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呼延赞、呼延丕显正好带着呼延守信和呼延守勇一同练兵归来。
呼延赞、呼延丕显、呼延守信和呼延守勇见杨景、杨宗保和韦烈等人平安返回营中,快步迎上前去。
呼延守信一上来便询问杨宗保:“可有见着穆姑娘?”
杨宗保颔首应着:“见着了,桂英今日刚从郓州小茅屋归来不久。”
呼延守信闻言,略一颔首。
呼延守勇随即问曰:“可有代我和守信恳求穆姑娘的谅解?”
杨宗保颔首再答:“自然有,桂英深明大义,得知汝等带兵招安不过是碍于皇命不可违,并未对汝等横加指责。”
呼延守勇闻言,吁出一口气道:“那就好,如此一来,亦算了了我和守信一桩心事,汝等出门三两个时辰了,不妨先行用午膳。”
杨景、杨宗保和韦烈皆朝呼延守信、呼延守勇略一颔首,众人一同落座于膳台前。
杨排风准备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有糖醋熘鱼、烧鸡、炒生菜、黄瓜炒肉。
杨宗保一想到午膳过后,便要换上军装,候在营外等候赵光义驾到,无奈一叹——
「若皇上来到营中,问罪于排风,该如何是好?」
杨排风见杨景和杨宗保迟迟未动箸,又愁眉深锁,愈发笃定地以为穆寨主给杨景和杨宗保一个下马威,刻意刁难他们。
杨排风于是好言相劝:“元帅、将军,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食饿得慌」,天大的事情等填饱了肚子再讲?”
呼延丕显、呼延守信和呼延守勇皆对杨景和杨宗保投以关切的注视。
杨景喟叹一声,望着杨宗保道:“宗保,多想无益!咱们先行用膳,更何况申时还有任务在身!”
杨景意有所指地瞧了一眼尚且毫不知情的杨排风,随即起了箸。
韦烈夹了一块鸡腿放入杨宗保碗中,规劝了一句:“仲容,就依排风所言,天大的事等填饱了肚子再讲!”
杨宗保喟然一叹——
「明日向皇上请示过后,我便与父帅一同备齐彩礼,上穆柯寨提亲。
到那时,且让穆叔父留在营中等待,再让桂英带着降龙木随我夫妻同心,联手攻打天门阵。
如此一来,穆叔父和桂英功过相抵,皇上必不会再命我、邱大寿、李文博、李文豪等人带兵招安穆柯寨。
既然如此,我亦不必愁眉不展了。
穆柯寨的危机得以暂缓,我应当打起精神,与父帅联手攻打天门阵!
有了桂英和降龙木的鼎力相助,杨、呼二军必定如虎添翼,凯旋而归!」
杨宗保的目光在鸡腿上停留了片刻,亦起了箸,用着午膳。
留待众人用罢了午膳,杨排风在膳台前收拾。
杨景见时机成熟,目光投向杨排风,唤了一声:“排风。”
杨排风抬眸望向杨景。
杨景沉声道:“昨日为了不让妳过多忧虑,有件事儿一直拖着不让妳知情,如今迫在眉睫,不得不提了!妳心里可得有个谱儿,皇上准备御驾亲征,大概今日申时我们就要出营候驾了!”
“御驾亲征!”
杨排风脱口惊呼,她睁大双眸,一脸无措地望着杨景和杨宗保。
杨宗保无奈地对杨排风略一颔首,坐实了杨景的言辞。
杨排风顿时脸色惨白,她深知赵光义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赵光义明面上道是「御驾亲征」,暗地里则对她心怀怨恨,所以假借名目,前来治她的罪。
杨景宽慰着杨排风:“排风,妳不必过于惊慌,皇上此行只是为了鼓舞士气,好让将士们奋勇杀敌,凯旋而归。”
杨宗保略一沉吟,亦对杨排风言道:“排风,妳见着了皇上,不妨主动认错,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定不会为难你一个女子的?”
韦烈接口道:“正是,排风,妳现在着急亦于事无补?等皇上来了,妳再见机行事好了,先莫要自己吓自己!”
呼延赞安慰着杨排风:“排风,皇上是一国之君,不会为区区小事和妳斤斤计较的,妳不必过虑!”
呼延丕显叹曰:“排风,妳大可不必过于担忧,即便皇上当真怪罪于妳,到时我们所有人皆会替妳向皇上求情。”
呼延守信道:“皇上宅心仁厚,必然不会为难妳一个女子的。”
呼延守勇亦道:“皇上此行不过是为了御驾亲征而来,妳不必自乱阵脚。”
杨景、杨宗保、韦烈及呼延赞、呼延丕显、呼延守信和呼延守勇一人一句,对杨排风言语安慰,但杨排风仍然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杨排风略一思忖,索性听天由命——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豁出去了!
皇上若要治杨排风的罪,杨排风坦然就死,绝不做缩头乌龟!」
杨排风抛开了一切疑虑,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杨排风缓过劲来,故作镇定地上前继续收拾。
杨排风此举落在杨景、杨宗保、呼延赞、呼延丕显、呼延守信、呼延守勇和韦烈等人的眼中,内心更替她的前景担忧,只是此刻再多的言语亦枉然。
杨排风收拾完毕,一语不发地端起食案,转身步出帐营。
杨景、杨宗保、呼延赞、呼延丕显、呼延守信、呼延守勇和韦烈相顾无言。
但愿一切只是有惊无险。
杨景环顾众人道:“皇上申时抵达营中,众将未时在营外恭候!”
杨宗保、韦烈、呼延守信、呼延守勇皆对杨景和呼延丕显,高声应着:“诺!”
众人一同步出帐营,不约而同返回各自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