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犯罪档案III——亮亮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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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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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初次见面，我叫赤西。”赤西一边说一边开始翻阅桌上的卷宗。”  
嫌犯没有做声。 
过了十几秒，赤西回头问龟梨，“他一直都不说话？”  
龟梨对赤西点点头。  
“OK……”赤西把戴着的黑框眼镜取下来丢在桌上，“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你！杀了那个孩子，尸体被你丢在哪里了？” 
这一次，嫌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赤西。 
龟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他到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我只是不太习惯他的思维方式。”龟梨同样拿起山下的咖啡杯。  
“骗人，你可是跟他交往过3年的男人呢，不然那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龟梨取下胸前的工作证丢在山下桌上，“回去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龟梨转身对山下说，“我有事，下次吧！” 
“啊，什么事？”

“和我老婆去律师事务所离婚。”龟梨淡淡地说。 
而里面的shen讯还在继续进行。 
“不想脱zui？还是说想和你的同伴一起被控告mou杀zui把牢底坐穿？”赤西盯紧了嫌犯的脸。
嫌犯还是一言不发。

“喂，回头看。”赤西对那嫌犯说。 
嫌犯愣了一下，然后照做了，他回过头去，看到了kao在窗边的龟梨。
“你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什么？”赤西问嫌犯。 
“……”还是不说话。

匆匆从实验室下来，赤西边开车来到了一所叫做向日葵的幼稚园。 
步美就在这里上学。  
“jin chan！！”4岁的步美摇摇晃晃地跑到赤西身边。 
“步美！”赤西把小女孩抱起来。
“呵呵……”   
“今天乖吗？” 
“很乖。我们今天去哪里约会？”  
“啊，去jin chan家里吧！”  
“才不要呢，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  
“噗——步美，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妈妈！” 
“那去迪斯尼乐园吧！” 
“嗯！jin chan，今天要早点送我回家。”  
“诶？”赤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妈妈说今天要把我早点送去外婆家。” 
步美的书包上挂着粉红色的草莓饭盒，上面写着他的姓氏—— 
“龟梨”。  
龟梨从律师楼下来，就拨通了山下的电话。 
“是我，招了吗？”  
“那孩子被他掐死，然后丢在垃圾山上，已经找到了。” 
“辛苦了。”龟梨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kame，你一开始就知道是那个男人杀了肉票吧？”  
“理论上来说……是的。”龟梨把公事包丢在车的副驾驶座上。 
“那为什么你不像赤西仁那样速战速决。” 
“因为既然已经死了，早或者晚问出那孩子的埋尸地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龟梨踩下油门，“我只是想撕裂他，就像他撕裂那孩子的脖子——慢慢的。”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因为颈椎脱臼死亡的。”   
“总有一些迹象……”龟梨歪歪头。   
“你真是恶魔。” 
“你知道他杀掉的那个孩子有多大吗？4岁——和我女儿同岁。”龟梨打满方向盘转了一个弯。
“你这个迷恋女儿的变态。一起去喝一杯吧，庆祝你恢复钻石王老五的身份。” 
“带着一个小拖油瓶，怎么钻石？”  
“法院不会把小步美判给你的。她只会跟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我听说你老婆拿了你和小步美的头发去验DNA了。” 
“去喝酒吧。”龟梨冷淡地说，然后挂上了电话
  
把步美送回和多香子约定的地方，已经是晚上8点了。
没有了小女朋友，就没有地方去了。 
赤西想着会议中的很多资料都没有整理，所以决定再回一趟研究室。   
而且准备在那里过夜。 
山下已经下班，龟梨的研究室里还有人在忙。 
这也难怪，赤西只管聆讯，但龟梨的实验室是负责连续系列案件的。 
再进一步说：
龟梨是配枪的。而赤西是文官。

