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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小说SS/DM】失落之痛(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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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ena Damni
失落之痛
  By Lydian Soprano 
级别:PG-13&NC-17;
背景审定:AU;故事发生在恐怖的Rowling女士还未用其魔手荼毒的六年级以及未来。
配对:不会有任何爱情的配对。从情感上来说,应该是Snape/Draco&Harry,从肉体的关系上来说则是Snape/Draco & Draco/Harry。
警告:这将是完全黑暗的东西,我不能说没有温柔和快乐,但我已经绝望的发现我写的任何文字最终都只能是“让人无法哭泣”的结局。
声明:所有的人物皆属于原作者,她给与他们形体,而我则用我的双手来描绘我所看到的他们的灵魂。
   
  Part Ⅰ The true voice form Severus Snape
   
  I think of the age that floated upon the stream of life and love and death and are forgotten,so I can feel the freedom of passing away. I real know it - In the end, our names will be the light that glows on the surf at night and then dies without leacing its signature.
   
   我想到那个在生存、爱和死亡的穿流上浮泛的年代,它已经被遗忘,于是我可以感觉到出尘离世的自由。毫无疑问,我知道——我们的名字将成为黑夜中在波浪上闪耀的光芒,最终不留任何痕迹的消逝。
  ——Severus Snape


1楼2009-08-10 22:44回复
       但人总是会被情势所迫,我不能违抗Dumbledore,所以无论对Potter诅咒有多么恶毒,最终我还是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Draco。也许他听他父亲提起过我作为食死徒的过去?但他并不知道我是凤凰令的一员,作为一个纯血统的Slytherin,他甚至根本不可能知道凤凰令的存在,所以他当然也不会知道我在忙什么。圣诞节过后,我用了三天时间考虑怎么样让我的说辞听上去不像是某种借口,但我还是一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时才宣布这个消息。
      “是的,我明白,教授。我感到很遗憾。”
       我想小Malfoy先生的表现甚至也许比我还要冷静。他平静的对我说,但是当他抱着书离开我的房间之后——大约10分钟,或许更短些——他返了回来,那几本我给他的书还原封不动的拿在手上。我想他也许甚至根本没有离开我门前的走廊。
       “我还能在课堂上——或者课间——问您问题吗,教授?我是说,您不会再教我一些课本以外的知识,是吗?”
       他有些惶恐的问我,那一刻表情比我以前所看到的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十五岁的孩子,而我无法说清那种突然的拨弄着我的心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不,Malfoy,当然不是。”我肯定的说,在想要抹去多年如一日的严厉表情时感觉到自己的笨拙。用咒语打开了书桌的一个抽屉,我从里面找出了两本扣在一起的小册子,把其中一本拆下来递给他。
       这是一对Polluxs[5],属于Gemini系列的一种奇特的魔法道具,虽然制造它并不需要什么珍贵材料,但因为整个过程却非常麻烦,所以数量极少,换言之,即使对于显赫的Malfoy家族来说它也一样是个稀有的珍品。而年轻的Malfoy大概猜出了这是什么,所以他没有接,反而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我不能,教授,这很贵重——”
      “只是个本子。” 我尽力让自己扯出一个僵硬的、也许可以称的上是“善意的微笑”般的表情,示意他接过去,“所以拿着它。它可以把你写在上面的内容展示给我,当然也可以让你看到我写给你的,这样你就可以把你想到的任何问题写在上面,而我会抽时间给你解答的。”
       我很清楚失去它将会给我的秘密工作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但是,我认为这显然是值得的,让这个孩子露出少有的、不带任何负面感情的微笑完全值这个价。
       实际上在接下来的半个学期,我们使用这个本子的次数频繁到了仅仅在我的记忆中就对它实施过十次以上的Deletrius清洁咒,而小Malfoy那边,也许还大于这个数吧?我们都对这个乐此不疲,但与这种秘密的传授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我不得不说给Harry Potter上私人课程简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这种痛苦不仅仅来自于我们的彼此厌恶,还来自于他的不配合,以及我对他“太过严厉”的要求。不,其实我并不认为这太过严厉,毕竟Draco Malfoy也许在还没有他一半大的时候就开始练习这种魔法了,而他对此的掌握甚至用“精通”来形容都少嫌逊色,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自认为自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的Potter先生做不到?很多时候我发现我总是在无法避免的比较他们两个人——Draco Malfoy和Harry Potter,Slytherin和Gryffindor。也许这就是一个教授者无法避免的误区,但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同样的方法用在小Malfoy先生身上是如此的适合,但对于Potter来说就只能是伤害呢?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我已经连续三次数到二就提前发动Legilimens咒时,这个愚蠢的疤头小子还不明白他应该在我喊一的时候就完全准备好?难道如果我不告诉他从进入我的房子时起他就根本不应该有任何一刻精神上的放松他就永远不会明白吗?Merlin哪,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用这些时间来发明一种同样功效的魔药,这样只要让这个永远都不开窍的家伙吃下去就可以解决问题!要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对他施展Legilimens咒,一点都不!进入他的记忆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折磨!为什么Dumbledore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个活下来的男孩应该在Mugge世界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他应该像每一个Mugge人一样长大,进入学校,但是我看到的这些究竟是些什么?一个纯真善良的活下来的男孩?Merde[6]!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单薄的身体里是怎么装下这么多恨意的——这些潮水一般涌过来的负面感情,这些黑暗的念头和想法,他究竟是怎么让自己的灵魂在这些全都是黑色的念头中保持纯粹的?是的,就是纯粹——他的灵魂简直纯粹的让我害怕,他内里的世界黑白分明,没有任何灰色地带,对于他来说,违背他所信仰的正义的存在除了灭亡便别无他途,但是同时这种纯粹的概念之中他甚至还是一个对善良有着近乎偏执狂般执著的孩子,我相信他甚至会为了他的敌人哭泣。
       多么可怕!他简直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于正常世界的怪物——披着一个普通孩子的外皮,但内里却是偏执狂、宗教狂热者和复仇女神崇拜者的集合,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竟然确信自己完全正常。
      我畏惧这个孩子。
       
      Gaps are left in life through which comes the sad music of death.
       生命留下了许多罅隙,于是属于死亡的忧郁音乐便从其中流泻而出。


