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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花髓(晴博/阴阳师电影/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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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拥有晴明和博雅两个角色
*阴阳师电影小说向
(1)
行人春衫薄,
芳花暖馨浓。
暮春时节的午后,风从植株随意生长的院子吹进外廊,两段松绿色帷幔像是被人轻轻拨开一般撇向两边。
想必是那风里夹带了许多院子里花草的香气,吹在武士源博雅的脸上,这风里生暖,可也还携着一丝末冬的凉气。
博雅闭上眼睛在徐徐而来的风中呼吸着。风里是花粉不加任何修饰的新鲜原始的香气,和着初春嫩芽的草本气息。
“晴明,真是美好的时节啊。”
博雅一边闻着香风,一边对身边的阴阳师安倍晴明说道,“不用眼睛,用鼻子就可以知道是春天来了。”
半躺着的白衣男子用手支着头,看着博雅的脸,红唇含笑:“嗯,嗅觉是一种很独特的感官呢。”
武士挺直的鼻梁和两笔眉峰突出的浓眉映入眼帘,可惜漂亮的眉骨轮廓下双目紧闭着,“真想看看他那双明眸啊”晴明心里不由这样想到。
“说得也是,人既可以由气味联想到万物,又可以通过万物联想到与之对应气味。晴明,你闻到了吗?风里有樱花和榉树木的香气。”
“嗯,闻到了。”
仿佛是感应到了一般,博雅一下子睁开眼睛望向自己的好友,两人就近这么坐着,风住的时候,博雅只闻淡淡一段幽雅香气,其似万年冰川消融,又像苍茫松柏的清澈,博雅竟从未闻过这样的香气。
“晴明,你使的什么香?”
“香?”晴明问,好像没明白过来博雅的意思。
博雅凑近晴明,吸了吸气,发现越靠近晴明,那种山水香味就越强:“没错,就是你身上的香气。”他索性拉住晴明的手腕,在他袖口嗅着这阵香气。
“啊,原来是这样。”晴明没有缩回手,“的确如此,是我身上的香气。”说着晴明将手绕到博雅颈后,直起身子,随着晴明身体的动态,香气阵阵飘来。
“奇怪,按理说晴明你对熏香、焚香这类京城里的风雅玩物不感兴趣的。”
“哦?是吗?也许我想变成普通人的样子呀。”晴明如水的眼眸看着博雅那双明媚的眼睛。
“不过嘛,这倒不是熏香。”
“那是什么?”博雅问。
“昨夜有女子来拜访。想来是她留下的。”
“女子?昨夜?”博雅声音中除了吃惊还有一丝紧张。
“说是女子,其实也可以叫做神明,或者说是‘咒’也可以。”
“什么?昨夜拜访你的人到底是什么?这跟‘咒’又有什么关系?晴明?”博雅不由得语速加快了些,紧接着问道。
“像人或者动物一样有魂灵的,也可以是一些我们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万物有灵,当然,这大多都是因为‘咒’。”
“是像式神一样的吗?” 博雅还是惴惴不安。
“也可以这么说,可以说都一样。”
“都一样是什么意思,对我来说可不一样!”博雅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连忙望向晴明,唯恐对方理解出了深意。
“因为她现在还没有特定的一个名称来定义她。”晴明无奈地说。
“…什么,晴明,我只想知道拜访你的到底是真真切切的女子还是别的呀。”博雅浓眉皱起来,明亮的眼睛瞪着面前的白衣男子。他把晴明的手一下子从自己肩上推开了。
“…”
晴明嘴角的那一丝笑意也收了起来,神色柔和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她只是来拜托我一件事情。想必这件事跟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有所联系。”
一语提醒了博雅,自己身上还带着任务,为人办事既然答应了对方就一定要尽心尽力。于是,虽然还生着晴明的气,却还是向晴明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事情?”
见博雅愠色稍转,晴明又用含笑的眼睛看着博雅。
“说起来,的确有一位朋友的朋友拜托我请你无论如何要帮帮他。”
“哦?”
“事情是这样,吹石大人你听说过吗?他是最近京城里极有名的调香大师。他最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所说的吹石大人是一位调香高手,据说他喜欢隐居山林,寻找和调制世间奇香异香,最近来到平安京,带来了举世无双的香薰,都是吹石多年来潜心研究得来的。焚香在平安时代作为一种“雅道”甚是受贵族们推崇,现在京城内公爵淑女都竞相求香。
可是最近吹石大师的香不灵了。
从吹石那里买到的焚香,一经燃烧,流出的气味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枯木死灰的腐臭味。
“事出蹊跷,恐怕是怪异所为,所以吹石大人拜托我无论如何要请晴明你帮帮他。”博雅说道。
“那我们就去找吹石大人吧,借你的牛车一用。”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可是…。”
“去吗?”
“去。”


