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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眼前的男人很年轻，年轻到聂小凤可以随着他的面貌勾勒出那人的青葱痕迹。
本不该存在于眉宇间的郁色，若换成恬淡温柔，便是那青空下的一抹流云，注定是要载着众生仰慕，去往白玉京。
最想知道的答案没有得到答案，曾静状似松了一口气，浅笑着摇了摇头。
聂小凤好奇道：“你笑什么？朝代更迭，是什么好笑之事吗？”
听闻对方最大的秘密后，曾静仿佛此时才放下全身戒备，懒洋洋的靠坐椅背上，语气不咸不淡：“朝代更迭自是不好笑，好笑的是为之不择手段之人。他们可以上一刻与你称兄道弟，下一刻拔刀相向，好像那些把酒言欢的日子从来不存在。”
语气虽淡，可其中隐藏的恨意着实刺耳。
观察了对方一会儿，聂小凤问他：“你为何对朝廷的事如此在意？你看着也不像当官的啊。”
潇洒快意的那些时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曾静低头苦笑：“我虽未做过官，却胜过那些做官的。”
“哦，如何讲？”想起任我飞跟朝廷死磕的事，聂小凤来了兴致，想知道这温文儒雅的青年做了哪些惊世骇俗的事。
而曾静没有想说的意思，摇了摇头，紧闭着嘴。
见他不肯讲，聂小凤也不追问，伸了个懒腰，说：“我认识一个人，是武林盟主，他为了报复当朝皇帝，所以意图造反。他大徒弟不忍见世间生灵涂炭，就设了局，将他囚困数十年。后来的后来，他洗心革面，皇帝老儿也不再追究过往，他和你一样，远离了朝野，在江湖中自在逍遥去了。”
清俊的男人皱了皱眉，双臂抱怀不认同的说：“皇帝再不好也不该由个人来审判，天下苍生之性命，岂可这般儿戏？”
“你也觉得他做的不对是吧？”聂小凤笑眯眯的回望他，“但这样一个人，却是除去我娘对我最好的人，只见了一面，就愿意把自己的绝世武功传授与我。如果我生在他造反的时期，我一定会帮他，不计代价的也要完成他的愿望。”
眼前女子风姿绰约，媚骨天成，身怀高强武功，尽管极力收敛了一身狂傲之气，无意间流露出的神情举止也能猜到她曾处于上位者，绝非表象上的柔弱可欺。
心知早已有猜测，可仍对她的话产生震惊。
一对浓眉能夹死苍蝇，曾静问：“明知是弥天大错，你也要助纣为虐？”
“弥天大错啊……”聂小凤感叹了一句，“什么是弥天大错呢？是做违心的事，还是压抑住本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曾静，天地是否也犯了弥天大错？如果是错，那谁又能惩罚天地？”
“你、你这是胡言乱语！”
嗤笑一声，聂小凤靠坐在椅子上摇着腿，慢悠悠的说：“你知道吗，有个人对我说‘弥天大错’时，他否认了我的一切，将我的真心摔在地上，漠视我的请求，还想置我于死地。”
“这人……”
“因为他太高高在上了，没有人能惩罚他，于是我帮我自己惩罚了他。但最后，我还是死了，他活的好好的。”
曾静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重新闭上。
惊奇他什么也没有问，聂小凤主动问他：“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死了，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是在意的，曾静眸光温浅的看着她，眼里不加掩饰的怜惜让聂小凤的心动了动。
收回目光转向星空，静默了好一会儿，聂小凤才说：“我是自杀的，在他面前，我要他一辈子都记得我，一辈子都活在后悔中。”
“不会的，”曾静轻声说，“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但他不会后悔的，后悔的只有你自己。”
猛然回头看向面色温柔的男人，聂小凤咬牙问：“我为什么要后悔？如果不是他一而再的推开我，伤害我，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如果不后悔，你怎么会从大宋来到这里？心有囚笼者，困于执。”
“我不是自己想来的，我是被哔哔哔……”
【警告！宿主不可以将系统的存在透露给小世界中的人物！】
硕大的红字与尖叫的警告声，差点把聂小凤送走。
“你也没提前说不允许！”惊吓过度的冥岳之主怒而大骂。
【除了通关密码，其他关于任何系统的事都不可以向小世界中的人透露。】
聂小凤抚着胸膛给自己顺气，看也看不见，打也打不着，只能将闷亏吃下，问系统：“我说自己的真实身份，难道没有问题？”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句话您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会懂的。】
眼珠一转，想起刚才曾静问过的一个问题，聂小凤拿来问系统：“你的意思是，大清之后还有很多朝代？”
