下实,哽在喉头,谓我尘网好苦。
                       “那是真的。”
                也罢,也罢,真假阴阳,爱恨一念,和璧二字,是荆山之玉,灵光滟滟,碧波虚影,照虹色。亦是何必二字。是我执念太深,妄念太重,放不下、求不得,情字当头,爱与爱,利刃相冲,只好虚掷一注,枕上十年事,玉漏金砌雨,一夜眼眉尽老,踌躇难堪,进退不得,只好称恨,一箭解爱憎。一步错,步步错,夜来八万四千偈,我未听见,其实字字刻我周身浊骨,将我炼做一副魔身,悬于青史之上,万贬亿谪。
                       和璧,扶琨,仰星,名姓皆是璞玉明光,只可惜,我成一块黑血,一片堕尘,就此偕风作露,而他们还是一展白身,着直袖玄袍,看乾坤白日高。念及旧日与他二人夜读云在青天水在瓶,只觉为复浮生,是梦中。
                肇曲十六年孟春,皇亲国戚宴于春涧。帝谢樗病,三子偕行。长子和璧,次子扶琨,幼子仰星。扶琨逆,得万箭诛。和璧遂为太子。是为,天下太平。
                肇曲的,天下太平。


                330楼2021-07-31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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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格
                  ID:前世劫案
                  是否为穿越者:否
                  前世:
                  姓名:萧xx。暂时想不出。我后面再补行嘛。
                  表字:
                  小名:深深
                  年龄:18
                  性别:男
                  身份:萧家次子
                  经历:庶子,生母早逝,养在嫡母处。
                  幼年贪看父亲练剑,剑花一挑,剑锋缠影在我眼里若跳波,将我眼涟翩翩,父亲腰间环佩叮当,回身收剑,肩上一片柳,他弹指若拂尘,那片青叶坠得似种玉,隔着一窗后庭摇曳。
                  我对母亲说想练剑,她说的是,练剑伤人,危险又辛苦,xx不要。
                  后来我懂,她是怕养虎为患。
                  少年再练,终究缺了童子功,只将苦恨兑夜风搅了吞,却是沥甘淬胆地灼,灼我一副忍辱负重的野心,刀枪不入。
                  性格:表面温纯,韬光养晦。
                  数值:初始属性总共10点,自由分配
                     文:4
                     武:6
                  喜恶:喜白玉,厌脏。
                  擅长:剑、笛
                  短板:意气用事。
                  独白:要乘剑去,要刺蛟回。
                  丹青:陈星旭
                  戏录:很久以前写的了。好久没写。将就一下。
                  希望成长为怎么样的孩子:拥有真切的爱,不用隐藏和伪装内心。
                  小传:(可填可不填,用于丰满人设)
                  备注:最近看东宫被李承鄞迷晕了。这个人设有他的影子。呜呜。


                  332楼2022-01-04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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