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确定,不如说,他不敢去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地方会变成什么样?但——那也仅限于如果了。他如此安抚自己,尽可能不让那些纷扰的思绪影响到自己。他仍然在打铁,重复锻造兵刃的每一个步骤,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手酸了,汗流下了,天黑了,他才缓过神来。手下的铁块已经被敲得不成样子,磨不出好刃,更做不出匕首,这是他一生中最烂的作品。
他瞪着那些破铜烂铁,半晌没说话。直到夜晚冲进他的鼻腔,将他整个人泡发,浮肿的棕皮松弛,软软地耷拉在他的眉头、肩头与骨头,错眼看去,只会觉得这是一个胖子站在这,他还在挥发着汗水,不停的,一刻也不停歇。他本来是健康的,可以说,他非常强壮,可现在,他看起来苍白极了,仿佛那潮水冲散了他的颜色,正作为他的血液活动在这虚弱的躯壳里,随后又成了汗、泪,甚至于成为了鼻涕。它们争先恐后地逃出,正像它们欣喜地一齐挤进铁匠的身体,在短短的时间内,它们仿若就享用完了,带着满足,以及完成进食后对食材本身的微妙厌恶,它们尽情舞动在嘈杂的空气里,对着破落的屋顶大吼大叫,欢声笑语,全然不管被吃得一塌糊涂的空壳。
而他,那个铁匠,他就如此,仍想着那件事,仍重复着那些动作,一无所知地死去。
他瞪着那些破铜烂铁,半晌没说话。直到夜晚冲进他的鼻腔,将他整个人泡发,浮肿的棕皮松弛,软软地耷拉在他的眉头、肩头与骨头,错眼看去,只会觉得这是一个胖子站在这,他还在挥发着汗水,不停的,一刻也不停歇。他本来是健康的,可以说,他非常强壮,可现在,他看起来苍白极了,仿佛那潮水冲散了他的颜色,正作为他的血液活动在这虚弱的躯壳里,随后又成了汗、泪,甚至于成为了鼻涕。它们争先恐后地逃出,正像它们欣喜地一齐挤进铁匠的身体,在短短的时间内,它们仿若就享用完了,带着满足,以及完成进食后对食材本身的微妙厌恶,它们尽情舞动在嘈杂的空气里,对着破落的屋顶大吼大叫,欢声笑语,全然不管被吃得一塌糊涂的空壳。
而他,那个铁匠,他就如此,仍想着那件事,仍重复着那些动作,一无所知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