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集
[场景:山林道上]
(蔺无双与赤云染前后而行)
赤:这几天皆不见狂龙的行踪,究竟是藏身於何处?(蔺无双忽然停下)怎麼了?
蔺:吾欲一往萍山。
赤:怎会突然想返回?
蔺:这个日子、特别。
[场景:萍山,练峨眉墓前]
蔺:峨眉,相约的日子来到。今年轮到吾来探望你了。
赤:你与练云人是如何相识的呢?
蔺:为何有此一问?
赤:抱歉,这是你的隐私。是我僭越了。
蔺:何必道歉呢?吾不以为逆。当年是吾上萍山挑战她。
赤:挑战?你?
蔺:被喻为当世奇才的蔺无双,也曾经心高气傲。听闻同道出现一名被喻为不世之器的人,矛盾又好强的心态,让吾上了萍山讨教。
赤:结果呢?
蔺:当然是失败而回。
赤:如果只是这样,传闻狂龙是练峨眉的亲弟,为什麼你与狂龙之间有那麼深的仇怨?
蔺:单方面的说辞,你想听?
赤:情绪是难免的语气,但发生的事实,我相信你不会造假。
蔺:为什麼想知道?
赤: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如同我来自道境,出身玄宗,终其一生的宿命就是对付魔界,协助天道循环。而你呢?
蔺:好吧,吾就让你明白。
(进入回忆画面,萍山)
蔺:当年年轻气盛,未食败果,更为喻为道门奇才的吾,竟败在她的手下。那时吾才明白我的眼光有多短浅,竟被赞美所蒙蔽。而她,对胜败毫无眷恋,踏在修仙之路上,从不曾被世俗与人性所影响。对於我的挑战,她从无拒绝,总是冷漠以对。渐渐,吾由求胜的意念转变为加强自己的能力,与她切磋比试。在悟练“古云之极”的过程时,遇上无法突破的困境,是她默默守护著险险走火入魔的吾。当成功那日,是那一瞬间的微笑认同,让吾自此失了心神。
(画面回到当下)
赤:云人知道吗?
蔺:(微微摇头)凡道与仙道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仙道不能沾惹情欲。为她,吾甘愿放弃数百年的苦修;但是为了她,吾更不能说出这压抑在心中无可宣泄的情感。她一心皆在求道。吾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她的知己,将所有的感情封闭在这口剑之上。
赤:明玥。我记得此剑,是在证道会之上,你与弦首各得一半的宝剑。
蔺:然也。吾以“云流萍踪”得到明玥,他则是白虹。乃是古圣所传、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对剑。
(进入回忆画面,浩然居)
蔺:就在吾回到苦境之后,才明白她在浩然居等待吾参与证道会的结果。心绪激动之际,吾立下誓言:明玥之剑,只为一人而出。即使是单向的感情,吾也不后悔。后来,却发生狂龙一声笑的悲剧。
(回忆画面,萍山,练峨眉一掌打在狂龙身上)
狂:哈哈哈哈……(练峨眉擦了一下脸)你不是要修仙道吗?在别的男人的住所,停留这麼多天,修什麼仙道?!
练:心思不正如你,才会有这等邪念。
狂:这个世间什麼人无邪念?连那个蔺无双也同样。
练:(气得发抖)住口!
(回忆画面,萍山,蔺无双看到练峨眉戴著面具)
蔺:你的面具……为什麼?
练:(闭目,默然不答)
(回忆画面,路上,蔺无双对上狂龙)
蔺:狂龙一声笑!你做了什麼?!
狂:这麼生气,你嫉妒、吃醋啊?我亲了我亲爱的姐姐,怎麼样?
蔺:(抖)大逆不道!无耻之辈!
狂:你才无耻!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邪道,影响我纯洁无瑕的阿姊!
蔺:住口!不得侮辱练峨眉!(出招攻击)
狂:啊——别打了别打了,(哭腔,爬在地上)我认输就是。我是练峨眉唯一的小弟、唯一的亲人,我们姐弟相依为命,她将我抚养长大。你若将我打死,只会让她伤心啦……
(蔺无双手掌举起,掌心凝气)
狂:拜托你高抬贵手,我以后会乖乖做人,不再为非作歹!(连连叩头)
蔺:望你好自为之。(收手,转身欲离)
(狂龙悄悄近前偷袭,蔺无双觉察到,转身抵挡。光影一闪,是练峨眉挡住狂龙一击)
狂:姐姐,拜托你!你将这张面具取下来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都是我的不对(跪下),你将面具取下来好不好?阿姊!
练:如果吾取下面具,你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得在武林道上为非作恶、从此改头换面吗?
狂:我答应!你讲的我都答应!我会去建造一个恶人住的罪恶坑,我去将所有的坏人全部关在那裏。只要你将面具取下来,给我再看一眼,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出罪恶坑。我向你发誓!
练:(取下面具)你看到一眼了(狂龙一震),约定的话(重新戴上),自己做到!
狂:阿姊啊!
(画面回到当下)
蔺:狂龙想也想不到,练峨眉与他之约定;吾也想不到,当吾回转浩然居,却见萍山飞升而去,不告而别。最后,一者不见练峨眉不再入世;一者萍山不落地,狂龙不出关。都是两名痴者。吾在浩然居长久独修,这段时间,心知她一掌打出魔君之心,也知她现世之事。吾在心中期盼,不告而别的人,能为往日友情,再来探望老朋友一面(转向墓碑)……谁知一别成永隔。蔺无双终究是勘不破这关。一切皆是吾一厢情愿……
赤:但在我听来,云人对你的心意,并不像你所想的那麼淡薄。
蔺:往者已矣,说什麼也徒留追悔。后悔的人是吾蔺无双……
赤:蔺无双……
(夕阳西坠)
蔺:入夜了,你伤势初愈,先入内休息吧。
赤:我……
蔺:有事吗?
赤:没……没什麼,多谢你为我疗伤。告退。(离开)
蔺:(对墓碑)峨眉,旧事不该重演,你认为呢?(吹起一阵风)你来给我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