【没有很多。】
“大清存在了多少年？”聂小凤又问。
【二百六十八年。】
“那我大宋呢？”
【三百一十九年。】
聂小凤沉思了良久，不知在计算什么。
【如您没有疑问，玄凤将继续为您开启关卡。】
看了一眼被定住的男人，聂小凤点了点头，生出一股子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自从得知面前的女子死过一次，曾静的态度大变样，似乎对她有着无限耐心与包容。
轻叹了口气，聂小凤说：“估计天地喜欢捉弄人，于是把我扔了过来。”
“若是我先遇见你就好了。”曾静悲悯道。
眼前的男人很年轻，年轻到聂小凤可以随着他的面貌勾勒出那人的青葱痕迹。
本不该存在于眉宇间的郁色，若换成恬淡温柔，便是那青空下的一抹流云，注定是要载着众生仰慕，去往白玉京。
最想知道的答案没有得到答案，曾静状似松了一口气，浅笑着摇了摇头。
聂小凤好奇道：“你笑什么？朝代更迭，是什么好笑之事吗？”
听闻对方最大的秘密后，曾静仿佛此时才放下全身戒备，懒洋洋的靠坐椅背上，语气不咸不淡：“朝代更迭自是不好笑，好笑的是为之不择手段之人。他们可以上一刻与你称兄道弟，下一刻拔刀相向，好像那些把酒言欢的日子从来不存在。”
语气虽淡，可其中隐藏的恨意着实刺耳。
观察了对方一会儿，聂小凤问他：“你为何对朝廷的事如此在意？你看着也不像当官的啊。”
潇洒快意的那些时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曾静低头苦笑：“我虽未做过官，却胜过那些做官的。”
“哦，如何讲？”想起任我飞跟朝廷死磕的事，聂小凤来了兴致，想知道这温文儒雅的青年做了哪些惊世骇俗的事。
而曾静没有想说的意思，摇了摇头，紧闭着嘴。
见他不肯讲，聂小凤也不追问，伸了个懒腰，说：“我认识一个人，是武林盟主，他为了报复当朝皇帝，所以意图造反。他大徒弟不忍见世间生灵涂炭，就设了局，将他囚困数十年。后来的后来，他洗心革面，皇帝老儿也不再追究过往，他和你一样，远离了朝野，在江湖中自在逍遥去了。”
清俊的男人皱了皱眉，双臂抱怀不认同的说：“皇帝再不好也不该由个人来审判，天下苍生之性命，岂可这般儿戏？”
“你也觉得他做的不对是吧？”聂小凤笑眯眯的回望他，“但这样一个人，却是除去我娘对我最好的人，只见了一面，就愿意把自己的绝世武功传授与我。如果我生在他造反的时期，我一定会帮他，不计代价的也要完成他的愿望。”
眼前女子风姿绰约，媚骨天成，身怀高强武功，尽管极力收敛了一身狂傲之气，无意间流露出的神情举止也能猜到她曾处于上位者，绝非表象上的柔弱可欺。
心知早已有猜测，可仍对她的话产生震惊。
一对浓眉能夹死苍蝇，曾静问：“明知是弥天大错，你也要助纣为虐？”
“弥天大错啊……”聂小凤感叹了一句，“什么是弥天大错呢？是做违心的事，还是压抑住本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曾静，天地是否也犯了弥天大错？如果是错，那谁又能惩罚天地？”
“你、你这是胡言乱语！”
嗤笑一声，聂小凤靠坐在椅子上摇着腿，慢悠悠的说：“你知道吗，有个人对我说‘弥天大错’时，他否认了我的一切，将我的真心摔在地上，漠视我的请求，还想置我于死地。”
“这人……”
“因为他太高高在上了，没有人能惩罚他，于是我帮我自己惩罚了他。但最后，我还是死了，他活的好好的。”
曾静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重新闭上。
惊奇他什么也没有问，聂小凤主动问他：“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死了，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是在意的，曾静眸光温浅的看着她，眼里不加掩饰的怜惜让聂小凤的心动了动。
收回目光转向星空，静默了好一会儿，聂小凤才说：“我是自杀的，在他面前，我要他一辈子都记得我，一辈子都活在后悔中。”
“不会的，”曾静轻声说，“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但他不会后悔的，后悔的只有你自己。”
猛然回头看向面色温柔的男人，聂小凤咬牙问：“我为什么要后悔？如果不是他一而再的推开我，伤害我，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如果不后悔，你怎么会从大宋来到这里？心有囚笼者，困于执。”
“我不是自己想来的，我是被哔哔哔……”
【警告！宿主不可以将系统的存在透露给小世界中的人物！】
硕大的红字与尖叫的警告声，差点把聂小凤送走。
“你也没提前说不允许！”惊吓过度的冥岳之主怒而大骂。
【除了通关密码，其他关于任何系统的事都不可以向小世界中的人透露。】
