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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同人】兄弟恩仇来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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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同人】兄弟恩仇来世缘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9-04 23:16回复
    二楼。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9-04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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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04:3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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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正在更“黑夜中的上海滩”,最近有点没状态,再就是精力原因长篇不好写,所以趁机先把这个被吞了的坑重新开出来。依旧更期不定,有空码字。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9-04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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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市,别墅区,中央广场。
        三辆自行车自由自在地追逐着,那上面是三个正在上高中的男孩儿。晚风吹散了他们健康乌黑的短发,夕阳照映在他们身上的高级纤维制T恤衫上,他们或相互打转,或相互追逐,肆无忌惮地在草坪上奔驰着。
        “阿初,你爸妈还没回来吗?”夏跃春问。
        “他们忙着呢,巴不得把公司总部都搬过去,哪还顾得上我跟我弟弟?”阿初说。
        “哪有这样的父母?自从你们上了高中之后,每次家长会都缺席。咱班主任还私底下跟我打听,是不是你们家里有什么矛盾。”夏跃春说。
        “要是真有什么矛盾就好了。怕就怕没矛盾,家里这么多年来雷打不动的清净。不说了。”阿初打了个转,调头往广场另一个方向冲去。
        夏跃春也调过头来,追上去别住阿初的车。“当不当我是朋友,有事记得跟我说,别自己憋着。”
        阿初不理他,又打了个弯子绕开了。夏跃春锲而不舍地继续追,两个人好像两只蜜蜂东一头西一头地开着。
        “喂喂喂你俩干什么呢?”后面的汤少礼惊叫起来,没来得及刹车,车子直溜溜地跟阿初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一起跌在地上,唐少礼的自行车是跟阿初弟弟借来的,不料这回车胎磕在阿初的自行车上,“碰”地一声炸漏气了。汤少礼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无辜地高举起双手,说:“这可不能怪我。”
        阿初瞧了一眼,没说什么。夏跃春把他扶起来,跟两人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回家换个胎。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幕正好被远处的阿次瞧见。阿次正站在广场边上,手里拿着根刚买来的雪糕,吃了没两口,目瞪口呆地瞧着他可怜的爱车瘫倒在地,以及他亲爱的大哥扶着膝盖有点儿站不稳的姿态。
        他怔了两秒,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恶狠狠地盯着汤少礼问:“撞了人也不说道歉?”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哥瞎绕圈子,我想躲来着。杨慕次你可别不讲理啊。”汤少礼辩解。
        阿次一把揪起汤少礼的领子,仗着身高,拿雪糕的手曲过去,用手肘给了汤少礼的下巴一击。汤少礼根本反应不过来,“哎呦”一声痛呼,骂道:“杨慕次你敢!你爸妈不在家没人管你了呀,你个野小子!呃……”
        阿次用手肘顶住汤少礼的喉咙,喝道:“你道不道歉?”
        “阿次,不怪他。你快松手,别这样。”阿初连忙握住弟弟的胳膊,把弟弟从汤少礼身上扯下来。
        阿次不解气地“哼”了声,把阿初推到一边,还要继续上前。这边夏跃春也把他拉住了。两个人一人拉着他一条胳膊,汤少礼已经跑得远远的了,就在远处喊着:“杨慕次你等着!”
        等他跑远了。阿初和夏跃春两人才松了口气,从小到大就阿次和汤少礼最爱吵架,幸好两人都不是记仇的人,只要当时拆开了,过两天也就好了。
        “我说阿初,你该管管你弟弟了。脾气越来越大。”夏跃春把地上的自行车抬起来,让阿初和阿次推着走。
        阿次接过自行车,踹了他一脚。
        夏跃春连忙跳到一边,说:“你瞧瞧你瞧瞧。”
        阿次还要再踹他,阿初连忙拉住弟弟的胳膊,说:“别闹了祖宗。”阿次甩开他,再去追夏跃春,却见夏跃春已经骑上自己的车子离开了。
        一路回家,阿初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弟弟脾气越来越大,这让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汤少礼骂弟弟是没父母管的野小子,这话让阿初莫名地愧疚。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9-04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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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杨家,他进洗手间洗了手,正巧管家来问他晚上吃什么,他转过身,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说:“叔,今天咱们先不急着吃饭。”
          管家疑惑地问:“怎么了?”
          阿初黑着脸说:“我要管教弟弟。”
          管家吃了一惊,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试探地劝:“哥俩儿吵架了?你当哥哥的,让着点儿他吧。”
          阿初道:“没吵架。”把刚才在广场上杨慕次乱发一顿脾气的事讲了,就道:“爸妈不在家,也不能就这么由着他来。你一会儿帮我把楼上祠堂里的竹条拿到我房间来。”
          管家看着两人一日日长大,父母极少在身边,阿初本还能自律些,阿次却仗着有兄长的疼爱,做事越发没顾忌,小时候倒没什么,年纪大了接触的人多了,脾气总要多注意下。他这么想着,觉得阿初说的有理,便点头应下了,答应下之后却又担心起阿次来,连忙说:“教育到就行,别真打伤了身子。”阿初只道:“我有分寸。”
          于是管家上楼去取竹条,阿初从洗手间出来便去找弟弟。
          进了客厅,却见阿次脸上还带着些怒气,刚刚吃完雪糕,正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阿初走过去,道:“回了家也不洗手,还玩?”
