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我，目光愣怔，着魔的模样，宫道向来不窄，足够女史黄门奉小撵经过，却也不宽，我站定在中间，她便没有绕开的路。
负手在身后，鞋尖踢开摆，不接她的安，经过她，由打量的目光引着，绕至她身后。内宫的传言很多，故殿帅事发时，漩涡的中心是两位石娘子，后来是杨娘子，她们与我不相干，魏伏鸾却不然。
目光停在一点白上，凤眼抬平，掀唇。
“你做什么，心不在焉。”

“贵人做的事，嗯。”
颔首，指尖敲在手肘的褶皱里，不疾不徐地重复，“贵人做的事，侍奉官家，礼敬中宫，抚育子嗣，还有什么事？”
偏头，让出几寸光，她的脸愈发明艳了。
“搬弄是非吗。”

“不该公主做的事，说到这个，我有一把刀，七把匕首，每条刃都见过血，”闲庭信步，朝她而去，“我也希望是信口胡诌，毕竟少有皇族一命还一命的事。”
“我很不像个公主，对吧。”
抬手拂过她的髻，十分轻柔地，将一点白挟在布满茧的指尖，震碎成齑粉，“晦气。”
“且我脾气实在不好。”

“领教过，也得记住才行。”
拂落白色花粉。
我很难想像，她们入宫是因为喜欢他――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既然是奔富贵前程，又不肯低到尘埃里去逢迎，家世、姿容、情分、子嗣，都不够倚仗，难免寂寞时，便用损人不利己的法子消遣。
挪开两步，让开身后巷道。
“走吧。”

偏头目送她离开，总觉得心中不踏实，又没有着落。
林嬷嬷说我脾气不改，会招她嫉恨的，只将眼皮一翻，嗅着指尖的香气，定落三个字，“她不敢。”
我又不是金子，不必讨所有人偏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