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日本已经是樱花盛开的时节,下着雨的伦敦却是刺骨的寒冷。她裹着大衣赶路,泰晤士河旁的风吹得她有些摇摇晃晃。
“这样子也没办法视频的,风太大了。”小兰艰难地呼吸,一边想着解决的办法。如果工藤新一接受通话,一入眼就是漆黑的夜空以及头发乱飞的脑袋,背景音是狂风吹出的哀鸣,小兰觉得她的先生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勒索通话。
不过在她想出解决办法之前,大本钟贴心地替她办妥了一切。在远处时,她只顾赶路,偶尔抬眼只觉得大本钟比平时臃肿了不少,但是走过去后,小兰才发现大本钟浑身上下包了严实的手脚架,下面还贴着一张告示:维修期间,预计2021年开放。
“……”此刻小兰倒不觉得狂风暴雨可恶了,它们在天空中砸下来又发出哀嚎,简直就是她的内心写照。
而且现在差一刻就要十二点了。
小兰抿了抿嘴,才发现赶过来时鞋子已经泡湿了,许久不运动的小腿也有些酸。
在她准备将攒了一路的泪花落下来并且呜一声的时候,身后有人大声地问:“What's wrong, madam?”
她转身,看见不远处冲她张开双臂的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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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兰是个爱哭的女孩子。工藤新一从小就知道这件事。
但是惹她哭的点又和他人很不一样,和自己跑出去玩,磕磕碰碰了是不会哭的,但是被她的妈妈逮到臭骂一顿时,小兰就低头悄悄地掉眼泪。
而且生活并不是一直一帆风顺,十七岁的他猝不及防卷入一场无声的战争——“这么活跃小心哪天把自己搭进去哦”——那时候青梅竹马间的玩笑打闹一语成谶,他一边辛苦地在谜团中找寻着蛛丝马迹,一边瞒着小兰。她知道的话会被无辜地波及,再说了解真相后,她肯定又会哭吧。比起APTX4869所带来的痛苦,他更怕看到小兰的眼泪,就像是设在他心上的最后一道防线。有时工藤新一也觉得无奈,这么多年过去,小兰还是他改不掉的软肋,但他也不打算克服这个缺点,人总是要有缺点的,这给了他坚持变回去的理由,也让他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又逼着自己朝前走。
不过工藤新一也知道小兰有多抢手,在忙着破案的同时他争分夺秒确定了两人的关系,一路跌跌撞撞迎来了最后的对决。那时候恰逢尘埃刚刚落定,一片喧嚣中他躲在角落忍受着最后一次非人的疼痛,睁开眼睛看到了硝烟与人群,也看到站在眼前的小兰。可她这次落泪,眼泪打了好几转,却还是一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