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嘉瞻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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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阁前晚我梦见额涅,额涅并无半分欢喜指着我鼻子骂我胡闹,女儿家婚事鼎重要,你怎的如此随意。我欲开口解释,谁知就被弄棋弄醒梳妆,再来不及说一句。亦如子渊说若我不愿,可保全我,但哪能这般容易,就当我无心,连婚事都能随意许出去。
自入富察府,耳畔喜乐锣鼓未停,三拜礼成。入洞房坐定,指尖划过那绸缎的被面才觉几分真实,我当真是嫁了。喜婆在旁站着,弄棋见我如此只小声安慰我不必紧张。红盖头下瞧得并不真切,那龙凤双烛晃人眼疼。
门吱呀一声推开,隔着盖头瞧见一双黑靴,下意识握紧衣角。喜婆说着好话,自那子孙饽饽端至跟前,才略有羞色回一句生。待屋内只余二人,心中大石才落了地。
于烛光中抬眼瞧他,念及那日酒楼之约至今我做全了恶人。甚是成了旁人口中抢人姻缘,不明礼仪廉耻之辈。那赵公府的小姐亦是特地来府上如此“贺”我。这话不好同他说,只显得我小气。见他促狭又别过目光瞧那龙凤烛。还是晃眼。
想着要剪了那烛芯,面前兀自多了个银杯,话音入耳,却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他说的不假表面夫妻,但我却没算到这事却成了。
“好兆头——只我有一事不明。”
接过酒杯,又瞧他道
“我怎不记得我把我自己卖给二哥哥了?”
毕竟当初,我同他做戏是真,也只为免去说亲苦恼,但当真在一起过一辈子,还真不在这笔买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