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克权 白宇
■ 《惊蛰》 荒木惟
刀尖刺入身体的那一刻,就连呼吸都在颤抖。
为、为什么……
她的长发飘摇在空中,双眼泛着晶莹的光,像是错落在人间的星火。剧烈的惶惑闪电般地掠过眼眸,悲伤的情绪紧接着交集并贯穿全身,它是那样的有恃无恐,无情地冷眼嘲笑我爱的浓烈,徒劳地将一颗真心付送。
就在这荒芜冰冷的世界里,我怔怔地望着她,从瘦弱的脚踝到颊边两旋酒窝,再到正视这一张沉甸甸的脸,口唇极甘,舌根蜷缩在牙缝,却再也编不出那些巧舌如簧的谎话。
啪嗒,鲜血背离了心窝,在点滴中迸裂淋漓,却足以在风暴中燃烧。
: “陈夏,你在做什么?”
雪是春天没有流出来的眼泪,我也曾渴望岁月变得滚烫,也曾发誓做个永不泊岸的浪子。如今却将身躯躲进阴影,伸出冻僵的手掌,紧紧地牵住她的手腕。我将时间凝结在这一刻,即使是畏缩不前,束缚或是禁锢都无所谓,只要能够随她走向着曾经许诺的那个美丽世界……
我朝她张开了臂弯,轻声诉说着词不达意的温柔,像是那晚梦见的星光,差一点就能够拨开隐匿在云层里的月亮。
明媚的阳光下,她忽而无力地挣脱我满是污泥的双手,像是一道沉溺着瘫软的暮色,义无反顾地冲向光明。
随后,枪响——
直到我望见她,耳畔的清风还在涌动,少女却以着蜷缩的身姿,像每一个受伤的孩童那样,静静地躺在沉沦的隧道里。眼眶滑落一滴湿润的泪,忽而模糊了我的视线。
所有待付诸的行动都被搁浅了,我在风平浪静的气氛里注视着她,目光温柔而透彻,心已然学不会绞痛的方式了。
一如多年前,盲女将唇贴在窗上,她说她想亲吻光。
不,我没有流泪,也没有激动,只是声线无妨地颤抖着,只是眼神刻意地躲避每一个人,只是我…到底还是失去了那个,如繁星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