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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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博，我不想制造新闻，不想让人看笑话，尤其这么敏感的世俗里。」「我不逼你答应任何事，但刚才——刚才的一切，你不能否认。」王一博急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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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否认我曾感到喜悦，但也不安，因为这一切根本不可能，而且太荒谬，想想我们的身份，各人的环境。」「撇开身份，环境和一切外在因素，只是你肖战和王一博，你回答我。」王一博紧握着肖战的手，就这么渴求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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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说什么？」肖战摇摇头。「你故意为难我，」王一博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好可恶，肖战。」「我不能告诉你我爱你，因为我没这感觉。」肖战硬起心肠对王一博说:「或者——不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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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要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么久了，你不要假装不知道。」肖战震惊了！爱？从何说起？他发誓做梦也没想过爱上一个人，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他真的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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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点，我们只是好朋友。」「随便你怎么说怎么想。」王一博开始生气。「我已经表明了一切立场，我已开始行动，而且永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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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为难谁了？」肖战故作轻松的笑。「一博，你把一切会弄得尴尬，我们以后还见不见面？」「我不会放过你。」王一博放开肖战的右手，坚定地对肖战说道:「这一辈子第一次决定做我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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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沉默了一下，转身跳下车，对王一博说道:「一博，再见，好好休息。」一转身，没再理会王一博，他迅速跑进大厦，带着砰然心跳，直奔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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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寂然，他仿佛听到「砰砰砰」，啊！心跳真有声音的。肖战为自己倒了大杯冰水，一口气吞下去。还是不是令心情平静，实在意外得太不能想象，王一博怎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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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用力甩甩头，想甩淡刚才的一切记忆。他没有玩火，火却烧到他身上。他不爱王一博，完全不爱，一点也不爱，他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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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今夜只是失态，只是他的一丝迷惑。对王一博，他真的迷惑。用冷水冲凉，用冷水洗头，再喝一杯冰水，肖战把自己安置在安乐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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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坐这儿，是他特别放松，特别舒适的时候。看一点书，听一点音乐，很自然地恬然入睡。可是今夜书看不进，音乐嫌烦，整个人就是无法平静下来。或者——该找个人谈谈。第一个浮起的脸庞是王一博。怎么又想起他？不不，不能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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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吧！时间太晚，他不会介意的，肖战现在急于和人——任何人谈几句话。繁星睡眼惺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发生了什么事？几点钟了？天快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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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繁星的声音，奇异的，肖战镇定下来。「我又发疯，是我不好。除了你没有别人可找，请忍耐。」「双倍OT的钱。」繁星呻吟道:「你们都是夜猫子，为什么不找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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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王一博，他逃不开这个人吗？「繁星，你可以不出声，不发言，让我自己胡说八道好了，你只要借出耳朵。」「你要说什么？三角形爱滋大战？一副轰烈成仁状。」繁星笑了起来，他现在完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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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呃。有点困扰。」「街知巷闻啦，汪卓成和唐正双双情奔泰国，你只是有点困扰？不是大闹情绪？」「别打岔，把话扯得那么远。」肖战真的烦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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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态了。」「他表态？谁？谁表态？表什么态？」肖战犹豫一下，轻轻吐出王一博三个字。只听见繁星「嗖」的一声吸一口气，就此没有了下文，连呼吸声都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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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繁星，你听见我讲话吗？」「是不是？被我说中了。」繁星叫得惊天动地。「我早知有这一天，我早看出来了，偏偏你不听不信。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我很尴尬，这不可能。」肖战叹息。「以后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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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这么想？」「他让我很迷惑，我承认。做我们这行对于同性之间不会如世俗那么地排斥，也没见过外型比他更好的男人，但我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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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听完语重心长地对肖战说道:「Boss，你也许说的对，这年头的爱情并没有性别之分，也许你刚好爱上的是同性罢了。再想深一点。你真不爱他？对他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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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真的想了好半天，还是没说话。繁星叹口气有点恨其不争的说:「千万女人的梦想，现在临到你头上，你竟拒绝？」「抱歉，我不在他那千万女人的范围之内！再说我也没把他当偶像，他只是个条件不错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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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照我说应该去庙里还神，你中了头奖。」「别开玩笑。」「你被吓坏了，只想逃，是不是？你现在还没冷静下来，心中十五十六，又惊又喜又不安，是不是？」繁星一连串说：「还否认什么？你根本早对他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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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跟官这么久，怎会不知官姓什么？你平日绝对不会对一个普通人那么好，随传随到，对他的事比自己更热心。想想看，早有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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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没法接繁星怼他的话，只得无奈叹口气道:「我只是对他有点好奇。你和卓成都说他传闻不好，而我看他人却不错——你别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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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多嘴讲他的传闻。有的人就是这样，对方越坏越不堪，他就越想打救，同情心大于一切。你刚好就是那种人。」「抱歉，我并不是救世主，也不打算救人。他只是个不错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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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看，银幕上他是大情人。」「认真点。给我出个主意。」「如果我是你，求之不得。」繁星想也不想地说:「王一博哦。若你硬是不承认对他有好感，干脆来个不理，拒绝再见面。别给我说什么同性之间不能怎样怎样的，这是世俗的看法，你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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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出。」「这不是你个性，又怕烫又想吃。」繁星笑着打趣。「讲话越来越难听。我休息了！」「等一等，老大。」繁星放柔了声音，很真切的关怀道:「不要太硬嗑，不要为难自己，是不是或接不接受不必在今夜决定，听其自然，时间往往会替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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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繁星，真的。」肖战收线。是不是像繁星所说的那样呢？他的心更乱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面临感情的决择，他只以为他的人生也会跟普通人一样，顺其自然的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但却没想到生活被一个王一博彻底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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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战在公司的办公桌上看见一封信，没有邮票，写着「ByHAnd」，字体并不纯熟，却很刚硬。谁给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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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我不是个浪漫的男人，那是电影中的王一博。但我真心。放工后请勿外出，我一拍完戏会立刻找你。——博」简单潦草的字条，看来写得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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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送来的。」肖战大声问。「最早到公司的人发现这信插在玻璃门缝中，他拿进来的。」繁星似笑非笑的进来。「疯了。」肖战喃喃的说着。心里有点什么感觉，可是他不知是什么，因为他完全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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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浪漫，是不是？」繁星又妒又羡。「说不定他刚拍完通宵戏就送来。」「浪漫不是这样的。」肖战没好气的把信扔在桌上，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状。「请勿随便替浪漫两个字下注解。」「一夜之间境界高深了，佩服。」