    5楼2009-08-10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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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楚我是灰色的,由黑色褪变而来,而每一次看到Potter的童年都让我不得不去回想——回想关于我自己的往日时光,那些只有疼痛的日子。渐渐的我的疼痛与我所能感觉到的他的疼痛一起共鸣,这让我虚弱,甚至被他靠近,于是我不得不在每一次课程开始前往冥想盆里放入更多的回忆,但那同时也意味着我将不得不去记起。Dumbledore说过什么?Time assuages?But time never assuages!An actual suffering strengthens,as sinews do,with age.Time is a test of trouble,but not remedy.It such it prove,it prove too,there was no malady!(Dumbledore说过什么?时间能够平息?但时间永远无法平息!真正的痛苦不断增强,就像精力追随年纪。时间是对烦恼的考验,却不是治疗的良药,如果证明能够治愈,那么,就证明那痛苦本来就不存在!)我根本无法去忘记,无法遗忘,即使那一切都发生在二十年前,但是所有的一切却都清晰的如同昨天才发生一般——盛满高傲、妄自尊大和轻蔑的榛色眼睛里仿佛看着垃圾的眼神,充斥在口中、苦的几乎令人窒息的肥皂泡沫味道,被倒吊在空中时血液涌上头部带来的仿佛每一条血管都要全部爆裂的刺痛,还有……隔着遮断视线的布料传来的阵阵嘲笑声,以及……
        不。
         仅仅是回忆而已,但仅仅是去回忆就已经让我满心杀意。我很清楚我对那些人的憎恨就如同癌症患者的疼痛一样,是通过血管,通过神经,通过我的每一滴血液烙印在我的骨髓里的,这种恨意——这种疼痛,除非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已经完全化作虚无,否则它将永远不会消失!我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即使成为了记忆,这些东西也不停的折磨着我,有很多年甚至每当我回想起它们时,除了用手紧抓住胸口的衣服让不断的喘息缓和将要撑破胸膛的愤怒之外,我就无法再做其他任何事情。我知道这种痛苦和愤怒在我的灵魂上留下了多么深的印记,它们伤害我,如同卡在钟表齿轮里沙是一样将我的性格磨的面目全非,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被它们立即杀死,我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把它们在记忆的最深处掩埋起来。
        可是Harry Potter却让我不得不再一次想了起来。全部的,那么逼真和详细——所以,为了这个我更加憎恨Potter,每一次看见他那桀骜不驯的绿眼睛像他父亲一样充满憎恨和厌恶的瞪着我,我的头脑里就只剩下用手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直到他因为窒息而终于死掉的画面,我想我对整个过程一定会非常的享受的,实际上我一直很疑惑究竟为什么——或者说究竟是什么力量维持着我的理智——让我没有这么做。
         我一直苦撑着,焦躁不安的近乎崩溃,而我不记得究竟是谁先开始在那个小本子上抱怨自己的麻烦的——但愿不是我?总之这成了我的安慰。也许是因为彼此看不见对方,我和Draco——小Malfoy先生,我们似乎更容易向对方说出真心话,没有那种互相试探的虚伪,没有彼此想要看透对方的互相利用,不知不觉的,我们谈到了很多——关于骄傲,自尊心,还有被伤害。Draco仍然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不是吗?我们所说的是他和Harry Potter,但到了最后他居然开始尝试着用迂回的方法来安慰我——他怎么能那么天真的认为我会看不出他已经看到了我的伤痛?这个傻乎乎的小东西!不过我还是装作了不知道,只因为他那些拙劣的安慰,因为他竭力想要维护我的骄傲的用心,所以我宁愿让自己看上去偶尔不是那么的聪明。Fides quaerens intellectum[7],我明白实际上没有人比这个像我一样骄傲的Slytherin明白我的痛苦——这种被侮辱和被践踏的屈辱。就像我将自己的自怜投影到他的身上一样,他也从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虽然没有一刻我和小Malfoy先生所站的两个不同阵营的对立是如此的壁垒分明,而我想我们都很清楚这种互相安慰不过是懦弱的、无用的行为,只不过是像两头互相舔舐对方伤口的野兽,但是有什么东西——比理智更加柔软却强韧的——让我们都不约而同的一边让自己的身体在这场所谓光明与黑暗的战争中浮沉,一边却用彼此的灵魂和那本毫不起眼的小册子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条危险的细银丝。
      


      6楼2009-08-1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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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在发烧,教授——”
           最终他在突然皱起眉头之后,把手伸向我的额头,然后打破沉默,一丝纯然的焦虑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猛地站起来,似乎打算去一片狼藉之中找一些我需要的魔药,但是他忘记了一直半跪着会对他并不强壮的身体带来多大的负担。
           于是他猛地倒了下来,扑进我怀里,而我本能的用双手接住了他。“我说过很多次了,Malfoy!你难道永远都——”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是了——那个刚刚渡过一阵眩晕的孩子忍不住在我怀里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永远都记不住我该量力而为?”他笑着问我,因为笑声而卷起微澜的呼吸轻柔的吹拂过我的脸颊,那一刻我听到自己在发出叹息——不是那种沉重,充满抑郁的,而是放松甚至是惬意的,我环抱着他身体的手无视我的意志,引导着他坐在我的膝盖上,而他顺从着我,并且主动用他的双手环着我的脖子。
           “烧的很厉害……您允许我用治疗咒文吗?”他轻轻的问,声音柔软,就象是低徊的喃呢,但更像清澈的泉水,全然的涤去我所有的愤怒和忧伤。
           “当然,”我回答,然后不由自主的微笑,“但是不许用魔杖。”
           小家伙发出了一声抱怨的咕哝,然后把双手的放在我的太阳穴上,把他的额头与我相抵。
          “Enervo Incendia [8]! ”
           很成功。热度迅速的消退,我想即使是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所以这当然让本来就傲慢的小东西更加得意,他呵呵的笑着,重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而我不用看就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他志得意满的表情。
          “给你90分——还有10分为了开始前的抱怨。”
           我这么说,并且在怀里的小家伙发出更多关于抱怨的咕哝时轻轻的用手抚摸他柔软的头发,这让他发出了细微的叹息。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总会这样抱着我,教我写字……”
           他喃喃的说,声音里没有平时的那些傲慢和戒备,却多了一种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我知道Lucius Malfoy实际上是很爱他这个唯一的继承人的。虽然平时他对他的要求非常严厉,但是三年级时,当Draco被那个愚蠢的半巨人弄来的鹰马抓伤了手臂,在我的办公室得知发生了什么的Lucius狂怒的几乎要立即冲出去对那两个罪魁祸首使用Avada Kedavra。在我印象中,那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嫡系的Malfoy失控到那个程度,而现在我想我多少已经了解一点Lucius的心情了——有谁能够抵御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中所带来的宽慰?一个继承了自己血脉和容貌的小东西,还有经过培养而相似的性格,他的呼吸可以让你感觉到你的生命正被他延续,而他温暖的体温可以驱散你的孤寂,让你知道你在世上绝非孤单一人,他可以用一颦一笑来撩动你的心,可以成为你的希望,他甚至可以成为你生存的信念和支柱。
           是的,我知道会这么想是因为此刻我的精神太过薄弱了,我被耗尽,被黑暗的苦寒折磨,因此我才眷恋温暖,而我很清楚这种温暖会是——也只能是——暂时的。尽管如此,但至少在这个时刻,在今晚,我想从我厚重的防备中暂时的脱身出来,去依靠这点小小的温暖来升华那些已经让我无法支撑的痛苦。
          “你要抱我吗?”
           当我把那个如同我所想的一般轻盈的小身体放到我的床上时,那个孩子用他一直环抱着我的双手把我连同他自己一起拉倒在床上,然后这么问,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透明感,他的眼睛里蕴藏着一些比黑暗更深幽的东西,那一刻,我清楚的听到痛苦的火焰在名为“后悔”的木料上熊熊燃烧的哔啵声,在那些火焰里,那封被烧掉的信不断的在我眼前蜷缩起来,然后化为灰烬,一次又一次。
           “不,小家伙,我只是要‘抱着’你罢了——我刚刚好像毁掉了我的暖枕。”
           我故作轻松的说,而这拙劣的玩笑让那个小东西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他的笑容带着一种朦胧,半分忧郁,这让我无法不去回想十五年前我第一见到他的时候——小小的,被包裹在襁褓里,由他的母亲的双臂保护着,天真无邪的咯咯笑着,暴露他刚刚长起的乳牙。
        


