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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本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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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小舟和行樱
小舟兴致勃勃去挂假花的时候行樱过来了,行樱问小舟怎么回事,因为小舟和行樱关系很好,小舟告诉行樱,自己想让皇帝能看到一花园的花。行樱:你该不会喜欢皇帝了吧?小舟陷入沉思。


1楼2019-10-14 08:20回复
    -内花园。
    迎春是黄绸裁成细窄的长带,用银线勾出花蕊,藏在绿枝上,远远望去倒还像样。桃花用绛纱裁的,一片花瓣做了三层,两层白纱,中间一层绛纱,缝得密些,看着也不会鼓鼓的不自然。有全开的,也有花骨朵儿,事先用桃花香熏过——香是画龙的一点朱砂,海棠无香尚且是稀罕,桃花无香,那实在假得离奇。
    我帮着青娥挂花,她们的动作不快,这才装扮好了两三棵树。我想春天快一点来花园。
    我嘱咐小蛮。
    “花骨朵儿绑得紧些,别让风刮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0-14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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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05:5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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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很无礼,把东旸一缕不留地遮了起来,这可真是看着就冷。我紧了紧羽氅,踢开濡湿鞋袜的雪泥,一时乐在其中,竟像顽童一样跑跳在内苑的小径上。如是管教皇嗣的老人见了,都得嗤幼稚。】
      【小园逢春。】
      【我顿了顿,方看清那些桃红柳绿是精心的作物,并非春神骤降。】
      “小舟……你在做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0-14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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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也不怕被人看见。但我万万没想到,来的人是樱。竟然下意识地把掌心的小花苞往袖间藏——我从来没有这样厌恶冬日的袖子,花苞在袖间摇摇欲坠。
        你在,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重蹈覆辙。我和樱都见过母亲用爱情的名义做自私自利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母亲的下场。我们用一辈子替我们的母亲“平反”,为她在嵇家争得一缕香火。樱是一面明镜,她坦落地映着我记忆中的,所有关于爱情的粉饰和不堪。所以,我也只怕被她看见。
        我愣住的时间太长了。
        “樱姐今天怎么出门了?”
        我迅速转头,随手指了一处绢花。
        “姐姐你看,这花好不好看?我和周娘子一起绣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0-21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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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不止一次地凝眸在行舟身上,她是我一母所出的妹妹,即便我难以打探嵇府里任何人的心思,也总能猜透她的心事。快乐时眉弓的月弧,忧愁时颦蹙的眉溪,她无需在大姊面前掩饰,当然,我不是“打探”,我将它称为真情流露,以及姊妹的心有灵犀。
          很显然的是,她的袖里藏着一个快乐的秘密。我与她分享母亲的腹宫,关怀,我从来没有缺席过她的秘密,一时睐眼沉默,片刻又笑。
          “好看,远远的,我以为冬园早早逢春了。”
          “不是给我看的吧?”状似无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0-22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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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樱也知道我根本没有料到她会在这时候出门,所以,樱最后的话并不是问句。
            又有风来,小蛮替我披上绛色的斗篷,方才一直在扎花,是察觉不出冷的。安静下来,寒风才慢慢地潜入衣服的缝隙,钻到骨头里……
            “樱姐觉得好看,旁人也会觉得好看的。”
            我是庭院中近乎无用的装点。是赵灵修给我尊荣体面,给我儿女双全,我只是投桃报李。
            “官家来看了也会舒心。”
            当我意识到不能蒙混过关,我仍然不死心——
            “横竖冬日也是闲来无事,这些料子要继续放在库房,也不过是等堆不下了拿去赏人,物尽其用罢了。”
            我,仍然是一个精致的务实利己主义者。我这样相信着,我也希望她这样相信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0-23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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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不爱这样的娇嫩,用心,不会老去的花。”我乜她一眼,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就算是有,我也会让她喜欢。”
              因为是我的小妹布置的啊。为什么不肯直言,欲盖弥彰,倒将心思豆倒空了。官家,这么多词,这么多句,掩饰的,形容的,都是这一个罢。
              “你从前从不在意旁人。”哪怕是我们的父亲过世,也怠于向窥探的目光致以一丁点的敬。
              “只是为了官家的‘舒心’,对不对?”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10-23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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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这样呢?沉迷在情爱中的女人,一点儿也不体面。这是我竭力避开的。当心尖上有了一点儿温热的柔软——哪怕它只有指甲盖大小,那都是砒霜,是鸩毒,是悬在头顶要人命的利刃。
                “樱姐,我……”
                我欲言又止,还想为自己开脱。
                “我不知道。这么些年了,便是一只小猫小狗也处出感情。何况,他真的很好。”
                如果樱说我错了,我会停下这样的行为吗?我想不会的,我会做得更加隐秘。
                “我知道他喜欢魏娘子那样的人。我不是要当他的心上人,我只是想投桃报李。”
                我一闭眼就想起了我的母亲,那个温柔地教我念书的母亲。她的爱情最终输给了谋算,但她从来没有和我抱怨过,她爱错人。这是母亲教我的——不悔。
                何况,我并没有母亲的痴心。我只是,对他有鹅毛那样轻微的爱慕。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0-23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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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05:4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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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和她的区别。我为母亲活,为族楣活,为父亲的野望活,当他们都不见了时,我才能想起自己——想起自己的欲望。她没有见过母亲死去以后苍白的面容,我在那个夜晚偷偷走进偏堂,她最爱的贝珠耳珰被紧紧攥在手中,掐出了血,那是恨!
                  爱会变成恨,迟早的事。
                  只有心燃烧时人才是辉煌的,不可否认,我被这样的行舟深深说服了。我拥住她的肩头,感到血花在不同情愫里绽开,沸腾。
                  “想做便去做吧,你知道,我总是在你这边的。”
                  我不认同也并不代表那是错的。事实上,我一直是错的,但是我不在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0-24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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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这是一双白的手。有人把女人的手比作白瓷,有人把它当成白玉,但我觉得这些词语都是死的,我更加喜欢三岁孩童的这个形容。孩童的皮肤是最娇的,还没有染过风霜。
                    我握住她的手。
                    “是我们总在一处。”
                    我有倾慕的君子,有亲密的朋友,但这些都不及她。我想——如果她要害人性命,我一定会在旁边递刀的。
                    “好姐姐,站在风口你不冷啊?回不知火,我让人做了千层酥,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回头对宫人们叮嘱。
                    “你们也要尽快做,做完了就可以回去暖着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10-24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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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必防范她那不由自主,痴懵的情愫,事实上我将视之如心血供养的佛灯,替她护住长明——谁也不能在虔诚的蒲团前伤害它,否入阿鼻。
                      “冷,方才同你说话不觉着,现下才发现自己的手炉冷掉了,手都冻僵啦。”我与她呵了呵热气,一同离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0-24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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