繁星拱拱手，顽皮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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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没理会他笑成一脸的得意样，低头问道:「今天我重点工作是什么？」「是等待。等待一个接一个的梦。」繁星古灵精怪地回道:「几个客户要见你。」「这是什么梦，完全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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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可满足你工作狂热，可令你积聚财富，可令你名气更大。」肖战盯着繁星，心中反覆思索繁星说的话。工作狂热，是，他有。积聚财富？他没有想过，那是自然随工作而来，名气，多虚无飘渺，连感觉都没有。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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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工作的目的是这些吗？不不，这有点冤枉他。那么，他这么拼命工作为什么？像许多成功人士般，证明自己的生存价值？笑话，生存价值不必证明，原本就存在，这是信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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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为谁？「回答不出？是不是？」繁星笑了。「你是人云亦云，大家都工作，你就工作，有这需要吗？你又没有家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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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混淆我思想，胡扯乱扯。」肖战作状板起脸：「人不工作岂不变废人？」「废人？！多美好的事物等着我们，你没张开眼睛看而已。」繁星夸张地说道:「若我是你，我休假两个月，玩个饱，工作回来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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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休假两个月？我现在斗志旺盛，灵感极多，我并未枯竭。」「唉！Boss，你照照镜子。」:繁星摇摇头:「王一博的事令你此时意乱情迷，此时不休假还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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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词夺理，出去工作。」肖战大叫一声，繁星扮个鬼脸转身就走。肖战坐了一分钟，站起来大步跑进洗手间，他要看看镜子里的他并无异样，不因没睡好而生黑眼圈，他看来依然精神奕奕，眸中生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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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对镜子笑了一笑，他算是英俊帅气吗？「不算太英俊，但你超帅气，超有气质，与众不同。」繁星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想炒鱿鱼？」肖战笑了。「我想你开心。」繁星的笑脸像满月:「Boss，你应该去享受青春，享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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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享乐主义。」「一个问题，你可曾恋爱过？」肖战呆怔一下，当然有，他之前在国外读书不是吗？「不是你之前念书时的那种，」繁星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是轰轰烈烈，可生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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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电影小说里的话。」「我看一个女作家写过，若这辈子没轰烈地爱过，没有可生可死的经历，那是白活了。」「哪个混帐女作家说的？生命中重要的事太多了，爱情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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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你别否认？你现在就为情所困，你是工作一阵跑来洗手间照镜子的人吗？你否认不了。」「不要切生猪肉，硬来。」肖战边开门离开边说道:「我不过是情况尴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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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尴尬，试试看接受王一博，别理会世俗。」「怎么能不理会世俗，活在这世上，又怎能逃得掉？再说王一博可是社会公众人物，而我……。」肖战掩住了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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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繁星却有些生气:「工作上你那么爽朗决绝，感情的事上却拖泥带水。」「我不想多生枝节。」肖战轻叹:「我很懒，想安于现状。」繁星嘴里不知咕噜了一句什么，瞪他一眼就回到自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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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一连见了三个客户，都是来讨论新拍广告的，他公司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我是看过很多你拍的广告才来找你的，我对你有信心。」客户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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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到三十岁，算是成功了吧？下班后，肖战立刻回到家里，下意识的有个感觉，他该回家。他告诉自己，与王一博无关，他是为等汪卓成的电话，他说过打电话给他。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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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电话寂然。没有令人熟悉的悦耳铃声，只是寂然。肖战捧着一杯茶坐在安乐椅上，他就这样空等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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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预备休息，一点钟了。汪卓成在泰国也不可能这么晚都不休息。刚想进卧室，门铃响起。呆怔一下心底莫名其妙就热切起来，有种无法形容的喜悦泉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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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王一博。隔着防盗门，肖战竟不敢开门，他怕什么？「我能进来吗？」王一博盯着他看，眼中隐有笑意，神情却严肃。「太晚了，明天——」「是你讲的话吗？肖战。」王一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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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顿时觉得脸上一红，低头打开大门。怎么变成婆婆妈妈的人呢？不行，他是肖战。王一博进门来轻轻拥了他一下，很自然的。肖战强作镇定，心中却在轻颤。老天，肖战竟觉得有些怕这个比他小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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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拍完——？」「不，布景要修改，有三个钟头休息时间。」王一博盯着肖战看道:「我没有地方可去。」「你可以回家，可以找朋友。打扰我这上班族是很残忍的。」「你是我可找的惟一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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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碰见过你带一个十分时髦的女人吃饭，她不是朋友？」肖战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这样讲。王一博听后微微皱眉，却一言不发。「你若想知道她的事，容我坐下慢慢讲给你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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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刚才随说一说，并没想要知道人家的事。」肖战脸红了，那女人关他什么事呢？碰上王一博，肖战觉得自己长此以来的头脑完全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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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坐一阵，明天我上班。」王一博仍紧紧的盯着肖战看，他常常这么盯着他的，今夜特别令肖战不自在。「你曾经剪片通宵也不担心上班。」「那时——怎么同？」「怎么不同？」王一博完全没打算放过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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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种能「杀死人」的眼光，肖战的心又一阵阵轻颤着:「不要逼我。我很混乱，我需要一点时间弄清楚。」肖战很真诚的说：「最近发生一连串的事，我接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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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逼你，你不会去弄清楚，你只重视工作。其他方面糊里糊涂。」王一博移近他一些，轻声问道:「你把感情扔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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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开玩笑，」肖战涨红了脸道:「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真的不容于世俗。」「外表新派开明的你竟如此传统。」「我是这样的，固执起来我像牛。若看错了，请回头。」肖战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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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固执比牛更甚，我是个不回头的人，不论对错。」「不论对错不回头的人太蠢、太儍，会害死自己一辈子。」「对自己的决定无怨无悔。」「好像在讲台词，」肖战此时才真的放松下来，面对王一博，也不是那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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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混淆戏和真实人生，虽然对我来说它们有时很相像。」「想表达什么？」肖战真的不懂他了。「她是陈美仪。」王一博突然说。「谁？谁是陈美仪？为什么提她？」肖战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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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吃饭的人。」王一博此时说得相当认真，「她是我义父的女儿。」「那又怎样？」肖战睁大眼睛傻兮兮的问道。「你不是想知道吗？」王一博脸色颇特别。「我和美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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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现在很难找这么长久的感情。」肖战说得略有夸张，心里莫名其妙的居然有些不舒服。「我当她是妹妹，她——是玩得很癫、很疯的那种人，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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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没有出声，为什么告诉他这些？「有时候她很讲义气，有时候她很不讲理，基本上她是好人。」「我知道了，你们等于算是契兄妹。」他终于替王一博把关系理清，肖战的天真令王一博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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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在公司精明能干，日理万机，自己创业的广告界精英吗？