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吗？”
“我不恨你。”
“平之，记得好好地，照顾好自己…”
“啊——”

你知不知道，最后的最后，其实我更想听你说。哪怕你恨我啊。

你知不知道。

多年后，他在西湖地牢，是否一次又一次，在午夜梦回中惊醒。想起那模糊的青裙，华山少女影。

经年。
西湖地牢里——
你独饮，她无影。

“我爱你，没有一丝悔意。”

一晃，几经年载。西湖地牢黑窗外的荷花败了又开。有一位苍颜白发的老人，静静靠在西湖地牢旁，独流下两行清泪。夜色里，一位淡色素装，年华垂暮的老妇人轻轻临于西子湖水边，苍老垂纹的双眼悄然望过窗。

“平之啊，你也老了。”

“我来接你了。”

这一刻，老人坦然合上眼，眼前的黑幕中渐渐浮现所遇的一张张脸，年少同行的镖师，爹娘那遥远的脸，华山的师父弟子。甚至，还看见了那些仇人的面孔。那些人神情肃然，他明白，他们都是来接他走的。他没有一丝害怕。

他突然问起那些人，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死掉的呢? 故人沉默不言。忽而间，他想起那天，她倒在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