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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罗玄不愿继续和年哥讨论小凤的问题，净过手，又出去认真问诊。
人不能强求，年哥懂得这个道理，要给对方时间慢慢理清自己的想法，所以等罗玄又坐回案桌后，年哥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开开心心的继续出去逛街。
云南城四季如春，少数民族也多，托意念之神的福，被各式各样的方言包围，年哥不至于听成的二丈的和尚，落入耳中全部自动翻译成他懂的言语，逛起来方便又简单。
“这位爷，来看看小店的玉器啊，绝对是上好的玉啊。”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店铺门口，朝年哥习惯性的揽客。
“玉？云南玉不就是缅甸玉？”勾起好奇心的年哥，想看看千年前的玉如何，便转身进了琳琅满目的店内。
老板慧眼识人，见着年哥都知他不是本地人，但见他毫不露怯的进了店，又知他不缺钱，于是很热情的上前招呼：“爷，您喜欢什么样的玉器？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一下？”
也不知道买的东西带不带的回去，年哥想了想，余光瞥见老板腰间挂着一个颜色鲜嫩质地透明的玉佩，便道：“看你这玉佩不错，我也挑几个吧。”
“好勒，您这边请。”老板带着年哥走到另一边的柜台前，从柜中拿出两盒放着各式各样玉佩、玉环的盒子，让他慢慢挑。
在心里算了算，给施施带一个，小凤带一个，罗玄带一个，天相带一个，加自己一起就五块，人人不落空。不过有句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年哥不太懂，想着挑中等价位的差不多。
玉器店的老板诚信经营，接连推荐了几个适合男子挂在腰间的玉佩，都很符合年哥的喜好。只是在为施施和小凤挑选时犯了难，毕竟昨夜施施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
“诶，老板，女人的东西我可能不太会挑，我能不能先买着，回去她们要是不喜欢，再来换啊？”
“只要不影响小店再次出售，可以来换，钱款则多退少补。我给您写个字据，凭字据就可以了。”老板豪爽的说。
“那行那行，麻烦你包起来。”喜滋滋的掏出银袋，结了账，让老板分开包装好，年哥喟叹了一句：不在意价格的人生真爽。
虽然这是一个虚拟的时空，年哥花着罗玄给的钱，心里还是有些膈应。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往回走，年哥琢磨着还点啥给罗玄，想来想去，自己被扔到这个地方的原因，就是为了罗玄嘛，只要帮他承认自己心中所想，娶到心仪的媳妇，就是最好的回礼。
“那我就是媒人哦，罗玄和小凤成亲时，按照规矩，我还得坐上席。”想着有那么一日，年哥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沿街有不少小吃，尝过觉得好吃又好带的，年哥便打包一份，带回去给施施和小凤尝个新鲜。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好像就过了一遍舌头，留下了味道，跟棉花糖入了水似的，没了踪迹。
这个设定对年哥来说实在是太棒了！不用担心水土不服，不用担心吃了找公厕，最好的是不知道饱，可以吃遍所有想吃的东西，而且还不用考虑三高。
“要是老婆和崽子们都在，让我在这里一辈子都可以。”嚼着一串烤菌子，年哥边走边吃，实在惬意。
等吃遍一条街，天也昏暗下来，想着罗玄应该忙完了，年哥提着满手的东西往已经路过几次的药铺走。
罗玄早已清好东西，见年哥回来，便和药铺老板说了一声明日再来，就背着药箱出了门，准备回山。
“你饿不饿？我买了些小吃，你要不要吃一点？”年哥举着手中的纸袋，期待的看向罗玄。
想到早上那油腻的饼子，罗玄立刻摆手，“多谢年兄，我还不饿，回山了再说。”
