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簪花吧 关注:8贴子:703
  • 7回复贴,共1

(和耶律阿宝的首次会晤)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该骂谁


1楼2019-12-16 15:00回复
    (甫过兰月,殿里襄植的文心兰过了花季,发皱的花瓣仍不死心地散发出腐朽芬芳。早前流云欲换,我拦了。直至今日才看见它彻底零落,满案泛黄的瓣与殿中齐洁格格不入。唤来流云清扫,方才算送罢故旧)
    (蕴春斋不远,因而我懈于勤勉的争做头筹。待长春内廷喧闹起来,殿前唱和的宫人一一禀上来此的芳众。“如妃”“宪妃”“敬妃”“齐妃”——我立在馆前逗弄着笼中的鸣山,它已能轻易学得人语,尖锐的嗓子跟着重复。夹杂在喧闹鼎沸的人声中,却又显得如此不起眼。待堂前人渐稀,方搁下银签。抚了抚裙摆)走吧。
    (踏入蕴春斋内,济济一堂的诸妃已不是当年的模样。看向主座之上的定妃,不知何时起她坦然端起皇贵妃的架子,竟让我有些忘却元年初见她的模样。并未多言语,只朝她一笑)来得迟了,皇贵妃莫怪。
    (落座敬、齐、宜一侧。掌托茶盏,眉目恹恹地似不愿于此多分辩。半晌听得恭嫔言语。蓬门女,远乡客,说她自己,还是另有所指,巷道里的传言沸沸扬扬,在座人心中皆该有明镜。唇边泛起笑弧)桂、鬼一音之差,恭嫔慎言。桂蕊是应时佳品,如何是不干净的东西?
    (于定妃,不愿给她难堪,是看在太后、齐妃面上。只是她能否坐稳掌事大权,再往下,能否取了长春宫的主事,这却未必。懒懒一低睫羽)本宫看你倒是贵人品格,方能招来桂花。
    (一挪目光,笑望向身旁宝妃)我瞧宝妃这一盏上绘的也是金桂,倒很别致。


