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到了青门口花园楼下,给海潮打电话,就说在楼下等他。他忙完了自己忙完的事情,下来了。我们一起走在晚上有点喧嚣的西。这些年会经常想到,如果自己一直在西安,日子也会过得轻快而真实。西安的偶尔的凌乱和喧闹让我这个孤独的人感受到了亲切的聒噪,海潮说,也不知道他能咋样,看着问题不大。我说,想这些没用,好多事情都感觉是注定的。海潮说,是的,关键是这几年我们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下。我说,是的,没有,什么也没有,最直观的就是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你是越来越没有,原本就没有,现在更是没有,谁能说清楚?海潮和我终于能在一起把话说清楚了点,不过,我也知道,就算他说清楚了,他依然不会轻言放弃,骨子里的东西谁也碰不了。转了一个小时,我们俩上楼进房间,熙熙攘攘的人们在一起互相聊着。这时候看到了沈琴也在其中,我向她打个招呼,她跑到我跟前说,哥,你忙什么去了?又多长时间没见你了。我说,我瞎忙呢!她小声来了句,睡觉的比例肯定占大多数。我说,哪有的事呀?我一直忙着呢!她说,好的,你忙吧,不过,我有时间得找你聊聊。我说,好的呀!黄鑫坐在人群中很自然,学过音乐的人,脸皮普遍厚,我心里嘀咕着。磊成也走过来和我聊天,磊成笑嘻嘻的样子在我面前冲着我傻乐,我说,咋了你?他说,哥,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我说,好的吧!我们俩到厨房,他说,青云那个已经加入了。我说,好快!他说,也不快,你不也给讲过嘛?我说,对的,有这么回事。他说,有钱人,也和我们是朋友,不过,海潮哥貌似看他很不爽。我说,我看了也不爽呀,不必在意,看我不爽的人也多。磊成说,我倒是看你们可爽了。我说,小样,才来几天就这么油腔滑调了?他说,哥,不能跟你油腔滑调。不过,哥,我们几个有空找你一下。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有时间。我说,有什么事?他说,也说不出来什么事,就是困惑。我说,好的,那你们几个把时间约起来,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聊聊。他说,哥,谢谢了。我说,别客气了,你也不会谢谢人,你做你自己,挺好的,喜欢你的直爽,一旦你会拐弯就没那么好了。他说,好的,哥。我们出去,周围的人一个个活跃着,仿佛空气里一直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没多久,青云几个也来了。强叔向黄鑫介绍着自己的经历,把自己两个女儿也带来的经过也讲给他听。看得出来,黄鑫并不排斥,还有一点,自己的素质还是不错,虽然这货是有名的嘴欠。海潮招呼着各位,他是个不抽烟的人,却拿着烟散给大家,可谓拼了,把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想着自己的一切的遭遇和处境,罪恶感油然而生!我在这个喧闹的环境里想到了秦花英,想到了她为这个糟糕的行业付出了多年,又落寞而去,想起无数的从我身边走来,又离开的每一个面孔,心碎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到。我不停地在这个场景里告诉自己,我要赎罪,我要赎罪!我的内心在此刻不断地升腾,青云走过来问,哥,你怎么了?我回过神来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小声对他说,你们要是没事就早点回去吧,来看一眼就好了。青云说,没事,在这多玩会,捧个人场。我说,无聊死了,几十个人陪一个人,搞得供奉大爷似的。青云说,那我一会就回去,其实我也不想来,但海潮哥来人了,还是要跑过来的。我说,哪来那么多的事,管这些累死人了,别那么市侩了,赶紧回去,该玩的玩,该睡觉睡觉。青云笑起来说,你说的我现在都想走了。我也笑了说,那大家一起滚蛋吧!哈哈。没过一会,棒棒也过来了,我们几个缩在一团,棒棒也好奇地凑过来说,你们几个还在这开小灶哪?青云说,哥在这把我们几个团一块了。我说,都小声点,棒,过来。棒凑过来问,咋了?我说,还咋了?你们没事跑过来搞啥呢嘛,还不去玩去?他嘿嘿地笑说,海潮哥那么给力,我们也不能不给捧场呀!我说,你们几个,唉!磊成和青云小声地互相嘀咕着,几个人不时的开个玩笑,直到大部队一点点地离开。我留了下来,和海潮他们一起,再一次看他们打牌,张倩问,哥,啥时候再去唱唱歌呀?我说,姑娘,记得一句话,我一直奉行的一句话,别人可以给,但你不能要,明白这个道理了,就进步了!好了,你们打牌,我就纳闷了,你们几个臭牌篓子倒是能打一块去,嘿嘿!海潮说,你倒是厉害,教教我们呀!黄鑫说,锤子,晚上和你聊聊天?我说,可以!你想聊什么?他说,就聊聊以前吧?我说,可以,关键是我们的以前乏善可陈!他说,也不是呀,毕竟在一个院里,天天见面!我说,好,陪你聊聊!这时候张倩很识趣的说,我有点困了,就不打了!接着他们三个陆陆续续撤退了。我问,鑫哥,有烟吗?烟多吗?他说,我这有一包。我说,熬夜聊天,一包烟不够呀!他说,我去买。我说,得,我们一起去吧!他说,好的。我们就一起下楼去买烟!然后,又买了一箱啤酒,一些小吃上来。海潮看到我们搬来了这些,就说,我就喝一瓶睡觉,然后你们聊!我说,好的,你最好五分钟就解决!鑫哥说,无所谓啦,一起聊聊就好!海潮洗漱完毕后,拿了一瓶酒就进了房间,一边走一边说,酒真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