          阿次撇撇嘴,不答话,忽地手机里发来一条信息,脸色变得极差,僵了会儿,猛地抬脚踹了下茶几。茶几上的玻璃杯被震地倒下,清水顺着茶几淌到地毯上,不一会儿地毯已湿了一小片。
          阿初吓了一跳,心中怒火顿起,绕到后面去看弟弟在干什么,原来又跟汤少礼在QQ群里吵起来了。
          阿次把手机放到一边,往门外走。
          阿初连忙上前拉住他胳膊,指着他的眼睛,严肃道:“大晚上的,不许再出去闹。”
          阿次甩开他,道:“你别管。我一会儿就回来。”
          阿初道:“你跟我来。”紧紧攥住他手腕就往楼上拽去。
          阿次挣了下,没挣脱,又不敢跟大哥动手,只得跟着上楼了。到了二楼平时二人写作业的书房里,不耐烦地问道:“干嘛?”
          这时候管家进屋,把用清水洗干净的竹条放在书桌上,便退出去了。
          阿次瞥了那竹条一眼,知道是以前父亲教训他们用过的东西,心头惊了下,对阿初此举十分不悦,反身就要走。
          阿初却把门锁上了,钥匙揣在自己兜里,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他从未这样正经地教育弟弟,心里组织着语言,半晌没有说话。
          阿次瞧了会儿,怎么想怎么不愿意,也要坐下来。
          他刚走到沙发前面屈了膝,阿初沉声道:“谁允许你坐了?”弟子规里讲,长者立,幼勿坐,长者坐,命乃坐。阿初这样一提醒,阿次下意识地直起了身,但他心里着实难受,这人什么时候开始跟他摆兄长架子了?
          阿次转身要去窗边,阿初又道:“回来站好。”
          阿次身子僵了僵,没回去,就这样半侧着身立在阿初面前,心里又急又怒,可对着阿初又说不出忤逆的话。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9-04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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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9-0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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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次身后见风凉飕飕的,骇道:“大哥别……”
              啪!竹条结实地落在臀上,留下一道横贯的印子,激起一阵直透心底的火辣辣的疼。阿次第一次示弱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了,眼泪扑朔而落,刚用闲着的双手揩了揩,啪,又挨一记,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哭起来。
              阿初又打了三下,这才停了,问道:“现在知道哪儿错了吗?”
              阿次又挣着要起来,仍是被阿初按着,只得认了命地趴着,伸手去揉伸后的伤。阿初却不给机会,将弟弟两只手腕捉了,反别在背上一起按着,继而将竹条搭在弟弟颤巍巍的臀肉上,不说话,沉默地逼弟弟立刻认真反省。
              阿次被这一连串的举动吓得浑身一抖,红着眼圈儿撅了噘嘴,道:“知道了。不该乱发脾气,让你……让您生气了……”
              阿初问道:“因为惹我生气?”抬起竹条又要打。
              阿次忙哭道:“大哥您先别打。我想,我认真想……”心里明知道今天自己做事过火了,不该去跟汤少礼和夏跃春发脾气,更不该在家里摔摔砸砸,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阿初见他想不出,便继续落竹条,边打边说道:“在广场上,我说没说不关汤少礼的事?你干嘛打人?夏跃春说你不是为你好?你踢人家干嘛?回家之后,客厅里踹茶几,书房里又一顿摔,真以为没人管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阿次连声认错,哭着叫停。
              阿初又打了会儿,见弟弟臀上已红得发紫,没了一开始的柔软,好像已积了硬块,这才不得不停手。但也不知道弟弟是真心道歉,还是纯粹为了疼而敷衍他,心里仍然没消气,便把弟弟裤子又往下扒了一截,要往腿上打。
              阿次这回是真的彻底害怕了,再没了脾气,开始诚心地受教。他哽咽着道:“哥哥,阿次都听你的,以后都乖乖的。”这话出口,便孩子似的呜呜哭起来。
              阿初的心都被这声“哥哥”叫软了。他手松了松,放开了弟弟,在小桌上坐下来,道:“你记住了。父母不在家,不代表没人管你。”又轻抽了下弟弟的臀。
              阿次小心翼翼地抽噎着,偷偷伸手去揉屁股上的伤,但又不敢捂着揉,委屈极了。
              阿初瞧得清楚,被弟弟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逗笑了。又心疼又好笑,忙将竹条扔了,道:“不打了。”
              阿次这才松了口气,爬起来就往阿初怀里钻了,头埋进阿初肩膀,后脑勺蹭着阿初的脸,低低地道:“我再不闹了。你抱着我。”
              阿初抱住弟弟。
              阿次又道:“疼。”
              阿初伸手给弟弟揉伤。
              阿次不再说话了。
              晚上吃完饭,写完作业,到了睡觉的时候,阿次洗完漱没回自己房间,推开阿初的房门,二话不说溜进了阿初的被窝,拱他怀里了。弟弟八百辈子都不跟他撒娇了,这次挨了打,频频地往他怀里钻,活像个粘人精。阿初哪里受得了?掀开被子就要逃。
              阿次掐了他腰眼儿一把,道:“敢走?”
              阿初正要发怒,却见弟弟又拱进自己怀里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9-0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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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初只得搂了弟弟一会儿,半晌没听弟弟再出声,回想自己刚才狠了心地下手打人,知道弟弟心里委屈,不由把手伸进弟弟睡裤里接着给他揉伤,轻轻问道:“还疼吗?”
