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场戏
（与六姊相携回宴中的路上，隔水相望，那厢亭下，似乎有个放灯的伶仃细影，孱弱似如扶风柳，一阵细雨便是摧残。无由来的，十分惹人注目。一时好奇，更因此止步，还问身边人。）六姊，你可瞧见那儿的人不曾？

：哪儿啊？
【花灯宴上更有簪缨贵女，相教以往更热闹些，人也更多。他眼下教我去瞧，我放眼望去却是满目的——人，实在难以从中分辨】
【我看了半天，实在没找到】：要不你带我走近些再瞧？

（还指望六姊与我说个明白，这下倒好，单是人就瞧不清，哪儿还能等到说头。遂引着六姊去瞧。）就那儿，站在亭子低下那一个，最纤瘦的那个。
（若非是礼教使然，便是自己上去搭话也使得。但一则轻浮名声不好听，二则，我也只是对此人好奇而已，便按捺不发。）你可瞧清了？

：噢——
【方才这人还信誓旦旦的同我说，大儿子方才降世，不好替他找个小娘，眼下便拉着我去瞧那亭下站着的姑娘。当真是温香软玉，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揶揄他一句】：瞧清了，觉得她长得好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上去帮你问问叫什么名字？

（因是人潮涌动，又兼她处灯火昏幽，故此模样甚至瞧不见三分，大概只晓得身量几何，到了六姊口中，却又成了我见色起意了。）哪儿跟哪儿的事。
（辩白道。）你瞧瞧，这宴上谁不是入对出双的？再不济，总还有些仆从丫头跟着，单那边那位，一个人孤单单的，倒像同这处格格不入似的。

：嗯
【我见他煞有介事的辩白，便也故作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询他】：那怎么，我们武定公有何高见？要不要邀她共赏这月色？
【实则没什么好赏的，倒是这灯还可以一观】：也可以同她一道去放河灯，挺好

（在望向对岸时，无由来的，我似乎总能瞧见鹿的影子。分明这与我所见的大相径庭，——鹿不会是形单影只，不会是郁郁寡欢。）不必了。
好似也无甚特别。（那盏浮而后沉的河灯像一片阴翳，在人心头盘桓不去，只添躁郁。难道注定不得解？）

：你站在这儿瞧，能瞧出什么特别来？
【他是愁云惨淡，我却笑出了声。我想他心中定有不得解的苦闷，但此刻无人能诉说，故而变成此刻这般——可我实在是觉得这话没头没脑】
：也只能看到她是个高瘦娉婷的女子，哪儿知道她长什么样。

（兴致来去，几乎只在呼吸之间，若说先时确有几分不可否认的兴味，到了如今，便只余不为所动的漠然。为免六姊真的上前去搭话，干脆启了旁的话头。）说来，今日我还不曾见到鹿。她虽是不爱宴饮，但总归喜欢热闹的，您可瞧见她了不曾？

【说起鹿，我方才想起当真未曾瞧见她。这倒是奇了，我吩咐左右去寻，才同他道】：倒真没瞧见，兴许是她有什么旁的事情先走了，待会儿去万安瞧瞧便是
【我复又同他说笑道】：你俩总归是爱玩闹的， 一日不见就想得慌。【复又同他说了两句，便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