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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夜幕降临，公主府一片寂静。傅染一直守在褚芷柔床边，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生怕一闭眼，褚芷柔也醒不过来了。看着褚芷柔的脸色逐渐青紫，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傅染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能。总有一天，皇后会为她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十一轻轻地推开了门，“将军。”
“如何？”傅染淡淡的声音传来，十一注视着她，昏黄的烛光下，她更显憔悴了。傅染已经好几日未休息了，更别提梳妆，发丝不免有些凌乱。不是傅迦逼着她进食，她恐怕不会离开床边一步。十一心疼主子，想为她分忧，可是……
“没有找到。”十一愧疚地说，自己太没用了。意料之中的事，傅染也没太失望，毕竟皇后不是小蓉。“将小蓉交给褚荣帝吧。有师父的消息了吗？”
“没有。”
傅染揉了揉眉心，“将军，休息一下吧。”十一忍不住劝，她从未见主子这般疲惫。“我无碍，你下去吧。”
……
“芷柔，我错了。”傅染脸贴着褚芷柔的手，此刻已干瘪得只剩骨头了，傅染说不清的心疼，对皇后的恨又多了一分。“你还没听到我说我爱你呢，你一定要醒过来。”
在生死间，一切事物都如尘埃般渺小。傅染苦笑，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舍不得褚芷柔受一丁点苦，更别说还是由她带来的。“你舍得丢下我和大殿下吗？”褚琮每日都来看她，傅染不知道他能撑到几时，看着自己最亲的人生命不断流逝。
傅迦悄无声息地进来，直到到她身后，傅染才察觉。“怎么了？”
“莫荼的药我研制出来了，在做出解药之前，公主必须每日服用，只是……我发现有副作用。”
傅染眉头一抖，仔细看着褚芷柔每一处，在她乌黑的秀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傅染拔下一根，沉声问道：“这就是副作用？”
傅迦点头，很快说道：“别担心，这个日后是可以调理的。”
“什么时候能研制出解药？”这才是傅染最关心的问题。傅迦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虽是做出来了，可也不敢轻易用在公主身上。
“用在奴婢身上吧！”小青来为公主擦洗身子，正巧听到她们说的话。
傅染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傻孩子，谁下的毒自然用在谁身上了。”傅迦与傅染想得是一样，好在她来了，不然明日十一就要把小蓉交给褚荣帝了。

小蓉并未反抗，只是一味地确定傅染不会伤害她的家人。傅迦都有些烦了，“你放一百个心吧！”小蓉又哭又笑的样子狼狈得很，她一口吞下药丸，她是罪该万死之人，就当为自个赎罪了。
傅迦把她关进一间屋子里，自己呆那观察她的症状。说实话，她对这枚药没多少信心，只能碰碰运气了。
直到深夜，小蓉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症状。为了制药，傅迦也好几日没睡了，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困乏的很。就在她要睡过去之际，一双冰凉的手贴上她的额头，傅迦瞬间惊醒，钳住了那人的手腕。
“嘶……”莫荼吃痛一声。傅迦听到熟悉的声音，松了手，扭头一看，莫荼脸都挤在了一起。傅迦扑哧一声笑了，她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收力，果然莫荼的手腕红了一圈。
傅迦略愧疚，牵过她的手又吹又揉的，嘴上却不饶人：“活该，让你吓我。”莫荼抽走手，丢下衣服就走。傅迦拉住她，“你看看你的臭脾气，我不过说了一句。”
莫荼挣不开，更委屈了，她怕她着凉，好心给她送衣服，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傅迦见她委屈的样子，不敢闹了，“好了，我错了，别气。”说着，继续揉手。傅迦突然不斗嘴了，莫荼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莫荼的角度只能看见傅迦的鼻子和嘴巴，而她的目光全被那红润的嘴唇吸引。傅迦的唇很饱满，非常娇嫩，也不知道咬上去是何滋味。“想什么呢？”傅迦奇怪，怎么就愣住了？
莫荼回神，由于傅迦站起了身，那朱唇就在自己面前。莫荼感觉心在打鼓，一声响过一声……
……
傅迦见她不言语，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莫荼摇头，依然盯着傅迦的唇，暗自吞了吞口水。只觉那唇一张一合的十分诱人，莫荼抓着傅迦的胳膊，不由自主地一点点贴近。
“唔！”床上的小蓉突然弹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傅迦赶紧拿了盆给她吐，一股血腥味散发出来。莫荼也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羞红了脸，自己这是怎么了？闻到味道，赶紧将门窗都打开。
小蓉的脸煞白，五脏六腑都要被她吐出来了。傅染扶着她，她浑身发热，衣物很快被浸湿。等到她不吐了，傅迦才问：“你还有何感觉？”
小蓉浑身无力，虚软地靠在傅迦身上，莫荼觉得碍眼得很，又不敢妨碍傅迦，只得咬了咬牙。又倒了杯水给她漱口，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又心生怜意。
“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痛。”小蓉哑着嗓子道。傅迦眉头紧皱，这种情况是她没料到的，一时间纠结不已。
“你有什么办法吗？”莫荼焦急地问，小蓉已经晕过去。傅迦将她放平在床上，“没办法，若她熬不过去，公主也一定熬不过。”
再者，小蓉身体健康，这药在她身上是这般，在公主身上又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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