        8楼2009-08-1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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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知道每一个婴儿都是那样纯真的微笑,但是那些毫无阴霾的笑容究竟是被谁抹煞的?
            “Nox Totalus[9]。”
             我低声说,熄灭了所有的灯火,也掩去了我苦涩的表情,而那个孩子乖巧的自己盖上了毯子。沉默的,我拍了拍他的头,然后把自己扔进浴室让冷水清醒我的脑子。
             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我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自己的眼睛习惯了黑暗,然后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躺在另一侧,开始用Occlumency消去各种充斥在脑子里的多余念头,但是很快我的咒语就被打扰了——
             因为寒冷吗?那个属于少年特有的青涩却柔韧的身体翻动着,直到……他终于在一堆被拉乱的毯子和枕头中间找到我和我的手臂。心满意足的,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用那颗金脑袋在我的肩窝拱来拱去,直到他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晚安,教授。”
             打了个哈欠,他懒洋洋的说,然后他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沉沉的睡去。
             我想我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我记得很清楚的是,那个晚上我一直在听着他的呼吸,并且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跟某个女人结婚,然后生一个孩子。
             
             
            注释:
          1、  blockbuster——n.(破坏力极大的)巨型炸弹,扩展意为一鸣惊人者,当然,在这里我是在讽刺干什么都能闹出乱子来的伟大的Potter家族的血统。
          2、 make a great coup——v.大获成功, 一鸣惊人。
          3、Legilimens和Occlumency——套用Snape教授的原话,Legilimency is the ability to extract feelings and memories from another persons mind 。而Occlumency嘛,this branch of magic seals the mind against magical intrusion and influence.
          4、Molli fugiens anhelitu——气喘吁吁逃跑的胆小鬼。
          5、Polluxs——双子座之星。
          6、Merde——法语中的Shit。
          7、Fides quaerens intellectum——信仰寻求理解。
          8、Enervo Incendia——咒语,热度消减。
          9、Nox Totalus——咒语,光芒全消。
             
            
           
          补充日期: 2004-06-23 13:02:31 
          Part Ⅰ The true voice form Severus Snape 中
             
            Our share of night to bear -   Our share of morning –
            Our blank in bliss to fill -    Our blank in scorning –
                   我们有一份黑夜要忍受-      我们有一份黎明–
             我们有一份欢乐的空白要填满-    我们有一份空白的憎恨-


          9楼2009-08-1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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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是这份满足感让我那些关于即将到来的痛苦的预感变得那么微不足道,它让我的心和灵魂变得柔软,变得如此脆弱,以至于我明明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刀刃边缘的舞蹈,却仍旧漠视随时可能降临的危险,直到不得不面对时才惶然失措。
               
              By keeping away you may possess,by touching you must lost.
              远离或许能拥有,靠近必定会失落。
               