失落的放下手，年哥又想到自己为罗玄买的玉佩，低头往他腰间看去，没见那有挂饰，又高兴起来，笑道：“罗大侠，我还给你买了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是何物？”两人结伴回山，路途遥远，不说话干走也无趣，所以罗玄还是耐着性子时而应几声。
其实挺想现在就把玉拿出来献宝，但是手上东西太多不方便，年哥只能靠嘴说：“有句古话说‘君子如玉’，我给你买了个玉佩。我刚看了，你没有系玉佩，正好回去可以系上。”
“这些身外之物，罗某一向不喜。”
“我怎么记得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这不是你们古代人、额，你们的礼仪规范吗？”
罗玄抿了抿唇，淡然说道：“人的品性如何，无需外物标榜。”
“那你不让小凤下山？”
“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不知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罗玄表示愕然。
“呐，你看，你不让小凤下山的原因是怕小凤被人引诱、误入歧途对吧？”见罗玄不置可否的点头，年哥自得的继续说，“如果小凤品性原本就是坏的，就算你把她关在山上，她一样会走上不归之路。反过来，小凤若品性不坏，外面的世界在精彩、再多诱惑，她也能克制自己呀。”
不能说这话没道理，罗玄不语。
“罗大侠，我长你几十岁，你别说我倚老卖老哦，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方式对待小凤，也许你会发现不一样的惊喜呢？”
比如，发现已双十年华的徒弟，是最适合陪伴自己度过余生之人。年哥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不知想到什么的罗玄，望向远处的苍山，双目深沉的叫人望不见底。
罗玄不愿继续和年哥讨论小凤的问题，净过手，又出去认真问诊。
人不能强求，年哥懂得这个道理，要给对方时间慢慢理清自己的想法，所以等罗玄又坐回案桌后，年哥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开开心心的继续出去逛街。
云南城四季如春，少数民族也多，托意念之神的福，被各式各样的方言包围，年哥不至于听成的二丈的和尚，落入耳中全部自动翻译成他懂的言语，逛起来方便又简单。
“这位爷，来看看小店的玉器啊，绝对是上好的玉啊。”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店铺门口，朝年哥习惯性的揽客。
“玉？云南玉不就是缅甸玉？”勾起好奇心的年哥，想看看千年前的玉如何，便转身进了琳琅满目的店内。
老板慧眼识人，见着年哥都知他不是本地人，但见他毫不露怯的进了店，又知他不缺钱，于是很热情的上前招呼：“爷，您喜欢什么样的玉器？要不要我给您介绍一下？”
也不知道买的东西带不带的回去，年哥想了想，余光瞥见老板腰间挂着一个颜色鲜嫩质地透明的玉佩，便道：“看你这玉佩不错，我也挑几个吧。”
“好勒，您这边请。”老板带着年哥走到另一边的柜台前，从柜中拿出两盒放着各式各样玉佩、玉环的盒子，让他慢慢挑。
在心里算了算，给施施带一个，小凤带一个，罗玄带一个，天相带一个，加自己一起就五块，人人不落空。不过有句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年哥不太懂，想着挑中等价位的差不多。
玉器店的老板诚信经营，接连推荐了几个适合男子挂在腰间的玉佩，都很符合年哥的喜好。只是在为施施和小凤挑选时犯了难，毕竟昨夜施施的话，还在他耳边萦绕。
“诶，老板，女人的东西我可能不太会挑，我能不能先买着，回去她们要是不喜欢，再来换啊？”
“只要不影响小店再次出售，可以来换，钱款则多退少补。我给您写个字据，凭字据就可以了。”老板豪爽的说。
“那行那行，麻烦你包起来。”喜滋滋的掏出银袋，结了账，让老板分开包装好，年哥喟叹了一句：不在意价格的人生真爽。
虽然这是一个虚拟的时空，年哥花着罗玄给的钱，心里还是有些膈应。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往回走，年哥琢磨着还点啥给罗玄，想来想去，自己被扔到这个地方的原因，就是为了罗玄嘛，只要帮他承认自己心中所想，娶到心仪的媳妇，就是最好的回礼。
