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版本，类似的故事有很多。我们的永生不是恩赐，吸血鬼与新娘的联系，是无法逃脱的神的诅咒。”张起灵肯定道，“你不应该接受这样的安排。”
吴邪认真想了想，转头看向张起灵：“小哥，你觉得那个女孩有没有爱上你的祖先？”
“爱？”张起灵脸上出现了迷茫的神色，显然他并不理解这个问题。“她因此遭受惩罚，恨才合理吧。”
吴邪却笑了，仰头靠在窗户上，看着亮蓝色的天花板：“神话的产生大多是用来控制人们想法和行为的，所以总会美化神，然后给他们讨厌的和不理解的事物套上恶魔的外壳，说不定故事本来其实是这样的。”
他清清嗓子，模仿着电台儿童节目中讲童话故事的语气：“在很久很久以前，神子还同烦人一起生活在地面上，他们和谐共处，却不被允许通婚。然而美好的爱情是不会被约束的，所以勇敢的神子还是爱上了人类的女孩，可他们的反抗触犯了神的权威，于是神杀死了女孩，并流放了神子。”
清透的嗓音实时地低落下去，张起灵感觉心底仿佛探进一只小爪子，挠的难受，可当他看进吴邪眼中的时候，分明只看到温柔的笑意，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然后……”吴邪转了个身，趴在窗台上支着下巴侧头看张起灵，“神子失去了爱人又无处容身，好不凄惨。可他不知道的是，女孩死后并没有离开，她不忍心看心爱的人孤独痛苦，便不顾神的阻拦重返人间，即使永世背负诅咒，也要陪伴在爱人的身边。”
张起灵好像被夺走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半晌才叹息般开口：“吴邪……”
“啊啊我没别的意思！”吴邪忽然弹起来，声音也高了一个八度，扭到一边的脸上细看便能发现窘迫的痕迹，张起灵被他的一惊一乍搞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撸了一把他绷直的后背，把炸起来的毛捋顺了，又变成柔软的吴邪，“哎呀我就是……不想看你这么难受……”

下一刻，吴邪只觉腰上那只手仿佛变成钢铁做的，差点被拦腰掐断成两截。张起灵把他牢牢箍在怀中，将染血的唇瓣含住，先是用力舔舐了几下，便开始啃//畳//咬//畳//吮//畳//吸，疼得他差点叫出声。
“喂……”吴邪刚张嘴，一条舌头就趁虚而入，轻松破开牙关闯进他的领地，勾着他的舌尖交缠不说，还在其中大肆侵//畳//略，越探越深，如同一只冲破牢笼的猛兽，作势要将猎物囫囵吞下，让他忍不住感到惧怕。

沙发

来了

顶

顶顶

是车吗

来了来了，被老板榨干的我终于想起贴吧密码

八
好在张起灵兴趣并不在交换唾//液上，碾磨了一会儿，在他一口气用尽之前就转移目标，冰冷的唇一路从下巴磨蹭到咽喉处，尖利的兽牙威胁似的在喉结轻轻咬下，果不其然引得他一阵猛颤，坏心眼的恶魔似乎很满意，动作轻柔地在他颈侧辗转亲吻起来。只是嘴唇轻触，柔顺的发丝垂落扫在他脸上，很痒，叫他不由想躲。搂在腰间的手贴着脊背上移，不轻不重按在后颈上，将他更牢固的圈禁在怀中。
吴邪不住的打着颤，不只是因为不断传递过来的寒意，还是肌肤相处时产生的陌生的刺激，身体有一部分好像脱离了大脑的支配，既想逃离又忍不住去迎合。腰腹密不透风的贴合在一起，头却难以自抑地向后仰起，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张嘴急促用力的喘//息，鼻息间带出一两声小奶狗一样的模糊不清的呜咽。
尖牙一下一下戳刺在皮肤表面，拉长的颈部肌肉不禁又绷紧几分，眼睛也紧紧闭上。张起灵终于对准血管的位置咬下去，薄薄的皮肤轻而易举被刺穿，牙齿没入血肉之中。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利器割开皮肉那样的疼痛，可吴邪还是发出一声惊呼，原本垂在两侧的手一下子攀上张起灵的后背，慌乱地攥住一把衣服。