「是。」「她在哪里？」「当然在她家里。」王一博失笑。「我是说她没工作吗？或是其他什么？」「没有工作，家里环境不错。」答得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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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工作，不喜欢受拘束。」「父母是亿万富翁？」对于肖战的疑问王一博只是笑，没有认真的答覆。「我不知道没有工作的感觉，换成我，可能窒息，可能变成一摊烂泥。」「各人性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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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义父又是什么人？另一个亿万富翁？」肖战纯粹开玩笑。王一博呆怔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他是陈昱权。」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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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昱权，对肖战来说只是个名字，和任何普通人没有分别。可是王一博说时的神情却是那么古怪。「何方神圣？」肖战半开玩笑。「没听过。」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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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肖战说出「没听过」，不知道为什么王一博仿佛松了一口气。「是个有多种生意的商人。」他说：「他也投资拍片，多数由我主演。」「有这样的义父，难怪你红遍天下。」王一博没有再接着讲这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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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电话回来吗？」他问。「啊，谁？你说卓成？」肖战耸耸肩，并没有多认真地说:「没有，可能太忙着玩乐。」「你真的不在乎？」王一博望着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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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你和繁星都用应种，我仿佛被绿了的语气问我，难道我在不在乎，有帮助吗？」「应该是这种态度，」王一博很高兴。「不知道你感情上是否受伤，但仍牵挂。」「换成你，你牵挂不？」「会。毕竟相处那么久。」王一博想一想才说：「说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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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卓成也算发小，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是跟着爷爷奶奶住，卓成比我小，他家跟我家算世交，刚去的时候我性格比较内向，没有小朋友陪我玩，是他主动带着我玩。后来在我美国读书的时候又见到了他，就应样在美国我们一起待到了毕业。他很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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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片刻肖战接着说：「他虽然年纪小，但却颇有才华。我们很谈得来，最主要的，读书那段孤寂的日子里全有他，他是我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朋友。后来回国创业，他也义无反顾的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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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听着摇摇头，做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道:「这很重要，人们习惯了在一起。」肖战却很下意识的摇头。「那你们之间有没有恋爱的感觉？」「你所谓的恋爱感觉是什么？」「很难解释，或者强烈的感觉啦。」王一博摊开双手道:「那种感觉令思念会更变得很甜或者变得很痛，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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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是甜或痛？不懂。」「譬如——」王一博没理会肖战的话，仍努力解释:「譬如想起你们相处时的快乐、珍贵，令你的感觉神经收缩变成很甜蜜。又或者见不到他时，强烈的思念，吵架时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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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是这样的，我跟他完全就是亲人之间的相处，我把他当亲弟弟。」肖战哈哈笑道。「你这些全是戏里面的台辞，真实人生不是这样。」「真实人生或不是这样，但感觉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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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呆怔一下，他看到王一博眼中认真的眼神，不忍再辩下去，心中有丝莫名的柔软。「我对感情没有深刻的了解，或许你对。我不太像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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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没碰到过。」王一博反驳说：「若你碰到，你不会如此淡然，感情能令人要生要死。」「那是古代的感情。」「古代？你的古代是什么时候？」「十年八年或者再久些。」肖战忍不住笑道:「现代人哪有为感情要生要死？蠢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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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碰到过就不会讲这种话，」王一博突然捉住肖战的手，有些发怒:「你要相信我，不论现代古代，爱情不变，感觉相同。现代人也有很多真挚感情，只是他们碰不到对象，无从表达而已。还有，更多人因为不同的原因，掩饰了自己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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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激动，我不否认感情，只觉得它并非那么重要而已。」肖战挣开他的掌握:「爱情重要，它能支持你活下去。」「生活下去的理由很多，不要把人生看得那么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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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你可是故意跟我过不去？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是不是？」王一博涨红了脸。「我没有为难你。」肖战吸一口气，「这并不是什么重要问题，不值得吵。我心里真是这么想，不能强逼我认同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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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好，我承认没有碰到过你说的那种爱情，我得保留态度。」肖战笑了笑说，他想缓和一下气氛。王一博闻言脸上的怒意、激动渐渐消失，他也微微笑着对肖战说了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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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真激怒你？」肖战小心地问道。王一博望着他，真诚坦然地答道:「我对原则很坚持。尤其——对我在意的人。」「一博，这么偏激执着，对你自己完全没有好处。」肖战由衷的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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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人做事从来不要好处，」王一博不屑的说:「做了算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对错由它。」「这不像你讲的话。」「你根本不了解我，只看到表面上的王一博，你对我总用游戏的态度。」他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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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朋友。」「怎样的朋友？这是个多重性恪不快乐的人，好，有空余的时间帮他一把，恩惠一样。你可用心对过我？」「一博——」肖战瞬间觉得有点难堪了，他们相交并不深，虽然相处融洽愉快，他还有属于自己私人的一切，怎能全心全意用「心」来对待他？这是否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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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又说强人所难。」「真话，除了繁星，你是我最接近的朋友，有时见面比见卓成更多——」「你爱汪卓成吗？」王一博突然唐突的问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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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肖战无奈地皱起了眉，心中莫名的就郁闷了起来:「我们或者是有感情，但绝对不是你说的爱情。」「这是你自己说的，请勿忘记。」「别这么孩子气。」肖战有些失笑地对王一博说:「这是你休息时间，不是来跟我争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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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望着肖战一阵，笑意从眉梢眼角，从唇边漾开了，带来一时星辉。「我要一杯咖啡。」他说。「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煮榨菜肉丝面给你呢？或三明治？」「你会煮榨菜肉丝面？」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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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念书的人谁不会？买一罐现成的榨菜丝，买肉丝炒好，放在一起加水煮，再加面就成了。味道还保证好。」「有现成的料吗？」王一博顿时有些孩子气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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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原本是我今夜的晚餐。」肖战轻笑着起身，为他预备咖啡，就立刻去厨房煮面，十五钟，又香又热的榨菜肉丝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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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引诱，虽然我节食。」王一博那漂亮英俊的脸上全是满足。「对榨菜我有偏爱，它蒸鱼，炒牛肉，煮汤，煮钙，配任何其他食物都好吃，它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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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便宜方便的东西就这么满足。」肖战也笑。「从来没有奢望鱼翅捞饭，任何东西都及不上我的榨菜。」王一博开始吃面，肖战静静坐在一边，他开始好奇。这个雄霸歌影坛的超级天皇巨星背后，到底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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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榨菜肉丝面就可令他兴奋满足至此，为什么还不眠不休的在名利圈搏命？这不矛盾吗？但刚才一利那的兴奋满足的确发自内心，他脸上那种快乐，不是他拿一千万片酬便能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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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王一博从全心全意的食欲中抬起头，碰到肖战黑若星辰般温柔的眸子，他这么定定的凝注他一定很久了，温柔已扩至嘴角，肖战第一次这么凝视他，却是他梦中出现千百次的影象，一刹那间，他快乐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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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那么温柔、满足地凝眸相望。「啊——」肖战突然醒觉，猛然站起。「我把碗收回去。」「等一等。」王一博按着他桌上的手。「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在想——」他像被人突然揭穿谎言一般慌乱。