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顿了顿,短暂地权衡了之后,放弃了兜圈子,一下子没了之前的俏皮,语气变得正经而冷淡。
“也好,反正关住你也是件麻烦事。说不定哪天你又会迷惑谁,被另外的什么白鞋、黑鞋给劫走了。”阿宁调侃着。
短短的一句话,听得我们都不是滋味,我刚想反驳几句,阿宁又直接说道:“我们要海心石,蓝色的。”
闷油瓶并没有在意阿宁怎么说,他道:“我的不能给你,其它的我不知道在哪。也许我曾经记得,你们可以告诉我恢复记忆的方法,我带你们去找。”
闷油瓶试图把谈判的天平往自己这边压,阿宁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缴械投降。她道:“还是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吧,把你的孩子交出来,我就告诉你。”
孩子?什么孩子?我和胖子都惊讶地望着闷油瓶。虽说野生动物交卝配产崽天经地义,我们还是想象不出看起来老实巴交淡泊如水的闷油瓶会和异性人鱼啪啪啪,连孩子都有了。
“我没孩子。”闷油瓶无视我们灼卝热的目光,很平淡地回答。
我松了一口气,胖子冲着我坏笑,大概见我一脸惊讶和酸溜溜的表情很滑稽。
是了,闷油瓶自己都不肯去,就算有孩子,又怎么会交出去?大概阿宁提这个要求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随口一提又不要钱。
阿宁却觉得自己的意思被误解了,也许是自觉表达得太含蓄,又追加了一句:“没有就没有……我的意思是,子孙后代也可以。”
闷油瓶困惑地盯着手卝机,又询问式地看了看我和胖子,他不明白自己已经明确表示没孩子了,又哪来的子孙后代?
“没有。”他回答。
电卝话那边一阵尴尬的寂静。
“讨厌!”阿宁突然烦躁地娇嗔,冲我们吼道,“你们跟他解释明白!”我仿佛能从系统通话的图标里看见阿宁羞涩的脸。
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和胖子身为人类社卝会的成年人,都知道阿宁指的就是男人的十滴血。但是要向人鱼开口解释就很尴尬,胖子揶揄地看着我,把这个艰巨的任务甩给了我。
显然,孩子、后代之类的表达并不能让闷油瓶明白,在他眼里,那东西连种子都不算,更别说把一滩液卝体叫孩子了。要追究起那滩液卝体是怎么成为人们口卝中的孩子和子孙后代的,恐怕还是男人爱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锅。
如果解释说“能生孩子的东西”,他肯定又会说自己是雄性,生不了孩子,所以也没有能生孩子的东西;要明确地说“能让母人鱼怀孩子的东西”,在气质端庄的闷油瓶面前,总感觉太尴尬,说不出口。
“花粉。”我灵机一动,脱口而出,这几乎是一个只有我和闷油瓶能马上就明白的暗号。
闷油瓶呆住了一下,终于懂了,他无语地看着我,然后连续摇了好几下头。
“不行!”我马上对着电卝话嚷,“人家说不行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