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偶遇8 逛街模式 on！
－－－－－－
那厢是哪家的少年郎？（手上把着玉器正瞧，抬眼的功夫，瞥见一片影。一时掌中奇珍也不再瞧，信抛了手里器物，抬手要指。）
是蔡家的？（待人附耳来答时，颜作冁然，只笑。）瞧着很是个人物。去请来，我与他饮一盏茶。
@贴吧用户_QC72Q9M

【宁津侯的长随来请时，我正满副怅惘地盯着眼前价格不菲的自鸣钟——蔡解进宫，原是让我心甚慰的好事，因不必镇日在佩兰搅扰心神，但姑娘家在天子禁中见识了奇珍，眼界也涨了不少】
哦，请我喝茶？
【敛了敛我那独处崭露在脸上、因钱囊枯瘪而有的寒酸，利落迈步，站至人面前时，业已面容带笑】
您早。【锦衣卫衔职办差，素与朝中臣、尤其是皇嗣宗室划分泾渭。一时难察他的意思，干脆按平日里的脾性，人不动我先动】
【目光自他身侧所陈玉器逡巡一遍，疏朗地续】您来看玉？

（昨儿晚上，窗前的树梢上落了只夜鸮，嘀嘀咕咕一整夜，惹得人难以安眠。到了天色熹微时，它消停了，我方能闭一闭眼。就是这么一闭眼的功夫，却有个菩萨入了梦来。）
（具体做了什么梦，我倒是记不大清，只隐约晓得祂指引我今日往坊间来，似乎是要寻个什么人。）工匠新出了批稿，说是很有番巧思，故此顺道来看看。（甫见了这人，确然是副清风霁月的好模样。只是皮囊殊异，再我瞧，总不如张会逗人乐呵的嘴。）您呢？
（管他呢，先寒暄寒暄，只当探个虚实。）

【于环佩上是外行，京畿巡值、出京办差，亦鲜有赏玩玉器的光景，惟有佩兰前些日子完璧归赵的那枚青玉子母印，能勉强沾边。这时开口应他，偏言之凿凿，很是顺畅】
君子佩玉，殿下雅致。【宁津侯所领是工部文职，这样的说辞合情合理】
【闻他问，如实回禀】我也是得讯，听说这儿新进了几顶稀罕物。【顿了顿，指了指被有意放置在醒目处招摇的自鸣钟】
家姊生辰临近，来探探价格……【眉目神情惯常鲜活，无伤大雅的小事也不悭在他跟前牢骚】一问价，嗬！唬人得紧。
【又将话茬收回】殿下相中了玉没？
【嘿嘿一笑，托出很诚挚的模样】可惜黎是莽夫，隔行隔山，不能同殿下品评。

（自鸣钟么，这的确是顶稀罕的物件了。洋人惯有巧思，一样一式的东西，经了他们手，总能翻出点别种的花来。）自鸣钟也不是新鲜物了。上回我同容家的大人一道来时，见了一面极好的鉴子。好久好在它不似寻常铜镜昏黄，清透明净得很。您不若瞧瞧这些。
（虽说先时皇父指了个差使，但所得俸禄一向是经了户部直到府上，左右平日记账更多些，又有府上帐房操持，便也不问个中明细。至于朝臣俸禄一类，更是一窍不通的。遂纳罕道）怎样的价？我依稀记得，上回订了一座钟，价也总不至于骇人。莫不是那东家欺你面生，虚抬了价格罢？
（至于玉石。）平平无奇的货色，名头喊的倒响亮，我来一瞧，也不过是同内造相平之质罢了。

来回戏了 我可以

【经他这么讲，很难不在脑海中设想出蔡解捧镜自怜、临水照花的模样。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寒颤，但摸摸鼻子，也应他的话】哦？不瞒您说，我对此间物什，原是七窍通了六窍，【嘿嘿一笑】谢您提醒。
兴许是我长得老实吧。【打趣半句】约莫我一季的俸禄。
【自领职后，盖因济兄有意教我勤俭自勉，吃穿用度，在他授意下，泰半自理。晓得他用心良苦，但望银两不断从自己钱囊里滚出去，渐渐也领会居家的道理来】您上次的价呢？
【闻其后话，也颔首】毕竟这是在民间嘛。【——世间巧珍，多半要被天家宗室、氏族高阀“截胡”】
且玉这玩意，虽说有讲究，但横竖就是块石头。【锦衣卫待久了，很会讲莽夫所言】
【下一句又是从前看的传说本子，瑰丽而荒诞的】不若自鸣钟、西洋景那些顽意新鲜。较之日晷、更漏，那自鸣钟准得像是把倏忽、噎呜这些神袛全抓进小小的龛中去。

（对于一季的俸禄具体几何，当下并盘算不出，只是听着，总也是不少的数目。再至问价，凝神细想了想，——无解的。左右什么样的价位，也只是一句记账的事儿罢了。）我倒也不大有印象了。待会儿叫了掌柜的来，再问问便是。
这话我却不能苟同了。（我一向爱集奇珍，天南地北，东洋西洋，但凡奇巧，都是爱的。但若要分个高低，却并不是轻易的。）西洋人的玩意儿是妙，这一点确然不假。可玉石这东西么，碰上了灵通的匠人，经过番雕磨，才能算真正生出魂魄来。这样的事虽少，倒也不是没有。我有一块玉，便是这般。这一块玉，便是拿千金来换，我可都不依的。

【未想我随意、未曾深思的喟慨会引得宁津侯的辩驳，盖因其有板有眼、一副凿定笃信的口吻，下意识想的不是如何再用我的“歪理”拽扯回来，反而对其话中的玉反而产生兴趣】
竟有生魂衍魄的奇事？
【但又澄明既是千金不换的宝贝，恒常兴许都是私密储之、藏之。顿了顿，还是拣择了不甚冒昧的问法】
【摸摸鼻子，很是兴致盎然】那殿下可方便透露，殿下的那块玉，经由工匠，最终斧凿、雕琢了何物？

（旁人口中的魂魄一言，大多是形容夸张罢了。于我却不同，玉不琢不成器这话，在我处，确然是一件真理。）一块普普通通的璞玉，能得魂与否，全在匠人手眼之间。
（虽有心细讲，但他先时言语中对玉石不以为意的，也干脆灭了话头。只道。）是姮娥奔月。淮南子书载，“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前情犹是不可窥，但姮娥奔月而去之飘然却极生动，我时时把玩，总疑心一不留神，上头那女子真就脱身而去，归奔入月中了。

【宁津侯将恒娥奔月道来娓娓，言简旨微。颔首去应，眉眼间照例是疏朗平常】听您这么讲，却是我从前都没遇到好匠人了。【语罢稍顿，像是喟叹一般地又添，权作诙谐话】奔月不好，广寒宫冷清，哪有软红十丈的无限贞亲。
【这之后又与宁津侯寒暄片刻，之后分道，“各行其事”】
【同掌柜讨价还价、又消磨了会光景，浑没一点入仕的规矩样。最终怀捧那钟，很是洋洋得意地往蔡府归】
【周边人来人往，市声热闹熙攘。我于泱泱沉沉的人群中，忽然开始盘算，蔡解回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