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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七夕贺文】佳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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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
“夏目……”
整整三天,名取不眠不休的守在那孩子身旁,一直一直的,在他耳边低低呼唤这个名字。
裹着棉被蜷成一团的少年紧紧咬着唇,苍白的脸上依稀还有着痛苦挣扎的痕迹。深可见骨的伤口愈合出一道长长的暗红的痂,亘横在他细弱白皙的手臂上,突兀而可怖。
透过半掩的窗看去,远近低矮的山峦起伏着绵延数百里,只这一条驿道斜斜贯穿了南北,破落的客栈立在古道一旁,门前透着些模糊而冷清的光。
夜风轻扬,吹动憧憧树影,老朽的窗棂也跟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名取的目光沿着驿道向西北方望去,神色间略有些凝重。沉睡中的少年却似被那声响惊吓到了,秀气苍白的脸上某种恐惧正一点点的蔓延开,瘦弱单薄的身子越发蜷缩起来,止不住的颤抖着。
名取一怔,立时抬手关严窗子,接着微微俯下身,连同棉被一起将这孩子揽在怀中,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
“夏目……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少年死死攥着手,咬着唇,脸上交替着恐惧和痛苦,像是一瞬间又回到那黑暗的所在,怎样挣扎都是绝望。
怎样挣扎也无法逃离这沉沉的梦魇……
名取握起他冰冷的指尖,微一犹豫干脆扯下棉被收紧双臂,怀中伶仃的少年也是一般冰凉,轻飘飘的甚至重不过一片羽毛。
已经三天了……这孩子的情况没有一点好转,依旧沉沉睡着不愿醒来……
就像那时候,自己将他抱在怀中,少年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视线空洞,浅色的眼眸中一片茫茫的白色。
惟有泪水,不停息的涌出眼眶,不停息的流淌……
那个时候,自己带着他离开,其实……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这孩子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从门外的痕迹和他身上某种与自己相似的气息中,名取多少能判断出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一个孩子,遭到这样残忍的对待,且不说身体是否撑得住,单是心里的创伤已经难以想象……
在路过山脚下的小小村落时,名取终于得知这是个叫做夏目的孩子,因为能够看得到普通人眼中诡异的所在而被族人排斥、被鄙弃、传言中沾染了不洁的诅咒甚至会带来灾祸的孩子。
心中忽地苦涩,一个孩子,要如何面对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要如何面对一张张冷漠的脸……要吃多少的苦,要掉多少眼泪,才终于能够小心翼翼的隐藏起异样的自己。
学会在人类与妖怪的间隙中艰难的生存下来……
然后变成一个坚强的……即使独自受过许多伤也始终善良的孩子……
名取叹息着,而这一切,不会再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夏目,夏目……要不要,和我一起……”
怀中的少年一点一点安静下来,就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抚慰一般,那孩子一定也在竭力地告诉自己快点醒过来吧……
攥紧了的指尖渐渐松开来,名取舒了一口气,正想将少年重新放回床榻上,蓦地掌心里一点微弱的力,似乎……似乎是想要回握住自己……
“夏目!!……”
声音之中涌动的巨大喜悦连名取自己也吃了一惊,这样真切的纯粹的喜悦,为了一个人的完完全全的喜悦……
心中柔软成一片盛满月光的湖泊,带着微微的苦涩。
那一刻,他握住少年冰冷的手,小心的用力的握住,将心中的承诺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出口……
“夏目……要不要,和我一起……”
“回家去……”
时光仿若静止,名取拥着那孩子,在他耳边,一遍一遍低喃着:
“夏目……”
“太好了……”
“太好了,夏目……”
“夏目……夏目……”
泪水不停息的涌出眼眶,不停息的流淌,夏目将脸埋在他胸口的位置,越发哭得哽咽哭得声嘶力竭。
就像是……这十四年来的种种委屈种种伤痛都在这一夕之间化为了泪水,都在这一刻,都在这个人的面前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
连身体也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好温暖……


33楼2009-09-27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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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一开始真的没打算写成这样…orz
    对啊,名取的出项,终于可以逐渐化解这种伤痛XD
    话说…其实我还满期待名取早点拐走夏目呢XDDD
    欢乐走向也很好XD
    虐不太成功~是因为舍不得么XD


    35楼2009-09-30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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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
      “长安……么?”