                阿次任他揉着,只道:“你打的,你不知道?”
                阿初心疼道:“我去给你找点儿药。”说着就要下床。
                阿次道:“不要。”搂得更紧了。
                阿初又急又愧,又轻轻地道:“让哥看看伤。”便把弟弟从身上强扒下来,拍拍人儿肩膀,让趴着。
                阿次只得趴好,却撅噘嘴偏过头去,不脱睡裤。
                阿初把被子掀开,拉下人儿的睡裤和内裤,心头一紧。刚打完之后,这两瓣臀红肿着,血点都覆在面上,看不清肉里的伤势,现在隔了几个小时,消了肿,才反上来一层消不掉的淤青。
                阿初从没打过人,看到第一次下手竟把弟弟打成这样,既恨弟弟当时的死不悔改,又恨自己当时是那么的无情。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用。他叹了口气,下床去柜子里找了云南白药,在这伤臀上喷了遍,用手掌轻轻将药揉开。
                阿次身后传来一阵凉冰冰的的舒爽,继而又是一阵热乎乎的抚慰。凉的是药水,热的是哥哥的手掌,两者交替地将舒爽和抚慰传进他心里,他这才舒服了些。
                罢了,阿初洗了手,阿次却说睡不着要喝奶。现在这个时间管家也睡了,阿初只得摸着黑下楼,进厨房里自己动手热好奶,再端上楼来给弟弟。阿次喝了奶,有了些困意,这才自己趴到大床另一侧卷着被子睡了。
                床不小,足够两个人睡的,但被子却被阿次一个人扯去了。阿初无奈地笑了笑,只得又去弟弟房间里搬来他的被,这才关灯睡下。
                第二天一早,阳光微微透进窗帘,阿初在一片半明半暗的昏暗中醒了。隐约听见楼下的厨房在准备早餐,歪头一看,弟弟还窝在被卷里打着轻鼾,猜想这样趴着睡终究睡眠质量不是很好,便不去打扰他,轻手轻脚地换了校服,下楼去。
                客厅的地毯早已干了,幸而昨晚洒的是清水,没有留下痕迹。只见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几个盒子,他上前一一打开来看,有一块英式暗黑色手表、一双国产名牌运动鞋、一个德国军用双筒望远镜。
                管家走过来道:“这是先生昨晚寄过来的,说是朋友送来给你们兄弟俩,让你们自己挑。”
                阿初点点头,道:“都放阿次那屋吧。正好他昨晚在我房间里睡的,现在不在屋里。”只自己从装手表的那个盒子里,取出附赠的金链子,揣进裤兜里留着。
                又在花园里闲逛了十多分钟,不能再晚了,阿初这才上楼回到房间,拍拍弟弟脸庞,道:“起床啦。”又去拉了窗帘。
                阳光倏地闯入房间,刺地阿次眼前一亮。阿次还没睡醒,怒地把被子盖在头上,对阿初不搭不理的。
                阿初掀开弟弟下半身被子,把人儿裤子往下扒了扒,看见昨天的淤青已经退了,这才了松口气。他笑笑,一把将被子强行扯走,道:“赶紧的。还吃不吃早饭了?”
                没了被子的遮挡,阳光赤裸裸地闯入眼帘,彻底激醒了阿次。阿次坐起来揉揉眼睛,把床头柜上的闹钟拾起来瞧了眼,又烦躁地摔回了床头柜上,拧身趴回枕头里,道:“不吃了。”
                阿初声音沉了沉,伸手戳着弟弟屁股道:“杨慕次……”
                话音未落,阿次强打精神下床,噘着嘴进洗手间了。他洗完漱,回自己房间换校服,顺眼瞥见桌上摆的那几样礼物,便把手表拿起来换上,蹬上运动鞋,这才下楼进餐厅。仍是打不起精神,囫囵吞枣地吃完早饭,出门上车,在车上趴着阿初的腿又开始补觉。
                两人一路没机会说话。
                到了学校门口,阿次才彻底精神了。正好看见汤少礼也在入校的队伍里走着,就在自己右后方,没来由又升起一股怒气。昨天虽挨了打,但脾气一时之间难改,反倒因此更讨厌这人。走进教学楼时,玻璃门正开着,阿次不动声色地推了一把,玻璃门向外边打去,正好迎面撞在还没睡醒的汤少礼脸上。
                唔!
                阿初听见有人喊叫,下意识回头一看,也是被人群给打乱了视线,不由问道:“怎么了?”
                阿次笑笑,道:“不清楚。”
                汤少礼一声痛呼,下意识抬头瞧了瞧,却见密集的人群已经涌了过去。他只得揉了揉脸,死皱着眉头继续往前走。这时候有人拍了拍他肩膀,问道:“没事儿吧?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儿。昨晚又打游戏打到几点?”
                来人是夏跃春。夏跃春虽然跟他说着,但眼睛却望着阿初和阿次离开的方向,想了想,没声张。
                汤少礼道:“你懂个屁!什么叫打游戏?这是最能让人精神放松的业余活动。”
                夏跃春道:“这话敢当着你爸面说吗?”
                汤少礼道:“怎么不敢?现在谁不打游戏谁过时。兴趣爱好而已,我爸能说什么?”