“那我就是媒人哦，罗玄和小凤成亲时，按照规矩，我还得坐上席。”想着有那么一日，年哥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沿街有不少小吃，尝过觉得好吃又好带的，年哥便打包一份，带回去给施施和小凤尝个新鲜。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好像就过了一遍舌头，留下了味道，跟棉花糖入了水似的，没了踪迹。
这个设定对年哥来说实在是太棒了！不用担心水土不服，不用担心吃了找公厕，最好的是不知道饱，可以吃遍所有想吃的东西，而且还不用考虑三高。
“要是老婆和崽子们都在，让我在这里一辈子都可以。”嚼着一串烤菌子，年哥边走边吃，实在惬意。
等吃遍一条街，天也昏暗下来，想着罗玄应该忙完了，年哥提着满手的东西往已经路过几次的药铺走。
罗玄早已清好东西，见年哥回来，便和药铺老板说了一声明日再来，就背着药箱出了门，准备回山。
“你饿不饿？我买了些小吃，你要不要吃一点？”年哥举着手中的纸袋，期待的看向罗玄。
想到早上那油腻的饼子，罗玄立刻摆手，“多谢年兄，我还不饿，回山了再说。”
失落的放下手，年哥又想到自己为罗玄买的玉佩，低头往他腰间看去，没见那有挂饰，又高兴起来，笑道：“罗大侠，我还给你买了件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是何物？”两人结伴回山，路途遥远，不说话干走也无趣，所以罗玄还是耐着性子时而应几声。
其实挺想现在就把玉拿出来献宝，但是手上东西太多不方便，年哥只能靠嘴说：“有句古话说‘君子如玉’，我给你买了个玉佩。我刚看了，你没有系玉佩，正好回去可以系上。”
“这些身外之物，罗某一向不喜。”
“我怎么记得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这不是你们古代人、额，你们的礼仪规范吗？”
罗玄抿了抿唇，淡然说道：“人的品性如何，无需外物标榜。”
“那你不让小凤下山？”
“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不知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罗玄表示愕然。
“呐，你看，你不让小凤下山的原因是怕小凤被人引诱、误入歧途对吧？”见罗玄不置可否的点头，年哥自得的继续说，“如果小凤品性原本就是坏的，就算你把她关在山上，她一样会走上不归之路。反过来，小凤若品性不坏，外面的世界在精彩、再多诱惑，她也能克制自己呀。”
不能说这话没道理，罗玄不语。
“罗大侠，我长你几十岁，你别说我倚老卖老哦，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方式对待小凤，也许你会发现不一样的惊喜呢？”
比如，发现已双十年华的徒弟，是最适合陪伴自己度过余生之人。年哥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不知想到什么的罗玄，望向远处的苍山，双目深沉的叫人望不见底。
第十八章
“万物浑然一体，没有可不可，然不然之别，照之于天者，就是去成心，一切顺其自然。”罗玄就着灯火，看着纸上端正的字迹，轻声读着。
往日这时辰，罗玄不是在“坐忘”，就是已就寝，毕竟从山上去城中，即使有内功加持，一日之内往返，还是令身体十分疲累。可是饭后，聂小凤殷殷切切看向他，说自己今日有所悟，想让师父指点功课，罗玄没有理由推辞，便去了书房，等聂小凤交上所悟。
施姐姐和年哥都很好奇罗玄这次会怎么点评，两人一齐进了书房，以好学之姿坐到一边椅子上，等待着罗玄发话。
但罗玄读过一遍后，望着那薄薄的纸张出了神，半晌没有发出一声。
聂小凤忐忑的回望施姐姐和年哥。
可那两人也不知罗玄在想什么，按照剧本，罗玄此时应该夸赞聂小凤领悟的透彻。因为欣慰而露出的笑容，使得少女芳心难自持，而他也该惊觉有异，内心彷徨才对。不言不语，是个什么展开？
