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犀玉- 我这个号可以吗

方才教小鱼弟弟武术，勾起了我的兴致，何况辜师父前几天教的枪法，我还没有练熟，行到无人处，自己又徒手比划起来。横扫，横扫之后是…下刺…再之后转身…转身看见，还有人在这里，忙收了架势。
“啊…你是…今年的进士吗？”
看着是官员模样，又很年轻，差不多。
“我是赵延歌。恭喜啊。”

席中有陈酿，贪饮了几杯，礼部祝祷进词的是一位年高德重的老大人，连篇累牍，身颤声也颤，令我重回儿时课堂，一篇诵完，已近昏昏欲睡，连忙寻个借口离席透气。
不想却在僻静处遇见一位小皇子，并不出声，默看他动作，直至他转过身，才施然作个礼。
“惭愧，我并非今科进士，不过也是今岁刚入的仕，殿下这句恭喜，我却之不恭。”
“殿下练的是什么？”

原来也是今年才入仕的，难怪看着年轻。
“是辜师父教我的枪法。”
我走近些，看他斯斯文文的，应该是文官吧？也不好说。要是个懂枪法的，我这两下可丢人了。便补了一句
“没学多久，我还没记住呢。你懂枪法？是武官？”

“辜师父？今科的辜状元？”
我在三司中翻检一个辜姓，从顾想到辜，这才想起琼林宴上的主宾之一。从灌木小径走出，眉眼为日光拂清。
“我在侍卫亲军供职，不过从小学的是剑，枪法是不大成的。”
“殿下看我很像文官吗？”

辜师父这方面很谦虚，别人赞他状元郎，他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我就不同了，我都会把好话照单全收。
“是啊，厉害吧？你也是武官，那你应该也挺厉害的。”
我仔细看了看他，确实文质彬彬，不像辜师父，辜师父身上有一种威严的气质，好像如果我不是皇子，他就会打我似的。
“有点像，或者，你是那种脾气好的武官。侍卫亲军，好玩吗？”

“那要看怎么定义好玩了。若是和蹴鞠捶丸比，那肯定还是这些有意思，但演兵列阵，却是别处玩不到的。”
脾气好三个字用以形容我，不算恰当，也不算不恰当，多数情况下，外人在前，我心情又颇好，是愿意表现得和气又礼貌的——比如此刻得了这小皇子的一句夸，尽管他是直接将武官与厉害画上了等号。
“待殿下日后领官，可以来侍卫亲军看看。”

“演兵列阵？”
我没有玩过这个，我只在兵书上见过，或是在重要的典礼上见过几次。兵书上说，不同的阵法，对作战很有用的。瞬间眼睛都亮了
“那我要是去侍卫亲兵，你能教我吗？”
我倒还挺想去的。我觉得文官呆坐衙门没意思，不像禁军，捉个贼什么的，威风得很。而且还能保家卫国。
“啊，我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这位小皇子年纪看着小我几岁，果不其然，正是少年热血的时候，我做出和善可亲的面孔，借演兵列阵的说法，哄得他目光霎时灼亮，其实质很像街上凭一根糖葫芦就想骗幼童的拍花子。
“我姓沈，名犀玉。”
“殿下若想学，来步军司找我就是。”
三司什么时候能给我加俸禄。

“沈郎。”
步军司？这倒让我有点惋惜。我更喜欢马军，骑马多帅啊，像传说中赵子龙单骑救主，虽然马军未必都有那么霸气，但赵子龙若没有马，怎么逃得掉。
“我……我会去的。等我再学成些，说不定还能跟沈郎讨教武艺呢。”

我从他微妙的神情变化中读出了一点可惜，一点难言，唉，世人对马军步军之别总是存在偏见。莫非马军就从不走路，步军便从不骑马吗？
“那我就恭候殿下了。”
怀着一颗稍感受伤的心，与他作别后重归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