                夏跃春道:“问题你这兴趣爱好有节制吗?”
                汤少礼道:“关你什么事?”
                两人边聊边进了教室,只见阿初和阿次早已就座。汤少礼见到阿次正埋头看书,“呵呵”一笑,正要开口寻衅,却听阿初轻唤了他一声,抛来一物。
                他双手接住,打开来看,这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金链子。像这类艺术品,他虽然不会样样都戴出去,但却极其喜欢收集。阿初送此物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把链子揣起来,抬头轻声道:“懂的懂的。”下一瞬,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9-04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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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04:2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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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拍。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9-0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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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时间过得很快,兄弟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第五节课是自习,隔壁几个班级的同学商量着要溜出去打篮球,正好缺个人。阿次把几本书摞在桌上,盖上了校服,装饰成有人在睡觉的样子,便背着阿初偷偷从教室后门溜出去了。
                    正玩着,忽然听见有人严肃地喊了他们一声,回头一看,正是值班的教导主任。主任本是没管的,但是当他们不经意间喊出杨慕次的名字时,教导主任又折了回来。
                    原来教导主任路过操场,看到一群学生在自习时间出来玩,知道是些不可管束的野孩子,上面也默契地不去管他们,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瞧着瞧着,却发现了杨慕次的身影,不禁呆了呆。他是知道杨家这两个孩子的。校长跟他们父母是朋友,经常过问他们的学习状态,如果杨慕次出来玩这件事被校长知道,保准会把这件事扩大化,责怪他值班不认真。
                    教导主任这回便没法闭眼了,连忙把人都带回值班室,安排到墙角罚站。他没罚阿次,让杨慕次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了,温声问道:“最近学习压力大了?”
                    此话一出,墙角罚站的学生都不由自主地对阿次皱眉头。
                    阿次不作声,心里难受至极,盯着教导主任的眼里带了一丝恳求,好像在说,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
                    教导主任又问道:“他们谁把你叫出来的?”
                    阿次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嗤笑。他忍不住站起身,道:“我自己出来的。你要罚一块儿罚。”转身往墙角走。
                    教导主任连忙把他拽过来,又按回椅子上,仍是很温和,说道:“你可是好学生,千万别学得跟他们这群野孩子一样。老师们都是很看好你的,要是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放低了声音,小声道:“放你小半天的假玩玩也是可以的。但他们跟你不一样。”
                    阿次咬了咬唇,眼眶急得都快红了。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的朋友是以什么样的鄙视目光去看他。
                    房间里又静又冷,所有人都看着他。
                    阿次拿起了桌上的保温杯。教导主任松了口气,正想说“随便用”,阿次已把保温杯给狠狠砸在了地上。看见什么砸什么,最后还不解气地还踩了地上的笔几脚,一言不发地表示自己的愤怒。
                    众人目瞪口呆。教导主任猛地站起身,用一双被激怒了的眼睛严厉地盯着阿次,忍不住抬起巴掌。
                    阿次扬了扬脸,道:“我是压力大了。您要打就打吧。”
                    教导主任眼里的怒火却又渐渐平息了,变得比刚才还温和。他扬起的巴掌,轻轻搭在了阿次肩膀上,僵硬地笑道:“把气撒出来就好。”好像对待孩子似的又掐了掐阿次的脸颊,无奈地道:“你父母还没回家?”
                    墙角的学生们惊地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说不出是解气,还是更气愤。
                    阿次一把甩开他,不愿意任何问题,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他问道:“您还有事吗?我可以走了吗?”
                    教导主任笑着道:“你随时可以走啊。本来也没要把你怎么样啊。”
                    阿次转身便走。众人呆呆地望着他,却见他走到门口又停了停,道:“你们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回班级啊。”话语里好像是他把大家的带出来。
                    大家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他鱼贯而出,独留教导主任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狼藉里。大家出了值班室,在走廊里边走边想到教导主任那张强做微笑的脸,不禁哈哈大笑道:“真他*妈*的解气。”
                    阿次也笑了。
                    他正笑着,迎面撞上了阿初。
                    阿初站在离值班室不远处的窗台边上,手扶着低垂的额头,看不清脸色。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已经站在这里呆了多久。
                    有人道:“那是杨慕初吗?哎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乍一看根本分不出来。”
                    阿次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连忙撇下他们走到阿初身边,想解释点儿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若无其事地道:“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阿初抬眼,问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出来吗?”