    2楼2019-12-16 15:42
    回复
      2025-07-28 07:04:2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东海无垠,暗流汹涌,白日碧空下尚算得上静谧,倘若入了夜、亦或起了风,波涛便将这澎湃的水域打碎揉捏,化作一张更加鲜活的、怒气腾腾的面容。)
      (嗳,即便浪大人有如此威风堂堂,也不过圈地自嬉,顶多溅湿岩壁、打乱浅滩,上了岸的浪花便成了束手束脚的软弱白沫,日头一晒就消失无踪。)
      (要问为何,自然是因海底有那定海神针老神在在地杵着,任他东西南北绵延数千里,风波不生。但当神针挪了地方——再上不得台面的虾兵蟹将也开始心思活络,挥着蟹钳虾须,争先恐后地意欲霸占一方天地做大王,再命史官拿笔来记,若干年后也要当“子曰”传颂。)
      (殊不知都是笑谈罢了。)
      (——入睡前拿这顽笑同侍奉宫婢讲了,也不管她能咂摸出甚么意味,闲适侧首睇窗外弦月渐满,柳梢趁机将衣衫滚绣一圈银闪闪的新边,似也有什么隆重邀约等她赴宴。细数一数,帝后离宫有些日子了,也到了宫中多生些热闹的时候。)
      (翌日应邀而来,迈入门槛儿第一步便险些被这室内正胡乱切磋的刀光剑影削去鞋尖儿那颗缀珠,心下霎时锃亮,知来者非善。反倒恬然地笑,施施落座,甚至有些摩拳擦掌的期待:这可是我入宫以后逢的头一场大戏,务必唱的响亮些。)
      (这厢正听几位高见,忽闻一旁端贵妃同我闲叙,伊是龙潜老人儿,寻常都要给几分脸面,我亦乖觉地接下话柄。)
      还是端妃娘娘眼神好,我倒未发觉则个——茶是定妃姐姐分的,全赖她给我这吉兆。
      (转了转手里瓷盏,羊脂白遇上天青碧。)要细论起来,群芳各有兆头,竟挑不出几个不好的,我私忖定妃姐姐那儿许还藏了些旁的好东西,不让她摆桌席面给咱们瞧个乐儿,岂不可惜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2-17 11:02
      回复
        (因有符骞的缘故,虽未同裕二爷有甚么来往,却也知晓裕穆瓜葛甚深,加之穆氏煊赫之家,自也少不得与宝妃昵亲寒暄几句。事发钟粹宫,依着位份阖该小菩理事,只可惜她随行木兰围猎,余下定妃拿了大权,邀来风龄,怕也是为压明妃一头。钟粹内务的权分,也干系两宫太后的明暗,淡逾一眼风龄,而后方对宝妃道)是吗?早前知道定妃绣工一等一,如今许久不纳针黹,但这玲珑心思一点也不减。
        (定妃心思灵慧,几番与敬、齐二人谏言襄助皆在眼中。如今菟丝长成参天,只可惜根基牢稳与否,不仅仅止是一个皇贵妃的名头。盅落案几)宝妃昔年不在宫中怕是不知道。早几年园子里摆水秋千戏,那是定皇贵妃的主意。水面之上衣袂飘举霎时惊艳,也堪称一绝了。本宫倒也想看看,这回定妃能给咱们再张罗什么好戏。
        (移臂搭椅扶,唇角微弯泄出几分笑意。)想必定妃一定心有成章,不忌讳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4楼2019-12-18 14:43
        回复
          还有这种盛事?那真是可惜,这宴会更是要办了——咱们后入宫的也想看个新鲜呢。
          (在这儿听了半晌,自然晓得那句“捕风捉影”指的是什么,我与定妃姐姐结交已久,先前更有赖她替我在圣母皇太后与皇上面前借苏州评弹之机博了一回好感,虽不至于雪中送炭,但彼时我正时运略逊,她的好意远比锦上添花更重一些。)
          若要问我信不信鬼神之说,(眼波一转。)我自然是信的。
          (倘若世间没有鬼怪,阎王爷的簿子岂不一片空白,黑白无常的锁链都要锈住,孟婆百无聊赖无汤可煮,轮回井口也要积了尘土……阴曹地府乱了套,天上神仙哪还能坐得住。)
          可我们是在哪儿呢?紫禁城!全天底下最受觉罗看顾的地界,福泽深厚,称一句人间琅嬛也不为过,若这儿也要被鬼怪所扰,普天下可再没有清净地儿了。
          (难不成要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自然不是。话锋一转,悠悠地笑。)
          虽帝后与两宫太后离宫,钦安殿在,奉先殿也没走,列祖列宗还镇不住这起子宵小?是蛟得盘着、是鬼得躲着,纵然再借百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儿瞎闹腾。
          (手中茶盏温润,是经瓷窑百般打磨才能成就的物件,恰如宫中人,要被敲敲打打才能塑出个适宜于此生存的形儿,我入宫不过一年有余,尚带着棱角,眉底生肆,闻众人辩的激昂,忍不住也要出言相议。放眼望去,诸女所持杯上烧的图案群芳各异,皆是花中富贵主儿,遂一笑,带点漫不经心地。)
          诸位都是正儿八经坐骡车走宫门留牌子进宫伺候皇上的,能叫真龙天子选中,各个都是贵人命格,却让个莫须有的鬼怪给吓着了……(甚至还让一群正经主子拿到面上来讨论,若它真是鬼怪,那可真是攒了好几辈子的福!)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2-19 11:23
          回复
            (听着祺妃与凭砚一番口舌争论,始终一言不发。此事实为长年心结,并非一日可解。对于凭砚,我从伊始便生抗拒之心,又如何会轻易化了心中旧疤。仅凭昔年她曾隐瞒汤山事起,姊妹间的情谊便也了了拂尘。而我病中的托幼与扶持,更像是一种放弃。放弃我曾经的骄傲,曾经的志向,曾经的不屈。我愿成全她的康庄,只因我们冠同一个姓氏。这荣光与高帜我曾自姑母手中接过,如今也奉还于命运原本青睐的人掌中)
            (指尖拂过膝上寸寸锦缎,移目看向祺)祺妃有心了,只本宫疏月馆中原无桂花,若是哪阵风吹来落在院中,迟或早,都会被扫去——(复看了一眼凭砚。)不留痕迹。
            (当日病中内情究竟如何,我已不欲探究。这番话,只提点该提点的人)
            (宝妃出身睢阳穆,倒不似寻常汉妃般柔婉,自有其汉人风骨。穆氏女初入宫闱,前夕颇引了风声,一个宝字冠诸名前,更是六宫侧目。彼时我尚在病中,并未与宝妃有深交,间或的几次见面谈话,多出几分对穆氏的欣赏。这满堂济济的世家簪缨、官家闺秀,却无几个能同宝妃一般眼清心明。便略略扬了扬声。疏眉冷淡,语调凉薄)宝妃这话倒有理。镇日里咱们上下无人不敬佛,敬事房的太监哪一日不曾扫尘敬香,内务府那些充了喇嘛和尚的莫不都是虚的?或是平日里有不敬之心,如今才怕的紧?
            (这话倒不全为相护定妃,更意在维护明妃。小菩一心虔敬,如何轮着座上宾任意揣测。至于不敬之心,是不敬神佛,还是不敬掌权的皇贵妃,各人自有论断。座上到底有多少不敬服者,打眼便知。话音落,便无意再于口舌上多辩。抬颌向宝妃)适才说到哪儿了——
            (宝妃信意回了一句,便笑接道)哦。你说吓着诸位了,我看倒不一定。(掌中扇轻飘飘一晃,半掩面)这不人人都说不惧不畏,还要把钟粹查个底儿朝天。
            (撤开团扇,眉山弯弯)要把这“鬼”揪出来才好。