“咳，小凤，我觉得你领悟的非常好，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运动规律，是该顺其自然。”想着自己也算是罗玄的一半，年哥就替罗玄先表扬一番聂小凤。
年哥的话让罗玄回过了神，他轻轻折起纸，面色有些冷凝，让几人一时更加摸不着头脑，这克己到快变态之人在想什么东西。
“师父……”聂小凤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就像做错了什么不可原谅之事，等着师父责骂。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有罗玄自己知道他的情绪无关乎任何人，他是在气自己的不坚定，气自己的心软。
“很好。”将纸递给聂小凤，他惜字如金。
与自己想象中的表扬相差甚远，聂小凤有些委屈，双手接过纸，眼尾晕染上了一丝红，楚楚可怜的让人心怀歉疚。
看不过眼的施姐姐想替聂小凤说几句，年哥揣摩着罗玄的心思，拉住了施姐姐，让她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罗玄到底不忍心，背身对聂小凤道：“你能领悟到这一层，为师很欣慰。既然你已知万物没有可不可、然不然之别，为师也该去成心，顺其自然。”
“嗯？什么意思？”施姐姐下意识的扭头望向年哥。
耸了耸肩，年哥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很想下山吗？明日早些起身，随为师一同下山罢。”再次转过身时，罗玄面上带了一丝和缓的笑意。
“啊！师父，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小凤下山啊？”聂小凤不可置信的问。
“师父何时骗过你？快些去休息，明日若起不来，就别说师父出尔反尔。”罗玄故作严厉，语气却十分轻柔。
“咦？他怎么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了？”施姐姐再次低声问年哥。
“可能是我说动他了。”年哥得意的眨巴了两下眼。
“年哥，你真了不起！”施姐姐说着，又低声自语，“等小凤下了山，就知道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诶？你说什么？什么在一棵树上吊死？”年哥悚然问道。
罗玄和聂小凤已说完话，施姐姐便对年哥说：“我们出去说，不要叨扰罗大侠休息。”
对施姐姐的话十分在意的年哥，连玉佩都没有给罗玄，就跟着施姐姐出了门。
打发聂小凤先回去后，施姐姐才对年哥说：“罗玄又不中意小凤，我们当然得让小凤喜欢上其他人啊，要不是天相太怂了，我就牵线他两了。”
“诶？你怎么知道罗玄不喜欢小凤？”年哥奇怪的反问。
“罗玄怎么可能会中意小凤？若是中意，会翻脸不认人吗？会连孩子生出来都不给个名分吗？最后结局，罗玄也没承认自己中意小凤啊！用现在的话说，罗玄就是个渣男！”施姐姐理直气壮地说道。
目瞪口呆的望着义愤填膺的施姐姐，年哥问：“意念之神问罗玄到底有没有爱过聂小凤时，你说显而易见，是指罗玄不爱小凤？”
“你也说的显而易见啊，难道……跟我不是一个意思？”施姐姐错愕的反问。
“当然不是了！”年哥瞪着双眼，双手想插裤兜，插了半天没找到口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古装，只好将手反背身后，道，“罗玄肯定是喜欢小凤的，千真万确！”
“哈？我真没看出来。”施姐姐表示自己不信。
“哎……你还记不记得，小凤生孩子那场戏，罗玄在外站了一天一夜？小凤生完孩子后，罗玄就让天相建了一个什么什么桃花源？这些细节说起来太复杂，反正我演的时候，是带着罗玄中意小凤，但是不能承认这份感情去演的，所以罗玄肯定是中意小凤的。”
施姐姐如见鬼似的看向年哥，“不可能吧？剧本上写的，罗玄因为中了毒，意志力不够才和小凤上的床，第二天又后悔自己做了这种有违伦常的事，还想让小凤当做没发生这一切，才逼得小凤成了魔。这里面，哪里写了罗玄中意小凤？”
“那你记不记得，有一场戏是小凤给罗玄下毒，罗玄都掐住了小凤的脖子，却放过了她？以罗玄的功力，那时要杀小凤一样易如反掌，对吧？”