1楼2020-03-02 10:46回复
    在牛车上,博雅问道:“晴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你已经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吗?到底是什么在跟吹石大人作对呢?”
    “这个现在还很难下定论。不过昨夜造访的,是介乎仙和妖精之间的东西。”晴明向博雅解释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夜里晴明坐在外廊上简易的书桌前写字。
    “晴明大人。”式神蜜虫来到他跟前。
    “去带她进来吧。”晴明停下笔吩咐道。
    “是。”蜜虫化作蝴蝶飞去了。
    晴明仍旧继续写字。晚风吹拂,阵阵异香袭来,似浓烈又清冽,比世间任何一种花香都馥郁。
    “初次见面,晴明大人。”一位女子来到晴明面前跪坐下来,晴明发现那香气更浓了。
    女子穿着层层叠叠又极其轻薄的彩纱,那彩纱是各色相互晕染交融而成的纹路,若细看时又找寻不到布帛拼接的缝隙,似乎浑然天成。她身姿瘦削轻盈,容颜及其美丽。这位女子确非肉体凡胎,而是以一种似有似无的形体出现,就像那时浓时淡的香气。
    晴明放下笔,红唇虽未笑却是唇角上扬:“何事相求?”
    “我叫...不,我没有名字,不过,创造我的人叫我花髓。”
    “‘花髓’,真是被赋予生命的名字。”阴阳师语调缓慢地说。
    “吹石大人他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调制出一种独特的香,实不相瞒,但焚此香,凡是有香味的花草都自愧弗如,所以吹石给这种香调起了名字,叫做‘花髓’。我便由此诞生了。”女子说道。
    “强大的执念,再赋予名讳,的确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究竟什么叫做百花之精髓呢?”晴明问道。
    “深冬被冰雪冻住的白梅花蕊,初春被阳光照耀过的白芙蓉花蕊,盛夏刚开的红莲花蕊,秋天从桂树上刚落下的白桂和金桂,种种花卉取最馥郁芬芳的部分,再加之花田里下过太阳雨后花芯里的雨珠,只采食茉莉花的蜜蜂酿成的蜂蜜,竹林里洒下第一缕阳光之前竹叶上的露珠,诸如此类难以收集遇巧才能获得的原料,最终萃取,研磨而得。吹石大人是一个很有心的男人。”
    “这也难怪。”晴明点头。
    “我与吹石大人相处了三年,跟他一起调制各种举世无双的香调。”女子异常美丽脸的庞显出一点欣悦的神色。晴明觉得空气里的香气似乎也更清甜了。
    “在我的帮助下,吹石做出了非常完美的作品。作为精灵,我答应在三年内辅助我的创造者作出一百种香调,而他为我焚这一百种香熏,等到第一百段香料燃烧的时候,我便完成了我对他的使命,可以去往仙界,到掌管世间香味的艳香仙子那里去做女侍了。可惜...”
    刚才还十分喜悦的脸庞,一下子蒙上了极其悲伤的神色。空气中好像混入了苦杏仁的气味。
    “这最后一种香,吹石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点燃了。期限即将过去,我到了即可成仙,否则成妖的状态。这样的情况,也影响了吹石大人。所以请晴明大人帮助我。明天吹石大人也会来请晴明大人,不过无论对方怎么说,都请您务必不要让我变成妖精。”
    “为什么吹石不愿意为你燃香?”晴明问。
    “因为...”女子没有说下去,她悲哀地看着阴阳师。
    “吹石想让你继续帮他调香,这样他就可以成为大和最厉害的调香师了...”
    “不,他不是这么狭促的小人。”女子没有让晴明说完。
    “那么就只有另一种情况了。”晴明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是爱慕之情吧。”
    几滴泪落在晴明的几案上。晴明细长的手指碰到那几滴泪的时候,它们便一下子渗入皮肤中去了。晴明的手指间散发出独特的香味。
    “妖也好,仙也好,精灵也好,终究都一样,我与吹石总有分别的一天。如果必要,就使用拔除之术吧。”
    “为了吹石吗?”
    “晴明大人也知道爱慕之情是一种什么滋味吧。”女子突然苍凉地对阴阳师微微一笑。
    “...”
    女子离开后,晴明伏在几案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2楼2020-03-02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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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车里,博雅若有所思。
      “这么说香熏都发生异变的原因是精灵即将变成妖精咯。这可为难了,所以,我们应该去说服吹石大人,让花髓升天成仙吗,晴明?”博雅问,这些问题对他来说好像真的非常非常难,可他总有热心肠。
      “精灵是仙和妖中间的一种状态。一念成仙,一念成妖。世间一切都是这样瞬息万变的。至于花髓,等我们见了吹石再说吧。”
      “嗯。”博雅赞同地点点头。
      晴明大人也知道爱慕之情是一种什么滋味吧。
      这句话突然出现在晴明脑海里。他不由得低声念道:“山有木兮...”
      “哎哎,晴明,你说什么?”博雅凑近晴明,睁大那双明亮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晴明如水的目光由窗外转向博雅,红唇含笑,“我们到了,博雅。”
      我说,心悦君兮,君不知。晴明在心里说。


