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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负圆满,为了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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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的一世相守,无力再归还。
开给穆卢富贵儿。
写不写再说。


IP属地:四川1楼2019-08-23 23:28回复
    绍贞四年的元月,过了年,额娘寻机会趁着皇阿玛开心,说成家立业,该赐一个大妇给我了。彼时我领着贝勒爵,府上的女眷掰着手指头能数得过来,没日没夜地宿在西山大营,叫大起的日子,抹把脸就往乾清门去了,哪怕喝凉水、睡凉炕,都能热出一身汗。
    嫡妃是穆卢氏的格格,闺名叫清寒,比我还大三岁。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月前一个胡同住着的四哥刚娶了老师的亲孙女,博尔君的大格格赐乔,穆卢这些年已经比不得博尔君和温都势盛了,何况还比我岁数大。
    额娘劝我,娶妻要娶贤,穆卢家的家教至少错不了,年纪大的也稳重,日后操持起一府庶务更胜于那些毛都没长开的黄毛丫头。但归根结底,因为是皇阿玛赐的婚,我娶也要娶,不娶也得娶。
    但我平生最讨厌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大福晋人如其名,身量清瘦、面色微白,不太爱说话,坐得端端正正,回话也回的规规矩矩。可一揭了盖头就只剩大眼瞪小眼,两顾无言。
    此女着实无趣。让我不得不怀念起董颚氏在我跟前大呼小叫气得两颊绯红的生动模样。
    但人在少年,动不动心、有趣没趣的,都不妨碍闺中之乐,圆房事大,我不能坏了这个规矩。诚不我欺,在她之前我也没弄个过几个娘们儿,过往与通房行此事,毋须顾忌她们的喜好,自然都是她们伺候我,我只由着性子一味泄兴就是了。后来遇着个董颚氏,摸摸揣揣总不给好脸色,又怀着身子,我更不好多去。
    经验之谈是没有了,只会蛮干。
    于是这小半宿折腾的,只怕她并不轻松,冷汗流得像打了一场硬仗似的,在我怀里小声地呜咽和啜泣,脆弱得像风中的柳叶儿一样单薄,让我有点心疼。
    我的心疼只持续到了后半夜,董颚氏那边说是吐得太厉害,引起咳嗽,下面见了点红,整个院子都闹开了,又是叫大夫又是请婆子,我惦记着那个不省心的女人,再躺不住了,侧头看了看穆卢氏,黛眉微蹙、呼吸均匀,似乎是真的睡得很沉。
    我心想管你是不是真睡着了,是就正好,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然后一去不回。
    关于大婚之夜没陪她整宿这件事,我的解释是西院的董颚氏怀着身子,一切要以子息为重。我知道这都是扯,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种委屈?更何况是这种名门大族出身的满旗格格,最看重的就是一张脸,大婚当夜我跑去了西院陪别人,全府上下还不够笑话她的,我这是在打她的脸面了。
    我原以为她必定要大闹一场,没准会效那几个通房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女人横竖就这么几招,也没什么新鲜的,但她却没有。
    她只说知道了,子息事大,不仅没跟董颚氏计较,反而免去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
    我有点不懂她,这下可好,连董颚氏也替她说话了,说她人淡如菊、品行高雅,不愧是大家闺秀。
    对她满意的还不止一点,此女确实十分进退得宜,善握分寸。额娘一贯不喜欢董颚氏,嫌她母家门第低了,于我没有助力,更配不上大清国的正统皇子,大婚夜这事若叫额娘知悉了,必定饶不了董颚氏,可穆卢氏随我进宫请安时,一个字也没对额娘提,反而说我对女眷管束得当,雨露均沾,府上从未有偏宠的事发生。
    这弄得我一时对她也生了几分喜欢,想额娘说的确实没错,娶妻要娶贤,穆卢氏大家之风,当真很体贴丈夫。于是几月里每逢初一十五,哪怕再忙,也必从营中赶回来与她团聚。一日归府的时辰晚了些,深秋的夜已十分清冷了,但黄华盛放不畏秋寒,途径花厅时忍不住摘了几枝,握在手中一同带给了她。
    穆卢氏难得嗤嗤地笑了出来,不是大方得体的微笑,而是真心实意地笑,笑到不禁用手捂住嘴,以免太过失礼。我被彻底笑懵了,虎着脸问她笑什么笑。
    她问我哪有人送花送白菊的。
    我说菊花傲霜,姿态清幽,送这么好的花给你,你还不乐意了。
    穆卢氏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几日我再去她院里小坐时,看到北牖旁放置着一个白瓷的花瓶,她将那花养起来了。


    IP属地:四川2楼2019-08-24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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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3楼2019-08-24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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