「我其实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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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话。」王一博捉紧了肖战的手。「有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的没有，你弄痛了我的手。」肖战用力抽回手。「我只是看着你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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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有人煮面给我吃。」「你母亲呢？她也不煮？」肖战胡乱地说。王一博的脸突然就变了，变得很奇怪，很难看也很尴尬。「我该走了，」他站起来。「谢谢你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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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午夜探班。」肖战也笑着说：「偶尔一次好了，我不能牺牲太多睡眠。」「你会去探我班吗？」他转身问。「有时间、有心情又正好你在拍戏时。」「不要再以游戏的方式对我。」拉开大门，他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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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收拾了一切，想休息，心中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刚才王一博来到的的确确的影响了他。既然睡不着就不必勉强，拿一罐冷啤酒坐在窗台上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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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神秘又多幻想的，谁知道对方那黑暗的窗户中发生什么事呢？温馨的？恐怖的？或是什么都没有？喝一口啤酒无意识地住街道上看，王一博的吉普车还停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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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心砰砰剧跳起来，这个全身看得矛盾重重，心事多多的天皇巨星又怎么了？有个下楼问他的冲动，肖战努力抑止住。不要再惹起更大的误会，他负不起这个担子，感情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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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两个王国的人。啤酒喝完，吉普车仍停在那儿，王一博在车上做什么？睡着了？他四点钟要回去拍戏，不是吗？为什么仍坐在车上？太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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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回到床上，熄了灯。没办法，王一博在楼下，他没办法入睡。这天皇巨星到底要怎样呢？是不是演戏的人真的已分不清台上台下，戏里戏外？他这么做到底想怎样？重重地翻个身，勉强自己闭上眼睛，王一博不关他的事——更清醒，清醒得几乎痛苦。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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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睡不踏实，实在忍不住跳起来扑到窗台，王一博的车居然还在。天色已渐渐吐出鱼肚白。还睡什么？早些回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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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起床洗漱更衣，喝了一杯浓咖啡。没想到这王一博居然令他日夜颠倒起来。下楼，王一博的吉普车是空的，里面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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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肖战失笑。大概车坏了，他早巳坐的士离开。没有理由莫名其妙的守一夜。刚想迈步，背后仿佛有人注视他，肖战是敏感的人，转身，看见王一博潇洒的斜倚在樯上，两只手放在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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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太阳尚未出来，他眼中却有阳光。肖战摊开双手，尴尬地笑道:「我不明白」「我只想送你上班。」他慢慢走过来，将手搭上肖战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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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我负荷不起。」肖战实在对王一博此时的举动有些抗拒。「不要这么残酷，对我温柔些。」他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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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好朋友。」肖战迳自上车。「很感激你送我一程。」车在晨曦中慢慢驶着，王一博看起来并不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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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去拍戏。」「我打电话回去，导演取消那场戏。」「该回家休息。」「我站在那儿很好，起码我心里舒服。」「你被粉丝宠坏了，这么任性。」「我可以不任性，但要心里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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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你得体谅我今天要整天工作。」肖战顿觉无可奈何。「能不能一天不跟我讲工作？」王一博望着肖战开口道。「你是真是假？玩笑开得太大了。」肖战不由有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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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才相信我的真诚。」他反问。肖战呆怔一下，他其实早已知道王一博是真心，只是他——不不，不能越缠越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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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段时间冷静考虑，至少一星期，我要完全不受打扰。」肖战考虑了一下转头对上王一博的眼睛说道。他望着王一博，王一博眼中柔情如海，一浪又一浪的袭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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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承认他的确心动，只是……三天之后，肖战回到家里，看见在他家门口平静安详的汪卓成。他在等他。「你回来了？」肖战惊喜之外还担心。担心什么？他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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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进门后汪卓成淡淡的说：「我有些话对你说。」肖战拿罐啤酒，听话的坐在他对面。「这几天在曼谷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觉得——我想跟唐正结婚。」汪卓成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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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不惊讶也不意外，仿佛这话全在他想象中。汪卓成很平静地对肖战说:「这些日子我发觉我们距离越来越近，感觉和以前交往的那些完全不同，」汪卓成吸一口气，眼眸深处仿佛有一丝光在闪烁:「我不想这样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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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肖战点点头，汪卓成既然这么说他无意反对，虽然他心中并不那么想。重要的是他看见汪卓成眼眸深处的闪烁的光，就知道让他放手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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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越来越觉得，我像应该早些遇见她，」他失笑。「这样就能让她免伤很多心。」肖战听完也笑。怎能不笑呢？汪卓成在宣判他与唐正之间的一切，他要做的只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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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能像以前一般阻止他吗？时代不同了。「过两天我想带她回趟家，在之前你能先和我回去一下吗？」他温柔一如以前，但感觉，真的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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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汪卓成怕肖战拒绝忙说道。「可以，你定好时间提前通知我一下。」肖战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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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什么意见？」「我尊重你的决定。」肖战只这么说。「没想到你能支持我，」他摇摇头。「我曾想过，你可能会为难我。」肖战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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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卓成待了片刻后，一个电话让他急匆匆地离开，肖战迳自回房。坐在安乐椅上，想了想与汪卓成几年的关系和感情，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吃亏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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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口气更多地还是无奈，也许现代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可讲的，就像他与王一博之间也並没比汪卓成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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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床头手机突然响起来。「三天到了，肖战。」王一博的声音。肖战觉得好疲倦，什么都不想说，不想讲。「你心情不太好吗？」王一博加重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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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轻轻叹口气，放缓了声音。「我很累很倦，我不想讲话，让我休息，可以吗？」「明天我再找你。」他理解的收线。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婆婆妈妈，啰里啰嗦，各人把持着自己的一切，感情、烦恼、生活、盈亏自负。一切看来仿佛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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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吃了一粒安眠药。他没有吃药的习惯，上次繁星买给一个广告演员吃剩的，随手放进他的大皮包。吃药只为要安静睡觉。他要工作，他要有精力，他要冷静理智。早晨依时起床，依旧精神熠熠地出门。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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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会为某件事停下来驻足而望，同事们如常工作，繁星接进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肖战的工作没有一分钟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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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今天不接听所有私人电话。」