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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文感的练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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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
最近终于有点时间了,想重拾笔头,还特意把笔电擦了擦,结果,哈,哈,不会写了,哈,哈,哈。
随意写点东西找找感觉。
指不定就成个大坑~


IP属地:山东1楼2019-12-03 01:34回复
    楔子
    杀人,其实是件容易的事。如此比较,倒是适时闭嘴来得更难些。
    “可惜,有些人偏生学不来闭嘴二字。”
    抛出这句话时,老弱妇孺匍匐满地哀声切切,甚得我欢心的画柱雕梁亦在火舌中悲鸣。哭声,闹声,打杀声,嘈嘈杂杂,份量足以将我这笑语一般喟叹驱个干净。
    我知入不得那人耳,无妨。他既有胆量参上一本,合该料到终有今日灭门之祸。明明浸淫官场多载却仍逞那口舌之快,呵,愚蠢之人,该着自取灭亡。
    最可笑处,死到临头,他仍不知悔改。
    “代王狼子野心,天地必诛之!今日我全族一十七条冤魂候在黄泉道,只待他日那谋逆贼子同落九泉!”
    将死之人,或是慷慨激昂,或是哀声重重,无外乎如此,总教人心烦。我也烦,烦得狠了,往昔一剑封喉的礼节都抛去了脑后,胡乱吩咐手下将众人轰进火海便草草了事。
    不曾想,众人进了火海,呼声却更甚,哀嚎声好似要将这黑夜撕个两半才肯罢休。我听得脑壳生痛,满心里只想回去喝个天昏地暗,却有那不长眼的冒出来拦下我。若非他怀中还缩着个襁褓稚儿,我大抵当场便能砍了他。
    “阿鉴,瞧,多出个孩子。”
    凭空挡路的,是一众人中手脚最利索的元鹜。我向来对他爱极恨极,只因每每替我挡下暗箭的是他,时常夺下我酒坛的亦是他,最爱跑去主上跟前告状的还是他。哪里都有他,事事都是他,直叫我日日纠结,生怕一时失控真正砍了他。
    “生得这般俊俏,就此扔进火海,着实可惜。”元鹜甚至眯了眼笑。“今夜抹了十七口,交差足矣。多出来这个,要不,收了?”
    颇费了几分气力方才压住拔剑的心,我咬牙。
    “府里不缺狗。”
    他居然笑得更甚。
    “自然是当女儿养。府里阳盛阴衰,日后有个女娃儿咿咿呀呀也是乐事一桩。”
    我也乐,一并垂了眼瞧那团子。皱巴巴的东西,横竖丑得狠,好在嘴巴闭得紧。也不晓得元鹜眼瞎到何种程度,才瞧出这东西生得俊俏。
    “中侍郎周鸿,阖家十七口,一祖一子一妻一妾二孙一媳一重孙一老奴八家仆。多出来这个,是哪个,嗯?”
    元鹜的脸便眼见黯淡下去。
    我权当未见,自顾摸上那小东西的颈子。同样纤细的颈子,好似轻轻一捏便能碎成块末。事实上,我也的确未曾用力,小东西便就此没了声响。
    收手回来时,瞥见元鹜喉结抽跳,我以为他会说些聒噪话,也为自己终于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顺砍了他而隐约期待时,他却垂了眼默默转身离去。
    真遗憾,我心间不觉又叹。又要在砍与不砍中纠结多日了,想想便觉头痛。
    也因着他这转身离去,众人终于晓得要乖乖闪开不再烦我。而我,一如往昔无数个类同深夜,在众人诸多揣测的注视下爬进马车,而后晃晃悠悠地回到归处。
    我的归处,是已死之人口中的谋逆贼子,代王檀俭越觉。


