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不耐烦的推了堵在马尔福庄园废弃地窖门口的莉莉一把,收获了妹妹的一个大白眼。他满不在乎的走进去,一股腐朽的气息夹杂着烟尘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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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娇滴滴的莉莉捂住口鼻抱怨,“詹姆,你能不能轻点走?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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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适时的把灯提到詹姆脚下。莉莉接着说:“――多少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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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发声问道:“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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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把灯举高,凭着父母讲的故事判断:“大概就是当年关过波特先生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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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好奇的打量这个地方。铁笼积灰,几张旧纸片已经发黄,飘落在地上,似乎踩上去还能像枯叶似的支离破碎。灯光随意晃荡,詹姆发现这个地窖是真的多年没来人了,他们的脚印清晰的显现在灰扑扑的地板上,他们所触碰过的东西都会被抹掉一些积灰。无论他们做些什么都会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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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詹姆的心中涌现出一个带着诗意的恐怖念头:这个地方似乎在排斥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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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突然说话了,她的嗓音颤抖,音调尖细,似乎是硬生生从喉口挤出来一般战栗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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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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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让妹妹怕成这样,趁着斯科皮试图以拥抱安慰莉莉时夺过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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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照亮了他面前的那个东西,也照亮了他的脸。那个东西看清了詹姆的脸,却反倒比莉莉还要害怕,须臾之间便轻飘飘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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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看出来了。原来是个幽灵,矮胖的男人模样,一只手是缺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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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幽灵结结巴巴发问。
詹姆回答:“詹姆·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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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不堪忍受般尖叫起来,以虚幻的手抱住自己虚幻的头,嚷嚷着詹姆莉莉伏地魔。
“你是谁?”大家一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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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稍微镇静了一点,却开始哈哈大笑。他这副丧心病狂的恶徒模样令莉莉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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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斯科皮冷冷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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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幽灵又哭又笑,神志不清的重复:“我对不起你们,詹姆,詹姆……”他蹲下来伏在詹姆脚边。詹姆赶紧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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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直起身子来说话,却又是讥讽的语气:“但是凭什么呢?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为了我自己想一回?詹姆,我的好兄弟,哈哈哈……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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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阿不思喝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根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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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看着阿不思:“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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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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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就是因为我一时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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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惊叫:“你是小矮星彼得!无耻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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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随你们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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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忍不住骂道:“你就是个渣|滓!你怎么还好意思躲在这里?”语毕他拉起莉莉的手,“莉莉,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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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听到了那个名字:“莉莉……你叫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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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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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自顾自继续说下去:“莉莉,当初你一定是怀疑我的,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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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扭头挣脱詹姆的手:“闭嘴!你这个令人恶|心的败|类!你怎么还敢提我的祖父母!”她的步子太大,烟尘被激起,呛得詹姆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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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很冷静:“我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我的旁边是我们的朋友,斯科皮·马尔福。她是莉莉·卢娜·波特,我的妹妹。那个是我的哥哥,詹姆·小天狼星·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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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特意把那个对于小矮星彼得来说最可怕的名字留在了最后叙述。詹姆看着自己的弟弟,突然有点莫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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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沉默了一会儿。此刻万籁俱寂,只余尘埃飘洒在光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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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开口了:“我希望你离开我家的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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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猛地俯冲到大家面前,那副恶狠狠的样子似乎要把人撕碎。莉莉惊的尖叫起来。三个男孩一起把她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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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幽灵,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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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话音未落,詹姆提着的灯突然熄灭。大家小小的惊呼一声。詹姆眨巴着眼睛,快速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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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了什么?”莉莉冲彼得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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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詹姆建议,“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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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就着洞口涌进的光线摸索着离开。地窖外新鲜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莉莉深呼吸着,犹疑的问:“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嗯,他刚刚,就是灯熄了之后,没有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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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也想搞清楚。他甚至还想再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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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向斯科皮再要一盏灯。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跟上来――是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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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几步,莉莉和斯科皮也跟了上来。
他们到地牢前,默默站定。詹姆拎着灯四处察看。他的动作很缓慢,心情也相应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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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四壁地板在光照下显得很虚幻,就好像它们早就随着多年以前的那段历史死去了。松脆的纸片,肮脏的吊灯,狭隘天花板上模糊不清的纹路,还有角落里猝不及防来不及躲藏被照亮的一只老鼠。它吱吱叫了两声,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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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斯科皮说话的声音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它会是佩鲁兹吗?他是个阿|尼|玛|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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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会。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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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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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在这么多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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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