                    阿次不答话。
                    阿初转身便走,往楼上的教室里去。
                    阿次默默跟着,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从后门回到教室。坐在门口的夏跃春见两人脸色不对,连忙把阿次拉住,悄声道:“阿初也是担心你。你好歹道个歉。”阿次僵在那儿,恨不得把一切都说给夏跃春听,还没来得及说,却见阿初回过头来,伸手往墙角比划了下,示意他去站着。
                    阿次脸色又青又红,忙追上去道:“大哥……”阿初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我不想在教室里训你。”阿次把话咽了回去,原地僵了会儿,生怕真的惹大哥生了气,只得乖乖地走到墙角,面壁站好。
                    夏跃春见状,叹了口气。
                    中午下课。汤少礼仗着自己跟谁都熟络,知道点儿这事的情况,凑过去跟阿次说:“你有福气啊。闯了这么大货,那个主任还给你瞒着,一点儿没声张。你大哥平时也是惯你惯得没边儿,估计这回只是做给人家看,你老老实实去跟人道个歉,这事儿也就完了。”
                    这话绵里藏针。阿次心里怒极,又不敢有大动作,强忍着不作声。
                    汤少礼无趣道:“不知好赖。真想逼你大哥发脾气啊。”
                    阿次道:“挨打也比你这没皮没脸的强。”
                    汤少礼怒道:“你说什么?你砸到教导主任值班室去知道吗?”后半句话声音极大。
                    阿次忍了忍,没忍住,转身一拳打在汤少礼肩上。
                    汤少礼“哎呦”地叫起来,要还手,被阿次握住手腕别过去,紧接着腿上又挨了一脚。他打不过,连忙叫阿初。阿次就把他按在桌上捂他嘴,抬头慌慌张张地往阿初的座位上看。
                    阿初正坐在那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这时候教室里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想看热闹的也已被夏跃春给撵走。屋里就剩下四个人。阿初道:“汤少,我管教我弟弟,你瞎掺和什么?”
                    汤少礼强扒开阿次的手,委屈道:“不带你这样的吧?就知道护你弟弟。”
                    阿次又把他嘴给捂上了,在桌子底下悄声地踹一脚,挑挑眉。
                    汤少气地连连在桌子上鲤鱼打挺。
                    夏跃春连忙过来把阿次扯下来,劝道:“你俩快别闹了。一会儿家里的车在校门口等急了。”
                    几个人这才作罢,一道走出校园。往常四人都是一辆车走,在车里说笑,今天有特殊的事,便各自上了家里的车,回去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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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阿次回想着大哥刚才对自己的维护,还真对汤少礼的话信了几分,觉得大哥罚他多数是做给人看的,稍稍放了些心,一把抱住大哥,伏在大哥身上,今天在值班室里的委屈都跟大哥说了。
                      阿初怕他在车里摔着,只得伸手抱住弟弟,听他讲着。
                      阿次儿平时不是爱诉苦的人,但今天担心阿初回去会跟他算账,说得极其委屈,再说到被罚站的时候,在阿初背上捶了一下,道:“你如果不是我大哥,我早揍你了。”
                      阿初哭笑不得道:“祖宗,轻点。”
                      阿次顺势低低地道:“你别生我气了。”
                      阿初道:“要我不生气可以,回去乖乖挨揍。”
                      阿次一听这话,身子僵了僵,好像从天堂掉进地狱,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阿初道:“谁教你随便逃课的?”说着在弟弟屁股上狠狠削了一记;又道:“发脾气发到教导老师那儿了?”又狠狠削一记;又道:“罚站也不老实?”又是一记;最后把弟弟从身上拉下来,盯着他眼睛羞道:“还想揍我?谁揍谁啊。”
                      阿次屁股吃痛,悄悄伸手揉着,听到最后一句,满脸痛红。
                      司机知道兄弟俩在学校里发生了不少事,但既然连他们父母都不过问,他也就更不能掺和,只是局外人似的抿嘴笑笑。
                      良久,阿次附大哥耳边,央求道:“能不能轻点,就轻一点点……”
                      阿初揉了揉弟弟头发,只道:“看你表现。”
                      回到家里。阿初吩咐管家晚点儿开饭,便把弟弟带回房间,将叠好的被子放在床沿,又搭了两个软乎乎的枕头在上面,跟弟弟道:“把裤子脱了,上去趴着。”便转身去书房找昨晚用的竹条。
                      阿次把校服外套脱了,只剩件带黑色侧棱的白T恤,没脱裤子,在床沿上抱着膝盖呆呆坐了会儿,才一股脑地把裤子褪到膝盖,趴在枕头堆上。枕头和被子都软得像棉花糖,人儿上半身陷在里面说不出的舒服,真想就这样睡一个午觉,但身后凉荫荫的,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阿初回来,手里拿了细长的竹条,瞧了眼弟弟的姿态,道:“再往前趴一趴。”
                      阿次红着脸,身重新趴了一次,这回上半身让了出去,把屁股垫在枕头上,有种头冲下的别扭。他腰不粗,只精细的一条,下面两瓣圆滚的小臀并在一起翘着,好像阿初的一只手掌就把它们能覆盖全了,无不让人爱怜。
                      昨天阿初打的时候事先没把弟弟裤子,今天这样一看,不禁有些无法下手。他抚了会儿弟弟的两瓣小臀,终于忍下心,拿起竹条开始往下落。力道跟昨晚一样,只重不轻。
                      阿次“哎呦”一声痛呼,两瓣臀颤颤地缩紧了,扭头瞧了一眼,只见高耸着的两团肉丘上突起一道明显的红痕,不由怨道:“我都这么乖了,你还往死里打我……”
                      阿初右手握着竹条,左手捏着竹条低端往后弯去,继而左手一松,右手借着反弹的力道顺势又是一记。啪!又一记红痕印上去。他板着脸问道:“逃课该不该打?”
                      阿次一下子眼泪破出,不敢作声。阿初却“嗯”了一声,竹条贴着臀,非要等他回答。阿次忙把两瓣臀缩得更紧,一边擦眼泪,一边慌乱地瞧着那根凶器贴在自己身后,苦着小脸乖巧地道:“该。”
                      阿初便又打一记,继而又问道:“在学校里乱砸东西该不该打?”
