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在我的深冬,我选择放弃等待着你的归来。
努力寻找,没有你的春天以及残留的幸福。
00
眯眼。白云朵朵片片。
似乎……像极了小时候在布莱克庄园似曾见过的天空。
小天狼星的眼神有些恍惚,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似曾……啊。只是似曾啊。
01
小时候,安多米达曾经指著天空告诉他。
在看不见的尽头彼端有很多很多飞鸟展翅。每一只飞鸟都有洁白宽大的羽翼可以遮蔽风雨,足够在世界与世界间架筑成温柔宁静的理想乡,那里没有争斗没有伤痛没有谎言。
年幼的小天狼星没有接话,但仰望天空的深灰色瞳孔依然暴露出他内心的向往。
那时他的确把堂姐一时的话语当成哄小孩的童话故事,转瞬即忘。
是在发生了很多事情后,某个清晨他忽然又想起,情景还历历在目。
但是,如果翅膀断了呢?
在天空的彼端,还会有这麼多飞鸟翱翔吗?
02
无论是当时坐在安多米达身旁的小天狼星,还是多年后孤身面对自己孤独的家宅的小天狼星。他,或者他们,都没有想到。
那个曾经的少女,曾经在有镀金的日记上本上写道:
在天空的彼端,有无数飞鸟温柔的展翅翱翔。
虽然在这头无法看见,可是总有一天会飞越一切有形的藩篱,来到身边。
因为那是我们约定好了,一定会再相见的。
漂亮圆滑的字体,经过多年时间的磨砺仍旧不减当年。
他不会知道,那个日记本已经静静的,静静的在他自己的房间的书架上躺了很多年。
和它在一起的还有一本童话。那是安多米达曾经读过给他听的。
在天空的彼端,少女将未完成的梦编织成轻薄透明的翅膀。
每一只飞鸟只要展开双翅,就能越过山脉越过溪谷,越过一切有形无形的城墙。
你看到了吗?这里的飞鸟们,大家都很幸福地遨翔喔。
大家,都很幸福喔。
03
那个冬天,伦敦的雪下的很大。
直到第三天,雪才停下了肆虐伦敦的脚步。
纯白的积雪上有着深深浅浅的脚印,还有一些污浊的东西在原本纯白的表面。
安多米达和小天狼星从宅第里溜了出来。(翘家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下面的空气异常冷。
直到到了清洁工还没有清扫干净的一处墙角,安多米达才停止了脚步。
那雪的表层积蓄了许多灰尘。
“你带我到这里就是为了看这雪?”小天狼星有些不悦,难道自己受着冻就为了一点还没清扫干净的雪?
安多米达一脸神秘,笑而不语。轻轻的拨开表面的雪,里面那些纯白的雪还没有化开。
“但是下面呢,你看见了么?”
“在白雪之下,是一种美好的力量支持它呢。而在那力量之下。是春的讯息。”
「就像人的记忆。那些表面上肮脏不堪的记忆,在记忆之下,总会有一种被遗忘的美好。一直都在。」安多米达在自己的心里补充。
「在那简单的美好之下。」
「是新生的气息呢。」
04
安多米达,在小天狼星的心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不论是小时候的他,还是长大后的他。
云很高很高。就这样的飘啊飘啊。
安多米达堂姐是家族中唯一一个对他真正关爱的人。当然,还有阿尔法德叔叔。
是他们,让他学会了不带有嘲讽意味的笑。
他很喜欢安多米达堂姐来到家的时候。他会缠着她,让她念故事给他听。
而安多米达也用温柔的声音向他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古老的传说。
她说,
有一个温柔和平的世界,在梦与梦的边际不再有城墙。
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那些曾经一起走过的时光。
小天狼星怀疑地问,会有吗?
安多米达低下头,笑意满满地说:
当然会有啦。在那个世界里,都会有我们爱过的每一个人。都会……很真实的,呢。
说完,安多米达陷入了沉思。
而小天狼星也陷入了沉思。那个世界……会有谁生活在那里呢?
有安多米达堂姐,阿尔法德叔叔。嗯……加上雷古勒斯好啦。还有……还有……
小天狼星有些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除了他们还有谁是自己所爱的人。
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原来我自己也没有多少真正爱的人。
阳光也是很温暖。但是在小天狼星的眼中却又深深的疼。
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还小,或许是他也不想知道。
…………“呐,小天狼星。你一定要快乐的生活喔。”
所以不要哭泣。我一直都在这里,永远都在。
05
安多米达。最终还是不在了。
那一天,天空很晴朗。
就像,那一天。那一天,小天狼星睡着了。
他还依稀记得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在那个美丽的世界,许多陌生的人在向他微笑,招手。
没有压迫的黑暗,没有恼人的咒骂。
那不是舞会上,贵族们装出来的世故的笑容,是发自内心,是纯粹透明的。
那个世界……是什么颜色?他好像忘记了。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大概是淡淡的玫瑰色吧。那是安多米达堂姐最喜欢的颜色。
有些茫然。有些无奈。有些不知所措。
他该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他记得他的婶婶一阵咆哮,将安多米达堂姐痛斥了一顿。只是当事人早已不在。
他来到那片天空下。感受着曾经打在他和安多米达身上的阳光。
亲爱的小天狼星
很抱歉,我选择了离开。我想,我应该追寻我的幸福,我的那个世界。而不是在肮脏与贪婪中度日。我只想拥有单纯纯粹的感情,而不是利用。
我想,你会明白的。你一定会明白。
原谅我的离开。
爱你的安多米达至上。
06
最后,小天狼星也一如安多米达离开了。一如安多米达般的决绝。
那么,这算不算是小天狼星也懂得了。
嗯,这一定算得。
小天狼星,安多米达。逃离了那个黑暗的家族。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有一个不灭的希望。他们,要去追寻那个世界。
直到死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