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内 · 司膳司 】：玉盘珍馐 https://tieba.baidu.com/p/6525364184 我找了找 只有这里能吃饭了吧
【课业例导，辰时初既起而赴学，至未时於未结已散。便自资善堂而出，门外适时仍有三五为集之人，喁喁而谈。大约是先生今日谈及纳民以度轨量，以章物采，国学诸生免不了有那汲汲抛衒之辈。只远远睇去，资器有余，却觉有失官缄。不顺一类，自然也懒得去探知，便只匆匆行离。】
【却仍思及今日《左转》一篇，隐公如棠观鱼而臧僖以君之举而谏。途径抬眼而望之时，前方正是二十二哥，遂紧了追去】皇兄这是朝哪儿去？

@蘇訓梅

资善下学时，本来和赵瑗约好去玩，却被赶来的小侍告知她前些日子去戏风槎，怕是风惊了汗，回去便发了风寒，正卧病呢。如此我倒是作罢，只是有些遗憾呢，赵瑗棋艺颇佳。
兜兜转转逛了此处，司膳司，无端想起那道以香菇为食材的菜肴，纵然厨艺不赖，但我总觉得土腥难去。远远听见有人唤我，待他追得近些，原是阿祁。
“我……我随便逛逛，就逛到此处了。方才资善下学后见许多人围着夫子，阿祁也不曾去看么？”
圣人文章一向非我所长，约摸记得囫囵，应对爹爹检课业即可。

【已去数远，方才众人闹嚷之声其渐弭，便无需种种衍虚奉承云云，才道】方才席间先生道不轨不物谓之乱，举种种之事，皆为习威仪也。此乃大仪，若是影及常事如何？我倒觉得，课业置疑自然当自堂上提出，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可方才先生问时，他们分明皆颔首以肯。窗课筵讲已毕，夫子亦需休整，却不是殷勤之时了。
【此时阖宫廊行，往来之人倒是不少。回身自后周沆悄递来一话称未时将尽，略作停顿，一眼升望处正式“司膳司”，抬臂一指复而又言】正是时辰，而巧又是此处。皇兄若无别的安排，不妨与我一同先去用了膳？今日课例於申刻演武，当先养精蓄锐以待。

听他絮絮道来，便也明了。
他说得在理，也无甚可指摘，只顾颔首。聆过一番话音刚落，继而“用膳”二字钻入耳间，面上有过一瞬的怔住，又想起几日前那道香菇，不禁背脊发凉。须臾，才喏喏而语。
“咳，为兄最近喝中药，忌饭菜了。”
掌心微握抵在唇边，轻咳掩饰情绪，“阿祁去罢，其实我最近没甚食欲。”

【闻言却已漾起讶色，愕然原不在饭食之事上】喝药？怎么，皇兄病了？做弟弟的竟浑然不知，当真可责。【思顿半晌，又道】可方才资善堂上，却也未见有何不妥之处，足见皇兄病中也不落下课业。弟弟曾听得一言，“病不服药，常得中医”，正言日息调养之功。肉蔬还是其次，谷食乃日需，不可不进些，哪怕少许。
【长寥的宫道上，偶有车马辚辚驶过，木闸咣当声便一直朝宫阶之处渐隐渐响地荡去，是也一切如常。四下张盼无它，遂启】索性也无其他要是，皇兄便与我一道进去吧。总之，喜食之物定当无患，厌食之物不宜，弃之即可。皇兄有何所忌，弟弟先去问妥即可。

“也罢，我同你一道进去。”
我深以为菜蔬清淡，实在难以下咽，奈何永娘三餐皆定时，要看着我吃完才肯罢休，若我不吃，便打定主意和阿娘告状。便和他抱怨起这些菜蔬，喋喋不休。
“青菜，香菇……你说这怎么能入口。常言道：食无定味，适口者珍。要合适口味才是最好的。想吃的东西，定然是身体缺少的，不想吃的必然不缺。”
又絮絮道来后半句的谬论，所幸，眼前人并非永娘，也非夫子。

【一面听着他的嘱言，将那些所忌之物记下，脚下未停朝里走去，听弦知意，自就相视一笑，心领神会而道】皇兄所念，我也不喜，确是无法下咽之物。不过蔬食清洁芳馥，陆蕈水莼，万物可选不在少数。弟弟觉得，例如松笋一类便是不错。皇兄觉得呢？
【司膳司一如既往，循常习矩地制席与配膳，并无有异。为着畏明火之故，从不见灯烛，昼日里铺陈着外头欢宴畅饮之时，内里仍是昏黯。进则烟气腾绕直萦面而至，视线亦不甚清晰。领了这样的辛苦差职，体面风光自是不比各宫的碌生，日复一日，今日倒让我复以审视。】

“如此甚好。”
听他道来这些时，我颔首赞同，但心下却想抚掌叫好，松笋一类，比起香菇青菜，确实更有滋味些。和他步入里间，雾烟扑面，司膳司不比别处，只比旁的地方更多了几分烟火气便罢。
“哎，听君一席话，倒教我豁然开朗。天地所生万物，菜蔬虽清淡，却也不可忽视。”

【骤阴稍转，澹澹云际处天色釉青，预示着时辰，伴来融融惠风。】
【寻进厨内，来来往往数道工序上的忙碌并未止歇，一隅束小之地，供维整个宋宫的运饮日食。并未盘算着停留过久，先才轺车的动静载去的是稍后演任的新武学官，世事从未余我闲暇的安生。见礼掌膳，索性直接禀了来意，只求一清雅素膳即可。不多时分，便得来回了二十二哥】
皇兄瞧这道如何？玉笋蕨菜。那掌膳说是旋摘选烹，清鲜倒远居肉食之上了。

“瞧着就令人有食欲。”
看遍司膳司的内人辛劳，为菜肴精心烹制，只为博上者欢心，我便觉得十分不易，心下却再不敢挑剔。再与他衔来银筷，同进清淡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