               是的,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那时候我们将不得不把所有我们之间含着温情的部分砸得粉碎,可是当那个突然出现问题撕开我们之间联结的纽带时,痛苦仍旧比我所预料的还要巨大,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开始碎裂成片。为什么我会忘记了呢?真正的痛苦降临时总是那么突然、无声无息的——我想当那个孩子带着一脸淘气的表情冲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意识到那黑暗的羽翼已经覆盖在我们的头上了,我毫无觉察的对他微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高兴,于是他掏出了一根魔杖——这个质地和它的魔力波动证明了它属于Harry Potter。
               “看看这个,教授,”他笑着说,银蓝色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我们抓住那个疤头了,还有Weasley家的笨蛋兄妹,这次他一定会被开除的!”
               多好的消息。当然我一点都不担心那位Potter先生会不会被开除,即使Dumbledore回到学校时一定会让Potter回来,但至少这个学期剩下的时间不用再见到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了,所以这实在令人愉悦——在我眼里,Harry Potter不过是黑暗之主一个绝对不会再犯的错误留下的遗迹,除此之外他只是个普通的、有些笨拙的孩子罢了,并且有勇无谋,所以他最好与他那个和他同样幼稚的教父乖乖的躲起来,这样才能让他自己性命无忧。
               “好吧,我承认这的确让人愉悦……不过他到底干了什么?”饶有兴趣的,我问道,但是……我所得到的回答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您知道他有多蠢吗?”我金发的小东西骄傲的看着我,银蓝色双眸就像最顶级的星光蓝宝石一样美的让人无法直视,“——唔,他居然潜进那个Umbridge的办公室,试图用壁炉和什么人联系,不过我们抓住他了,还有他的那些同伙,所以他们完蛋了!”
               那个孩子的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笑容,但是这一次我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和他一起为了Potter的倒霉事而微笑——那个愚蠢的,愚蠢的Potter!Merlin啊,难道那个蠢货在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之前从不思考吗?Hogwarts所有的壁炉应该都被密切的监视着,而只要通过魔法部的壁炉使用网络查询纪录就可以知道他究竟是和谁或者什么地方联系。所以,如果他是在和Grimmauld街12号联系,那么凤凰令的总部将毫无遮蔽的暴露在魔法部的面前,当然这也就意味着那些混在魔法内阁的阁僚之中的食死徒也将了解到这个事实!
               “他说了什么吗——关于他这种愚蠢的行为?”我谨慎的问,没有让那种冰冷的、紧紧的把我的胃往下坠的感觉表现在脸上,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实际上我正在利用这孩子对我毫无戒备的信任!不,应该说我早就很清楚了,只是现在我终于无法再继续逃避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实——无可避免的,我们彼此的关系将会牵扯到这场混乱的斗争中去,无论我们是否愿意。
               这是一个一开始就注定的悲惨结局,但我们仍旧踏进了这个禁忌的门扉。
               有一种痛楚很清晰的涌了出来,与愤怒,与憎恨,与其它的一切所带来的痛苦都不一样,它是那么那么沉静和柔弱,就像一只受伤的知更鸟在我心底奄奄一息的拍动着翅膀,但是那微弱的振翅声却回荡着震耳欲聋。
              我不懂它是什么。
               我只知道必须有一个人在所有的一切变得不可收拾之前结束这种危险的关系,这样至少可以让这份我们都珍视的联系在没有被弄脏之前就被埋藏起来。
            


            11楼2009-08-1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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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他,那么就只能是我。
                 
                “Poena Damni”is the thing with feathers.
                That perches in the soul and sings the elegy without the words,and never stope.
                “失落的痛苦”是个有羽毛的东西。
                 它栖息在灵魂之中,唱着无词的悲歌,永远不会停息。
                  
                 “他说他去找他的飞天扫帚,” 沉浸在终于得偿所愿的报复心之中的那个孩子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反常,他撇了撇嘴,轻蔑的说,“是啊,到壁炉的火焰里去找——谁会相信他呢!Umbridge让我请您去她的办公室,我想她是想使用一些危险的东西,比如吐真剂什么的。”
                 吐真剂,我相信在此之前她已经用过一次,我给了她一瓶——当然,只是那种看上去和吐真剂一样的东西而已,我不能让Potter有任何可能说出关于凤凰令的事情,我不能冒这种风险,而从现在看来,她果真如我所预料的,在上一次把一整瓶吐真剂都给Potter使用了,显然她并不在乎那种剂量会让服用者发疯,所以现在她想要另一瓶。
                “您要去吗,教授?” 那个孩子轻声的问,看上去有些担心,“如果您不愿意,您可以给我必须的剂量,让我拿给她——我知道您不想见她。”
                 他声音里纯粹的关怀让我无言以对。我的感性在尖叫着,但是我的理智却冷静的分析着一切,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无论如何,这一次我将必须最低限度的庇护Potter,至少保证他不会受到某种非人的待遇而说出任何秘密,而这就足以让这个聪慧的Malfoy明白我的立场了。
                 但我知道一旦我这样做,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原谅我。他会认为我是在欺骗他,利用他,对于一个Malfoy来说这可能是最让他无法忍受的侮辱,他也许会因此变得偏激,不再相信任何人——就像他父亲一样,而我会永远为此感到羞耻和愧疚——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为此而受伤。作为一个成年人,一个被他所信任的长者,我应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但我却没有,是我放任了自己的感情,才最终造成了今天这种无可避免的伤害。
                所以我根本就不值得他原谅。
                “愿意帮我一个忙吗,Malfoy?”
                 无视那种从胸腔沿着神经蔓延的阵痛,我平静的说,而那个孩子有些意外眨了眨眼睛。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那么请打开墙边的壁橱,里面有一个大盒子,你可以帮我把它拿出来吗?”
                “好的,教授。” 他顺从的回答,然后走向柜子,有些吃力的把那个差不多跟他一样高的盒子从柜子里搬出来,放在我的桌上。
                 “谢谢你,Malfoy先生,现在……”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凝视着他,“我想你也许能帮我打开它?”
                 那个孩子愣了一下,然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开始拆开那个盒子——我本来没有想这么快就让他看见这个,所以我只是让它装在这个被邮寄来的简陋盒子里,如果可能我希望好好的包装它,给它系上丝带,让它像一份礼物,但我知道如果不在今天……不在现在就把这个给他,那么以后就不再会有机会了。
                 我一直用阴郁的眼神注视着那个孩子的动作,我看到盒子的包装带都被剪断了,他费力的把盒盖揭了起来,然后,就如我所预想的,他喊了起来。
                 “Aureola-Hermes!”[10]他大喊着,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接下来有差不多一分钟他完全被那把闪闪发光的扫帚迷住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它,用手轻轻的抚摸那光滑的流线型主干和那些柔韧的枝条,然后他突然抬起了头,用一种有些畏怯的表情看着我,那种柔软的神态让我的胸腔紧的无法呼吸。
                “您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因为它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为了庆祝你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获得12级。”我柔声说,努力对他挤出一个微笑。
              