聂小凤抚着胸膛给自己顺气，看也看不见，打也打不着，只能将闷亏吃下，问系统：“我说自己的真实身份，难道没有问题？”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这句话您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会懂的。】
眼珠一转，想起刚才曾静问过的一个问题，聂小凤拿来问系统：“你的意思是，大清之后还有很多朝代？”
【没有很多。】
“大清存在了多少年？”聂小凤又问。
【二百六十八年。】
“那我大宋呢？”
【三百一十九年。】
聂小凤沉思了良久，不知在计算什么。
【如您没有疑问，玄凤将继续为您开启关卡。】
看了一眼被定住的男人，聂小凤点了点头，生出一股子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自从得知面前的女子死过一次，曾静的态度大变样，似乎对她有着无限耐心与包容。
轻叹了口气，聂小凤说：“估计天地喜欢捉弄人，于是把我扔了过来。”
“若是我先遇见你就好了。”曾静悲悯道。
第六章
意味不明的看着面前如风如玉的男子，抿了抿唇，聂小凤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到是曾静轻声一笑，话里有略微戏谑：“姑娘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若是我能早先遇见你，或许可以改变你的想法。”
聂小凤嗤笑：“怎么你们男人都觉得女人的命运掌握在你们手中？”
俊眉往上轻挑，曾静伸手指着天说：“自古男人是女人的天，虽然我不觉得女人的命运掌握在男人手中，但男人应该做女人的靠山。”
曾把武林玩弄鼓掌之间的冥岳之主，手指扣着扶手，语气里尽是轻蔑：“求人不如求已，靠男人……呵，靠男人是嫌自己命长。”
眯了眯眼，曾静想反驳，最后却没有说。
侧头看向不是很服气的青年，聂小凤勾唇一笑，道：“虽然我不靠男人，但是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若愿帮我，我感激不尽。”
上一句话还是睥睨众生之相，下一句便带着施舍语气求人，曾静没见过这种女人，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叹息一声问：“你要我帮什么？”
“很简单，你对我说句‘聂小凤，我爱你’就行了。”
一双星眸如见鬼般瞪大，意识到对方没有开玩笑，曾静猛地站起身，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背于身后握紧双拳，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翻腾。
经过两个世界，又死过一遭，本就我行我素的岳主眨着水汪汪的眸子仰头看向他，无辜中带着点戏谑，让人看了着实忍不住手痒。
“荒唐！”憋了半晌，曾静吐出两个字，愤愤然转身大步离开。
“哎，这人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和那死罗玄一样食古不化？”对结果没有意外，聂小凤重新躺回椅子上，想着该怎么说服对方说出来。
第二日，聂小凤早早起床，做好清粥，等着曾静出来。
左等右等，等到粥凉透，双眼下挂着浓厚阴影的男子才别别扭扭的从房间出来。
聂小凤看的新奇，问他：“看你仪表堂堂，不会一把年纪没有被女子表白过心意吧？”
做了良久心理建设的曾静闻言，羞愤道：“哪有你这样直白的女子！”
“不应该啊，如果你混过江湖几十年，怎么可能没遇见过直白爽朗的女子？难道是你们这个时代不喜欢你这样的俊秀男子？”
霎时明白自己跟她说不到一块，曾静颓然坐到凳子上，涩然道：“我不止被女子表白过心意，还有过妻子。”
这下聂小凤诧异了，她打量着郁郁寡欢的白衣男子，好奇道：“你若有妻子，人呢？”
“死了。”
微微张着嘴，聂小凤有片刻失神。
黄药师的妻子死了，任我飞没有妻子，曾静的妻子也死了……
所以自己死了不算冤……吧……
两人都不说话，曾静捧起碗小口吃起冷粥。
一碗快见底，聂小凤问他：“仇杀吧，你不想报仇吗？”
“我、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她，我赶到的时候，她、她……”
“所以，你就在这里混吃等死？”
曾静敛着眉，没做声。
“好，好，好。”聂小凤连说三个好，站起身，冷笑道，“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无用之人，枉我还想你帮我通关，你这种废物，我聂小凤不稀罕！”
“什么通关？”虽是无言以对，但仍抵不过人天生的好奇心。
“昨晚我找你帮忙说的那句话，是我离开这里的钥匙，你真当我喜欢你？”内心存了鄙夷，聂小凤说话毫不客气，“一个连帮妻子报仇都做不到的人，简直比废物还废物！”
满腔解释的话就在嘴边，最后曾静全部咽了下去，说：“在你之前，有个朋友在这里陪了我许久，最后……如果你没来，我可能这两天会离开。”
“去哪？”