      3楼2020-03-02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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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门前各类香熏堆成了小山丘。想必是顾客对货品不满意,“回赠”给制香师的。晴明捡起一段烧了一半的线香,放到鼻下闻着。果然如传闻所说,都变成了枯木腐朽的气味。
        博雅跨过那些“山丘”,敲了敲这宅院的大门,喊道:“吹石大人!我是源博雅。”
        不一会儿门开了,门后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穿着打扮不太讲究,不过倒也眉清目秀。他一手抓着捣药槌,一手拿着盛着花瓣的木碗,将晴明博雅二人迎进了自己的居所。
        院子里开满了各种各样散发香味的植物,这一片是苍兰花田,那一片是鸢尾花田,这一处是薄荷,那一处是水仙。穿过院子,走至调香室,屋里四面墙上镶嵌着木柜和抽屉,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罐子、匣子、瓶子摆在里面。每一处都贴上带字的纸条。这一方置晒干的花瓣,那一格摆新鲜的香叶...还有许许多多形状怪异的工具、机械。博雅也暗暗称奇。
        “事情大概就如博雅大人所说,这些焚香如果摆放在我的宅邸就好好的,可只要客人带回家焚烧,就出问题了。”吹石解释说,但好似又心不在焉。尽管已是而立,可眼睛里却透着少年的澄澈,实属罕见。
        “吹石大人想要解决的问题,应该不是香熏的问题吧?”晴明说道,仍旧一副轻松的模样。
        吹石沉默了片刻,博雅紧张地看着吹石,又看向自己的阴阳师朋友。
        “他们说安倍晴明是当今最伟大的阴阳师,是吗?”吹石问道。
        “我不知别人怎么说。”晴明含笑,“您有什么心愿,就说出来吧。你的精灵昨夜也来拜访过我了,不知道她的主意是否跟你一样。”
        “爱上自己创造出来的香调,真是惭愧呢......”吹石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更像个少年了。
        “一切的香气都来自于花,花是香之髓。调制‘花髓’的时候,我在心中创造了一个形象,直到制成此香的时候,这个形象就如神话一般出现在我面前了。您有办法留住她吗?即使让我永远不再调香为代价也可以,你能帮我吗,晴明?”吹石问道。
        “人虽然可以跟怪异们和睦相处,却仍然有无法逾越的边界。这边界是任何法术都无法消除的。”
        “怎么都不能将她留下吗?”
        “怎么都不能。”
        “丝毫没有办法吗?”
        “没有。”
        吹石垂下头,手里的工具掉落到地上他也不在意。
        博雅着急地看着没主意的吹石,说道:“喂喂,吹石大人,如果你不允许她成仙的话,她就要变成妖怪啦,即使是这样也无所谓吗?”
        “无论她是什么我都......”
        “可是她介意啊!她宁愿被驱散也不愿意变成妖精啊。”博雅说道。
        年轻的调香师又接不上话来了,只是叹息。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碗,碗中花瓣碎片撒了一地。
        晴明瞧着博雅,仿佛在他脸上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博雅也望向晴明。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总是害怕一点燃那支焚香,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想着下一日吧,再下一日吧,结果害得她延误了时机,成了现在这种‘介乎’的状态。”
        “这么说,最后这支香,你已经制好了对吗?”这时阴阳师接过话来。
        “是。”
        “那么,我倒可以帮得上忙。明日清晨太阳升起时,准备好焚香,再将各种信息采摘的花朵铺在地上,明天那个时候我再来吧。”说着,晴明稍稍颔首,便抬脚出了门。
        博雅将要说的话咽进肚里,只好紧随其后。
        “晴明,晴明!”博雅在晴明身后喊道。晴明稍稍放缓脚步,好让博雅跟他并肩而行。
        “博雅,你对人世间的这些事情很有感悟嘛。”阴阳师说。
        “这是夸奖我还是笑话我?”
        “自然是夸奖啦,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
        “...”
        “现在离开是为了留时间给吹石大人做最后的决定吧。”好一会儿博雅说道。
        “是。除此之外,我还想喝酒。你也来吧。我刚刚已经吩咐蜜虫去买点心了。”
        “好。”