              12楼2009-08-1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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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吃惊的说,被这些接连的意外弄得有些迷糊,“他们说要到7月份才会有结果。”
                   “是的,没错。但是教授们可以提前看到所有的成绩,你的累计分数已经远远超出了12级的分数线。所以……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了。”
                   一瞬间那个孩子的脸亮了起来,那种幸福的表情让我心痛——我知道Lucius拒绝给他买Aureola-Hermes,他认为Draco对魁地奇太过痴迷了,而一个未来的食死徒并不需要在魁地奇上投入太多的精力——如果他并不能用比赛证明他比Potter强的话。不过我知道Draco是真心喜爱魁地奇的,或者说,他对在空中飞行的极限速度着迷不已,他一直在攒他的零用钱好购买这把让他可以飞的更快的扫帚,可是那笔花费即使对于阔绰的Malfoy小少爷来说也实在太多了。
                   所以我买了这把最棒的扫帚给他,只为了让他快乐,但现在这一切却显得如此讽刺——很快我就要亲手把更多的快乐从他那儿夺走,那时候这份馈赠只会让他痛的更深。
                  也许我的确就像某些家伙说的,是个混蛋。
                   “在你陪我去一趟Umbridge夫人的办公室之后,你就可以去随心所欲的使用它了,不过不是现在。”
                   我平和的说,希望自己已经成功的掩去了所有情绪,而那个孩子因为我的话露出了腼腆的笑容,他又一次爱怜的抚摸了那把扫帚的手柄,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回盒子里,盖上盒盖。
                   “是的,教授——嗯,我是说……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我一直都很想要这个……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他抿着嘴唇,有些手足无措的这么对我说,然后出乎意料的快步绕过桌子,轻轻的吻了我的脸。
                   那一瞬间,我想这个亲吻给我带来的痛苦甚至超过了一个Cruciatus拷问咒。
                   “来吧,Malfoy先生——我们不该让女校长等的太久。”
                   在所有的一切都溃不成形以前,我逃离了这种让我无法忍受的痛苦的亲密,然后匆匆的走向门口,这种明显的反常显然让这个孩子察觉到了什么。
                  “教授?您不舒服吗——您最近经常发烧呢!”
                   他疑惑的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然后再一次靠近我的身边,用他那双漂亮的银蓝色眼睛看着我。一些温柔的波纹在他的眼眸中回荡着,他垫起脚,轻轻的用双手环着我的脖子,把额头贴上我的,而我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这双银蓝色的晨星之眸将再也不会用这种温柔的、毫无防备的眼神凝视着我,这柔软的身躯不会再投进我的怀抱,这花瓣似的双唇也不会再亲吻我,马上——立即——我就会背叛他对我的信任,我将去保护我们共同憎恨着的人,而他对我所有的爱都会成为厌恶,我将会永远的失去他。
                   但即使如此,完全的破碎也胜过无声无息的枯萎。
                   “没有发烧。”最后他这么说,然后安心的点点头,给了我一个柔软的微笑,而我只能叹息。
                   “没什么,Draco,我想我只是不怎么情愿见到那个女人。”
                   这么回答,我终于忍不住把他抱进怀中。我知道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拥抱他,所以我紧紧的环着他,感觉他,想把所有的细节都烙印在记忆之中,而那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他轻声的笑着,用一种温柔的语气低低的呢喃,他说:“可怜的教授,您就那么讨厌她吗?”
                   这是在我记忆中,他最后一次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召唤了两个校养精灵,让他们把新扫帚送到Draco的房间,然后和他一起去了Umbridge的办公室。这是第一次,我觉得昏暗的走廊仿佛长的无穷无尽,那些摇曳的烛光在这个孩子的金发上映起的光晕让一切就像一副柔和的画,而为什么那些楼梯移动的如此缓慢呢?我们周围似乎有很多人,但我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只是一些影子,在我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停滞了——空气,风,还有无处不在的魔力波动,所剩下的只有一句话,它在我一片空白的意识中不停的闪烁着:
                  “You have no alternative.”
                   是的,我没有选择——从我成为凤凰令在食死徒中的间谍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拥有这种选择的权利,从那一刻起我所掌握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而我的生命也不再仅仅属于自己。
                   
                  Any joy in my life for the sake of that
                  ——let me feel pain much more when I lost.
                     所有在我生命中的快乐都是为了让我在失去时感到更多的痛苦。


                13楼2009-08-1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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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接下来的一切,我的记忆并不是很精确。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女人除了发现Potter在利用她的壁炉跟某些人说话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很显然的,她甚至连Legilimens咒语都不会使用,否则……她就不会需要另外一瓶吐真剂了。不过也许我宁愿她懂得Legilimens——至少这样她就可以看看Potter那些关于黑暗之君的记忆,而不是像只蟾蜍似的对我呱呱叫,而我也许……
                     不,这样就很好了,拖延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只能让伤口划的更深。
                     “你拿走了我的最后一瓶。”我尽量平静的让自己说出这个谎言,并且不去注意那个站在墙边的孩子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看起来就像是要喊出来了,但我知道他不会——在这种摇摆不定的状况中,他不会把我至于危险之下,Malfoy天性中的谨慎会让他们把该来的愤怒和憎恨留到证明自己的想法之后再出现,因为他们无法承受对自己重视的人错误的伤害,而我知道我正在利用这一点——卑劣的、无耻的利用这个孩子对我的感情,但如果我不结束这一切,我以后甚至会做的更多。
                     我没有再去看那张脸——我没有勇气,我只能敷衍那个女人,告诉她制造新的吐真剂需要一个月——又是一个新的谎言,然后讽刺她,直到她明白她根本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帮助。整个过程中Potter一直一言不发,他看着我的眼神中没有昔日的厌恶和憎恨,只有乞求,但那样就让我更加无法克制对他的厌恶和那种莫名的悲哀——究竟什么时候这个蠢东西才会知道自己正在不停的制造麻烦?他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别人对他的期待就如此自不量力,妄想自己似乎真的能够杀死黑暗之君,实际上他根本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把周围的人拖进他的漩涡里为他疲于奔命罢了——看看Cedric Diggory吧!Potter是没有杀他,这不是他的错,但谁能够否认如果没有他现在Diggory很可能仍然能够好好的活着?但是Potter根本不明白这些,他不明白只要他还妄想着自己能够一边成为黑暗之君最大的眼中钉,一边还可以过着普通的生活,那么Diggory就绝不会是最后一个牺牲者!
                     所以就让他自己去承受这些吧,让他以Potter家族著名的骨气来承受他自大的恶果,我不会为自己不得不因为他的愚蠢站在这里而抱怨,但我也不会给他任何的必须以外的帮助。
                     “他抓住了兽足!”直到我终于可以离开那间房子和那道一直刺的我痛楚不堪的视线时,他意识到我根本不打算帮助他,开始大喊了起来,“他从兽足藏身的地方找到兽足了!”
                     我的手停在了门把上。现在所有的点都穿起来了,很明显的,制造这种让他人无法忍受的麻烦的主谋就是Sirius Black那个下流胚子,那条愚蠢的狗终于中了黑暗之君的圈套,而同样愚蠢的Potter显然乐于跟着他一起跳舞。
                     “兽足?什么兽足?它藏在哪儿?他是什么意思,Snape?”那只蟾蜍兴奋的喊叫着,但我不想理她,同样的,我也不想让那个愚蠢的小混蛋抱着什么希望——即使我实际上确实会做一切让他应该抱着希望的事。
                     “我不知道,”我冷漠的回答,同时看着那个对自己愚蠢毫不自觉小混蛋,“Potter, when 1 want nonsense shouted at me I shall give you a Babbling Beverage。” [11]
                     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我看着那个蠢东西的绿眼睛变得暗淡起来,那里面的希望熄灭了,但这只不过是我所感觉到的痛苦的几十分之一罢了——最终我们会把那个愚蠢的Sirius Black救出来,因为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有利,这种营救很可能成功,所以Potter感到的绝望不过是暂时的幻影罢了,但我因为他的愚蠢而不得不在现在就失去的却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东西。
                    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个足够残忍的报复。
                     在警告Crabbe不要勒死Longbottom之后,我离开了那个一团糟的房间,没有再去看Draco脸上的表情,我没有时间去回想自己刚刚 究竟做了什么,现在我有太多不得不立即去解决的麻烦——我必须暂时离开学校去Hogsmeade,那儿有一个属于我们的联络点,可以安全的使用壁炉,这样我就可以联络到我们在魔法内阁的一些成员,让他们想办法篡改Umbridge办公室的壁炉使用纪录,然后我还必须联络那只狼人和其他成员,让他们知道那条蠢狗出事了。当然,我也确实这样做了,而我得到的答案简直让我不敢相信——
                  