“我确实不知是谁杀了我妻子，但我想，只要我愿意去找，定然有找到凶手的一天。”
这话还算中听，聂小凤坐了回去。曾静见状，暗自舒了一口气，随后有些不纳闷为何自己会惧怕这比自己看着小的女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跟你一起走。”
既然这小子没有当缩头乌龟，聂小凤又燃起了一点希望，想跟在他身边看看情况，再决定是认输还是攻略他。
“你跟我一起？”
“嗯，我武功比你高，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两人还未放开手脚一较高下，曾静虽然有所怀疑，但没有明说，点了点头道：“你若真想与我同行，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天色尚早，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启程。”
再一次被女子震惊到的曾静，抬头看向对面一脸理所当然神色的女子。
“不急，锅里还有点粥，等你吃完我们再出发。”
“不是……”
“嗯？不是什么？”
“没什么。”曾静扒完最后一点，想了想说，“我去盛干净。”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记得把锅碗清洗干净，再拿布巾盖上。”聂小凤细心吩咐。
欲言又止的曾静最终低眉顺眼的将碗筷拿回厨房，惹不起的人，没必要一而再的去试探对方。
吃完自己的，聂小凤把碗扔在桌子上，打算在这屋子里搜刮一遍，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毕竟自己除了一身武功之外，俗世之物是一点没有。
意味不明的看着面前如风如玉的男子，抿了抿唇，聂小凤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到是曾静轻声一笑，话里有略微戏谑：“姑娘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若是我能早先遇见你，或许可以改变你的想法。”
聂小凤嗤笑：“怎么你们男人都觉得女人的命运掌握在你们手中？”
俊眉往上轻挑，曾静伸手指着天说：“自古男人是女人的天，虽然我不觉得女人的命运掌握在男人手中，但男人应该做女人的靠山。”
曾把武林玩弄鼓掌之间的冥岳之主，手指扣着扶手，语气里尽是轻蔑：“求人不如求已，靠男人……呵，靠男人是嫌自己命长。”
眯了眯眼，曾静想反驳，最后却没有说。
侧头看向不是很服气的青年，聂小凤勾唇一笑，道：“虽然我不靠男人，但是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若愿帮我，我感激不尽。”
上一句话还是睥睨众生之相，下一句便带着施舍语气求人，曾静没见过这种女人，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叹息一声问：“你要我帮什么？”
“很简单，你对我说句‘聂小凤，我爱你’就行了。”
一双星眸如见鬼般瞪大，意识到对方没有开玩笑，曾静猛地站起身，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背于身后握紧双拳，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翻腾。
经过两个世界，又死过一遭，本就我行我素的岳主眨着水汪汪的眸子仰头看向他，无辜中带着点戏谑，让人看了着实忍不住手痒。
“荒唐！”憋了半晌，曾静吐出两个字，愤愤然转身大步离开。
“哎，这人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和那死罗玄一样食古不化？”对结果没有意外，聂小凤重新躺回椅子上，想着该怎么说服对方说出来。
第二日，聂小凤早早起床，做好清粥，等着曾静出来。
左等右等，等到粥凉透，双眼下挂着浓厚阴影的男子才别别扭扭的从房间出来。
聂小凤看的新奇，问他：“看你仪表堂堂，不会一把年纪没有被女子表白过心意吧？”
做了良久心理建设的曾静闻言，羞愤道：“哪有你这样直白的女子！”
“不应该啊，如果你混过江湖几十年，怎么可能没遇见过直白爽朗的女子？难道是你们这个时代不喜欢你这样的俊秀男子？”
霎时明白自己跟她说不到一块，曾静颓然坐到凳子上，涩然道：“我不止被女子表白过心意，还有过妻子。”
这下聂小凤诧异了，她打量着郁郁寡欢的白衣男子，好奇道：“你若有妻子，人呢？”
“死了。”
微微张着嘴，聂小凤有片刻失神。
黄药师的妻子死了，任我飞没有妻子，曾静的妻子也死了……
所以自己死了不算冤……吧……
两人都不说话，曾静捧起碗小口吃起冷粥。
一碗快见底，聂小凤问他：“仇杀吧，你不想报仇吗？”
“我、我不知道是谁杀了她，我赶到的时候，她、她……”
“所以，你就在这里混吃等死？”
曾静敛着眉，没做声。