        4楼2020-03-02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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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晴明与博雅同坐在外廊上,面前摆着酒盏同和果子。橙色的余晖洒在庭院里,草木都散发出暖融融的气息。博雅一边赏着晚霞一边把酒杯递到唇边啜饮着。
          “晴明,你说吹石大人会怎么做。”博雅收回目光转而看着面前穿白色狩衣的男子。
          “无论如何,只要不选择逃避就好。”晴明的脸一半被阳光照射着,另一半隐没在阴影里,阳光中的那只眼睛呈现出浅茶色。博雅一时间忘记了杯中酒,只觉得那双眸醉人。
          “人和怪异终究不能在一起吗?”
          “是啊,不能。”晴明浅色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神情。
          “既然这样,人又为什么会爱上怪异呢?”
          “……这可难回答了。或许是因为,人和怪异的存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二者有时很难分开,也很难分辨。”
          “晴明,人世间这些事情,真是很难呀,即使是晴明你,也很难判定对错吧。”
          “我从不判定对错,博雅。不过的确像你所说,人世间‘情’最难。人之所以会痛苦会快乐,都是因为‘情’啊,这是人这种生物的‘咒’。”
          “说到‘咒’我就会头疼,晴明,能说一些容易听明白的东西吗?”
          “哈哈。”晴明笑了,浅色的眼睛里,博雅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
          “好吧,那说一点你能听明白的吧。”
          “好。”博雅喝了一口酒。
          “人区别于万物的就是有‘情’。有了‘情’才生了这些怪异。他们不过是折射了人的感情。”
          “‘情’就是让人执着的念头吧?”博雅问道。他看着日光中白衣的青年,他的红唇未笑唇角却带笑。
          “嗯。”晴明点点头。
          “四季中你最喜欢哪个季节?”
          “大概就是春天吧。”博雅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我愿将这春色赠予博雅。”
          博雅睁大那双澄澈明媚的眼睛。是了,晴明在心里想到,那双眼睛就像星辰。
          “一日十二时你最喜爱哪个时辰?”晴明又问。
          博雅低下头,那双眼睛一下子隐没于眉骨下的阴影中。
          “我最喜爱的,是与晴明在一起的此时此刻。”博雅说。
          最后一缕日辉也从房檐上褪去了。一阵晚风吹来,两人的衣角都被吹得轻轻飘动。
          两人对视而笑,不是放声大笑,也不是相互揶揄,而是心中明朗。
          “博雅,你现在身上也有焚香的气味。”晴明两指轻轻在博雅面前一晃,盛着和果子的盘子和酒盏就都腾空向远处飘走了。博雅没想明白,晴明到底什么时候,就与自己只有一个手指头长的距离了。
          晴明凑近博雅,在他脖颈间嗅着。在吹石处熏了这半日,两人的衣服鞋帽,早就吸满了香气。不过说来也奇怪,香气到了博雅身上,变为了独特的山岩香调,像大地的深邃,像繁星满天的悠远。晴明的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博雅耳侧的肌肤。
          “晴明…”博雅试图说些什么,但发现很困难。
          “这算是博雅能明白的话了吗?”
          博雅有些不太适应晴明像搂女人一样将他揽入怀中,他想扭动身体,但是却再一次觉得很困难。
          “晴明!不行,不可以对我使什么法术。”博雅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下子羞恼起来。
          “哈哈。”晴明又笑了。
          “是博雅对我使了法术呀,真为难,不知道怎么解才好。”
          博雅早已没办法保持正坐的姿势了。他一下子从自己的脚踝上跌到一旁,晴明顺势搂住他的腰压上来。
          博雅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放在了晴明的颈间耳侧,做出了托住晴明的脸的动作——他接受了晴明的吻。
          春季的夜晚,被阳光烘焙了一天的草木散发出温柔的香气。晴明的宅院十分安静,尽管一尘不染,但好像从来没有人居住过一般。院子里花草疯长着,好像从未有人打理过,却好像又有其特殊的规律。