      长长的眼睫轻颤着,抖落一串晶莹的泪珠,那孩子声音小小的,带着抽噎和一点点的不置信将这个地方反复念着。
      静静敛着的浅眸中,有淡淡微弱的期翼的光。
      “对啊,夏目……”
      抬手轻试他脸颊,少年苍白的脸上依旧泪痕交错,触手尽是一片冰冷潮湿。
      名取叹息着重又将他拥入怀中,心下微痛,眼中有满满的疼惜,“在我身边,做个普通的孩子吧……”
      普通的善良的孩子,难过的时候可以安心的哭,开心的时候能够大声的笑,再也……不需要勉强自己了……
      身后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怀中的少年下意识得颤抖了一下,名取揉着他浅色的发轻声安慰,看那孩子怯怯点头应了,这才转身推开门。
      黎明时分,山野寂默,天色还未大亮,只东方天际泛起一线薄薄的白。雾气渺渺,群峦叠翠,驿道上影影绰绰立着几个人影。
      “名取大人,”众人躬身行了礼,为首一个走上前一步,犹豫着道:“大人真的决定了么?的场老大那边又传来了消息,看来……看来情况有些棘手……”
      “啊,抱歉……”名取颔首,心中颇为歉意。
      情况再怎么棘手,以那位老大的实力,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只是自己这一走,的场少不得又要大发雷霆了。
      “那、那么属下……要如何……”为首那人带点尴尬地觑一眼紧闭的房门,若是的场老大发起火来,自己要如何解释才好?
      “直说吧……”名取淡淡的笑,并不愿意为难下属。
      “是,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那人暗自舒了一口气,一转念却又想若是直接说:
      ‘名取大人救下一位少年,于是……那个……就回长安去了……’的场老大会不会更加火冒三丈。
      名取既然心意已定,一众人也只好辞了别,策马南行。
      驿道上扬起一阵细细的尘埃,栖落树梢的鸟儿也似被惊起,拍打着翅膀‘扑楞楞’飞上高空去。
      名取听着马蹄声渐远,心中正在犹豫此刻启程的话那孩子的身体是否撑得住,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点极轻微的‘噗’声,那是……某个物体凭空踩踏在地面的声音。
      跟着涌动而出的,竟是某种极为强大的妖力。
      回过身去,就看到面前一个似狗似狼的巨大兽类,皮毛光亮,通体银白色,只前额一道红色的纹路,分外醒目。
      那妖兽见他转身,先是伏着身子低低呼啸一声,接着曲起后腿用力一跃,张开巨口朝自己扑来,动作敏捷而凌厉,表情凶狠。
      名取本能地抽出符咒,将将挥出之际,蓦然察觉这气息好像似曾相识。心念甫动,再留意时,果然发现这妖兽虽是凶狠,眼睛里却始终没有恶意。
      名取闪避一旁,凝神片刻,忽地笑道:“终于显出原形了,原来是你。”
      那妖兽便也停下,一甩头,低喝:“哼,狡猾的人类小鬼!”
      那日,山坳深处,名取曾反复查看了铁门和四周的痕迹,除妖师既然丧了命,他所设下的符咒结界又不足以威慑妖鬼,到底囚笼里的少年是如何幸免于难的?
