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缓
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的夏夜,将那些藏在心里的发霉心事在冰镇啤酒上泛起的白沫中一股脑儿地吐出来。
然而当江淮西尾音刚落后,被晚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叶子仿佛霎时安静了几秒,配合着此刻温缓震惊的眼神分外应景。很显然,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对她来说大得惊人,即便温缓对于江淮西口中的事情早已略有耳闻,左不过是大院里百传不厌的小道消息,稀松平常地成为她们这群游手好闲之人酒足饭饱后的点点谈资。温缓对此一向是不屑的,秉承着“事不关己”的心态用几句诨话一笑便带过了。
而白杨这一想当然的护短行为,对于并未体会过亲情血浓于水的温缓而言,愤懑不平的为闺蜜叫屈的念头像是点燃的火苗般霎时窜进意识,以致于几乎拍案而起。
“他大爷的!”
不自觉拉高的音量惹来旁边人的侧目,她暂时只能不断向嘴里塞着食物来缓解这份令人无所适从的尴尬。
“他真的完全不信你?”她拧眉艰难吞下即将无法容纳于口腔的五花肉,食糜自食道下坠的粘腻感挥之不去,略压低了声调,颇有几分胸有成竹之态,“明天我就帮你收拾他。”
但转念一想白杨以往的忠犬行径,温缓竟觉察出一丝极其罕见的恻隐之心,她拿起啤酒的易拉罐,与江淮西手中泡沫快要消失的啤酒相碰,眸中蕴着狡黠的讨好之意,“不过,大小姐——这些年他可从没有忤逆过你,说不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妹妹的路子。”
“你也不要太当真嘛。”