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轻烟
Summary:
校园异地恋永灰,清水,深夜火车上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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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黑瞳,在灯光晦暗的KTV里,把灰羽白皮肤衬托出病态。旋转的色彩扭曲了他的脸,斑斑驳驳,有一种破碎的美感。像个纸片人。脸上的笑意分不出几分真假,令人联想到戏剧中的脸谱。
他和身旁穿格子短裙的女孩共用一个话筒,靠得很近。女孩精心打扮过,虽然带着笨拙和对时尚杂志模特的刻意模仿。有些好笑。她们崇拜那些化妆品粉砌与PS伪装出的虚假面孔。
女孩看着灰羽,眼神分外熟悉,这份感情也曾在永乐眼中流淌过,那种深深的痴迷。而且,目标是同一人。
他低头在女孩耳边耳语,涂着花花绿绿指甲油的手故作矜持假装生气推开他,头却又大胆靠上他的肩。她时不时轻拍灰羽手臂,不止他一个,甚至有触摸过火部位的。这些有请必来,不请自来的女孩,众星捧月将灰羽围住,兴致昂扬。永乐不认识她们,她们不认识永乐,但永乐清楚,在场的女孩估计都喜欢灰羽。
灰羽很漂亮,漂亮到犯规,漂亮到可以为所欲为。他女朋友比朋友多,朋友比同学多,耀眼,让人过目不忘。他是黑夜里的星辰,女孩们喜欢他,同喜欢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
永乐不喝酒,不唱歌,坐在角落里同独兽。看喝高的人穷形毕露。或许她们想喝断片昏死在灰羽怀里。
永乐恍恍惚惚想起高中的灰羽,干净的白衬衫外罩着黑色羊毛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刘海垂在额头挡住眼睛,桀骜不羁,无人接近。南方冬天不下雪,死寂湿冷,学校后门的湖面上结着一层薄冰,一碰及碎。哪怕怕冷,他会裹着永乐的围巾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日暮,没有钢筋水泥遮挡的烈风拂乱头发。灰羽想哈一口气看白雾暖手,可风太大了。永乐把帽子给他戴上,说,回去了。他说再给他五分钟,一面笑嘻嘻要把手伸进永乐脖子,被扣住,塞进永乐口袋。
他不爱她们,但他会和包厢里情绪激动的女孩们拥抱亲吻。是害怕孤独了吗?孤独到沉溺于异性的簇拥之中寻找慰藉。他变了?永乐沉默地看着,有些不舍,有些遗憾。
这完全不在意料之中,也没有任何征兆,心意出现动摇,受到猜忌。阴森的蝶蛹蠕动,仿佛随时可能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