“好，好，好。”聂小凤连说三个好，站起身，冷笑道，“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无用之人，枉我还想你帮我通关，你这种废物，我聂小凤不稀罕！”
“什么通关？”虽是无言以对，但仍抵不过人天生的好奇心。
“昨晚我找你帮忙说的那句话，是我离开这里的钥匙，你真当我喜欢你？”内心存了鄙夷，聂小凤说话毫不客气，“一个连帮妻子报仇都做不到的人，简直比废物还废物！”
满腔解释的话就在嘴边，最后曾静全部咽了下去，说：“在你之前，有个朋友在这里陪了我许久，最后……如果你没来，我可能这两天会离开。”
“去哪？”
“我确实不知是谁杀了我妻子，但我想，只要我愿意去找，定然有找到凶手的一天。”
这话还算中听，聂小凤坐了回去。曾静见状，暗自舒了一口气，随后有些不纳闷为何自己会惧怕这比自己看着小的女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跟你一起走。”
既然这小子没有当缩头乌龟，聂小凤又燃起了一点希望，想跟在他身边看看情况，再决定是认输还是攻略他。
“你跟我一起？”
“嗯，我武功比你高，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两人还未放开手脚一较高下，曾静虽然有所怀疑，但没有明说，点了点头道：“你若真想与我同行，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天色尚早，你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启程。”
再一次被女子震惊到的曾静，抬头看向对面一脸理所当然神色的女子。
“不急，锅里还有点粥，等你吃完我们再出发。”
“不是……”
“嗯？不是什么？”
“没什么。”曾静扒完最后一点，想了想说，“我去盛干净。”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记得把锅碗清洗干净，再拿布巾盖上。”聂小凤细心吩咐。
欲言又止的曾静最终低眉顺眼的将碗筷拿回厨房，惹不起的人，没必要一而再的去试探对方。
吃完自己的，聂小凤把碗扔在桌子上，打算在这屋子里搜刮一遍，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毕竟自己除了一身武功之外，俗世之物是一点没有。
第七章
两人当真说走就走，潇洒至极。
无他，皆是轻装上阵，全无行李家当。
“我没东西可带情有可原，你怎么一件衣服都不带？”聂小凤看着摇着纸扇的青年，不解问道。
身边从没缺过伺候丫鬟仆人的曾静，有苦难言，怕是将真话刚说出口，这伶牙俐齿的女子又会拿尖酸刻薄的话语讥讽自己。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轻轻摇了一下头，抿唇不语。
见他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聂小凤也懒得理他，摸了摸怀中用布巾包好的几颗碎银说：“还好找到点银两，节省点用，可以用很久。”
忍不住侧头看向女子喜滋滋的脸，曾静笑道：“我们此行去京城，到了京城便不用操心衣食住行。”
“怎么，曾大公子在京城颇有人脉？”
“无，少有些许故交罢。”
白衣翩翩的青年公子，武功高强，气质卓然，家世定然非富即贵，聂小凤不疑有他，到是想起件事。
“你知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长途漫漫，你不如给我讲讲这个朝代的事，也好解解闷？”
摇着扇的手停顿下来，侧头看了一眼满脸求知欲的女子，曾静望向无尽头的路，复摇折扇，点了点头，声线平缓，从明末开始讲起。
聂小凤对一个朝代的建立细节没有兴趣，毕竟她也没打算开创一个朝代，她想知道的是每个朝代之间的差异性，等到了京城，见到的人多了，若是不知晓规矩，就不方便自己行事。
等到了京城，聂小凤掌握的信息足够她适应这个朝代，万一与曾静走散，她也能想办法与之汇合。
如果是对方故意撇下自己……
那这人没有攻略的必要，自己一走了之拉倒。
身为曾经的一岳之主，统领三千教徒，聂小凤对京城的繁华没有太大的震惊，到叫曾静诧异了一下，望了她两眼。
“你看我做什么？”聂小凤奇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凤姑娘、呵，有趣的紧。”
男子说完笑了笑，摇着扇如回家般闲散的走在平整的街道上。
虽然对京城的繁华不诧异，但久未感受过人群的热闹，聂小凤仍是心怀欣喜的。
愿意再回到故地，曾静谋求的是如何重展一身抱负，而时机未到之前他没有目的，便随着那难得显露出女子娇憨神态之人四处闲逛，还可打听一下当朝情况。