          5楼2020-03-02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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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晴明与博雅再次来到吹石的府邸的时候,只见满地铺着才采摘的鲜花,晴明发现博雅总跟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行路,便回头看看博雅。
            博雅看向别处,晴明则泰然自若,他伸手从树上折了一段樱花,这枝头上所有花骨朵都开得正是时候。
            “啊,这支正好。”晴明说道,转头将花枝递到身后博雅的胸前。
            “晴明!”博雅低声嗔怪道,推了推晴明拿着樱花枝的手。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拿着,博雅。”晴明笑着说道。
            “哦。”博雅接过花枝,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手指捻着树枝。接着晴明又折了几支樱花,递与博雅。
            吹石从屋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五彩的陶瓷香炉。“这么说已经决定好了?”晴明问他。
            吹石点点头:“那就拜托晴明大人了。”
            博雅也满怀悲伤地看着吹石,想说点什么,却又发现此时还是不说为好。晴明从博雅手上接过刚刚采撷的樱花枝,共有五支,他走到庭院中央,铺满花瓣的地方。他食指和中指夹住一支樱花凑在唇边轻轻念了一句咒语,便将那只樱花摆放在地上。像这样,依次将五支樱花摆成五角星矩阵的五个角。
            最后将吹石的香薰炉摆在了五角星的中央。
            随后晴明念起咒语。“借机于春,仙流连,诚心可睹泣香以鉴。”
            风起时那一地的花却不动。一缕缕奇异香气徐徐飘来,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赤脚踩在鲜花上,她穿着浑然天成的彩色薄纱,精致的脸庞上蒙上忧伤的神色。她望向吹石,只是不说话。吹石点燃焚香,袅袅青烟从香炉的孔洞里溢出来。
            晴明继续念着咒语。这时千百只蝴蝶不知从什么地方纷纷飞来。它们环绕着女子飞行着,女子的身体看起来越来越轻了,像那青烟似的只管向上飘散。香气溢满整座宅院。
            “蝴蝶为车,青烟为缰。”晴明念着咒语,女子消失在青烟中了。
            只剩下调香师喃喃说道:“三年韶光早有尽,使命勾销终散场。”


            6楼2020-03-02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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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洒满阳光的春日午后。晴明与博雅坐在外廊上,现在正是百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整个庭院都是明艳的色彩。
              “你听说了吗,晴明?那日之后,吹石大人的宅院里飘满了独一无二的香气,那香气直飘到了十里外。人们都竞相来到吹石那里求香,他的香薰比以前更受欢迎了。”博雅对身边的白衣男子说。
              “哦。”晴明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酒。
              “你说她在仙界还会思念吹石大人吗?”
              “思念也好,忘却也好,都是每个灵魂必须经历的事情啊。”
              “晴明你总是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博雅又开始较起真来。
              “我也不总是这样呀。”
              “你总是这样。”
              “那要看你问我什么样的问题了,若是博雅你问我,‘喂,晴明,你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想到了什么?’那我一定直接回答你,醒来之后我就想到,因为有博雅,所以这京城于我不会太孤寂。”
              晴明眉间清秀,眼神如水,望向对面的男子。
              “晴明!”博雅皱起眉头用责怪的语气叫道。
              “我说的话,博雅能明白吧?”
              “晴明!……”
              武士大人像是被施了咒一般,理论的话都在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
              笔者自述:
              实在太喜欢万斋和英明演绎的晴博二人,又读了梦枕貘老师的阴阳师小说,所以行文参照了很多电影和小说里的梗,以及文字风格尝试了模仿小说原著……虽然跟老师比起来真的差到十万八千里,不过就是有些地方照葫芦画瓢罢了。
              文里有些诗句是自己瞎写的,没有学过古体诗,所以应该不太符合真正的古体诗要求。
              关于“香髓”的配方,这个灵感来自于《红楼梦》宝钗的冷香丸配方,有所借鉴,唉,实在才华有限,没能想到比这更好的素材了。
              关于香薰,试图查了一些资料,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深入写进去。为了保证文章简洁,很多还是想当然地设计了。大家如果觉得不好可以评论告诉我哦。
              整篇文大概就是,两个相互喜欢又没说破的人决定说破了吧,试图让二人继续以感情来展开哲学讨论哈哈。不知道大家觉得晴明和博雅身上分别应该是什么样的香味呢~一起来讨论吧
              欢迎意见和探讨~


              7楼2020-03-02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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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好棒呀!❤️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4-07 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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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棒了太棒了草


                  IP属地:加拿大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1-01-06 21:38
                  收起回复


                    IP属地:河南10楼2021-02-20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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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11楼2021-02-20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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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的很好!!原著書中的晴博真的很難超越,但樓主寫的很有畫面感!很愛!


                        IP属地:英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1-02-24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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