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她们的对话,贞德也能猜出些什么——大雨浸进了仓库,大部分的粮食被雨水浸湿了。
麻仓家本就在山上,想要把食物运上来是件难事——何况,现在外面还下着磅礴大雨,也难怪她会那么紧张了。
正在出神时,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贞德大人,请在这里等一下……”一旁的侍女说着话之时将头低得很低,说完之后也不等她回答,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的目光停留在地上,方才落在地上的东西,赫然一枚翡翠珠,虽已碎成两半,却也能从那泛着青光的圆滑表面辨出,这是一枚相当稀有的翡翠,那侍女打碎了她陪嫁用的东西,不紧张才奇怪。
想到这里时,她的目光有些闪烁——父亲大人此次如此的大方,陪嫁的东西大都是些稀有物什,却多是镇魂所用之物,也就是说,这一次麻仓家十分有信心击败叶王,顺便拉她陪葬——直到这事儿的人,越少越好。
房间里此时只剩下了她一人,显得分外的安静,不知何地吹来的风轻轻将她喜帕的一角拂起。窗外的雨声也不似方才那么模糊,反之,很清晰,一点一滴,都像是在撞击着她的心房,心跳的律动,在耳边回响着,不知何时它就会停止跳动。
房间外的长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很急。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推开了门,径直走了进来,与方才那个莽撞的丫头长得一般模样,只是看起来不似那么活泼,可能是两姊妹。
“大小姐,太好了,终于……”她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正欲说什么,却一怔,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贞德,不知该如何是好;半晌,回过神,方才问了一句:“贞德大人,请问,看见我家小姐了么?”
淡然的笑着,她指指仓库的方向,示意:“姐姐想是去那里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太好了?”这句话将正欲离开的侍女一把拉了回来。
那侍女躲闪着,准备离开,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是麻仓家的私事……贞德大人怕是不便插手……”
她摇摇头,神情有些严肃:“今日我便与叶王大人(封建啊……)成亲,已是麻仓家的族长内侍,如何算不上麻仓家的人?”言罢,将头上的那支钗取了下来,钗身之上有着很小的刻字,正是麻仓两字。
沉默了好一会,那侍女似是在想什么。终于,撇过头,轻轻的咬着唇,说道:“叶王大人他……死于平安京……”
那一刹那,似一道天雷在脑中劈开,她白皙的手指不觉一松,金凤钗落在地上,断为两截,断开之处赫然是麻仓两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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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时候日本国的规定来看,贞德姓梅登,嫁人随夫姓,那岂不是该叫……麻仓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