      除去那个充满了力量的陌生气息,再没有别的解释。
      只是——“既然是你,为什么当时不救他出来。”
      “哼,即便如此,那孩子依旧不愿意放弃人类,有些事情,我毕竟不能为他做……”名叫‘斑’的妖兽也不由沉默下来。
      在那孩子身旁默默守护了很久的自己非常清楚,那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曾彻底放弃人类……
      那一日也是,当他风驰电掣赶到小山坳时,是如何怒气冲冲的一击杀死了那怪物,却在准备摧毁那囚笼时冷静下来,同为妖怪的自己真的能够安慰他么……
      那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同样也会害怕的吧……
      再之后,斑目睹了另一个人类将那孩子带走,一连三天,他隐在暗处观察着,却在听到那人说要将夏目带去更远的地方时,变得再也无法沉住气。
      于是斑站在那人面前,凶狠的说:“哼,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带走他!”
      “为什么?”名取好整以暇地问。
      “可恶的小鬼,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也是想要那孩子的血液吧,可恶的除妖师小鬼!”看到他脸上洞悉的笑,斑忽然就焦躁起来。明明连高贵的自己也搞不清缘由,这个人类凭什么就能洞悉?!
      果然,他听到该死的人类小鬼说,“如果不想离开他,不如一起走吧,你也想要,那孩子幸福吧……”
      “和我一起,守护他吧……”


      36楼2009-09-30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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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已经停了,但潮湿的谷底却依旧寒冷似冰窖。马儿曲下一条腿,低着头在啃些野草。名取正要牵它过来,就见马儿卧下身子,眼睛里有哀求的神色,走过去查看才发现,原来那条曲下的腿竟是生生折断了!
        名取叹口气在它身旁坐下,那马儿毕竟跟了主人许久,见名取查看伤势,眼中哀求之意愈浓。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可以用来固定的物体,名取只好扯下衣襟,紧紧绑住那处断骨,然后抚着马儿棕黑的鬃毛,心中止不住的苦笑。
        无涯关四面绝壁,崖深万丈,直如刀削斧凿劈开的一线深渊,当真是险之又险!未想自己越过了那里,却在此处不慎打滑跌入峡谷,如今再怎样赶路,也已经迟了吧……
        不知道那孩子……等不到自己的话……会不会,很失望呢?
        虽说如今的夏目已经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已经交到了很要好的朋友,也已经被学堂里善良的滋先生和塔子夫人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名取忍不住唇角上扬,苦笑也渐渐变为了欣慰的笑——可那孩子对自己的依赖,还是和一开始的时候一样呢。
        一开始的时候……
        那时候的夏目还有着对等待的恐惧和对陌生人的畏惧,除去睡眠之外,其余的时间里都会片刻不离的跟在自己身旁,甚至不敢一个人到外面的世界去。
        名取对此多少还是存了一些私心,他于是顺着夏目的意愿,宠溺的一直一直陪在那孩子身旁。
        直到夏目越发依赖他,依赖到……真正的片刻不离,连一分一秒的分开也觉得害怕。名取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将那孩子束缚了,他将夏目带离黑暗的牢笼,却又以新的名义,将他拘禁在自己的世界里。
        既然做不到一开始的承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留下他?!
