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绿藻头。”
身体不受控制地爬上了瞭望台。等山治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了手举杠铃的索隆的面前,那家伙看上去竟不怎么吃惊,淡淡瞄了他一眼后继续挥舞手中的锻炼器材。
就在山治打算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时,被索隆说出口的一声迟来的“早”浇灭了些许的怒火。尽管晚了十几秒,他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礼貌地道了早,按理来说他本不该有所抱怨,可他在看到那张脸时会下意识地感到火大,通常的理也就说不通了。
他取出口袋里的香烟,拿起打火机点燃,像报复一般朝着索隆的方向吐出烟雾,“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这家伙和别人道早时也不看对方的眼睛吗?”
很明显,他听到了他的询问,手中挥舞的动作始终没停下,“没时间。”极其狂妄(在山治听来)的语调,异常嚣张(在山治看来)的态度。他果真是个大脑里充满肌肉的单纯绿藻球。
“哦,那真是抱歉了,打搅你锻炼。”他边说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索隆在他心里就像块石头,他今天非要会会这块相处了有段日子的“臭石头”。反正该办的事情也办完了,距离开饭还早得很。
“有事吗?”他终于停下了锻炼,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你今天太闲了吧。”
山治撇撇嘴,没好气道:“闲个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闲了?现在只不过……”
“两只。”不超过十秒钟,他的视线再度转移至手中的锻炼器材上,“我看你现在就非常闲。”
与索隆进行对话还真让山治气不打一处来。也说不准他讲的具体哪个字或词精准地达到了他的怒点,总之,从来没有过能和索隆心平气和地讲话的时候。仔细想来,索隆亦是如此认为吧,毕竟吵架不是一个人的事。
“呼……”他轻呼出一口烟,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我说你,认真听我讲话行吗?现在只不过有那么一小会儿空闲时间而已。”
“我有听你说话,是你自己没说全。”
“那是……算了,没什么。”
那他/妈还不是因为被你打断了,结果你反过来怪我没说全?我看你的脑回路和方向感挺配套的。
天知道山治多么想指着索隆的鼻子吼出上面的话,但他可不像索隆,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照想象中的做。一是指着别人的鼻子有失礼数,他再讨厌他也不能或许失礼;二则是因为绝对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美好的一天不应始于和绿藻头吵架。没错,以上两点有理有据,充分使他收回险些脱口而出的话。
“莫名其妙的家伙。”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早上来瞭望台莫名其妙,也不是你守夜。”他只会说些惹他生气的话,估计都不用打草稿。但是呢,以山治的立场来说也是一样的。
“哦,你早上来瞭望台就不莫名其妙了?真奇怪呢,同乘一条船难道……”
“厨子,”他沉声唤他的绰号,眼底透出深邃的光芒,“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吵。”
谈不上生气,但此刻索隆的心情一定不怎么好。山治十分清楚,绝非是自己的原因,早在见到索隆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被其掩藏于眼底的那抹不易觉察沉郁之情。也并不是有意说些挑刺的话,那家伙的脑袋本就不怎么灵光,那些过于复杂之事是不会正经考虑的。
山治也知道,索隆是个不计较小事的男人,有些话自然而然地就会憋在心里。他了解,但无法理解,他们看似是一类人,又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你自己慢慢锻炼吧,我没时间陪你。”再待下去只是自找没趣,他可不是不懂氛围的人,既然对方已出现赶他走的征兆,他绝不多待一秒钟。临走前,他偏头看着他,并笑道:“喂,你的肚子刚才有在叫哦。”
索隆别扭地转过了身,“……白/痴,你听错了。”
此情此景不禁令山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章鱼剑士,想吃章鱼吗?”
“大清早吃章鱼?”索隆略带震惊地瞥向山治,看其表情似乎是信以为真了。
“哈哈哈……如果你现在能去海里抓一只回来的话,我不介意做给你们吃。”
“……你个混/蛋。”
“嘿,彼此彼此吧。”
别开玩笑了,他才没有说他的资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