天子脚下，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物尽其华，看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那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所以，很快……
“没钱了。”
将空布递到曾静面前，聂小凤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又期待。
无奈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找钱庄兑换吧。”
大概知道那张纸类似交子的作用，聂小凤还是拿过来翻来覆去的仔细打量，她要闯的关卡还很多，多了解一些各朝代的知识总没错。
将银票还给曾静后，聂小凤问：“这玩意，你还有多少张？”
“就一张，用完没了。”
垂涎的望着街道两边各种稀罕物，聂小凤控制住自己不要靠近，嘴里再问：“你不是说到了京城就不用操心衣食住行了吗？你准备投奔哪位大人物？”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曾静心里发苦又有点想笑，最后轻叹了口气说：“谁先来找我，我便投奔谁。”
“万一，我是说万一，没人来找你呢？”
张了张嘴，曾静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发生，皱着眉想了半晌才开口：“如果有这种万一，那这张银票不能兑。”
“为什么？”
“我后半生得靠这张银票吃饭。”
轮到聂小凤张着嘴发愣了。
“好了，逗你的，我曾静还不至于落魄到没钱吃饭的地步。”
“呼，”聂小凤长舒一口气，“我就说，长这张脸，怎么能这么废。”
“什么？”声音有点小，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曾静听得不是很清楚。
摆了摆手，聂小凤指着远处一高大建筑说：“没什么，你看看那个，是不是你要换银子的钱庄？”
顺利换了一把碎银——为了方便聂小凤买买买——出来，曾静在店门口顿足，四处张望。
“你在看什么？”大部分银子都在她怀中，挑了几粒小的给曾静拿着意思意思，所以聂小凤这会儿心里美滋滋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打开折扇，曾静边摇着边走，“我到京城的消息，应该都收到了。”
正在看买点什么吃的聂小凤闻言，狐疑的走到他前面，后退着走问他：“很多人找你？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到底什么身份。”
曾静伸手似乎想拉她一把，伸一半收了回来，拿着扇子敲了敲聂小凤的胳膊说：“路上人多，小心撞到。”
意外听话的侧转身走到他身边，聂小凤说：“我连我这么离奇的身世都告诉你了，你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你之前没问。”
之前没问是没兴趣知道，满心只有早点过关，可是相处这些时日，聂小凤突然发觉，只要自己愿意，每个世界也可以好好生活一次。
为什么非要急切的得到一个答案？
享受过程，是自己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心态的转变，导致聂小凤有了探究的兴趣，从想要了解这个时代开始，到想要了解面前这个人，了解了一切，她才能融入进来。
她才是真的活过一次。
曾静不明白，但他信任她。
“非我不愿说，只是，”曾静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一家客栈门口，引着聂小凤走过去，“连我自己也不知我到底有什么身份可言。”
两人当真说走就走，潇洒至极。
无他，皆是轻装上阵，全无行李家当。
“我没东西可带情有可原，你怎么一件衣服都不带？”聂小凤看着摇着纸扇的青年，不解问道。
身边从没缺过伺候丫鬟仆人的曾静，有苦难言，怕是将真话刚说出口，这伶牙俐齿的女子又会拿尖酸刻薄的话语讥讽自己。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轻轻摇了一下头，抿唇不语。
见他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聂小凤也懒得理他，摸了摸怀中用布巾包好的几颗碎银说：“还好找到点银两，节省点用，可以用很久。”
忍不住侧头看向女子喜滋滋的脸，曾静笑道：“我们此行去京城，到了京城便不用操心衣食住行。”
“怎么，曾大公子在京城颇有人脉？”
“无，少有些许故交罢。”
白衣翩翩的青年公子，武功高强，气质卓然，家世定然非富即贵，聂小凤不疑有他，到是想起件事。
“你知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长途漫漫，你不如给我讲讲这个朝代的事，也好解解闷？”
摇着扇的手停顿下来，侧头看了一眼满脸求知欲的女子，曾静望向无尽头的路，复摇折扇，点了点头，声线平缓，从明末开始讲起。
