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宁无粥、南宫忱
师生两人在天策府汇合，宁无粥告知南宫忱，此行自己还肩负着推行茶马政的使命，南宫忱已在西番待了不少时日，亦说出自己的见闻，两人就推行茶马政商议了许多细节。

【 收到归尘书信，言及安西一带的风沙境况，于此道，我的确颇有心得，然此行身负重任，在营内与为止谈论安西动乱之事，闻脚步声，见来人。】你来了——
【 示意他坐，初至天策府，还未休整，抬目量了量，这些年他着实沉稳不少，道。】
你到这边有半个月了吧，说说情况。
【 顺手替人沏茶，北地气候干旱，实难适应。】

【得了消息，暂且放下手中事，直往军营赶。得见人，不多寒暄，落在旁侧空位。】
“这一路您辛苦了。”
【斟酌言辞，拣了紧要的与人说。】
“安西之地大多都是潮土或者是灌淤土，夜潮的情况常有，虽说水源充沛，但地势较低，都淤在一块儿，面上积盐，种的是小麦、糜谷春日播种，一年一熟。”
“正因谷物单一，一年一熟，所以城里的百姓大多以物易物，满足所需，所学也是半低不高。”
【正色。】“要想教化百姓，恐怕得从根源入手。”

【 脑海里过着他说的话，沉吟着。】地势较低啊——
往北一带，地势广阔，早年战事，遗弃之地应该颇多，我一路过来，地势凹陷，只觉风沙肆虐，即便引水灌溉，也恐远远不足，方才听你说来，我有个猜测，又恐成真。
【 眉微蹙，顿。】是否河道下陷或者偏移了。
【 续人后话，反问他。】教化百姓，都护府多是原西域诸国子民，风俗与中原大不相同，朝廷也不能直接统辖，又能从何处入手呢？

【凝神，才答了话。】“倒也不是，安西本身地势较低，水流不出去只能拘在一块儿了，听城里的百姓们说是有派人下来看来，来来往往数次仍还是老样子。学生以为兴许可开槽修渠，在京畿是引流，在安西可排出淤水减少积盐，排出来的水灌溉土壤。”
【在添。】“安西焦金流石，若能灌排结合，重新规划种植良田及耕种的方式，自然能减少土层表面水的蒸发。”
【吃口茶顺顺嗓。】“不论是风俗还是人文都不尽相同，但是人食五谷杂粮，也生百病，吃穿用度，食为先。”
【顿，察人神色，续。】“得先改善这个。再一个嘛——若能使这里的百姓提高收成或者不囊中羞涩，也是在改善。自然而然的就会有所提升，在一定的方面上来说也是在教化。”

【 闻言，宽慰了些。】要是这样，倒还好办些，若是河道下陷，即便引渠也是无用的，北地到底是贫瘠了些，只能围着水源而居，开槽修渠可行，不过不用从京畿引流，太远了，劳民伤财，也没这个必要，从黄河分支有提口，引过来就行了。
【 又道。】至于灌溉农耕之法，中原大有先例，我回头让工部派几个能办事的过来就行。
【 听人言语，微颔首，与他道。】
温饱为先，若食不果腹，则生突变，你可往再西边瞧过，百姓以何为生？

【对他的提议不做反驳，点头，笑添，连带着神色也缓了些。】
“如此也好，有老师协助，学生可以松口气了哈哈哈。”
【倒茶。】“要再往西就以游牧为主，牛羊善马为主，多食肉饮酪。”
【手指在图纸上画了个圈儿，是在更往西一些的位置。】
“这一片地历来有‘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之说，昼夜温差较大，雨水少，气候干燥，凡有水源的地方均可成为绿洲，除此之外便是戈壁沙漠。在解决温饱之后，也许可以以物易马或以马换物，形成互市——”
【继续。】
“早些年，户部有推茶政，并未完全覆盖此处，也许可以一试。”

【 听得西北一片的趣闻，置一笑。】这倒有趣。
【 沉了沉，又道。】以游牧为生，城邦难聚，百姓艰苦也在常理，行商也可促进民生。
【 念起早年的茶政，与他道。】茶马政就是在茶政之上而立的，将茶叶分为三等估价，换马时同样需要分类而估。
【 顿。】过几日我会往梁州一带去，那边的茶商多，离着天策府也近。

“茶马政能在安西周围施行开来，也是件惠民的好事，以茶易马或以马换茶，形成互市。往大的方面说，以少量的茶换多数的善马作为交易，倒是可以实现以茶治边。”
【承。】“此去梁州多少也有些风险，老师前去可得谨慎小心，天策虽近但还是得注意着些。”
“这一路辛苦，天策这儿的天气干燥您未必能受得住。眼下时辰尚早，老师可在休息休息，等到用膳的时候学生再来叫您。”
【议事毕，退出了帐营，留给他独处的机会可以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