赤西不配枪，这并不表示他没有持枪资格。一年前，他和龟梨是同一组的。
他也曾经是1号室的组长。  
但一年前，他和龟梨因为一个突然多出来的小女孩闹翻了。  
自立门户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赤西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推推他鼻梁上的眼镜。 
我不喜欢隐形眼镜，所以还是戴黑框的比较好。  
“哟。”一个人敲敲赤西的门。 
赤西抬起头来。 
“好久不见了。”  
赤西摘下眼镜，把身体靠在椅背上，侧面看着生田。 
“一起去喝一杯吧。”  
“没兴趣。”赤西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你没准备继续学习吧，你都没戴眼镜，所以你只是想把我赶走而已。”生田坐到赤西的身边。  
“那就请识相点。”赤西拿起桌上的圆珠笔绕在手指上转动起来。  
“和kame和好了吗？”  
“不关你的事。我和他是没可能再在一起的，就像你和P。” 
“jin，你什么时候有了转笔这习惯？”
赤西转笔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是kame的小动作。”生田笑着说，“你干嘛模仿他的小动作？” 
赤西焦躁地松松领带，“我讨厌心理学家。”
“你讨厌你自己？”
赤西突然再次抬起头来，然后他丢下笔，把身体靠回椅子的靠背上，用侧面对准了生田，“你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要脱下你外套的动作，这说明你不想在这房间多呆；你一共抬眼看了墙上的钟三次，我想你有约；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些焦虑，我想这约会对你有很大的意义但是对于你来说也很棘手：综上所述，你不用在我这里呆太长时间。” 
“我讨厌心理学家。”生田笑着站起来，然后走向大门。  
“是你自找的。”赤西戴上眼镜。 
“和kame和好吧！”生田用背对着赤西。
“每次你提到要我和kame和好，你的脸上就会出现内疚的表情。”赤西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资料。
生田迟疑了一下。 
“不过你不用这样，我和kame，不是因为任何人而分开的。我们两个，本身就存在问题。”赤西抬眼看看他的背影，“祝你赴约顺利。” 
生田皱了皱眉头。  
 
龟梨是在山下的家里醒过来的。   
虽然宿醉，但是龟梨每天早上都会在准点睁开眼睛。
他揉着太阳穴从卧室走出来，山下并不在客厅。 
桌上有一张纸条：
kame chan，你还是喝醉了之后可爱啊哈哈！
提前去上班了，我可不像你，我头上还有一个BOSS。 
龟梨扬起嘴角笑笑，然后走向山下家的浴室。
山下是个很细心的人，早就帮龟梨把牙刷牙膏和毛巾准备好了。  
洗漱出来，已经到了早上9点钟：刚好是打卡上班时间。 
推门出来，自己的车停在了酒吧里，只好打车去上班了。
到警局门口，是9点半钟。 
打卡进门。
  
龟梨就发现大厅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头

说完赤西就气冲冲地出去了。  
“kame，”小山提醒龟梨，“这样好吗？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你不找jin帮忙的话……” 
“他又没真心想过帮我。”龟梨轻松地对小山说，“也许他只是想来看看我难堪的样子而已。等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他帮忙的时候，他才会说‘开玩笑的吧？除非你想把你自己害进牢里去’。我只是——在自我防卫而已。” 
站在门口盯着窗内的赤西，却第一次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龟梨的律师赶到了。 \

上田龙也把眼镜戴好，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夹，“好的，你现在可以向我的当事人提问了。kame，别担心。”  
龟梨对上田点点头。 
“龟梨君，请问你昨天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在哪里？”小山问龟梨。 
“我想……应该是在山下智久君的家里。”  
“应该？能说得肯定点吗？” 
“我和山下君晚上7点在酒吧碰头，我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最后一次看时间是晚上9点。按照P的习惯，我喝到那种程度，他就应该送我回家了。”  
“所以是他送你回家的吗？” 
“没有。这也是我认为当时我会和他在一起的理由：我昨天晚上是在山下君家里过夜的。”  
小山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对上田和龟梨点头表示歉意，然后拨通了手下的电弧号码。
“帮我去找山下智久警官，他可能是龟梨和也的不在场证人。” 
上田和龟梨对视了一下。 
“怪不得你这么冷静，原来是有不在场的证人吗？”田口轻松地对龟梨说。 
龟梨却摇摇头，“我并不知道多香子是什么时候死的。也许他是在我和P碰面之前，这样他就并不是我的目击证人了。”  
田口僵硬了笑容。

龟梨摇着头叹了口气。  
“在我们联系到山下君之前——”小山把一张照片摆在龟梨面前，是一条丝巾，“你认识这条丝巾吗？”  
“不知道，也许是我老婆的，但是我不太认得她的衣服和配饰什么的。” 
“我们在丝巾上找到了你的血样。——这条丝巾，就是勒死上原多香子的凶器。” 
龟梨皱起眉头。  
“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兴师动众把你叫到这里来了解案情。” 
龟梨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伤痕。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和我老婆确实在律师楼起过冲突，但是并没有动手。”龟梨淡淡地说，“在下楼时，我的手在大厅被大理石桌子挂伤，也许那个时候，把血迹溅到这丝巾上了。你们可以去调当时在律师楼大厅的监控录像。”