        再之后名取终于放开手,为他挑选合适的学堂,看那孩子一点点克服了恐惧,渐渐变得像个普通的少年那样——真是太好了,那孩子对自己的依赖,还是和一开始的时候一样呢……
        再之后……就算偶尔需要随的场四处奔走,名取也绝对会在启程前先拟定日期,然后嘱咐柊将信送到那孩子手上。
        自己从来也不曾失信过,从来都不会让那孩子忐忑不安甚至心怀恐惧的等待过自己。
        糟糕了……心中忽地焦急起来,名取几乎立刻就想到以那孩子看似柔弱实则倔强的性格,说不定还会固执的等在外面吧……
        勉强按下焦虑,好在根据地图标注,只要翻过这座峡谷到达山脚下的小镇,骑马再行也不过半日路程。顾不得身上还有些伤,名取不愿再做耽搁,一转身朝着峡谷尽头走去。


        38楼2009-10-04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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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
          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年苍白而憔悴的脸颊,名取定定望着他,眼神千回百转,一瞬间,心痛得几乎要碎掉。
          “夏目,夏目,我回来了……”
          “对不起,我回来了……”
          夜色凉如水,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
          名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将那孩子抱在怀中。少年的额上依旧有着低低的热度,身体却是冷冰冰的,手指下意识得紧紧攥住棉被,咬着唇,单薄的胸膛不时急促起伏着。
          “一整夜……一整夜么?真是个傻孩子……”想到片刻前塔子夫人的话,名取越发收紧双臂。分离的日子里点点滴滴累积起的思念都在此刻化作心疼,“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夏目……”
          “我回来了……所以,没有事了……”
          “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就像是奇迹一般,怀中昏迷着的少年轻颤了颤,苍白的脸上跟着现出挣扎的神色。名取将他紧紧攥着的手整个握在掌心里,拥着他,用最温柔的语气一遍遍重复安慰的话语。
          然后,就看见一滴泪自少年紧闭的眼角缓缓沁出,沿着脸畔寂寂滑落。
          接着是两滴、三滴、那孩子挣扎着从沉沉的梦魇中醒过来,浅色的眼眸中泪水汹涌,一边哭一边哽咽着喊他:“名取……大人……”
          “名取大人……”
          “名取大人……”
          胸前的衣襟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那孩子埋着脸,拽着自己的衣袖,越发哭得哽咽哭得声嘶力竭。
          就像是……这四个月来的种种委屈种种思念都在这一夕之间化为了泪水,都在这一刻,都在这个人的怀抱中才能全都倾泻而出……
          名取抚着怀中少年浅色的发,叹息着一遍遍唤他‘夏目,夏目’。这场景如此相似,依稀两年前的某一夜里,夏目也曾这样醒过来,也曾这样颤抖着泣不成声。
          但却,并不完全一样——如今这孩子的泪水里,已不再充满悲伤的气息,而如今自己的心里,已放不下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
          ……
          夏目哭了一阵,心中郁结之气稍减,虽是虚弱无力依旧,可神智毕竟清明了许多。一抬眼发现自己正被那人抱在怀中,凌乱的衣襟上全是泪水沾湿的痕迹,不由红着脸想要挣脱。
          他这一动,名取便自沉思中回过神来,于是一手揽住少年,一手端过小桌上的青花白瓷碗来,柔声道:“乖,先把药喝了……”
          黑色的药汁尚余温热,似乎还是塔子夫人走之前热下的。因为夏目一直昏迷着不肯吃药,那药汁反复煎了,此刻盛在白瓷的小碗里,越发显得醇厚而苦涩。
          “嗯,嗯……”夏目犹自抽噎着,抬手抹了抹眼泪,颇有些恐惧地看着那碗药。无奈中也只好就着名取递过来的姿势,犹豫着浅酌了一小口——
          果、果然这种味道更本就咽不下去啊!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夏目咳嗽着一滴不剩的全都吐了出来。
          “可是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名取皱着眉头看看明显很难喝的药,继续劝说,“是良药,才会苦口啊……”刻意安慰的语气看起来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夏目于是听话地低下头,艰难地万般不情愿地准备只喝一小口,不想那人却忽地将碗挪开了。