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涌出，很快被张起灵吞下。醇厚的血液沾染舌尖，将他从诞生以来就麻木如虚设的味蕾唤醒，吴邪的血泛着异样的香甜，温和又霸道，丝丝缕缕地争先恐后侵占了他身体的每一处地方，似乎在宣誓所有权，让他在品尝过之后再无法入眼世间其他一切。
这股香气之前隔着层层阻碍就能让他险些失控，此时顺着咽喉流淌进身体深处，仿佛干涸的土地降下甘霖，养分一点点渗入土壤浇灌枯死的植物，死寂的灰黄一寸寸恢复成生机勃勃的苍绿。他的每一块骨骼、每一簇神经、每一粒细胞，都像这被浇灌的植物，逐渐饱满充盈，从五脏六腑到指尖发丝，如同早已死去的躯体被重新赋予了生命，开始按着和对方脉搏相同的频率鼓动起来。
这种奇妙的体验让张起灵几乎要喜极而泣，他疯魔一般拼命吮///吸///吞///咽着，企图用这份甜美来填补体内越发叫嚣的饥///渴和空///虚。
直到耳边响起极轻的一声低///吟，欢呼跳跃的心脏骤然收紧，濒临暴走的欲///望潮水般消退，他当即松口，失去遮挡的伤口立刻有血蜿蜒流下，他忙用手按住止血，随后紧张地观察吴邪脸色，脱口而出的询问中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惊惶：“怎么了？不舒服？”

“呃……”吴邪还没有完全回神，弥漫着水光的眼睛还稍显迷茫，颈侧伤口处被用力吸吮的感觉还残留着，血液被抽离时的确是有点疼，但比痛感更加明显的是一阵莫名的酥///麻，就像是脊椎骨接通了电流一样，从腰窝一直麻到后脑勺，仿佛力量也随着血液被抽走了一样，以至于他经不住发出暧///昧的呻///吟，传进耳朵里，他都想掐死自己。他更没想到张起灵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着他尚未褪去猩红的眼瞳中流出的担忧和懊恼，他实在没脸实话实说，只得扯了个谎，支吾着说腰硌在窗框上了。
张起灵不疑有他，吴邪听到他松了口气，刚才还惴惴不安的心便被安抚得熨熨帖帖。前者又去查看他的伤口，手指拿开以后血流的慢了一些，但随着他的动作还是会一小股一小股的往外冒。张起灵按着他的脑袋又往嘴边凑，他以为他还没吃饱，便顺着力道任他摆弄，没成想这次碰到的不是牙齿。
略粗糙的舌苔擦过伤处，痒的吴邪克制不住咯咯直笑，扭着腰挣扎起来：“小哥，节约食物是好习惯，但可不可以不要用舔到啊。”

