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还说呢!早知道就不让你看了!”浮竹这回脸彻底红透,将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狼爪”移下死扣着,唇却如同孩童般微微撅起,惹得京乐一阵狂笑。浮竹气结,一掌挥出便将京乐挥倒在床塌之上,咬牙切齿气狠狠地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要怎样教训这个吃自己豆腐的登徒子。京乐本在大笑,忽遭此变故,一口浊气郁积在喉间,害他大咳不已,狼狈非常。
浮竹见他这般,也笑了起来,扶起他以掌为他轻拍着缓气。京乐缓过气静静看着他笑,竟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然,亦有几许惆怅。
这个人仿若谪仙,似乎在人一个转身,一个回眸之间,便会游离消失于阳光之下,再也寻不见踪影。
……抓不住,触不着……短暂如春雪,无常若红尘……
京乐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于是他起身来正色道:“那么贤弟,此行你将怎样行至徽州?”
“呃,初定是由长安南下十堰,再走水路由分流行至宜昌汉口,继而并入长江下徽州。怎么?大哥以为当如何是好?”浮竹此刻不再调笑,一脸恳切的问向京乐。
“以愚兄拙见,当由黄河内沿旱路而行,即是由长安伊始,再由官道至洛阳及开封,出了豫中之界,便可南下徐州,由经苏州再至徽州。”京乐粗略一盘算便开口道。浮竹听得一怔,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为好。
……京乐这番路线,竟以为自己是苏杭人士,想让自己借此回家探上一探……只不过……
浮竹清亮的眼中蒙了层薄纱似的哀伤。……自己,又哪里有家呢……?沉重的背负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家仇,国恨,每一样都真真实实在他心中烙下印记,他不想,却又不得不。
大抵,世间本无事,奈何我等皆是庸人,自扰罢了!
“大哥,如此走法,较之小弟之前的走法,可有什么利弊之说?”
“首先,走水路虽然快上很多,然贤弟你现下这些时日正为人追杀,水路,尤以长江之水为最险,若遭了暗算,及难自保。其次,十堰及宜昌便是那水贼的老窝,我曾多番去围剿,都无功而返,若暗算你的人与那些深谙水性之人勾结,那你可便是那瓮中之……咳。”京乐说到此处促狭一笑,浮竹切齿视之,终于……一个枕石飞上京乐的脸。
“且先不说笑,再接着议。若从黄河以内旱路而行,便有古时而大名都洛阳、开封,此一路有半数是官道,纵使那些人再歹毒,也断不敢在那里现身。再至徐州苏州,正值八月中旬,是那里最美的时节,愚兄见贤弟应是喜山爱水之人,故亦作此想。”京乐含笑,话音悠悠,听得浮竹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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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忙之中= =还是没完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