          名取揉一揉少年浅色的发,在他疑惑的注视下,自己喝一口药,接着俯身抬起少年轮廓柔软的下颌,就此吻了上去。
          “唔……”
          夏目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半是惊讶半是惊吓地几乎就要呛住——也不知那人是怎样做到的,唇舌翻覆间竟然就让自己顺利咽了下去。
          “味道还不错……”名取这样想着,却不敢太过深入,接着便又喂他喝下第二口。
          “唔…嗯…”
          夏目的呼吸明显急促,偏偏病中乏力,只能软软倚在那人胸前,秀气苍白的脸染上绯红,却是比高烧那时更加滚烫了。
          那一碗药,眼看着一口口喂得尽了,名取便也放缓速度,少年的唇很软,还带一点孩子气的甜甜的清凉味道,辗转着浅尝间,不由得就一分分更加深地吻了下去。
          夏目闭着眼睛微仰起脸,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心跳越发快地像是要窒息一般。
          “好了……”虽是百般不舍,名取终是顾及那孩子太过虚弱,克制地结束了长长的吻后,重又将红着脸气喘吁吁的少年放回床榻上,盖好棉被然后道,“睡吧……”
          “嗯……”似乎也明白那人话语里的深意,夏目立刻乖乖地闭上眼睛,
          “那么……”直到这时候,处理好一切身心都放松下来的这时候,名取才觉得疲惫。路途的幸苦以及种种艰辛便再也掩饰不住,浓浓的疲倦自他眼角眉梢一直蔓延。
          “一起睡吧……”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连多走一步路都显得不可能了,名取半是无意半是故意地倒在少年身旁,唇角漾起抹浅笑,拥着他一同进入梦乡。


          40楼2009-10-11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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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
            长安城中月如练,家家此夜持针线。
            仙裙玉佩空自知,天上人间不相见。
            这个最具浪漫色彩的古老节日,虽然关联了一个有些凄美的爱情故事,几千年来却仍被世人口耳相传,寄予了无数美好期望。
            望着渺茫星空中传说只在今夜才能相会的两颗星星,名取不知觉地,又一次紧握了身旁少年的手。
            入夜时分,长安城内一派热闹喧哗。
            宽阔笔直的朱雀大街上此刻正是游人如织,灯火通明,豆蔻少女娉娉袅袅结伴而行,情人们相互依偎,风光旖旎。更有些曲艺游戏,欢笑声中夹着各色锣鼓吆喝声不绝于耳。
            名取两人悠然而行,牵着手,只随着熙攘人潮或走或停。
            长街将尽处,忽然一座破旧庙宇前人影攒动,四方游客不时涌来,直围了个水泄不通。夏目正自好奇,便听名取笑说:“这里倒是热闹。”
            只见女孩子们三五成群围坐庙外,结彩穿针乞巧忙;那庙虽小,内里却是香火鼎盛,情侣们双双跪地,焚香拜月,只求今朝美景良辰,他日终成佳眷。
            原来此处,便是传说中掌管姻缘的月老庙。
            名取拉着少年一鼓作气挤入庙内,越发笑意盎然道,“我们也来。”
            “嗯?来什么?”夏目环顾四周,分明还是一头雾水。
            “笨蛋,”名取好笑的抬手揉乱少年的发,一副理所当然解释道:“既然来了此处,自然是要拜月老,求姻缘了。”
            “求……姻缘?!”夏目犹自愣了三秒,漂亮的眸子里情丝纷乱,一张秀气的脸更是红得连夜色也掩映不住。
            “对啊,夏目……”名取便也敛了笑容,神色认真而专注,然后轻抬少年手腕,自怀中取出一条红色丝绦,为他一圈一圈缠绕——
            系红线、结姻缘。
            夏目怔怔望着他动作,微微张开了口,竟是震颤不能言语!
            心中一瞬间转过的千般思绪、万种情怀,都在这一刻的漫天星光和他温柔的注视下,化作泪水扑簌簌滑落脸畔——
            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幽蓝夜空中月华如水,星辉熠熠,而五光徘徊,烁烁华彩的人世间,亦是璀璨绚烂到了十分。
            便在这一场盛世繁华中,便在这一片广袤星空下,名取俯身细细吻去少年脸颊上的晶莹泪滴,十指相扣,与他紧紧相拥。
            夏目,夏目……
            夏目,夏目……
            这一生再无所求——
            “惟愿与你,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完——


            42楼2009-10-1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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