                      阿次不敢答又不敢不答,突然“呜”地一声哭起来,再问什么也不说话了,只是哭。又挨了几记,抑制不住地左右摇摆。
                      阿初不再问了,左手按在弟弟腰上把人固定住了,闷声打着。竹条将臀肉染成大红色,胀胀鼓鼓的,周围透着一道道参差不齐的抽打痕迹。房间里充满了竹条甩在屁股上的清脆责打声,与阿次早已哭哑了的嗓子里的认错声。阿初一言不发,足足打完五十记才停手。
                      罢了,他把竹条仍在床上,去卫生间里弄来两条凉水浸泡过的毛巾,一条盖在的弟弟屁股上,一条给弟弟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
                      阿次哭地嗓子沙哑,疼地筋疲力尽。阿初给他倒了杯水,他喝了之后,仍是伏在床上重重地抽噎着,停不下来。他忽地道:“我手机给我。”阿初给他递过去。阿次就给杨羽柏打电话,道:“大哥打我。”
                      电话那边顿了顿,怒道,叫阿初接电话。阿初接了电话,不等那边说话,只道:“我的弟弟你别管。”那边听见此言又顿了顿,说,把电话给阿次。阿次重新接回,却听那边无奈地说,你大哥不让我掺和,便把电话挂了。
                      阿次咬了咬唇,一把将手机砸出去。没敢砸太远,就砸在床上,弹了几下便停了。阿初也没深究,掀开毛巾见伤处的淤肿消下去一些,又抹了昨晚的药,便叫弟弟下楼去吃午饭。
                      阿次双脚刚沾地就感到臀上一阵疼痛,气得拿起枕头就要砸。阿初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放下枕头反抱在怀里,就这样下了楼,将枕头垫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去开吃。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9-0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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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午饭,两个人没什么话题,就沉默地吃着。阿次低着头,只盯着碗边的两小碟菜吃,任管家给他盛的鲜鱼汤摆在那儿,看也不看。吃完了饭,就又抱着他的枕头“一瘸一拐”地上了楼,回到房间关上门,自个儿睡午觉。
                        阿初见弟弟不好好吃饭,自己也没胃口,勉强吃了个饱就跟着上楼了。
                        从小到大,弟弟是喜是怒、是乐是悲都从来不向他隐瞒。如今,他看着弟弟一个人进了房间,心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走到弟弟房门口,想要推门而入,但却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有压下去。
                        进去了,他能说什么呢?能干什么呢?
                        如果再发生一次类似的事情,他还是会像吃饭前一样,毫不犹豫地把这臭小子揍一顿。或许会稍稍轻一些,但该打一定还会打。
                        时间在他的不断纠结中已走过了五分钟。阿初想到弟弟孤零零地趴伏在床上,心里越发着急。他真恨自己有这么个弟弟,要是没有,他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慌手足无措了。
                        终于,他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狼籍,书架上的书散落在地,柜子里的衣服也四处搭着,就连早上刚送来的德国军用双筒望远镜也没有逃脱被摧残的命运,可怜巴巴地躺在桌角那儿,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整个房间好像一个弥漫着硝烟的战场。
                        在这无形的硝烟中,阿次静静地趴在床上,头偏在里面,身上的被子只在腰上搭了个角。他双手无力地落在屁股旁边的床单上,随着难以停止的疼痛,一下下微颤着,听见阿初进来,忙道:“我待会儿会把房间收拾好的。”
                        阿初没再责怪什么,踏过满地狼藉,走进去坐在弟弟床边,轻轻抚着人儿的痛处,问道:“要不要喝杯牛奶?你中午都没吃多少饭。”
                        阿次摇头。
                        阿初又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他们提前准备。”
                        阿次不说话。
                        阿初道:“那你好好睡一觉……”
                        阿次伸手推了大哥一把,赶人走。
                        阿初俯下身,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弟弟的脸,温声道:“我下午去学校给你请个假,你就当是补觉,不用急着醒。等明天不疼了再去上课。”
                        阿次推人的手不动了。良久,“嗯”了声,却仍然不抬眼看阿初。
                        阿初抬起身,给弟弟把被盖好,叹了口气,开始捡地上的书和衣服,一本本,一件件,都收拾好放回原位,最后捡起地上的望远镜,放进抽屉里,已经过了十五分钟。阿次仍是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他靠在了书桌边,低头愣了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阿次瞥了他一眼。
                        阿初抬头,盯着床上的弟弟道:“我知道你疼,知道你委屈,给你一个下午,你在家想做什么做什么,都随你的便。但你别以为这回跟我打冷战,我以后就不敢打你,要是还犯错,照打不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陪着你耍小脾气了。”说完就往外走。
                        阿次突然叫道:“等等。”
                        阿初停下脚步。
                        阿次咬了咬牙,眼圈儿红了。他低低地道:“我不耍小脾气了,你再陪我会儿。”
                        阿初道:“我下午还得回学校上课。”
                        阿次气得蹬了蹬被子,眼睛湿湿地盯着他道:“你是不是我大哥?打完我就把我丢这儿不管了?”