施姐姐想了想，确实是，但她还是无法相信罗玄居然是喜欢聂小凤的，又道：“若真是中意小凤，何苦不承认？最后还教女儿练什么雪花神剑，去杀她。”
“小凤那时杀害了多少人啊？罗玄是正道之首，他不可能放任不管吧？难道要罗玄陪着小凤杀遍天下吗？”
“说来说去，就是罗玄一开始做错了，若他不那么古板，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说罗玄做错了我承认，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让罗玄认清自己的真实想法啊。”
挣扎了一会儿，施姐姐再次问道：“年哥，你跟我说实话，当年你真的是带着罗玄中意小凤的想法去演的？”
“嗨，这个我骗你做什么？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啊，我也想早些回到现实世界。”
“那我之前误会了怎么办……”
“你做了什么？”
“我跟小凤讲，罗玄永远不会爱上她的，让她死了这条心。”
“……施施啊，我们以后多交流啊，不然这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
施姐姐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我看你做的事都和我的想法一致，还以为你我对角色的理解是一样的。”
“哎，所以男人和女人的想法真是天差地别。”
“那现在怎么办？是让罗玄承认不爱，还是让他承认爱？”
“当然是爱了，小凤那么好，完全配的上罗玄。”
施姐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万物浑然一体，没有可不可，然不然之别，照之于天者，就是去成心，一切顺其自然。”罗玄就着灯火，看着纸上端正的字迹，轻声读着。
往日这时辰，罗玄不是在“坐忘”，就是已就寝，毕竟从山上去城中，即使有内功加持，一日之内往返，还是令身体十分疲累。可是饭后，聂小凤殷殷切切看向他，说自己今日有所悟，想让师父指点功课，罗玄没有理由推辞，便去了书房，等聂小凤交上所悟。
施姐姐和年哥都很好奇罗玄这次会怎么点评，两人一齐进了书房，以好学之姿坐到一边椅子上，等待着罗玄发话。
但罗玄读过一遍后，望着那薄薄的纸张出了神，半晌没有发出一声。
聂小凤忐忑的回望施姐姐和年哥。
可那两人也不知罗玄在想什么，按照剧本，罗玄此时应该夸赞聂小凤领悟的透彻。因为欣慰而露出的笑容，使得少女芳心难自持，而他也该惊觉有异，内心彷徨才对。不言不语，是个什么展开？
“咳，小凤，我觉得你领悟的非常好，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运动规律，是该顺其自然。”想着自己也算是罗玄的一半，年哥就替罗玄先表扬一番聂小凤。
年哥的话让罗玄回过了神，他轻轻折起纸，面色有些冷凝，让几人一时更加摸不着头脑，这克己到快变态之人在想什么东西。
“师父……”聂小凤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就像做错了什么不可原谅之事，等着师父责骂。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有罗玄自己知道他的情绪无关乎任何人，他是在气自己的不坚定，气自己的心软。
“很好。”将纸递给聂小凤，他惜字如金。
与自己想象中的表扬相差甚远，聂小凤有些委屈，双手接过纸，眼尾晕染上了一丝红，楚楚可怜的让人心怀歉疚。
看不过眼的施姐姐想替聂小凤说几句，年哥揣摩着罗玄的心思，拉住了施姐姐，让她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罗玄到底不忍心，背身对聂小凤道：“你能领悟到这一层，为师很欣慰。既然你已知万物没有可不可、然不然之别，为师也该去成心，顺其自然。”
“嗯？什么意思？”施姐姐下意识的扭头望向年哥。
耸了耸肩，年哥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很想下山吗？明日早些起身，随为师一同下山罢。”再次转过身时，罗玄面上带了一丝和缓的笑意。