    IP属地:山东3楼2019-12-03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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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不多远,也不见近。晃晃悠悠中,这难得偷来的片刻清闲本该还我一场好眠,却被那些个早该湮灭的前尘旧事扰了清静。最可恨处,我咬牙压制,换来的却是过往愈发波澜。
      不,该说最可笑处,我以为那些个过往早已灰飞烟灭,到头来,竟只是我以为。
      我的命,是檀俭越觉给的。
      据说,我的父辈也曾是这朝中权贵,母辈宗族更与皇朝血系渊远。饶是如此,有人朝堂之上多说几句,我满族便葬了火海。彼时还是皇子的檀俭越觉,也曾有心或无意说过几句,却未曾料到此等口出祸事竟能牵扯如此之众。自觉有愧的他,为赎己罪,便倾尽所有买通行刑之人,用个旁家婴儿换来我命。为教我光明存世,他又凭空捏个母以子贵的莫须有罪名强加身侧婢女,一条白绫送她上路。于是,众口堵住之时,我以十皇子私生女的身份正大光明活下来。
      这些个据说,都是檀俭越觉往昔林总讲与我听来。而我,一向听得索然无味。毕竟是些我不曾参与过的据说,毋论内含多少阴谋阳谋,总觉听戏一般,与我何干。我所关心的,是有我参与的当时现下与彼时未来。
      而我所知的檀俭越觉,那个自认有罪的人,旁人眼中可有可无的皇子,如今带上谋逆之名的代王,却是吾父,吾师,吾命。彼时,他只有我,我只有他。如今,我仍是只得他一人,他却有了鹜,凪,长亭,五十岚,还有……
      还有不速之客,胆大到肆意拦下我的马车。
      几不可闻的声响过后,是重物倒地声。马车随之停下来,外面却没了进一步动作。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嗓间挤出来,却平和得连自己都觉诧异。
      “你们杀了我的马夫。”
      误了我回府的时辰,也教我本便生痛的脑壳愈发难挨。如何,是好?
      这次,外面有了回应。
      “我家主上欲请贵客借步相商,还望赏光。”
      原竟是要请我做客,不过需要先杀我马夫。呵,当真好个请客主子,帖子下得足够有趣。
      直到笑声入了耳,我才发觉自个儿居然咧嘴笑出来,且有愈笑愈烈之势。这不好,很不好,毕竟上次发笑时,我错手杀了数人,包括檀俭越觉非常喜爱的歌姬蒹女,那令他非常不悦。所以,自那以后,我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发笑的冲动。
      可是,今晚,我忽的就不想控制了。
      所以,我大笑着掀开车帘爬出了车厢。借着稀薄月色,能瞧出结伴三人立于马前三步开外处,面目瞧不真切,但三人腰间佩剑可是寒光凛冽得很。至于我的马夫,可怜兮兮地卧倒车辕旁,脑袋却没了去向。
      我听着自个儿笑得如同夜叉。
      “这世间还没有人敢杀我马夫只为请我做客!”
      我甚至舍弃惯用软剑而祭出了长鞭。百年乌血藤,喂足四十九道人油,又埋进养尸地足百日,水火不侵,精钢难断,是檀俭越觉送我的十六岁生辰礼,一道作为贺礼并送的,还有他亲手组建的天海一阁。可是,我不开心。
      就如同今夜我用这道鲜少露脸的乌血藤将二人分作四块却依旧无法开心一样。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只好期望残活那人能解我疑惑。
      “为何要杀我马夫。”
      可惜,那人许是惧怕我的人,抑或我的乌血藤,无论如何,当我以藤代手钳住他的颈子时,他以挥剑冲来当作了回复。
      我很失望,说不定,还有些类似绝望的古怪感觉在胸膛里冲撞。所以,在他的剑戳中我之前,我别无选择,只有先一步钳断他的颈子。毕竟,这世上能取我性命的人,除了檀俭越觉,谁都不可以,包括我自己。


      IP属地:山东4楼2019-12-05 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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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元鹜赶在我笑到失声前现了身。他不会眼瞎到瞧不出满地狼藉,却也难得聪明一次没有发问,还主动做了马夫。这结果很令我满意,以至回去的路上我真正小憩了片刻,还隐约生了场好梦。
        可惜,好梦不长。
        被元鹜摇醒时,我莫名又生了火气,忍着不耐轰他去见檀俭越觉,自个儿反倒不知该做些什么。怒气渐生,困意死绝,思来想后,果然还是乖乖滚去酒窖喝个烂醉方为上策。
        可是,有人不乐意。
        我不过是刚刚选了坛陈年花雕,窖口便多了道安静伫立的身影。不消刻意扭头也知那人是谁,我反而又有几分想笑。这世间有哪个能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代王,不过是个披头散发赤足乱跑的半叟,又只穿件月白中衣,瘦骨嶙峋的模样哪里像个王?
        分明是个鬼。
        “元鹜处理得干净。我少了个马夫。有人要请我作客。”我抠着酒封尽量把今夜事快些说完。“我只喝四坛,不会给你惹麻烦。”
        “纵是清空酒窖,你也不会给我惹麻烦。”
        所以,你来做什么?还不走?
        “鉴儿,来。”
        我不想动,也懒得动。
        “来。”
        我更懒得听。
        “鉴儿,过来。”
        换做往日,我大抵会很没骨气地奔向他。不,岂止是奔向他,只消他动动手指,哪怕我粉身碎骨之际,也会拼尽最后一口气死在爬向他的路上。可是今儿,我忽的就不想去往他身旁。不仅不想过去,还想让他抓紧消失。
        “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如若不然?”
        “哈,如若不然,小鉴儿大概要清掉你整座酒窖。”
        又一个不速之客!


        IP属地:山东5楼2019-12-12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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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检洸衡,先皇神武帝七子,曾经的淳王佶,如今的开明皇。他是这天下的主,哪怕是夺来的天下。他更是万民的王,纵使万民仍有不从。而那万民之中,包括我。
          我很讨厌他,是多年前第一眼瞧见他时就能肯定了的事实。彼时他还是淳王佶,顶着先皇宠妃爱子身份,于皇城之外有华丽府邸,却离皇位万丈之遥。越觉更是连檀检之名都不配有,他只是皇子徇,与我蜷缩在深宫冷殿,身无长物,食不果腹。淳王佶与我们虽有云泥之别,但某种求而不得的心情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当越觉跪在他的华庭之下时,他赏了我们二人一条活路。
          那时,他说,元徇你居然能护她十年,当真是本王小瞧了你。
          就是那种讥讽嘴脸,让我瞬间生了厌恶之心。随着年岁渐长,厌恶变极端,我时时按捺不住想要砍了他。哪怕现今我成了他的走狗,替他剔除所有可能隐藏的贰心,仍改变不了我想杀他的事实。
          他却只当不觉,甚至愈发胆大到肆意独身在我面前出没。无数次,在我手已摸上佩剑时,越觉却总会不合时宜地出现,不着痕迹地救他一命。我知不能在越觉跟前动手,唯有忍。毕竟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杀了檀检洸衡。
          却哪里能想到,这一忍,竟是几多年。
          而今夜,胸腔子里那股无明业火本已烧得我理智欲失,他偏不知好歹肆意出现,还恣意打断我与越觉。种种凑到一起,便成了极好的理由。
          那一刻,我忽地就敢肯定,今夜,绝对是他檀检洸衡的断头时。


          IP属地:山东6楼2019-12-12 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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