他对繁星说道。「那是什么意思？私人电话？」繁星问。「即是说——除了客户，我不听任何人电话。」肖战没有表情。「包括于汪卓成，王一博？」肖战埋头于工作中，繁星只得耸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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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工作琐碎繁忙，有时为一个字而开半天会。每个人分分钟在动脑筋，没有半丝时间空闲下来。黄昏时，同事陆续离开，办公室里又留下肖战，不，还有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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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走？」肖战看见静坐写字台的繁星。「还有点事没敝完。」「不必找理由陪我，我会做到很晚。」「何事需要很晚？」繁星慢慢走进来。「我陪你出去晚饭？喝酒？」「不，谢谢。」肖战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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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折磨自己，是不是？」繁星彷佛知悉一切。「你不该是这种人。」「我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肖战说：「我只是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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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成回来了，报上说的。」繁星说。「我知道，他昨晚有来找过我，」肖战淡定的说：「他决定了要和唐正在一起，很好，我尊重他的决定，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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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伤心？」「心在工作上，」肖战双手一摊道:「再说我从来不那么重视感情，有也好，没有也好，工作第一。何况好兄弟找到自己的幸福，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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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吗？」繁星凝视着他。「你知道我是工作狂，做起事来我可以不要命，我——」「这不是你。」繁星叹一口气。「感情不丰富，不细致的人，怎么做这一行？」「不。我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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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强撑？发泄一场，你也许会舒服很多。」「我根本没必要。也许作为朋友有点无奈，但为什么要难过呢？」「你从来没爱过他？」「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我和他之间很纯粹，兄弟之情。」肖战又再一次对繁星重申，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他的小秘书会如此执着于他和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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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间花在工作上，没时间想这些事。」「好，我回家。」繁星听着肖战的再次强调，摊开双手道:「你根本没诚意跟我谈。」「为什么要谈？我现在只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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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转身走出去，去了一半停下来。「有个人等了你整个下午，你见不见？」「谁？！这么有耐心的客户？」「出来吧。王一博。」繁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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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王一博从墙角转出来，他穿了一身牛仔浅蓝，很耀眼的颜色。「我来得是不是时候？」他沉声问。肖战做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你是我看过穿牛仔裤的人中穿得最帅，最潇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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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摇摇头，抄着手大步离开。王一博定定地凝视肖战好久，好久，才说：「今天是第三天，我一定要见你。」「今天工作实在很忙，晕头转向，真话。」肖战表示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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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说得对，心中不舒服应该发泄出来，否则伤身。」「我不知多好，」肖战仰起头。「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呢？」「证明给我看，我们去喝酒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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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肖战笑起来:「工作忙也得发泄？夸张？」「不管怎么说，我要你快乐，别那么累。」「你们都看扁我，好。我们去喝酒！」他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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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微微皱眉，却跟在他背后离开公司。「去哪里？」坐在吉普车上，肖战问。「随便。可以喝酒的地方。」王一博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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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找个地方没有人认识你的，我不想影响你。」肖战说。「陪你喝个酒，难得机会，我怕什么？」「怕什么？不怕明天头条新闻？」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肖战豪气的说。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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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不怕，」肖战哈哈大笑着说:「我们什么都不怕。」王一博没接他的话，默默开了一会，问道:「我们去吃晚餐？」「有什么好提议？」肖战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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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材料到我家，我做给你吃。」王一博兴致好高。「你能做菜？」「为什么不能？我煎的三文鱼一流，我做的罗宋汤让你流口水，还有——」「我想吃牛扒。」「我戒牛肉。」他说：「不过可以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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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为什么很多明星，歌星戒牛肉，有原因吗？」「各人原因不同。」他说：「记得两年多前有只牛从屠场走出来，在市区被吊车捉回的事吗？那只牛被吊在半空中流眼泪，我正好在电视上看到，从此戒牛肉，牛也像人一样有生命，会流泪，也许有感情，我不忍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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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讲下去，今晚我还能吃吗？」肖战叫。「改吃斋。」「吃斋就要去斋铺，我带你去一家。」说去就去，他们很开心地吃了晚餐，刚才的一切，仿佛都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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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去哪里？」他问。「只要不回家。」肖战轻叹一声:「说完全不介意是假的，卓成的事很麻烦，以前还有他能聊一下，但现在回家令我不舒服，仿佛一个人被扔在世上了一般。看来我该需要换一个环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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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你这大忙人哪儿来的时间？今天你不用开工吗？」「这部戏还有两个工作天，我可以休息半个月。」王一博很开心地对肖战说:「我推了一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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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神经。为什么推戏？」「我想休假。这个时候，我想陪你。」他很真诚、很真心的说。「我要工作！」「放开工作。」他的手压住肖战，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为你自己也为我，你会发觉工作之外还有更大的天地，更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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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有点心动，不，简直心动。白天困坐办公室的情形今天已领教，全无心情却要勉强工作，那种痛苦难以申诉。休假，为什么不？「好。」他是爽快的人，这才是真的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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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回办公室交待一切。」「太好了。我们可以去夏威夷。」他叫。「我没说过要旅行，」肖战有些迟疑:「而且，你会惹下无穷谣言与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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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不怕，我怕什么？肖战。」王一博说。夏威夷，就这么决定。三天后两人启程，大方的同赴机场，没有记者，只惹来一些旅客的注视。王一博毕竟是大明星。到达时间是中午，在酒店安排好一切后，王一博从隔壁房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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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换好衣服。「去海边走走，也可以游泳，」他指指自己。「泳衣在里面。」酒店楼下后面便是大片美丽的沙滩，从窗口望下去，很多游客在晒太阳，游泳，或在岸边享受冷饮，非常悠闲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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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散步。」肖战拿起门匙随他走。离开上海的王一博活泼多了，没有故意装出来的冷漠，没有随时警惕小心翼翼的样子，阳光下，他只像个英俊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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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无缘无故的望着肖战笑一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会儿傻儍的笑了，无限的快乐满足，像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快要不认识你了。」肖战忍不住。「这完全不像你，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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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这才是真我。」他面对着肖战笑，一边一步步的住后退。「从现在开始认清了，而且以后不许忘记。」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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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着走路的他已撞上人。一连串的抱歉，敬礼，哪有半分大明星的模样？他回到肖战身边，很清楚的犹豫一下，然后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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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没有出声没有挣脱，只是微笑。