张起灵不听他求饶，按住人又舔了几口才算完，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漆黑无波的眼看向吴邪，淡定地解释：“这样好的快。”
吴邪闻言也用手捂了下脖子，抬手果然只见很少的血迹，惊奇道：“哇真的！这么神奇！嘿嘿，谢谢小哥~”
听到谢谢两字，原本面带笑意的张起灵仿佛被戳到痛处一般，忽然收敛了笑容低下头，片刻后才迟疑地握住吴邪的手，轻声说：“你不该谢我。”
吴邪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暗自盘算着必须解开他这个心结才行。
然而思考了半晌也没结果，他捏了捏张起灵抓着他的手，见人抬眸便道：“小哥，你家里有没有吃的东西啊？我有点饿了……”
张起灵点头，拉着他在楼梯走廊之间左转右转，进了一间比卧室宽敞许多的房间。吴邪凭着专业知识和超强的方位感，判断他们大概已经进了一侧的副楼，房间中间是一张长条形的餐桌，看来这里就是餐厅了。
不同于主楼的冷清，副楼倒是能见到几个侍者模样的人。吴邪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这些人都有呼吸心跳，肤色也红润有光泽，竟然都是同他一样活生生的人类。他惊讶地看向张起灵，得到了他们都是张家合法雇佣的员工的答案，这着实让他很意外，主要是没想到吸血鬼竟然知法守法。
因为有外人在，吴邪不便和张起灵多说，不过他并没无聊太久，很快便有人端来一份牛排摆在他面前。
看着盘里恐怕连五分熟都不到，滋滋冒着血水的牛排，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久到张起灵都觉得奇怪，问他：“不喜欢吃？”
“没有……”吴邪扯了个笑，默默叹气。
算了，就当补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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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吴邪按原计划返回学校。原以为会不习惯，结果当晚回到宿舍刚放下行李，就被胖子拉着开黑打游戏，你来我往跟队友对骂到半夜，迅速再次适应了堕落的大学生活。短短十日虽然在他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对生活却没有太多影响，依旧是每日熬夜打游戏，快上课才起床，百里冲刺的速度赶到教室然后趴桌上睡回笼觉。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吴邪早早套上了羽绒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吴邪发了一张自拍给张起灵——由于暂时只能异地恋的残酷现实，张起灵终于在吴邪威逼利诱下妥协，开始学着使用手机——收到的回复很简单，三个字，“别感冒”。吴邪抱着手机笑的像个傻子，引得胖子频频侧目。
一晃快两个月过去，眼看寒假将至，校园里学习氛围空前浓厚，潇洒了一个学期的学生们纷纷改头换面，一头扎进书山题海，连周末都是泡在自习室度过。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胖子把袋子放在桌上，一天里不知第几次发出质疑：“我说天真，你这学期怎么每个周末都往老家跑？上次我跟你一起回去，你不说老家没什么亲戚了吗？……你是不是瞒着家里在老宅藏人了？”
吴邪收拾着背包头也不抬：“什么藏人，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难听。”
“哎哊~也就是说真的有人？”胖子敏锐捕捉到重点，“不是吧，谈恋爱又不是见不得人，用不着藏着掖着。不过你这相好看上去很粘人啊，一个周不见面都不行？马上要期末考了，你复习的完吗？”
吴邪懒得解释，直接伸手：“我要的东西呢？”

胖子切了一声，从袋子里挑出一包阿胶枣扔过去，语气嫌弃：“大老爷们，吃这种甜兮兮黏糊糊的东西。”
“我乐意。”吴邪拆了包装捏出一颗塞进嘴里，背上双肩包，口齿含糊不清边说边往外走，“你要的课件给你拷U盘里了，没重要的事别找我。”
“诶诶，你现在就走啊？”看人都快出门了，胖子连忙拦道。
吴邪从门缝里又探回头来：“还有事？快说，我赶飞机呢。”
“也没什么事……”胖子搓了搓手，不情愿道，“就是那个学姐，她还是想跟你见见。”
“……哪个学姐？”
“啧！就那个！”胖子看他一脸迷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嚷嚷带比划，“短头发，腿特长那个！”
“……宁学姐？”吴邪不确定地问，同时在心里骂道，这个死胖子，认人都靠腿，腿长的学姐千千万，他怎么分得清是哪个？
“对！就是她！怎么着啊，人家都找了我好几回了，你就见一下聊聊天，你家那位不会发现的。”
“不是这个问题……”提起这个宁学姐吴邪就头大，干脆甩锅，“人是你招惹的你自己解决吧，我得走了！”
“什么叫我招惹……”胖子也颇为头疼，奈何他理亏在先，语气不自觉弱下去，“我不就一时兴起把在你老家画的那副画发朋友圈了吗，人家无意间刷到了，很感兴趣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