聂小凤对一个朝代的建立细节没有兴趣，毕竟她也没打算开创一个朝代，她想知道的是每个朝代之间的差异性，等到了京城，见到的人多了，若是不知晓规矩，就不方便自己行事。
等到了京城，聂小凤掌握的信息足够她适应这个朝代，万一与曾静走散，她也能想办法与之汇合。
如果是对方故意撇下自己……
那这人没有攻略的必要，自己一走了之拉倒。
身为曾经的一岳之主，统领三千教徒，聂小凤对京城的繁华没有太大的震惊，到叫曾静诧异了一下，望了她两眼。
“你看我做什么？”聂小凤奇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凤姑娘、呵，有趣的紧。”
男子说完笑了笑，摇着扇如回家般闲散的走在平整的街道上。
虽然对京城的繁华不诧异，但久未感受过人群的热闹，聂小凤仍是心怀欣喜的。
愿意再回到故地，曾静谋求的是如何重展一身抱负，而时机未到之前他没有目的，便随着那难得显露出女子娇憨神态之人四处闲逛，还可打听一下当朝情况。
天子脚下，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物尽其华，看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那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所以，很快……
“没钱了。”
将空布递到曾静面前，聂小凤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又期待。
无奈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找钱庄兑换吧。”
大概知道那张纸类似交子的作用，聂小凤还是拿过来翻来覆去的仔细打量，她要闯的关卡还很多，多了解一些各朝代的知识总没错。
将银票还给曾静后，聂小凤问：“这玩意，你还有多少张？”
“就一张，用完没了。”
垂涎的望着街道两边各种稀罕物，聂小凤控制住自己不要靠近，嘴里再问：“你不是说到了京城就不用操心衣食住行了吗？你准备投奔哪位大人物？”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曾静心里发苦又有点想笑，最后轻叹了口气说：“谁先来找我，我便投奔谁。”
“万一，我是说万一，没人来找你呢？”
张了张嘴，曾静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发生，皱着眉想了半晌才开口：“如果有这种万一，那这张银票不能兑。”
“为什么？”
“我后半生得靠这张银票吃饭。”
轮到聂小凤张着嘴发愣了。
“好了，逗你的，我曾静还不至于落魄到没钱吃饭的地步。”
“呼，”聂小凤长舒一口气，“我就说，长这张脸，怎么能这么废。”
“什么？”声音有点小，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曾静听得不是很清楚。
摆了摆手，聂小凤指着远处一高大建筑说：“没什么，你看看那个，是不是你要换银子的钱庄？”
顺利换了一把碎银——为了方便聂小凤买买买——出来，曾静在店门口顿足，四处张望。
“你在看什么？”大部分银子都在她怀中，挑了几粒小的给曾静拿着意思意思，所以聂小凤这会儿心里美滋滋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打开折扇，曾静边摇着边走，“我到京城的消息，应该都收到了。”
正在看买点什么吃的聂小凤闻言，狐疑的走到他前面，后退着走问他：“很多人找你？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到底什么身份。”
曾静伸手似乎想拉她一把，伸一半收了回来，拿着扇子敲了敲聂小凤的胳膊说：“路上人多，小心撞到。”
意外听话的侧转身走到他身边，聂小凤说：“我连我这么离奇的身世都告诉你了，你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你之前没问。”
之前没问是没兴趣知道，满心只有早点过关，可是相处这些时日，聂小凤突然发觉，只要自己愿意，每个世界也可以好好生活一次。
为什么非要急切的得到一个答案？
享受过程，是自己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心态的转变，导致聂小凤有了探究的兴趣，从想要了解这个时代开始，到想要了解面前这个人，了解了一切，她才能融入进来。
她才是真的活过一次。
曾静不明白，但他信任她。
“非我不愿说，只是，”曾静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一家客栈门口，引着聂小凤走过去，“连我自己也不知我到底有什么身份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