                        阿初道:“我给你收拾房间收拾得满头大汗,你一句谢谢都没有,让我走就走,让我留就留。当大哥也没这么好耐心的。”
                        阿次憋了会儿,嘴里硬生生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阿初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却仍是往外走。
                        阿次终于哭道:“大哥别走……”
                        阿初只道:“你下午在家好好调整调整,尽快把心收回来。我晚上回来就来看你。”说完,便开门走了。
                        阿次又气得蹬了蹬被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09-0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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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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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阿次回想起大哥曾经对他的管教,对这两天的记忆最清晰,印象中,连着挨了这两次打,他脾气收敛了很多。第三次挨大哥的打是继逃课事件一个月后,那次他本来是不用挨打的,挨打只是因为失误。不管阿初是否觉得只是个失误,他一直认为是失误。
                            ——————
                            星期天的午后,凉爽的风从窗子溜书房,将书桌上展开的笔记本撩起一页。前一页写满了各项花销,末尾处的几项用一条横线跟上面隔开,用红笔写,意思是过渡花销的部分。阿初坐在桌前,烦躁地把这一页翻过去,用笔压住。
                            这一页上面写着三个字:修车费。
                            阿次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喝水,他头发上贴着一片叶子。今天他难得有兴致在花园里玩,看见佣人们在车库前洗车,忍不住钻进车里想试试身手,一开始开得顺风顺水,谁知道在拐第三个弯的时候,方向盘打得大了,车子一头栽进旁边一片花圃里,动弹不得。他打开车门,从花圃里钻出来,身上便全是花枝树叶,自己摘下了许多,佣人们急急忙忙赶过来帮着摘下了许多。还没摘干净,阿初赶到现场,黑着脸把他带回了二楼书房,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阿次抬头瞧了大哥一眼。
                            阿初直楞楞地盯着他,眼框里转着的泪说不出是心疼出来的,还是气出来的。
                            凉爽的风里夹杂着一丝丝寒意,好像隐形的刀子穿梭在晴朗的午后。被笔压住的那页纸仍在小范围地撩动着,忽然,风劲大起,纸上的笔被甩到一边,那页纸又翻了过去,页根部被撕开一道寸长的口子。
                            阿初眼眶里的泪扑棱掉落一滴。他起身从书架里取出竹条,向弟弟走去,道:“你以为见过猪跑就知道猪肉什么味了?这回幸好是撞进花圃里,要是撞到墙上怎么办?”
                            阿次一个激灵滑下沙发,连忙溜到沙发后面,秦王绕柱似的避着阿初,道:“这只是次失……我以后再不随便开车了还不行吗……”
                            阿初抓了几圈没抓到人,反而自己撞到了墙,弄得一鼻子灰,只得停下来,道:“你再跑,我就把你锁这屋里。”转身往门口踱去。
                            阿次一听,连忙要抢先从门口逃出去。
                            两人都想赶在前面,不料“碰”地一下,头撞头,都后退了半步,谁也没出去。
                            阿初趁机扯住弟弟胳膊,把人拽回沙发上按倒。阿次仰面蹬出一脚,想把大哥蹬开,脱离控制,可对着自家大哥难免敬畏,这一脚好像小猫玩闹似的毫无效果。阿初狠了心要打人,一个膝盖顶在弟弟腰眼儿上,毫不留情地把人顶没劲儿了,接着就像第一次似的,把人翻过去按牢,开始往人屁股上“噗”、“噗”落竹条。
                            阿次知道大哥心里有气,这顿打肯定不好挨,就攥着拳头,咬着嘴唇硬挨着,也不哭闹。他刚才躲的时候就出了一身汗,现在被按在沙发上,衬衣狼狈地在腰间打着卷,露出的腰就这样被冷风直直地吹着,透心地冷。
                            阿初一言不发地打着,每一下都落得又急又狠,带起“嗖嗖”风响。五下、十下、十五下、二十下……
                            阿次身上热汗被吹干了,又冒起冷汗,心头直骇,大哥怎么还不停,这是要把他打死吗?他明显感觉自己的两瓣臀肉迅速肿了起来,肿的地方重复挨打,痛感一层层叠加着。熬不住的疼渐渐逼出了他的眼泪,他嘴里小声呼着痛,直到挨了三十多下,终于忍不住低低叫道:“大哥轻点。”
                            阿初又打了两下,这才停手,扒下弟弟裤子,只见双臀高高肿着,上面的肿痕比前两次还明显,道道都很清晰,每一道都不会让它的主人轻易舒服了。伸手拍了拍,道:“管你是害你吗?跑什么跑?”
                            阿次咬了咬唇,泪水在里面打转儿,扭头看了看大哥,苦着脸道:“不跑了。”
                            阿初在弟弟臀上又扇了一巴掌,问:“还敢蹬我一脚?”
                            这一下不轻。阿次眼泪破出,哭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9-04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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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0 04: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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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初问道:“不是故意的?这鞋印子怎么爬我身上的?”扯扯自己衣服,把鞋印给弟弟看。
                              阿次瞧了一眼,趴回去不作声了,心里直骂大哥是小气鬼。
                              阿初见弟弟隐隐有不服气的心理,怒火又起,揪着人的后领把人拎起来,按到茶几上坐着。阿次屁股一贴上茶几的玻璃面,就疼得要起身。阿初呵斥道:“坐好。”阿次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来不及提裤子,一番折腾,裤子已经松松垮垮地落在脚边。阿初干脆蹲下,把弟弟的裤子都扯下来,扔到地毯上,继而自己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盯着弟弟的眼睛。
                              阿次下身光溜溜的,一阵风扫过,下意识并了并腿,再想伸手挡一挡,阿初一个竹条抽在他手背上,道:“让你动了吗?”把茶几上的杯子塞进他手里,道:“举着。”阿次接过来杯子双手举在头顶,衬衣被这动作向上拉了拉,肚脐以下就完全暴露了。他不禁低下头,脸红成一片,委屈地撅着嘴。
                              阿初又气又好笑,明明是理所当然地教训弟弟,但弟弟这副神态总好像是受了自己欺负似的。他忍不住问道:“挨罚委屈了?”