「很意外，我以为你会扔开我。」「有这么美的海滩，心理上没有戒备，而且你是好朋友。」「可不可以是情人。」王一博深深凝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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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仰头笑道:「真正的你原来这么孩子气重。」「不。今天我只是高兴得傻了，我没想到你真的肯来。」「为什么不肯呢？我需要散心，而你是很好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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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话？」「当然我也在冒险。冒着回到上海机场被你粉丝的口水浸死的可能。」「有我在，我不会让这情形发生。」「你自身难保，愤怒和疯抂妒忌的粉丝把你剁成肉酱，每人分一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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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残酷血腥，此暴力电影更甚。」「是那些电影教育了我们。粉丝们的心原是白纸一张，电影为他们添上暴力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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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以后我拒绝再拍这种电影。」「拒绝得了吗？」肖战关心的问。电影界有些黑幕传闻，他还是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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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而为，」王一博叹一口气:「大不了退出。」「正当红当紫便退出，甘心吗？」「没有甘不甘心这回事，形势逼来，不退也不行。」他的话似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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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很明白。」「不是圈中人无须太明白，」他大大透一口气。「来度假，不准谈工作。」「有想过以后吗？」肖战轻声问。「以前没有，现在有。」「现在有？突然间成熟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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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用力捏了一捏肖战的手:「良心话，认识你之后才开始想的。」「又关我事？」他真诚甚至——深情，深情的望着他。「原谅我，我已把你算进我以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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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呆怔住了。王一博曾表示过感情，但他从不当真，但他这样说，他知道不能再敷衍，否则后果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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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王一博这话的重量。「一博，这件事我们得面对面好好的谈谈，我们是好朋友，如此而已。」「我已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你答应我旅行，你不能反悔，不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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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博，这是个巧合和误会，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肖战说。「不能。我当你已答应。」王一博右手用力，拥他入怀:「你不能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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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脸距离只有几寸，能感到彼此的呼吸，也能清楚看见对方眼中的神色。他愤怒而激动，情是真情，那强烈的眼光逼得肖战只想后退，只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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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博，不能逼我。」肖战深深吸一口气压抑心中颤动。他不是不心动，只是——「给我点时间，目前，我真的没你要的那种感觉。」「但是你不能拒绝我。」「跟你一起旅行，还是拒绝吗？」肖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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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不要孩子气。你完全失去银幕上大情人的风范。」「那不是我。我从来不是大情人。我不懂浪漫，不解温柔，我很蠢。」他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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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勇敢，不顾一切。」「如果不这样，你永远不会望我一眼。」「为什么是我？」肖战不解。「你若要女伴，圈内外漂亮的少女起码一半愿前仆后继，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而我——」肖战摊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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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我认定了，」他有点蛮不讲理。「你不要再去纠结什么世俗的眼光，你迟早要接受我。」「那么，可以放手，」肖战眼珠灵活地转了下道:「这样拥抱令我尴尬。」他立刻放手，自己也觉好笑。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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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威里海滩，我能跑到哪里？」肖战笑了。王一博的真情流露，令肖战心中真的很甜很甜，就算他不是王一博，这么漂亮有型的男人，也会令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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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问我是否想过以后。」王一博说：「我只想在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终老，像夏威里、百慕达或任何小岛。但你一定要陪着我。」「你真霸道。」「对别人不会如此，惟独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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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自己仿佛也不明白:「真奇怪，我妒忌任何在你身边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我怕他们带你走。」「我与你，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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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汪卓成。那一次在你办公室楼下，本来我们要回去剪片的，他等在那儿带你走，我——若是银幕上那个王一博，我定冲上去把他打得半死。那次我妒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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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成是我的好兄弟。」「你以后会对我像对他那么好吗？」「等我先爱上你再说。」「你会爱上我，一定会。」王一博大叫，捉住肖战的手强调:「我已把你的今后算在我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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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非常不明智。」肖战脸色故意沉下来:「我也曾把卓成算在我生命里。」「不不不，那不一样。何况你并不爱他，你们只是一个伴，填补留学时的寂寞。爱情不是像你们那样，绝不是那样，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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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样？」肖战忍不住笑。「该像我，又蠢又傻又疯狂。爱情是没有道理，没有原因，没有轨道可循。」「很电影台词。」「不要这样。」王一博捉住他双手，英俊的脸涨得通红:「说这样的话我的心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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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收敛了笑容，不再跟他开玩笑，币知道王一博是认真的，他的心也为此而柔软。「我们——走回去。」他自动挽着王一博的手臂:「我肚子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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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望着他，脸上展开好动人的微笑。晚餐后，在沙滩上看了一场美妙的草裙舞，吃了很好的海鲜，还喝了一点酒。「我很累，想休息。」肖战先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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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陪着肖战回了酒店，上楼，肖战回房，转头望着王一博，他眼中柔情如海，一浪又一浪的袭向他。肖战的心轻颤，他的确心动了，只是——他眉心微蹙，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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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立刻捕捉到刹那间的讯息，他上前拥着肖战轻轻吻一吻，退后一步。「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丰富节目。」他离开并替肖战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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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感而且了解，他心细如尘，他的确不只是电影中的王一博。他有更真实，有血有肉的感情，有思想的另一面，更美好的另一面。太好，太完美的男人，是否令人觉得不太真实。世界上有这么好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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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极好，极舒适的一夜。清晨，肖战刚洗漱好，在阳台简单运动一下，王一博的电话来了。「我想你，能立刻见到你吗？」他说。「一博，至少你要给我有时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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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暗示我可以吻你？」「十五分钟我们下楼。」肖战心情愉快的，不计较他的疯言疯语。「我不能看你做运动？」「在你的阳台看。」肖战继续做完动作，那种感觉很舒眼，好像仍留在学校般，自由无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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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这样美丽可爱又愉快的日子很快过去，王一博不止一次说:「若能永远这样该多好？」肖战却一再浇冷水:「人是要工作的，否则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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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工作的心态完全相反，肖战积极投入，王一博却很累，很厌，退意极浓。「你才多大？这么早退出想做什么？」「随便做什么，甚至不做什么。」他摇头:「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普通生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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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不自由自在吗？整部片子的人都看你的时间，你说拍就拍，你要去旅行大家都等着你，别太过分。」