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傅迦擦擦眼,想不到这么晚谁会敲他的门。一打开,如果不是傅染俏白的小脸,她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了。“哥,你怎么来了?”
傅染走进院子,“陪我喝点酒。”十一跟在她身后,拎了两大坛酒,还使了个眼色给傅迦。莫荼也听到动静起了身,惊异将军这么晚不在公主府怎么跑这来了?
“没你的事,回去睡。”傅迦对莫荼说道,她看得出来,她哥这是摊上大事了。莫荼走之前,偷瞟了傅染一眼,发丝凌乱,双目失神,浑身冒着冰刺。莫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就披了件外衣出来,赶紧回了房。
十一为她们满上了酒,用眼神告诉小姐,劝着点将军。傅迦叹了口气,“哥,出什么事了?”
傅染将酒一饮而尽,火辣辣的喉咙唤起了她的感觉,“公主知道了我的女儿身。”傅迦对此并不意外,迟早要发现的,只是早晚问题。看她哥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显然是公主无法接受了。
傅迦心疼地拍了拍哥哥的肩,“哥,公主一时想不通也正常,你要给她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傅染举着酒碗,在唇边抿了一口,愣愣地点头。傅迦怀疑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拿开她的酒杯,傅染这才看她,“哥,你别忘了,你要做什么。”
“我没忘。”傅染掷地有声,仿佛与之前是两个人。“正是因为我没忘,我才万般后悔。迦儿,人真是矛盾的动物,”说着,又饮了一碗,“我后悔与公主成亲了。”
十一听了,默默红了眼眶,心疼自家主子背负了太多,连喜欢一个人都如此艰难。当她察觉到主子对公主动情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直在问自己,两个女子可以相爱吗?她现在明白了,两个女子可以相爱,但她们只能相爱。
“或许在那时,你就心悦她却不自知了。”傅迦陪傅染喝了一碗,又苦又辣。
……
在傅染回公主府已是几日后,傅迦说得对,她要给褚芷柔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她不奢望褚芷柔原谅她,可却也想不到等着她的是和离书。
“你要与我和离?”傅染攥紧了那和离书,眼眸蒙上了一层灰雾,眼里唯一的光透露她的不可置信。
褚芷柔背着她,一脸坚决,“是。”
傅染第一次觉得她的背影如此陌生,自己肯定伤透了她的心吧。傅染放下皱巴巴的和离书,一时间冷静不已,和离是她们最好的选择。继续下去,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离开了她,褚芷柔往后说不定就找到幸福了。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好。”傅染签上自己的大名,回了书房取了佩剑。
“将军怎么刚回来就要走了?”小年奇怪道,神经大条的她愣是什么都没发现。小青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走了好,省的叫我们公主伤心。”
傅染将佩剑立在脚边,心情不佳的她毫不收敛自己的煞气。小青吓得咽了咽口水,简直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傅染可是大将军,她这破嘴都说了些什么。傅染只当她护主心切,只是对小年说一句:“好好侍奉公主。”
……
风声很快传到褚荣帝耳里,他即刻下旨封锁消息,议论者杖责一百。而后传了傅染和褚芷柔进宫。也不知道褚荣帝说了什么,和离却是没离成了。
傅染也搬回了公主府,只是不再和褚芷柔一个屋了,住在了书房。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避着对方。公主府的人都知道大将军与长公主闹不愉快,都不敢议论。
为此,褚琮还来找傅染打了一架,傅染不还手,愣是被打的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