                  14楼2009-08-10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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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坏消息已经结束,我想我也许可以离开了——有几个七年级学生正在魔药教室等我。”鉴于不愿再让任何刺激引起新状况的原则,我尽量客气的问,顺势从沙发上站起来,但是那个老人对于我的任何反抗一向都是立即做出回报的——“还有一件事,Serverus,是关于你学院的一名学生,Draco Malfoy。”我停住,凝视他,感觉内心的不安终于得到证实,而那老人也从他的眼镜后面紧盯着我:“他的父亲——Lucius Malfoy,因为昨天参与了在魔法部的争斗而被送往Azkaban。由于Umbridge教授的猫头鹰监视网络到昨天仍旧在运作,所以我们得到了他母亲在昨天下午送给他的一份猫头鹰快递的副本,Malfoy夫人在其中向他的儿子提到了Lucius先生被捕的事件,并且说她正在前往巴黎的途中,希望Draco能够自己安排暑假的时间。”
                       一瞬间,我如同挨了一记似的向后仰,感到整个意识化为一片虚无。
                       
                      Regret cannot redeem anything.
                      后悔于事无补。
                       
                       从我16岁第一次明白这个道理时,我就立誓绝不再做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并且也绝不再为任何自己所做的事后悔,但是现在——距发出那个誓言整整二十年后,我终于还是不得不再次品尝这种煎熬着自己的滋味。
                      如此苦痛难当。
                       沿着那些滑动的楼梯远离那个如此简单就让我痛苦不堪的老人,不止一次我有让自己从那些断开的接口纵身而下的冲动,但同时却更加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这么做的资格——还不能,至少在我有机会赎清自己所犯的罪之前还不能终止这个生命,但是究竟怎么做才能让那些碎裂的东西重新恢复原状?那个孩子苍白并且布满泪痕的脸一次又一次浮现,他银蓝色瞳孔里的希望和信赖在我眼前碎裂成片,一点一点的融化在黑暗里,最后只剩下他的破碎的声音——“你不会明白的,教授——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从我这儿毁掉了什么。”
                       不,Draco……现在我知道了,至少比你所想的要知道的多,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那种在身体中撕咬着的痛楚永远不会有治愈的一天。
                       
                      Poena Damni
                      失落之痛
                       
                       在楼梯尽头的大厅我与那个孩子相遇,他面无表情的看我用一种焦躁的愤怒训斥着Potter,直到McGonagall出现,给一片空白的Gryffindor公布栏加上让他们可以远远超过Slytherin的分数,然后疲倦的对我微笑。
                       “只要正义长存,Slytherin就永远别想赢Gryffindor——对不对,教授?”
                       他轻柔的说,我想回答,却感到那些苍白的词句无力被说出,只能在嗓子眼里磨的出血。所以我一言不发,看着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然后任由那拂面的气息让我的心砰然炸裂,并且在一片蓝色的薄暮中消湮的连残渣都没有留下。
                       
                      The despair is hushed into peace my heart like the evening among the silence.
                       绝望静静的沉埋到我的心底,就如夜晚落入沉寂。
                       
                      我已学会忍受一切,因为毫无希望可言。
                       失去了Lucius的暗线让我整个暑假都忙碌无比,而等到八月过去一半他终于被救出来时,在我们碰面的别墅等着我的却是他的拳头。
                      “你该感谢我没有直接把你卖给Dark Lord!”
                       他如此冲我怒吼,而最终等他决定结束这种非理性且不符合一个纯血巫师风格的粗暴的行为时,我已经怀念文明的Cruciatus拷问咒长达两分钟,并且在稍后他冷静下来开始替我治疗的时候更加深刻的体会这一点。
                       “如果你能用些温和的咒语或者魔药,我会感激你的。”我这么说,而他的回答完全具有乃主之风:“Avada Kedavra怎么样?我保证你还没有感觉到痛就已经结束了。”
                    


                    19楼2009-08-10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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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nc Dimittis ad Prelude
                        永诀的前奏
                         
