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六娘教毕调膏,到击拂时有事外出,半盏未回,点茶课便临时更作自学。
手懈下来,肩亦舒平展骨,茶筅有一搭没一搭在碗面晃荡来去,伴着叽喳喧语。有客不懂辨色,踅摸过此搭话,也仅横眼淡扫,懒慢不肯交语,只来客实在太过恳切,未肯就此歇志停摆,仍掩手在嘴,想要悄悄私语。
好心施舍她一目,谨慎降耳去聆,卢家阿蜜的声音细细如鸟啼,只她的口脂太香,惹出一点鼻酸呛痒,定神忍住,阿蜜道:“你不是前些天在问谁识得太叔家的娘子吗?我们都没人熟呢,毕竟她家郎君们,都跟那头走的近哩,人家府上门都不同我们一边朝向开呢,想递帖都找不着门,找着了也不知道拜哪个山头…”
喷嚏掐断她,新帕擦手涕沫:“你话本子看多了,还是昨晚课业太少了,溜出去逛瓦子了?——要我跟你家娘娘讲讲你上回课业的先生评分吗?重点。”
卢家阿蜜只得讪讪,越过我肩朝后一指:“喏,那个就是,东平太叔家的三娘…上回点茶课,东阁夫人不是替你告了假么,她就上回来的,也就许阿平跟她聊了几句,我们怕你跟她家有仇,也不敢太搭话呢。”
于是顺指一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