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再一颔首,启唇问曰:“妳在「英国」待过一阵子,何时之事?”
季雅琴继续硬着头皮撒谎:“哦,早年的时候……”
「呃,我接着编,接着编!
干脆我就壮着胆子告诉穆桂英,简碧瑶经常和简大人、简夫人去「英国」玩!
555……我从没有过一刻如此庆幸自己曾经在现代当过导游!」
季雅琴清了清嗓子,答曰:“我爹娘喜好游山玩水,周游列国,他们在「英国」把我生下来的,后来看「英国」的环境不错,时不时会带我去「英国」小住一段日子,再后来爹要去汴京为官,就很少带我去了,然后我六岁那年,就来云台观拜师学艺了,两年前爹娘过世后,我跟着舅父去相府生活,三个月热孝期过后,舅父和舅母还会劝我不要一个人别闷在家里,虽然不可以访亲问友,但还是可以闲来无事去英国散散心,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大好,打算一年后守孝期满了再作打算吧!”
穆桂英略一颔首,再问:“「碧瑶」,妳打算一年后有意前往「英国」散心,去多久?”
季雅琴头疼地发觉,谎言还真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季雅琴万般无奈,还是只能「赶鸭子上架」:“说不好,路途遥远,至少要三天三夜才可以到「英国」,而且我在「英国」通常一待就是个把月,归期不定。”
季雅琴一边作答,一边暗自揣测穆桂英的心思——
「穆桂英为何一再询问我有关「英国」的细节?
穆桂英除了质疑我的身份,该不会是想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到现代,藉此永远避开杨宗保吧!」
季雅琴双手环胸,狐疑地望着穆桂英,试探性地启唇问曰:“师姐,你忽然有此一问,该不会是想一年后和我一块儿去「英国」吧,路途真的好遥远,真的要三天三夜才能到达呢,而且我在「英国」至少要待个把月的,你出门那么久,不怕你家杨宗保难耐相思之苦么?”
穆桂英望向季雅琴的目光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碧瑶」又再度提及杨宗保了?
「碧瑶」心系师兄,二人「同在一条船上」。
「碧瑶」体恤师兄遭杨家背叛,招致国破家亡,一贯鄙夷所谓的「叛臣贼子」,向来不齿杨家之人?」
穆桂英神情严肃地望着季雅琴,启唇问曰:“「碧瑶」,妳何故一再向师姐提及杨将军,妳不是向来对他不假辞色?”
季雅琴闻言,脱口惊呼:“不假辞色?师姐你的意思是我很讨厌杨将军,啊,肿么可能?”
耳闻季雅琴的回话,穆桂英更为困惑。
季雅琴不解地望着穆桂英,心中也是困惑无比——
「我对杨宗保不假辞色?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我十分仰慕忠肝义胆的杨家将,况且我又没见过杨宗保,和他素来没有过节?
我对杨宗保不假辞色从何谈起?」
穆桂英愈想愈不对劲,于是又多问了一句:“妳向来对杨将军不假辞色,为何今日却主动向我一再提及他?”
季雅琴终于恍然大悟——
「穆桂英说的是简碧瑶,看来简碧瑶爱屋及乌,和耶律皓南同仇敌忾,一起仇视杨家将。
另一方面,穆桂英和耶律皓南是因为杨宗保吵的架,所以简碧瑶自然会对杨宗保颇有微词。」
季雅琴只好以「简碧瑶」的身份作答:“从前讨厌,不代表现在也讨厌啊!以前我少不更事,暗恋师兄,知道他讨厌杨家的人,我若是像你这般一味跟师兄「唱反调」,师兄生我的气了怎么办,所以就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不问青红皂白地跟着讨厌杨将军了,两年前和师兄吵了一架,我很悲催地告白失败了,后来又赶回汴京为爹娘奔丧,在悲痛之中,我也想明白了,比起丧亲之痛,单恋的痛苦根本算不上什么,这两年回首前尘过往,觉得自己实在不必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黯然伤神,师兄不喜欢我,我强求他和我在一起也没意思啊,至于杨将军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也没有跟他打过交道,实在不应该先入为主,对他有偏见。”
季雅琴为了不让穆桂英起疑,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剧本」来了。
穆桂英耳闻「简碧瑶」坦然谈及两年前之事,语气平静,再仔细一看,「简碧瑶」脸上亦未流露出哀伤之色,心中颇感安慰——
「看来「碧瑶」不再执着于过往了。」
穆桂英颔首道:“「碧瑶」,妳能想得通再好不过了。”
季雅琴见穆桂英神情开始松弛,寻思着应该多说一点,好让穆桂英深信不疑。
古人为了解决终身大事,应该会和现代人一样频繁相亲的。
虽然季雅琴是独身主义者,没有过「相亲经历」,但是她身边的闺蜜有。
若论起季雅琴在现代那帮闺蜜悲催的「相亲经历」,着实是一言难尽。
季雅琴只消一想到她那帮闺蜜总是在相亲的过程中遇到各色奇葩男,不由自主地在心中为她们默哀一分钟。
季雅琴笑容微敛,望天一叹:“可惜我好不容易想通了,却轮到我身边的人想不通了!”
穆桂英怔了怔,启唇问曰:“妳身边何人想不通,相爷、相爷夫人、师父抑或是师姐?”
季雅琴不解地望着穆桂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呃……穆桂英怎么忽然将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了,我貌似并没有说穆桂英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