                        在当时一直无法停止哭泣的Hermione Granger小姐事后告诉我,说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想要真正伤害Draco Malfoy,她说Weasley无法接受Draco的改变,而Potter只是焦躁,当然我知道这并不完全是那些无知的小东西们的错误,但我仍旧拒绝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内疚,我毫不后悔,因为我想不会有任何人明白我当时的感受——尽管Parkinson小姐痛哭的几乎断气,Weasley家族的红毛小子因为恐惧坐倒在地,甚至连元凶Potter都慌乱的扶抱着Draco因为剧痛而痉挛的身体不敢放手,但我想当我看到Draco痛苦的缩成一团的身体时的感觉,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够体会到万一。
                         有时候我会觉得曾经所经历一定就是可以忍耐的底线,但总是在遇到更大冲击时我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还可以如此站立而不至于崩溃。
                         毫无疑问的,那是Phibionites[16]——它将会因为任何自然或由魔咒、魔药的引起剧烈情感波动而发作,当然,也包括Potter在刚才所使用的Rictusempra咒语,因此是所有感情魔咒中最恶毒的诅咒,也黑魔王最爱的毒咒之一。
                         而我终于知道这就是那个父亲埋藏在眼底里的那些沉痛和绝望的来源。
                         我没有那一刻的记忆,只有那种比一生中所有曾经受过的Cruciatus叠加在一起还要无法忍受的痛苦深深的烙印,连呼吸都几乎失去的疼痛……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Potter手里接过那个不断痉挛和颤抖的纤细的身体,也不记得自己是用怎样的愤怒掏出魔杖对准那个绿眼睛的恶魔,有那么多嘈杂的声音在喧嚣着让我挥动魔杖好结束着一切的疯狂和残忍,但那一刻留在我记忆中的只有那只用尽一切力气紧握着我的手腕,还有那微弱的仿佛要随时消失的声音——
                        “请不要……教授…不……值得……”
                         不值得?是啊,不值得——尽管他伤害的是我整个世界中唯一珍贵的宝物,尽管那个孩子并没有主动攻击他,但即使他的错误终将杀死Draco Malfoy,所有的人仍旧不会认为Potter做错了——因为他是那个活下来并且将和Voldemort一起死去以挽救世界的男孩,The Amadieus [16],所以他杀死一个食死徒之子是多么天经地义!
                         紧握的手几乎要将那根伴随我三十年的魔杖捏碎,我努力咽下埂在喉中的硬块,尽可能轻柔的把那个在痛楚和昏迷中挣扎的孩子抱起来,然后看向那个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的黑发男孩,他绿色的眼睛因为对自己带来的死亡的恐惧而含着泪水,他看着我的眼神正如那一天他得知Black被抓的消息时一样,充满了走投无路的乞求。
                         “这么迫不及待成为一个凶手吗,Potter?”我柔声说,怀着一种鲜血淋漓的残忍看着某些东西在那个孩子翡翠般的双眼中渐渐碎裂,然后给他致命的一击——“那么除了Cedric Diggory之外,在你决定完成你伟大的使命之前,还需要几个人为你陪葬?”
                         
                        I hurt to punish him,but who can punish me?
                        我以伤害来惩罚他,但谁能来惩罚我呢?
                         
                         如果可能,我希望我能够成为现在的这一个,而不是在我怀中颤抖着的这个生命,但我很清楚这是绝不会被接受的祈祷,所以我转身,离开那个被我打的支离破碎的祭品和那些茫然无措的孩子,将我唯一的宝石紧紧的抱在怀中。
                         
                        This is my blood,my crime.
                         这是我的血,我的罪。
                         
                         当我终于用某一种魔药暂时制止了那些折磨着这个孩子并且将一直折磨他直到生命终结的疼痛时,他在我床上精疲力竭的沉沉睡去,一只手犹自无意识的抓着我长袍的一角,而我沉默的把长袍留给他,然后坐到书桌前,开始给Lucius写信。
                      


                      21楼2009-08-10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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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信诅咒的降临是因为这个孩子乞求Voldemort救出他的父亲,因为这就是那个人给决意牺牲以换取他人平安的下属们的选择——Phibionites,或者放弃。黑魔王不需要毫无用处的慈悲。
                           但我仍旧现在想要知道的是怎样才能将这孩子送到Lucius的身边去,并且让黑魔王解除诅咒,虽然希望渺茫的近乎没有。
                           看着我的灰枭飞向一片阴沉蓝色的天空,然后我一言不发的坐在他身旁回想记忆中关于他的每一帧画面,妄图用它们带来的苦楚体会这个孩子疼痛的万分之一,但我知道这根本只是妄想——从现在起这种痛苦会不断的发作,并且一直,一直持续下去,直到Voldemort决定放过他,或者死亡慈悲的降临,而在此之前他还要经受多少痛苦?
                           力量和信念一点一滴从我身上脱离而去,我把头埋在双手之中,感觉自己在命运的苦寒中逐渐被冰冻,而那个虽然微弱但在我听来却震耳欲聋的声音却唤醒了我。
                          “Professor……”He blinking his eyes tardily and said gently,His gaze upon my heart In this moment like the sunny silence of the morning upon the lonely field whose harvest is over. “hold me,please.”(“教授……”他慢慢的眨动眼睛,然后轻柔的说,在这一刻他的眼光落在我的心上,如同晨曦的沉默落入已经收获的沉寂平原。“请你抱我。”)
                          我无法拒绝。
                          Elegy ohne Worte
                          无词的悲歌
                           
                           当那个属于少年的柔韧身体在我怀里展开,我开始感觉到有什么从已经空无一物的胸口沉沉的下坠,直至跌成碎片。
                          我知道我甚至连最终的一丝纯粹都已经失落。
                           
                          Nothing to lose.
                          一无所有
                           
                           回信终于到来,Lucius要我听任Draco自己的意思,而那个孩子却不愿离去。我们近乎绝望的给他尝试各种各样的魔药和咒文,甚至包括古老的勒加迪魔法之圆的加护,却没有任何一种能够减轻他的痛苦,而那个孩子只是用一种置身事外的悲悯眼神注视着我们,甚至对于在他面前痛哭的Potter也是一样。他放任那个Gryffindor对他寸步不离的跟随,甚至放任他对他所谓的“爱”,他平静的对待所有投向他的怜悯、厌恶或者愧疚的眼光,仍旧尽自己可能的去上课,在一片混乱的虚无中独自踏着他自己的舞步。
                           
                          Waiting for death become.
                          等待死亡降临。
                           
                           七年级,战争在学院之外变得更加紧迫,而Draco已经不得不在医院的厢房或者我的地窖中度过他几乎所有的时间。
                           从那时起Potter就几乎用一切可能的时间来陪伴他,他小心翼翼的做一切能够减轻他内心负罪感的事情,满足Draco一切任性的要求,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金发的孩子在苛刻的刁难他的时候却总是用一种慈悲的眼神注视他——就像一个允许世人用他的血肉来治愈病痛的天使。
                          而这一切我全都清楚无比。
                           
