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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经的_]___关于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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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一点小片段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8-21 11:42回复
    最先发现胡春杨不对劲的是李汶翰。
    助理给胡春杨拿来华丽又合身的演出服,他眼神堪堪扫过领口处,不带什么感情地问助理能不能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转身走进更衣室去换衣服。接下来的排练中他甚至强硬地拒绝了一套低领的演出服,而他不该是保守至此的人。
    李汶翰旁敲侧击了几次问不出答案,最后直接闯进了胡春杨的更衣室,把胡春杨逼到墙角。胡春杨一开始还惊慌地挣扎了几下,后来就像认命一样,任李汶翰一粒一粒解开他衬衫上的黑色纽扣,那件黑色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皮肤的白使右胸口一块红色的印记格外醒目,像雪地里的一朵海棠。李汶翰本来是抱着玩笑打闹的态度扒胡春杨的衣服的,见到胡春杨低头不语的样子也愣了一下。
    “胎记吗?”
    胡春杨摇摇头。狭窄的更衣室里一时只听得见他深呼吸的声音,似是在尽力控制情绪。
    “胡文煊留的。”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李汶翰都安静地听着胡春杨讲他和胡文煊的故事。胡春杨似是在叙述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家庭琐事般面无表情,语调平淡的令李汶翰心惊。胡春杨说,他一个人拖着巨大的行李箱飞到南韩,又不会韩语,最终推开宿舍的门时已经近乎虚脱了。宿舍里只有一个人在,窝在沙发的角落,垂着头,对胡春杨走近的声音充耳不闻。胡春杨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室友,但他还是走了过去,用蹩脚的韩语打招呼。
    沙发上的人听到这个名字后终于有了反应。
    “是中国人吗?”他说的是中文。
    胡春杨点点头。然后坐着的人突然抬起头,像是很惊喜的样子。
    “我叫胡文煊。”
    胡春杨记得胡文煊把他的手握的很痛。他感觉胡文煊低着头掉了几滴眼泪,但是胡文煊一直不肯承认。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8-2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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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几句话草草叙述他与胡文煊从初见到相识的过程。从前的胡文煊有时会像受伤的幼兽一样蜷在角落,用戒备的眼神环视周围,一言不发。李汶翰对这个比喻印象很深,或许是因为这与他印象里的胡文煊相去甚远。而胡春杨只是笑笑,说胡文煊以前就是这样。李汶翰才恍然意识到他其实并未参与这两个孩子最难熬的过往,而这两个孩子的关系,或许早就亲密到超乎他想象的程度。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8-2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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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熟了之后,胡文煊就会变得很粘人。胡春杨说,他刚到南韩时去便利店都会迷路,是胡文煊跑了几条街把他找回来,然后把他拽到小巷里,有些生气地责备他不该瞎跑。胡春杨低着头,脚尖碾着地上的石子,等胡文煊说了几分钟才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小盒果汁塞在胡文煊手里。
        “还没凉,赶紧喝。”
        胡文煊好懂,相处了几天胡春杨就把他的个性摸了个明白。胡春杨永远最清楚怎么堵胡文煊的话,怎么哄看似生气的胡文煊,果然胡文煊立刻收了声,于是胡春杨笑的眉眼弯弯,握住胡文煊的手腕走出小巷。
        “走啦,你带路。”
        胡文煊捏着冰凉的果汁出神,差点迎面撞上路边的电线杆。他少年的心开始没来由地震颤,气泡咕嘟咕嘟往上翻,像他们深夜回到宿舍后胡春杨为了缓解疲劳在奶锅里煮的热牛奶。胡春杨的嘴唇也变得像一颗诱人的果汁软糖一样,引诱着他咬上去。
        他在心里的确这么做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8-21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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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文煊强行撑开沉重的像是用强力胶粘过的上下眼皮,黏糊糊地把头埋进胡春杨的颈窝里,讨一个睡前故事。胡春杨顺着他头发的手像是在抚弄一只真正的狐狸般轻柔又充满爱意,眯起眼睛给他现编一个他绝没听过的绮丽童话。他讲了一只狐狸的故事,最后说狐狸会慢慢慢慢划着船来到你眼底的湖,胡文煊已经撑不住了,嘟嘟囔囔地说这个故事肉麻又没逻辑。
          你还是困了呀,睡前故事就是为了哄你睡着。胡春杨伸手去关床头的灯,小声道了晚安。
          胡文煊半梦半醒间嗯了一声算是应答,沉入梦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他可能真的会梦见一只划船的小狐狸。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8-21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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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文煊是怎样一个人呢,他在感情这件事上总是有点狠。他和胡春杨的拥抱看起来是缠绵的,但更多时候他心里会盘算着怎么让胡春杨永远记住他——他不指望什么天长地久,有时恶狠狠地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重重地留下印记,听到胡春杨吃痛的抱怨后仍罪恶地希望这块印记永远不要消下去,像是火燎过后结成的疤。让胡春杨每次无意抚过这块皮肤时都感受到皮下传来的坑坑洼洼的疼痛,连视线每次与它接触时都像是要被灼伤。然后胡文煊三个大字就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与其相伴的还有他们曾经并肩同行的每个日日夜夜。
            在这点上胡春杨与他倒是算得上恶趣味相投。他瞒着胡文煊走进纹身店,指尖在右胸口画了一个一个小圈,对着镜子说,我要在这里纹一朵海棠。那块肌肤是胡文煊最常触碰的。
            勾线、上色的过程带着几分痛楚,胡春杨皱起眉,额头都沁出一层薄汗。他把这朵海棠捂了好久,直到最后一次补色完成后才愿意在胡文煊面前解开上衣。胡文煊愣住了,于是胡春杨就看着他笑。胡文煊一向对他的鹅笑毫无办法,又好笑又无奈地问他是什么意思。
            “你留的呀,我把它纹上了。”
            “杨杨,你又在骗人了。”
            胡文煊卸了力气把自己砸到床上。很久以前他就顾忌某些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留下吻痕时也有意避开胸口。
            “你纹这个,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呀。”
            “不会被人看到的。”胡春杨的声音小却坚定,“穿高领,用遮瑕遮住,或者贴胶布……怎样都好。煊煊,我不会让除了你以外的人看见。”
            胡文煊扯扯嘴角,他觉得胡春杨其实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但胡春杨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又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占有欲,心里又浮起几分恶劣的愉悦。
            “谢谢杨杨。”他最终这样说。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8-2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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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分手也是胡春杨提出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8-2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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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汶翰很贴心地摒退了其他队友,只说胡春杨需要休息,又小声嘱咐胡春杨尽快把纹身处理掉,被别人看见不好。胡春杨的沉默只持续了几秒钟,而后他就故作轻快地答应了。
                洗纹身是个漫长的过程。胡春杨看着胸口的红色一点点淡下去,春末的海棠也就快落尽了。
                他从不知道原来花落会这么疼,他开始心疼每一棵会开花的树。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8-2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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