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我这嘴笨，顾郎手段可是我这三言两语就能够赞得了的？
【眼皮子一挑，好悬一大白眼交出去，我俩属实不知如何揪算，不熟是真不大熟，隔着一张皮一眼都能看清下边儿是个什么东西。没事儿隔着层体面互相戳痛处，像是自虐又像是发泄。】
石少卿可是有主见，定那桥塌之事可没少沟通交流吧？嗨，这倒也得亏咱顾郎不是乐意一锤子定音的人，不然不得憋屈着？要说顾郎是高，这最后案子不还是让您定下来了吗？
【行，我快活了，我管他快不快活。都是千年的狐狸了，今天这是来撩哪门子骚，我得盘问盘问。】
哎对，今儿您溜达大老远跑我这来是有什么事儿吗？还是散心来的？

（高？高在哪儿，高在我这官儿比较高，人家够我够得近吧。）
“也没有，石郎年轻，总还有多的机会去试炼。”
（眼一眨，化成了春风般的笑，权当没听出这话里的讽。）
“下回儿你去大理寺去，我定送你一份好礼。”
（我寻他是缘何来着，一来二去，我给忘了，不过不急，没让我挂在心头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儿，寻旁借口。）
“我没想寻您的，我想来枢密院，找一下秦王，刚来的新茶，按他吩咐，回回都要我来找他去尝一尝的。”

【我呸，谁没事儿乐意往那么个地儿去，送我个什么？送我个多少项罪名条例？送我个单间牢房？】
哦，找秦王啊。
【这我就更不乐意了，品茶？还回回？有什么茶这么金贵？就不能遣人送到府上？赵惠礼怎么回事？有家有室的人一段觉悟没有？这俩人怎么回事？这顾青裴怎么回事？眉峰的高挑未曾藏着掖着，审视一般打量一遍，也不顾神色是不是平和。】
您都有孩子了是吧？
【我到但愿是个假想敌，没头没脑的言语总要圆。】
可惜了拖家带口，也可惜秦王满心逍遥不问庙堂，不然今儿您还在这别扭什么越王啊？嗐。

（这跟我有没有孩子什么关系啊？这嵇指挥使怎么突然的，跟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了，莫名其妙，改天儿得找人打问打问，怕不是跟秦王有仇吧。）
“是啊，前些日子刚办的满月酒，忘了请嵇将军过来，等下次、下次一定。”
（一拍脑袋，他嵇家一向站东宫，怎么还在乎我别扭不别扭越王的事儿了。）
“您瞧您说的是什么话，我们给官家办事，这跟波及的人，是太子、越王，还是秦王、蜀王，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公平、公正、公开嘛。”
（我自己都不信。）

哼，公平公正公开，说得好。
【懒得再同人叽叽歪歪，我也懒得叽叽歪歪，怎么瞧着这人也不一定能入他的眼，不过是整日叫人弄出些心病来。】
您这值上呢，不远万里跑来枢密找人饮茶，顾郎，可仔细些啊，你这小差开太远了。
【再一叹，颇为惋惜似的同人道】
跑着找秦王您是真身正不怕影子斜，谈生意你俩私下解决，枢密这么大不止我一个，收敛些，啊，我就不送顾郎了。

“也不必急，反正过两日他也得过去趟，我再寻他不急，茶等得了。”
（展展袍，送客意味明显，我哪里会再逗留。）
（不过这来来往往的，从开始的客套，到现在，大家互相都不舒服，说真的，心头舒坦很多。这有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秦王个闲散的，能扣我俩什么帽子，说他要谋反，也得有人信啊，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不必送了，有缘再见啊，嵇将军。”
（行至门口，他自然不想送我，也没什么所谓，金乌正高，我沿着小路回去，还能吃上小琼留的一口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