「你不明白。很多事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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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看不出。」肖战不以为然道:「是大家宠坏了你，你要求太高。」他们在露天餐厅吃晚饭，三天来两人第一次接触到比较严肃点的题目。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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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或者你会明白，」王一博把手放在肖战手上面:「也许有一天。」「故作神秘。」肖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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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侍者拿着一个手机过来，用英语问：「王一博先生？」王一博诧异地接过电话，谁找到这儿来？只听他喂了一声，电话里就像连珠炮似的轰过来，他没有一句答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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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眉心皱起，神色越来越不好。「不要这样。」他终于出声。「我难得度假。」对方又一连串地在讲讲讲，王一博忍不住怒意爆发，提高了声音:「我才来三天，说好一星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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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立刻反手握住他的，示意他别激动。他看肖战一眼，声音立刻压低:「不行。一定不行。」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又发脾气吼道:「那不关你的事，我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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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的眼睛都红了:「一星期后我回来再说。」电话里的人又讲了一大堆，他像是忍无可忍的愤然收线，不住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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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很理智，很有耐心的望着他，什么也不问，他不想在一博激动时打扰。「假期——完了，」他恨恨的说:「被他们找到，明天要回去。」「回去就回去，工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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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放柔声音。「可是你——」「放心。我可以独自留下来多玩几天，别担心，我独立惯了。」「不行，我不放心。这儿各国色狼太多。」他说得近乎天真，仿佛肖战没他就会深陷狼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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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就跟你一起回去。」肖战完全不坚持，很为他着想。「肖战——」他的声音立刻温柔，眼光立刻温柔，令人不自觉心软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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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意犹未尽，下次还有机会。」「你肯再陪我来？」王一博瞬间高兴起来，而肖战只是微笑地望着他，像是个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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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明天走，」他匆匆召来侍者签单。「我立刻去订机位。你真好，肖战。」肖战是明理且体贴的，习惯了独立的事业，很能替别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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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们赶去机场，搭中午的飞机回到上海。因为已是深夜，没有记者，旅客也疲累得匆匆忙忙，除了出入境人员例行公事的凝视他们几秒钟之外，没人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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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将肖战送回家，脸上流露着一片依恋:「三天共处的时间，真的很不舍得离开你。」他深深深深的凝视肖战，然后温柔的吻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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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工作，我等你。」肖战对王一博说，他是不是已为他心动？肖战现在说不出，只觉和王一博相处好舒服，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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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他重重拥抱了肖战一下道:「等我。」他走了。而且连续三天没消息。肖战心中挂念着他，却没找他。他必然在工作，不必打扰。他必会自动出现，早晨刚在办公室坐下，繁星捧着报纸匆匆奔进来。「你看。」他指着一段消息。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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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因拍片受伤，伤及头部，现正在医院治疗，伤势不轻。肖战愕然，难怪三天没消息了。「找出他住哪家医院，送束花去。」肖战说。「送束花去？」繁星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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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度完蜜月回来，人不出现只送花？」「不许胡说。」肖战脸色一沉地对繁星说道:「我和他只是好朋友。」「是！我去替你的好朋友送花。」繁星扮个鬼脸走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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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这才仔细看那则新闻，新闻语焉不详，说什么拍夜班戏，与武师对打，不慎被对方手执的铁器所伤，立刻送院救治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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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不明白，与武师对打会被铁器伤头？不是先练好对打的招式吗？而且不用真铁器，素有经验的武师怎会这么不小心？他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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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工作到中午，肖战休息下来时繁星已出去吃午餐了。花送了吗？什么医院？连个可问的人都没有，他开始焦急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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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几个会要开，肖战不可能走开。凭他和王一博的友情，他该去看他的，是不是？为什么心中有莫名的阻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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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餐后终于回来。「花送去市三医院，不担保他一定看得到，因为花店的人说关卡重重，他只能交给最外围的人。」肖战听后皱皱眉说:「什么关卡重重？又不是见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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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比大人物更出名，没有重重护卫人员，粉丝冲进去怎么办？」繁星眨眨眼接着道:「我已找过他的经纪人。」「找他干什么？」「让王一博知道有人送花，而且叫他有机会时给个消息。」繁星想的倒极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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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扰人，送束花问候行了。」「摸着良心，急不急？担不担心？挂不挂？总有一天你要感谢我。」繁星说着气呼呼地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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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仍没有王一博的消息，难道一博他自己不能动手打电话？伤得这么重？或是他没看到花篮？经纪人没通知到他？第一次肖战挂念一个人，挂念得连食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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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去医院看看他？能通过那些重重关卡吗？等不到王一博的，汪卓成电话倒是来了。「外面传的是真事？」他劈头就问。「外面传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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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人都在说——你才从夏威夷回来？」颇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是。有什么关系？」肖战不解。「你真和王一博？」他沉下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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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眉心深皱，汪卓成这是什么话？他自己和唐正这种人在一起他都没过问，而且尊重他的选择。他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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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连？」肖战也冷下声说。「阿战——」汪卓成顿时有点语塞，却仍愤愤不平道:「我是关心，王一博他的背景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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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成年人，我会选择朋友。」「你——你知道你们这样外人会说的多难堪吗？现在很多人都在讨论你们的关系」「什么关系？」好脾气，极能体谅人的肖战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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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电话里一阵沉默。汪卓成知道自己没道理，仍勉强说：「阿战，不要选择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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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深深吸一口气:「我一直尊重你的意愿、你的决定，我希望你也是。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汪卓成讲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我想——我打扰你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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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放下电话，手直在发抖。他是倔脾气，有人阻止，他越要做，衣服也不换就开车外出。就去看望王一博，看看别人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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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把他带到王一博病房的那层楼，电梯边倚着一个大汉，正在吸烟，他冷冷地看肖战一眼，没有出声。