                          The despair gnawed me as far as I break up.
                          绝望啃食着我,直到我支离破碎。


                        22楼2009-08-10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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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ank you……for……everything……Serverus……”
                             他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而我把手覆上了他正在失去体温的手指,他微微笑了一下。
                             然后声音消逝了,手指开始缓缓的从我的脸颊上滑落,而我闭上眼睛,将脸轻埋在他的胸口,听着那轻微的震颤之声变得越来越淡,直到它最终在一声如同青鸟振翼般的微弱鼓动后……全然,消逝。
                            他离开了。
                             
                            Laudo deum,populum voco,congrego clerum,defunctum ploro,Orate fratres!
                            Requiem aeternam dona ei, Et lux perpetua luceat ei,domine!
                             我赞美天主,我召唤众人,我集合教士,我哀悼亡灵,
                            祈祷吧!望主赐以永安,而以永光照之。
                             
                            我没有参加葬礼。
                            Potter平静的在墓碑上刻下 “He came,He lived, and loved ,stick by himself bitter end”,然后离开了Hogwarts,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和Voldemort。
                            而战争仍在继续。
                             
                            Time like the river that never cease.
                            时间如同永不停息的河流。
                             
                             两年后,食死徒的同盟被彻底瓦解,战争结束,而我辞去了Hogwarts的工作。
                            七个月后,Albus Dumbledore病逝。
                             五年后,应校长McGonagall的再三恳求,我返回改建后的Hogwarts,重新担任魔药学教授。
                             再次站上讲台,我两鬓华发,已然老去,但台下依然是那些懵懂无知的孩童,于是我淡然微笑,如同无数次曾经作过的那样恐吓这些终将走向自己的未来的孩子们。
                             “在此我们将会学习这门精妙的艺术……我将教给你们如何罐装名誉……”
                             风停滞了。我茫然的凝视着突然空无一人的教室,直到看见一个趴在桌子上面、正忙着用羽毛笔写写画画的身影。
                            我难以置信。
                            “Harry Potter?”
                             有着一头黑发的小脑袋猛地抬了起来,那个看上去只有11岁的孩子用他绿色的眼睛在黑框眼镜后面慌乱的看着我,而那个闪电型的疤痕在他额头上清晰无比。于是,我茫然的转过头看向另一边,而一个有着仿佛落满了月亮碎片的淡金色头发的身影就那么突然的闯进了我的视线——
                             他刚刚翻开课本,并且爱惜的把它平放在桌上,然后他抬起头,用一双几乎收敛了全部星辰之光的银蓝双眸凝视着我,笑意盈然。
                            “您不讲课吗,教授?”
                             
                            We shall know some day that death can never rob us of that which our soul has gained.
                             有一天我们终将知道,死亡永远无法夺走我们铭刻在灵魂中的东西。
                             
                             我拒绝把从眼中落下的水滴称为眼泪。但除了这么称呼,我还能叫它什么呢?
                            “我称呼它为心的碎片,Serverus。”
                             
                             
                             
                            I think of the age that floated upon the stream of life and love and death and are forgotten,so I can feel the freedom of passing away. I real know it - In the end, our names will be the light that glows on the surf at night and then dies without leacing its signature.
                             我想到那个在生存、爱和死亡的穿流上浮泛的年代,它已经被遗忘,于是我可以感觉到出尘离世的自由。毫无疑问,我知道——我们的名字将成为黑夜中在波浪上闪耀的光芒,最终不留任何痕迹的消逝。
                            ——Severus Snape
                             
                            Severus Snape——1960年出生,1978年毕业于Hogwarts魔法学院,曾是食死徒,后弃暗投明加入凤凰令组织。他一生曾前后参加对Voldemort的战争,并在两次战争期间一直担任Hogwarts魔法学院魔药学教授和Slytherin分院院长。2000年第二次魔法战争结束后,他辞去教授职务,居住在其已故友人、同时也是著名食死徒的Lucius Malfoy赠与其的Malfoy庄园,但后于2005年九月又重返Hogwarts,继续担任魔药学教授及Slytherin分院院长。在其教师生涯中,最后八年成就丰厚,很多近代著名的魔药学专家都是他这个时期的学生,而他“每一个Slytherin都要忠于自己的心和信仰”的教导在其后近两百年间成为Slytherin学院奉为圭臬的信条。2013年3月19日晚,他在自己的床上溘然长逝,终其一生未曾结婚。
                             
                               End


                          24楼2009-08-10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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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3、一个拥有击败黑暗君主之力的人即将出现……将要逝去的时候——这是原文中关于 Harry命运的段落,原文如下:The one with the power to vanquish the- Dark Lord approaches… born to those who have thrice defied him, born as the seventh month dies … and the Dark Lord will mark him as his equal, but he will have power the Dark Lord knows not … and either must die at the hand of the other for neither can live while the other survives … the one with the power to vanquish the Dark Lord will be born as the seventh month dies …
                               14、黑羊——在这里指它的宗教含义,黑羊是献给恶魔的祭品。
                              15、The truth is out there——看过X-Files的诸位一定对这句话记忆犹新,我得承认我没有把其中的深刻含义蕴含进我的翻译中的力量,所以请原谅我……
                              16、Amadieus——神之宠儿,神眷之子。
                               17、Phibionites——地名,从罗马时代就盛产一种以性行为和献祭儿童为主导黑弥撒,在这里我把它当作一种诅咒的名称,其症状是初次会因为剧烈的情感波动而发作——当然这就包括Potter向Draco所使用的Rictusempra咒语,然后在无法控制的反复发作中引起剧痛和神经痉挛性坏死,直到被诅咒者终于死亡为止。唯一可以解除的只有立下诅咒的人,也就是黑暗魔王大人啦……
                              18、Hermione Granger送了他一件可以放出音乐的Mugge小玩艺,还有几乎堆成小山的“电池”和奇怪碟片——咳咳,我是在说Sony随身CD播放机,还有一大堆CD。
                              19、AMADIEUS MOZARE:Requiem——阿玛迪乌斯.莫扎特:安魂曲。永远对他不朽的作品致以无上的敬意.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大家能够去听听这首曲子,特别是第八部分《痛哭流涕》(Lacrimosa),我相信这样能够让所有看文的人明白Draco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在承受一切。


                            25楼2009-08-10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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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挺不错的……顶~


                              26楼2009-08-11 00:0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