“啊！师父，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小凤下山啊？”聂小凤不可置信的问。
“师父何时骗过你？快些去休息，明日若起不来，就别说师父出尔反尔。”罗玄故作严厉，语气却十分轻柔。
“咦？他怎么说改变主意就改变主意了？”施姐姐再次低声问年哥。
“可能是我说动他了。”年哥得意的眨巴了两下眼。
“年哥，你真了不起！”施姐姐说着，又低声自语，“等小凤下了山，就知道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诶？你说什么？什么在一棵树上吊死？”年哥悚然问道。
罗玄和聂小凤已说完话，施姐姐便对年哥说：“我们出去说，不要叨扰罗大侠休息。”
对施姐姐的话十分在意的年哥，连玉佩都没有给罗玄，就跟着施姐姐出了门。
打发聂小凤先回去后，施姐姐才对年哥说：“罗玄又不中意小凤，我们当然得让小凤喜欢上其他人啊，要不是天相太怂了，我就牵线他两了。”
“诶？你怎么知道罗玄不喜欢小凤？”年哥奇怪的反问。
“罗玄怎么可能会中意小凤？若是中意，会翻脸不认人吗？会连孩子生出来都不给个名分吗？最后结局，罗玄也没承认自己中意小凤啊！用现在的话说，罗玄就是个渣男！”施姐姐理直气壮地说道。
目瞪口呆的望着义愤填膺的施姐姐，年哥问：“意念之神问罗玄到底有没有爱过聂小凤时，你说显而易见，是指罗玄不爱小凤？”
“你也说的显而易见啊，难道……跟我不是一个意思？”施姐姐错愕的反问。
“当然不是了！”年哥瞪着双眼，双手想插裤兜，插了半天没找到口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古装，只好将手反背身后，道，“罗玄肯定是喜欢小凤的，千真万确！”
“哈？我真没看出来。”施姐姐表示自己不信。
“哎……你还记不记得，小凤生孩子那场戏，罗玄在外站了一天一夜？小凤生完孩子后，罗玄就让天相建了一个什么什么桃花源？这些细节说起来太复杂，反正我演的时候，是带着罗玄中意小凤，但是不能承认这份感情去演的，所以罗玄肯定是中意小凤的。”
施姐姐如见鬼似的看向年哥，“不可能吧？剧本上写的，罗玄因为中了毒，意志力不够才和小凤上的床，第二天又后悔自己做了这种有违伦常的事，还想让小凤当做没发生这一切，才逼得小凤成了魔。这里面，哪里写了罗玄中意小凤？”
“那你记不记得，有一场戏是小凤给罗玄下毒，罗玄都掐住了小凤的脖子，却放过了她？以罗玄的功力，那时要杀小凤一样易如反掌，对吧？”
施姐姐想了想，确实是，但她还是无法相信罗玄居然是喜欢聂小凤的，又道：“若真是中意小凤，何苦不承认？最后还教女儿练什么雪花神剑，去杀她。”
“小凤那时杀害了多少人啊？罗玄是正道之首，他不可能放任不管吧？难道要罗玄陪着小凤杀遍天下吗？”
“说来说去，就是罗玄一开始做错了，若他不那么古板，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说罗玄做错了我承认，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让罗玄认清自己的真实想法啊。”
挣扎了一会儿，施姐姐再次问道：“年哥，你跟我说实话，当年你真的是带着罗玄中意小凤的想法去演的？”
“嗨，这个我骗你做什么？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啊，我也想早些回到现实世界。”
“那我之前误会了怎么办……”
“你做了什么？”
“我跟小凤讲，罗玄永远不会爱上她的，让她死了这条心。”
“……施施啊，我们以后多交流啊，不然这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啊。”
施姐姐无奈的摊了摊手，说：“我看你做的事都和我的想法一致，还以为你我对角色的理解是一样的。”
“哎，所以男人和女人的想法真是天差地别。”
“那现在怎么办？是让罗玄承认不爱，还是让他承认爱？”
“当然是爱了，小凤那么好，完全配的上罗玄。”
施姐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