肖战找着门牌，被另一大汉阻挡。「探谁？」他十分不礼貌。「朋友。」肖战仰起头。「你是什么人？」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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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挡在一间病房门口，冷冷地笑。「这里没有明星看，请回吧。」「王一博是我朋友。」肖战强硬的对那男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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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这么说，王一博粉丝无数。」「我把名片给你，你进去问问。」肖战立刻递上名片。那男人犹豫一下，还是进入病房。肖战幌眼中彷佛见到一个女人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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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钟，那男人再度出现，脸上似笑非笑，表情非常暧昧。「不认识哦！」男人把名片扔还他。肖战呆怔一下，不见，或者说得通。不认识？这真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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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在这儿没用的，像你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王一博是那么容易见的吗？」男人的态度坏得不得了。肖战皱皱眉，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他没有怪责王一博，他只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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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战仍为昨夜的事怔仲不安，王一博周围彷佛有层无形的力量和网，绑住他也阻挡着自己。肖战不明白是什么，报上又有王一博消息，说公司拒绝记者见王一博，门外有大汉保护，照顾他的护士医生也闭口不言，显得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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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秘！这也是肖战的感觉。一星期后，新闻上说王一博出院回家休养，肖战仍没他的消息。肖战益发不安，挂念变成思念。他清清楚楚——记得夏威夷回来时，王一博一再的对他说「你等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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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一直在等着，王一博怎么完全没消息呢？没有食欲兼且睡不好，肖战憔悴了。「为情所困？」繁星打趣道。「我只觉得神秘古怪。」肖战把那次夜探医院被拒的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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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找不到他经纪人，手机电话都关上。」繁星原来也在暗中努力。「老大，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呢？他大名鼎鼎。」「他背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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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眼睛眨了眨的道:「会不会你们度假触怒了什么人？」「会吗？」肖战半信半疑道:「这只是小事。」「别担心。他是超级巨星，迟早必出现，不能永远躲一辈子。」繁星旁观者清:「你还是好好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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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工作不够好？」肖战勉强地笑问。「错漏百出，心事全在上面了，Boss。」又过了难捱的三天，肖战正忙得眼冒金星，一心是火，兼上工作不顺利，烦躁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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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本来在大声讲电话，一句话没讲完，突然就静止在那儿，外面办公室同事的声音也在一刹那间凝固。肖战抬起怀疑的眸子，门边站着一个英俊有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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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心中一阵翻涌，眼泪似乎都快涌上了眼眶。他就这么再见到他，王一博。「你——」百感交集，百般感情相缠，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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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他苍白衰弱，神情却十分坚定凝肃，一副豁出去的摸样。「抱歉，我来迟了。」他深深凝视着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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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你没事就好。」肖战在笑，眼角却点点星光闪耀。「你没事就好。」王一博走到肖战面前，轻轻拥着他道:「我好想你，战哥。」他在肖战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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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肖战正准备告诉他，却突然间发现十几对眼睛都盯在他们身上，他蓦然脸通红。繁星扮个鬼脸，迅速替他们掩上办公室门，一边大声喝叫：「看看看，没见过吗？多事。」外面的同事都笑了，隔着玻璃门，肖战和王一博的情形仍清晰可见。这个繁星。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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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很重？」肖战审视他的头部，很明显的在额头左边有个疤痕。「你脸色不好。」「没什么，只失血过多。」他摇摇，不愿再提。「现在已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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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去医院探过你，还送了束花——」王一博皱眉，深深的皱眉。「他们当我是粉丝。」肖战自我解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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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把肖战从办公室带出来，两人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行驶着。上午街上人不多，但他们之间的话也不多。肖战有太多话要问，王一博有太多话想讲，结果却变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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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才复工。」肖战挑了句不关痛痒的。「过几天。等体力复原。」「怎么那样不小心？」肖战痛心的问。「拍戏原就容易生意外。」「是不是一下飞机他们就逼你拍戏？你太疲累了？」肖战定定的望着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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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不提。」王一博轻轻握住肖战的手说:「我总算再见到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想我，是不是？」他柔声问。「你是魔鬼。」肖战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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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心情大好，什么烦恼焦躁都消失。「终于肯承认了？」他不放松。「就算只是朋友也会关心，你的周围显得那么神秘，连记者都不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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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们担心我破相。」他说。「真破了相会怎样？不再拍戏？」「额头上的疤会磨掉，戏总是要拍。」他轻叹一声。「戏总是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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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记者了吗？」「没有。所以我们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坐在车上聊天。」「为什么要躲记者？不能躲一辈子。」「他们——的意思。」他拉了一下肖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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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少时间陪我？」「我打个电话，可以整天陪你。」他把车停在公用电话处。「你的手机呢？」「没带。不想他们找到我。」「他们是谁？经纪公司的人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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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不出声，任肖战在电话亭里讲了一阵。「很羡慕你，你是个自由的人。」肖战上车时王一博由衷地说。「每个人基本上都自由，没有人绑着你做事。但事情由我负责，今天不做明天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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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是。」王一博点点头对肖战说道:「回我家，那儿没有记者。」「随你。我整天陪你。」肖战温柔的望着他。王一博是喜悦的，但喜悦中却有着其他什么，肖战看得出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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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子是王一博唯一的秘密，每次来到，他会特别放松。今天却颇例外，心中仿佛一直有所牵挂。「肖战。」他紧紧的拥着肖战。「好对不起。」「没有对不起，我答应等你，始终等你。」肖战回抱着他，他现在已完全不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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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事件令他们心灵接近。王一博长长久久的拥着肖战，吻他再吻他，怕他就会消失似的。「不要担心，我会陪你整天，我答应过。」「你不明白。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我真的想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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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的永不变卦。」「不是你。你太好太好，我配不上。我怕这一刻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博，」肖战柔声说：「真真实实的，我想我是掉进你的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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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重重的拥紧他，却轻轻叹口气。「一博，夏威夷回来，你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因为我受伤。躺在医院中时想了好多好多，一辈子没想过那么多。」「你变得悲观，失去信心。」「是。我觉得一切再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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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博！」肖战好诧异。「只有你。」王一博再叹一口气。太好看的男人叹息能令人心颤，不忍的心颤。「但是你仍然好远，即使你在身边，感觉依然很远。」「怎么会这样？」肖战抱持住他的腰。原本肌肉结实，强壮的他，如今瘦弱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