“你说你不认得这条丝巾，现在你跟我说她昨天带着这条丝巾，会不会太矛盾了？”  
“我对我老婆穿着什么，戴着什么——没有兴趣。”
上田皱起眉头，轻轻按了按龟梨的肩。 
山下其实就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看着他得处理的文件。 
这是赤西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哟！谁摸了你的老虎屁股？”山下跟他打招呼。 
“闭嘴！”  
山下撑起头笑着看赤西。 
“龟梨和也吗？” 
“闭嘴！！给我把最近一个星期的会议和case都推了。”   
“干嘛？你要和龟梨和也私奔吗？啊，听说了吗？他和那女人离婚了。”
“那女人死了。”赤西看着山下说。
山下愣了一下。
“警方现在怀疑龟梨和也杀死了上原多香子。” 
这时，小山的手下敲门走了进来。

“山下君？” 
“啊？什么？”山下似乎还没有从赤西所提供的那惊人的八卦中回过神来。   
“我们是重案课的人，关于上原多香子小姐被杀的案件，有些问题想问你。” 
“什么？”山下站起身来。
赤西双手抱胸按着山下和警察。  
“昨天晚上10点到12点，你和龟梨和也君，在一起吗？”   
“在，当然在。”山下很坚定地点点头，“昨天晚上kame喝多了，所以我就把他带到我家了。怎么？上原桑是那个时候被杀的吗？”  
赤西看着山下。
山下也回头看赤西。  
重案课的案情讨论会。  
“根据我们的验尸报告显示：上原多香子的死亡时间确实是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我们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了勒痕，参考验尸报告，死者应该是被人用绳索样物品勒死的。这是现场的照片——那条绳索样物品，也就是勒死上原的丝巾，还在她的脖子上。鉴证人员在丝巾上提取到了血样，因为龟梨有充分的杀人动机，我们把样本和他的警方DNA库的血样进行了对比分析——结果显示血样是龟梨的。” 
“报案者是上原多香子隔壁的邻居。今天早上上班时，发现她的公寓没有关门，推门进去，上原多香子就躺在玄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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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调查过上原多香子的人际关系，现在龟梨和也正在和她闹离婚——女方提出的。 我们查出上原多香子和龟梨和也在女儿步美的抚养权问题上有极大的分歧。虽然龟梨用尽力气想拿到女儿的抚养权，但是——”  
话说道这里，说话的小山摊开了一个文件夹。 
“步美和龟梨和也在未经龟梨和也同意的情况下，做了一次DNA的分析。” 
坐在角落的赤西抬起眼皮。  
“步美不是龟梨的亲生女儿。” 
赤西把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一来，龟梨是绝对拿不到步美的抚养权的。” 
“但是现在龟梨和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赤西坐在角落看着众人。然后耸耸肩，站起来走了出去。  
步美并不是龟梨的亲生女儿。 
步美不是kame的女儿。 
虽然kame那么爱步美，但步美——不是kame的亲生女儿。 
“jin chan！jin chan！” 
赤西回头去看，步美正站在墙边的角落里冲他招手。
“啊，步美。”赤西弯下腰来，对她张开双臂。 
步美很开心地奔过去钻进赤西的怀里。
赤西把步美抱起来。  
“jin chan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工作。”  
“诶！papa也在这里工作耶！” 
“嗯……我们是好朋友哦。步美为什么会来这里？” 
“外婆带我来的。papa说中午要和我还有外婆一起吃饭！” 
 
赤西顺着步美的小短指头往玻璃门内看去。 
多香子的母亲正趴在龟梨怀里哭泣，龟梨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龟梨侧过头看到了赤西。   
赤西抱着步美向龟梨躬躬身。

