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折一支梅。
入了正月,碳火烧得再如何旺,总也觉得身骨彻寒,桃娘说院中的梅开了,瞧着倒是热闹,我心里想,或许折一支放于屋中,眼前有了颜色,便也没这么冷了。心头这么想着,便回身过去开了大大一扇窗,入眼第一支梅,是还未来得及绽开的骨朵。小小的缀在枝头,像是邀我来瞧。
我呵了呵被寒风吹冻的手,寂寂天地间,耳边只有桃娘还在说话。
“大理国供一幼象,听说来前日日供奉在寺庙中,是极通佛性的——”
我将目光从院中的红梅上移开,回身指了指方才看那一册画本。其中正有几只象的模样,蹙着眉似是苦恼样子。
“你说,它长这样?”
语调顿了一下,手指又移了些距离,再言。
“不对的,听说是只幼象,没这么大。那就是这样?”
又重重叹了口气,觉得正月寒天里,真是没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