                              阿次摇摇头,嘴却撅得更委屈了。
                              阿初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起身从书桌上的果盘里拿来一个桃子凑到弟弟嘴边。阿次口正干着,咬了一口,嚼一嚼吃了,桃子很甜,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望着阿初。阿初连着喂了三口,见弟弟不那么委屈了,这才把桃子放在一边,顺手将空调的遥控器塞进弟弟嘴里,借此不再给弟弟撅嘴显可怜的机会,道:“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打你打错了吗?满屋子乱跑,还蹬我一脚,谁家当弟弟的像你这样?”
                              阿次不禁翻了大哥一眼,光着屁股在书房里挨罚,连撅个嘴都不让,有没有比他还惨的弟弟?再说了,杨家花钱买的车,一直都是外人帮着开,他碰一下方向盘都不行,这算什么事儿啊?他心里这么想,却一动不敢动,眼睛四处瞄来瞄去,分散屁股的疼和胳膊的酸。
                              阿初本不忍心让弟弟长时间这样挨罚,只是想借此让弟弟害怕,可等了两分钟,仍不见弟弟眼里有悔改之意,不由又生起气来。他拿起竹条兜风在弟弟臀侧抽了下,道:“坐着也不好好反省?非要吃竹条?”
                              这一下虽不重,但也不轻。阿次臀侧微微肿起一道红痕,“唔”地疼出声,全身都战栗起来想往后缩,举着杯子的双手也骇得软了软,只是勉强支撑在头顶。他眼眶湿红地望着阿初,委屈地想,他又不是没承认错误,他都这样老实了,大哥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火?他越想越委屈,身上一软,干脆耍赖地从茶几滑下去,跪坐在地毯上,顺势将手里的杯子搁在茶几上,边把嘴里的遥控器吐了,边伸手揉屁股。他哽咽着道:“唔……让我缓会儿,好疼……唔……我都认错了,你还打我……”
                              阿初哪能轻易给他机会?拿竹条在茶几上“啪”地一抽,道:“我数三个数,回去坐好。一,二……”数得很快,也不给弟弟犹豫的时间。
                              阿次一个激灵又坐了回去,老老实实把杯子举起来。屁股上的疼和胳膊的酸再次袭上心头,偏偏动也不敢动。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严肃的惩罚,湿红的眼眶终于又抑制不住地淌出两股泪。
                              阿初本要等他坐回来就要再抽上几竹条,罚他刚刚耍赖,可见到弟弟小脸一低,委屈巴巴地闷声哭着,顿时消了气,再下不去手了。他心里暗骂自己摇摆不定,转念忍不住又气弟弟一时胡闹一时乖,想来想去,不打不行。他抬手又在弟弟臀侧抽了几下,力道轻了许多,只是抽出几道红痕,过会儿红痕便消了,并没有肿。
                              阿次老老实实地挨着,再不敢抬头瞪大哥,疼得忍不住抽噎起来,却不敢哭出声惹阿初心烦。
                              阿初温声问道:“出了车祸是谁受伤?”
                              阿次又抽噎了两下,这才止住,低低地答道:“我……”
                              阿初又问道:“你受伤了谁心疼?”
                              阿次听到这一问,心头一酸,抬头看了看阿初,道:“你……”
                              阿初问:“我是你谁?”
                              阿次道:“大哥。”他今天从挨打到现在第一次喊“大哥”两个字,这两个字一出口,以往大哥对他的百般疼爱便浮上心间,嗓子眼一热,又忍不住抽噎起来。这回比刚才抽噎地还狠,好像喘不过气似的,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停地流。他胳膊酸得举不稳杯子,杯子不知不觉往下掉,突然,杯底在他脑袋上猛地磕了一下。他费力地又抬了抬胳膊,小心翼翼地瞧了阿初一眼。
                              阿初没苛责什么,把弟弟手里的杯子拿了下来,放在一边,又拾起刚才喂过几口的桃子送到弟弟嘴边。阿次两条胳膊僵僵地落下,一落下就麻起来,再也动不了。他张开嘴,阿初便把桃子往他嘴里送,他就一口咬下去,桃子的甜沾上舌尖,水分润了嗓子,抽噎声这才慢慢停止。
                              阿初一边喂着,一边抽了几张纸巾去擦弟弟脸庞的泪,喂了两三口,泪水也擦干了,便把桃子放下,道:“一会儿再吃。”阿次恋恋不舍地瞥了眼桃子,抿了抿嘴角遗留的滋味没敢作声。阿初接着坐正了身子,把竹条拿在手里。阿次心头一紧,心想果然还是逃不过。
                              阿初问道:“这次随便碰车差点出事,打你五十下不算多,没你讨价还价的份。你老老实实地挨着,这事儿才算完。听懂了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9-09-04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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