赤西坐在龟梨对面。 
龟梨平静地看着他。 
“kame，你必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也想快点出去见步美吧？”   
“你想知道什么？”
“kame，多香子为什么突然要跟你离婚？”   
“那是她的自由。”
“kame。”  
龟梨却不再说话。  
“步美的亲生父亲是谁？如果你前妻没有外遇，她想和你离婚，是因为步美的亲生父亲吗？” 
“我想没有这个可能。”  
“你得相信我。”   
龟梨抬头深深地看了赤西一眼，然后回答说，“信任这种东西，是相互的。”  
赤西放弃地点点头，“OK。那我们为什么上原多香子会想和你争夺步美的抚养权？如果她的目的是抛弃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步美对她来说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累赘。这一年来，自从你当了步美的爸爸之后，她就没把她自己当作步美的妈妈了。” 
“她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我甚至比你更了解你老婆，kame，你以为这一年来是谁在接步美放学？是谁把她送到外婆那里去直到你下班？”   
龟梨有些意外地看着赤西。
“她不喜欢那孩子。她只是在利用你把她养大而已。”
龟梨垂下头去。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这么坚决地要把步美要回她身边？只有一个目的：她想用这孩子拴住一年前逃出她魔掌的男人。” 
龟梨皱起眉头。 
“而这个男人，正是最有动机杀死多香子的男人。kame，步美的亲生父亲是谁？”赤西盯着龟梨的眼睛。 
龟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再一次直面赤西。 
“生田斗真。”  
而赤西却耸耸肩泄了气。
龟梨对赤西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  
“他不太可能是杀人凶手。”赤西对龟梨说，“你家距离我的办公室是两个小时的车程，但我10点半在我的办公室见过生田。”  
“那你应该松一口气。斗真是你的朋友。”  
“kame别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跟我说话。” 
这时，小山站在门口敲敲门。 
赤西和龟梨都侧过头去看小山。  
“kame，我想你可以被保释回家照顾步美了。”小山对龟梨说，“然后，赤西先生……请联系你的律师。”  
龟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赤西。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赤西看上去也很吃惊。 
“你杀了多香子？”  
“我没有任何动机杀她。” , 
“事实上，你有。”小山在一边回答说，“他拆散了你和龟梨。”  
 
龟梨双手抱胸站在小山身边，小山正在给他出示自己手上的所有新证据。 
“赤西君这一年来一直在接触你女儿步美的事情，你知道吗？” 
龟梨摇摇头。 
“这是幼稚园老师的供词，她说步美上学是一直是你送，但是放学都是赤西君在接。而且步美和赤西君关系非常好。”  
“这个我刚刚知道了。”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他因为步美和你闹翻，在研究室一直踩着你的头过活，然后又这么殷勤的对你的女儿，难道他真的伟大到觉得小孩子是无辜的吗？”  
龟梨没有做声。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步美不是你女儿。是多香子赖在你身上的。还有，自从你出事之后，他对你的态度简直是180度大转变，你不觉得奇怪吗？”  
龟梨还是没有做声。 
“最后，我们找到了那份DNA报告。”小山递给龟梨一个文件夹，“在法律上你还是步美的父亲，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个，上原多香子一共带了5个男人的样本和步美验DNA——其中就有赤西仁。”  
“所以呢？”龟梨却没有把那报告打开。 
“赤西仁曾经和上原多香子发生过身体上的关系。”  
“很多男人都上过她的床。你现在觉得我戴了多大一顶绿帽子吗？”  
“kame，赤西仁也许觉得被骗了，他一直把步美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旦真相揭露，他恼羞成怒，极有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  
“你们不会因为这个就把我放了，把他关进去的。”龟梨盯住小山的眼睛，“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我们重新化验过那条丝巾，从丝巾上，我们提取出并非你或者多香子的皮脂分泌物，在确定赤西有杀人动机之后，我们从DNA库中提出了他的样本。”  
龟梨抬头看着小山，“他有不在场证明。他和生田斗真在一起。”  
  
“没错。当时……嗯，我去赤西的办公室见过他。其实我也并不是刻意去见他。但是他当时正在那里。”生田对小山说。   
“你确定？”   
“除非这个世界上有两个赤西仁。”  
“那么晚了，你去研究室干什么？” 
“从下个月开始，我有可能会调回来工作，所以来提交表格。等一下，小山君，你干嘛用这副怀疑的态度和我说话？” 
“因为你的前搭档刚刚向我们撒过谎。”小山不着痕迹地看看自己身边的龟梨。 
生田也看了看龟梨。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查查警局的打卡机，或者监控录像带。我没必要和赤西仁串通起来撒谎。”  
龟梨垂下眼，“如果你们两个人同时撒谎呢？互相做对方的时间证人，监控这种东西，是不可相信的。” 
小山和生田都意外地看着龟梨。 
“kame，你有那么恨赤西仁吗？居然连我都不放过。”生田笑着说。   
“我只是在参考各种可能性。” 
 