            6楼2019-12-19 20:48
            回复
              (这方戏台上的角儿可不好当,花团锦簇下藏的是吃人虎口,倘敢行差踏错一步,台下观众倒的不是喝彩,而是寒光闪闪的铁口刃牙——台上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袖底藏着针、舌下淬了毒,我被诚妃拿褀妃作筏子推上了台,原本闲适的看客成了台上伶。)
              (笑意一敛,看好戏的心思总算跟手里的绣帕一起团成了团儿,往袖管里胡乱收了收。自己肩上还担着储秀宫代掌的差事呢,按说这代掌之权两年一轮换,我眼见着就到了卸任的时候,期间有诚妃姐姐帮衬,到也不怎么难做,哪成想临了杀出拦路虎。)
              (我原不晓得储秀宫里竟藏了这样多满舌生花的主儿。)
              (不由得朝她那看去,锦裙隔着锦裙,发钗远了发钗,只能看到一团富贵秀美的影。比起被别人提起,我宁可是她来挑破这脓疮。)
              是该查。(正一正色,这会儿不能失声,但也不必多费唇舌,只需要坦坦荡荡地。)三人成虎,这等蜚语流言可不能姑息。
              ——怕不是宫中有鬼,是有人心里有鬼呢。


              8楼2019-12-19 22:43
              回复
                (在长春宫的刀光剑影里与深居简出的端妃生出一点儿惺惺相惜,大抵是因她对这宫掖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朝她那儿偏了偏身子,无意识地流露出一点亲近意味。)
                其实阿宠有一点不明白。这御花园里闹出的鬼火——我们姑且这样唤它,怎就同明妃娘娘扯上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与明贵妃交往甚少,此时为她叫屈纯属那一点儿不该在宫闱里生出的侠义心肠作祟:满屋莺莺燕燕俱在,偏要讨伐伊那位远在围场的人物,一位是非曲直无可辩驳的苦主。若要真有鬼就好了,让他背着负着宫中心非巷议送去木兰,让她听听自己被勾勒出了何等高深的面目。)
                诚然有人一心礼佛,但钦安殿里有真武大帝,再不济还有萨满妈妈呢,便真是有鬼怪,怎就非要明妃娘娘来驱鬼降妖的。
                (掩唇笑,说话前先讨个失敬的饶。)莫非是我不晓得了,明妃娘娘她其实也会画符箓、亦或有双慧眼,能见着法加库?
                (我非满人,提起萨满妈妈时少了两分敬意,但萨满教于宫中的地位固若金汤盘石,轻易哪能拿来讲笑。手臂果然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笑撒了娇,来来去去打了不知多少回合机锋,所闻不过那些话儿,顿觉索然无味,安心吃茶,懒去接话了。)


                10楼2019-12-19 23:1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