“好吧，你知道给你做伪证的被停职的山下，为什么那个晚上会抛弃你一个人出去吗？” 
“你和他在一起？”   
“嗯。不过他现在的证词已经不管用了吧？” 
龟梨侧头看小山，“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小山揉揉太阳穴，“你们这群心理学家……” 
龟梨笑了笑，生田也笑了。
“说不定上原就是被路人杀死的吧？入室行窃之类。”生田说。  
“我们还是不能够洗清赤西的嫌疑，毕竟他一定动过那条丝巾。当然，因为不能够保释。”小山对龟梨说。 
龟梨点点头，然后淡淡地说，“和我……没关系。” 
 
“papa！”步美抱住龟梨的腿。 
“乖。”龟梨把步美抱起来。 
“papa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回来接步美回家？”  
“papa……因为公事出差了几天。”龟梨对赤西妈妈躬躬身，“这些天承蒙您照顾了。” 
“啊，哪里哪里，我多希望有个像步美这样可爱的孙女啊。不过，仁的事……”赤西妈妈犹豫着皱起眉。 
“放心吧，他有时间证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步美，跟奶奶说再见，我们回家了。”  
“嗯！奶奶再见。亲一个！”步美搂住赤西妈妈的脖子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抱着步美从赤西家出来，龟梨便看到了山下。  
“哟！”山下从龟梨挥挥手，“啊！小步美！我是山下叔叔。给我抱抱吧！” 
“不要！”步美死死地搂住龟梨的脖子。

是龟梨。 
“真高兴是你。”赤西冲龟梨笑笑。  
龟梨也对赤西笑笑，笑得很勉强。  
“因为哄步美睡觉，花了不短的时间。” 
“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吗？” 
“外婆在照顾她 ，但是——”
“我知道，步美不太喜欢外婆。”赤西打断了龟梨，“我和步美，可是恋人呢。”  
“她不是我女儿，也不是你的。”龟梨诚恳地对赤西说。 
“我很喜欢她，不管她的父亲是谁。”赤西也诚恳地对龟梨说。  
“你相信我吗？”龟梨盯着赤西的眼睛。 
“我只相信你。”赤西回答龟梨。  
龟梨满意地点点头。 
“所以，你会帮我吗？”
“尽我所能。” 
“为什么你会相信，多香子不是我杀的？” 
“我跟你说过——相信这种东西，是相互的。”龟梨低下头去看手中的文件夹。  
赤西看着龟梨长长的睫毛，很开心地笑了。  
“为什么那丝巾上，会有你的汗液？”
“不是表皮组织，他们没办法告我杀人。最多也就是去法庭上个庭，我听说上田不只打离婚案，刑事案也是他们事务所的一把手。” 
“jin，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OK，我送步美回家的时候，有可能碰过那条丝巾。不过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当时多香子在家里。”  
龟梨皱起眉头。  
“说起来，kame，你有没有发觉步美有点咳嗽？” 
“嗯？”龟梨回过神来。 
“别给她吃甜的东西，那样咳嗽会加重的。” 
“嗯。”龟梨点点头。  
“你在想什么呢？”赤西戳戳心不在焉的龟梨。  
“多香子拿了五个人的DNA去和步美的做配对。”  
“嗯？” 
“她一早就知道步美是斗真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也许斗真不承认。但说来说去都只是动机而已，这些是没办法定罪的，那家伙甚至比我们更没可能作案，他还有一个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证人。”  
“但是如果多香子最想结婚的人是生田，一年前她为什么保持缄默？”龟梨却继续问赤西。 
赤西看着龟梨，龟梨也正看着赤西。 
“也许这才是为什么多香子会被杀。”赤西对龟梨说，“多香子终于找到了和生田结婚的途径，这对生田斗真来说，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多香子剩下的也就只有用DNA的方法证明生田斗真和龟梨步美是有血缘关系的。” 
“她还没拿到生田斗真的样本。”  
“她也许会拿到的，如果她还没死。”  
“kame，但是生田斗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山下智久会为了生田斗真说谎的。” 
“但是我不会。” 
“这才是他那天晚上去找你的原因。”龟梨看着赤西的眼睛。"8  
“拜托了。”赤西对龟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